血色守宮砂
連屋里踱了兩個人,都沒有發現。
“喂,你!”小舞趾高氣揚的喊出了聲。
杜雨一驚,猛地轉過頭,正看見自己最不想看見的人。
小舞正惡狠狠的看著自己,而那個一臉冰冷毫無表情的人,正是向晚輕。
咎向晚輕仔細的打量著眼前的杜雨,現在的她更漂亮了,還添了一絲嫵媚。
臉上未干的淚痕,更是讓人看了心疼,那迷蒙受到驚嚇的雙眼,正害怕的看著這邊。
更讓人生出一股想保護的沖動。
幔眼前的她變了,再不是以前那個趾高氣揚的高傲女子,而是柔弱的小女人。
小舞正要出聲繼續說什么,向晚輕淡淡道:“小舞,你先出去。”
“是。”小舞有些不解也有些不情愿,實在猜不透主子心里想的什么。
待小舞走出了屋,向晚輕慢慢的走上前。
每邁一步,杜雨眼里的驚恐就大一分,眼淚更是止不住的流著。
“你一直哭,對你肚子里的孩子,很不好。”向晚輕冷冷的說著,“再繼續哭,以后生下來的,說不定是死胎。”
一句話驚的杜雨立刻停止了哭泣,伸手緊緊的捂住了自己的小腹。
滿臉的驚恐和恐懼,拼命的搖著頭,眼里卻滿是深深的哀求。
“你放心,我來這不是為了拿掉你的孩子。”向晚輕淡淡的一笑后,坐在了杜雨的對面,譏誚道,“我像是那么無聊的人么?“
杜雨怔住,接著眼里突然涌起了一陣狂喜。
她不是來打掉自己的孩子的,還好,不是的。
“你,其實很幸福。”向晚輕忽然說出了句莫名其妙的話來。
杜雨再次怔住,不明白向晚輕說的什么意思。
“你的男人,為了你什么都愿意做。甚至,是丟掉自己的命。”向晚輕不用問也知道當時抓子無的慘烈場景。
一席話說的杜雨的神色又緊張了起來。
他,他到底怎么樣了?自己怎么都打聽不到消息。
“他沒有死,你放心。”向晚輕笑著,“明天你們就會見面,到時候你自己問他吧。”
杜雨怔怔的看著眼里,有著一絲落寞的向晚輕,張了張嘴,卻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音。
“你,很可憐,很可悲。”向晚輕起身準備離去,其實,她自己也不知道,為什么回來對她說這些話,“卻也是很幸福的,有個人為了你什么都不顧。”
向晚輕說完,便邁開步子準備離去。卻感覺到衣袖被拽住了。
杜雨沖向晚輕點了點頭,示意她不要走。
見向晚輕沒有動后,這才跑到桌邊上拿起了筆,蘸了墨快速的寫起字開。
待寫完后,舉了起來給向晚輕看,向晚輕見到上面的字愣住,半晌沒有說話。
上面赫然寫著:謝謝。其實你也很幸福。如果你出事,王爺也會為了你什么都不顧。
向晚輕癡癡的看著紙上的這行字沒有動。
良久,低垂下眼睫笑了。
自己來找她,其實,是有些羨慕的吧,或者還有些妒忌?
可是自己在羨慕些什么,又妒忌些什么呢?真是好笑。
是啊,自己也很幸福的。若是自己出了事,辰軒也會什么都不顧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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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向晚輕笑出了聲,看著滿臉堅毅的杜雨,輕輕開口,“若是他死了,你會帶著孩子活下去,還是和孩子一起死了去地下找他?”
杜雨愣住,顯然沒想到向晚輕會這樣問。
“后天,你移到別的地方住。好好養著你肚子里的孩子吧。”向晚輕沒有等杜雨回答,丟下句話,走出了屋子。
杜雨站在原地,摸著自己還不明顯的小腹,臉上全是復雜。
顯然一直思考著向晚輕的問題。心中還有絲安慰,看來,自己和孩子,還有他都暫時沒事了。
只是他到底做了什么才爭取到這樣的呢?
真傻啊他,為什么還要回來找自己。
以前的自己被權力蒙蔽了自己的眼睛,一直就被教導著一定要好好利用自己的美貌和身體來博得王爺的寵愛,這樣自己的路才會長久。
才會想要什么就會得到什么。
還有皇后的吩咐自己一直以為那就是天,那一定就是對的。
可是,真的如此么?
在自己被毒啞后,獨自每天晚上彷徨害怕,有誰來看過自己一眼。連皇后都放棄了自己。
自己想要的是什么?華麗的衣服?可口的食物?還是王府女主人的權利。
自己真的想要這些么?還是皇后和母親一直想要的?
寂寞,恐懼,悲哀,心傷,這些日子以來終于明白了,那些都不是自己想要的。
自己想要的,居然只是一份簡簡單單的愛,只想有個人對自己全心全意的好。
可惜,這是奢侈。
直到遇見了他。
杜雨的臉上漸漸露出了溫柔的笑。
側妃?
只不過是個可笑的稱謂。
那個一直淡漠的女人,王爺的心里只有她。
自己真是嫉妒啊。
現在,那種感覺消失的無影無蹤。
只是因為,自己有了他,還有他。杜雨摸著自己的小腹,露出了微笑。
向晚輕走出屋,就看到小舞的表情有些奇怪。
兩人一前一后往前院走去。
向晚輕的腦海里閃現的是杜雨那溫柔的表情,有了孩子的女人是這樣的溫柔么?
改變的如此之大?真是奇怪的感情。
路上,小舞終于忍不住開口,弱弱的道:“主子,你最后的話我聽到了。”
“哦。”向晚輕沒有反應,只是淡淡的哦了聲。
“你問她如果那人死了,她是和孩子活下去還是帶著孩子一起死。”小舞的眼神有些悵惘。
“恩。“向晚輕還是淡淡的回了句。
“主子,我想問你,若是你呢,若是你遇到這樣的情況,你會怎么辦?帶著王爺的孩子活下去,還是和孩子一起死?”小舞脫口而出,語速極快。
向晚輕猛地站定,小舞沒有防備差點撞了上去。
感覺到了向晚輕的僵硬,小舞嚇壞了,忙賠罪著:“主子,對不起,主子,都是我……”
話未完卻被向晚輕打斷,清冷的聲音慢慢的響起:“若是小舞你呢?你會怎么做?”
小舞睜大了眼,接著低下了頭,這才低低道:“沒有那么一天。因為,我早就不能生育了。”
一切無聲,空氣有些沉重。
良久,向晚輕才移動了腳步,繼續往前走去。
小舞低著頭慢慢的跟在了后面。
向晚輕回到書房時,就看到慕容辰軒正皺著眉頭看著桌子上擺的東西。
向晚輕輕輕的帶上門,走到了慕容辰軒身邊。
“在看什么呢?”向晚輕也低下頭卻看到桌上的是一張地圖。
“看,這里是京城,這里是連赤國,這里是許城。許城的后面是北凌國。”向晚輕順著慕容辰軒的手指看去,“而許城和北凌國中間是大片的山脈。根本就沒有路。”
向晚輕看著臉色沉重的慕容辰軒不解,說這些事為了什么。
“我,想開通兩國的貿易。”慕容辰軒瞇起了眼,冷冷的看著橫在中間的那片山脈,“但是因為有這片山脈,所以我國和他們一直沒有什么往來。”
“哦?”向晚輕的眼光落在了那一片的山脈上,“沒開過路?”
“如何開?那里甚是怪異,風向也奇怪。早上往西,晚上往東。全是石山,且不說開路的成本極高,最主要的是投入了很多人力物力去開路,也不知那邊何年何月能使用。”慕容辰軒懊惱的捶了捶那片山脈。
“等等。”向晚輕鬧鐘忽然一現,詢問著,“你剛才說這片山脈的風向奇怪,一早一晚是相反的?”
“恩。還時常伴有奇怪的嗚嗚聲,所以那邊上的居民是越來越少了。“慕容辰軒的臉色沉了下來。
向晚輕聽罷心中卻已經大概明白怎么回事了。
“辰軒,改天我們去查看一下,若是和我想的一樣,那我們就發財了。“向晚輕挑了挑眉,調皮的說道。
“啊?發財?“慕容辰軒是完全不懂向晚輕的想法。
向晚輕抿起嘴笑的得意,拿了筆在紙上開始畫東西,邊畫邊給慕容辰軒講解著。
隨著向晚輕畫的東西越多,慕容辰軒的臉色越來越驚訝越來越狂喜。
兩個人一直談到了深夜,知道凌晨這才一起回了臥房。
快到中午兩人才起床。慕容辰軒安排了子無和杜雨的相見。
之后將杜雨送了出去,在許城另外買了房子,為她安排了侍從等。
子無承諾了兩年后必定會來接她,這才獨自上了路,消失在許城。
而向晚輕打著呵欠去了鬼匠莫言那里。
一進院子,就聽到咚咚咚的聲音。莫言正輪著斧子在鑿著什么東西。
對于向晚輕的到來時充耳不聞。
向晚輕也沒有出聲打擾他,只是站在一邊看著他忙活。
也不知過了多久,莫言才站直身子擦了擦汗,隨意的問道:“女娃兒來做什么?”
“來看看。”向晚輕看著旁邊擺放的東西,在心里微微贊嘆著。不愧是被稱為鬼才的人。
“那你隨便看,別亂動就行。這東西估計還有三天就做完了,到時候你得給我新的圖紙啊。”莫言滿意的看著自己做出的東西說著。
“行,那我不打擾前輩了,前輩你先忙。”向晚輕笑著走出院子。
那些他制造出來的東西早就被她好好的收了起來。
而莫言這個老怪物只管做,不管這些東西的用途。
做出來的東西交給了向晚輕,條件是換下一張圖紙。
中午用過了飯,慕容辰軒和向晚輕便整裝出了門,前往許城后面的那個邊關小城了。
到了邊關的縣城盧縣時已是入夜,交過了高昂的入城稅后,一行人進了城下了馬車步行往里走去。
剛入夜的大街上居然是連個人煙斗沒有,偶有一兩戶人家的門口掛著燈籠發出慘淡的微光。
找到客棧投宿后,小二將眾人領進了房,特意囑咐了夜晚要把門窗關好這才離去。
向晚輕站在床邊看著慢慢暗下來的天色,若有所思。
“這個小城就是如此的荒涼。沒什么人眼。也不用擔心北凌國的擾。因為他們和我們一樣的處境。想交好,可是沒有路。想侵犯,也是沒有路。”慕容辰軒輕輕的嘆了口氣,“若是能和他們開通貿易……”
后面的話,慕容辰軒沒有再說出來,向晚輕也明白他想說什么。
有風從窗戶吹了進來。
東風!果然晚上是東風。
向晚輕關上了窗戶,忽然音樂聽的空中傳來嗚嗚聲。
向晚輕明白,那是風吹過那些形狀怪異的石頭,所發出的聲音,并非有什么妖魔鬼怪一說,這里的百姓,很多遷移了就是因為這個事吧。
“輕兒,累么?先睡了,明天再去看吧。”慕容辰軒拉過了向晚輕。
“恩,明天再看。如果一早一晚吹的風東西風的話,我所說的那個東西,一定可以開通兩國的貿易。”向晚輕的臉上露出的微笑。
“就是你說的那個熱氣球么?真的可以在天上飛?”慕容辰軒雖然昨晚聽了向晚輕講了很多,卻還是有些心生懷疑。畢竟那個東西不比滑翔翼,可以飛那么遠,穿過這一大片山脈么?
“可以。”向晚輕閉上眼,靠在了慕容辰軒的肩膀上。
在這個世界上,是沒有所謂地空中力量地。天空幾乎就是不設防的。
有了熱氣球這種東西,幾乎就等于是掌控的制空權了。
如果是和太子最后對峙,有了這種東西,用大批熱氣球就能把大批軍隊,悄悄運送到敵人后方去……作用非同小可!!!還有空中攻擊等等……
然而,現在還沒有到哪緊張的時期。
現在最主要的是積蓄力量。不管是軍事,還是經濟。
熱氣球真要運送這些東西,畢竟還不及一輛馬車。
但是畢竟飛行在空中,速度比馬車不知道快了多少倍。
而且還安全,一些貴重易碎物品,不用擔心馬車路途顛簸之中被撞。
更重要的是,成本也低廉,一輛馬車,從馬車地造價,再加上馬匹,和馬夫,還有馬匹消耗的草料和馬夫地薪水,成本比熱氣球大了很多。
最最重要的一點事,從這里的邊關小城到北凌國是無法用馬車來運送東西的!
空中的運輸成了唯一可行的方式。
而最讓人欣喜的是,這里山脈的風向,早晚相反,更是方便熱氣球的移動。
沒有風力,熱氣球是沒有辦法移動的。
翌日清晨,向晚輕還沒穿好衣服就奔到了床邊推開了窗戶。
“西風!”向晚輕欣喜的喊了出來。
真的是早晚風向相反!
那片山脈到底是什么樣的地勢造就了這樣的風向呢?
“居然不穿衣服就亂跑,快給我回來。”慕容辰軒心疼的跳下床,一把抓住向晚輕按回了溫暖的被窩里,“著涼了怎么辦?”
“辰軒,真的是早晚相反的風啊。”向晚輕摟著慕容辰軒的脖子微笑著。
“恩,是啊。”慕容辰軒點了點頭,“現在要做的就是要給皇上請示了,和北凌國互通貿易。還有要派人出使北凌國。”
“皇上一定會答應的。”向晚輕冷下了眼。在那個人的眼里,在這里和北凌國開通貿易簡直就是個笑話。
“是。他一定會答應。”慕容辰軒的口氣也淡了下來。
“那么,接下來就是要做熱氣球了。”向晚輕努力向著這個世界能用于做熱氣球的東西。
沒有人能想到,甚至連向晚輕自己也沒有想到,她所造出的熱氣球,在以后的這個世界里,到底起了怎么樣的作用。
九王爺的勢力逐漸的暗暗壯大,歷史的年輪在緩緩的改變著方向。
在另一邊,閻焰的一個大麻煩卻在快速的靠近王府。
慕容辰軒一回到許城就修了封書送往了京城皇宮,請求皇上下旨允許開通和北凌國的貿易。
當皇上接到慕容辰軒的信時確實是驚訝的,驚訝過后便是好奇,更是拭目以待。
那個地方和北凌開通貿易?
以前確實會是笑話,但是見識過能在天空中,飛的那個三角形的東西后,皇上再不認為是個笑話了。
上書房里,皇上看著墻上那幅巨大的地圖,眼光停留在許城到北凌國之間的那片山脈上。
目測著距離,也在算大概需要多少時間。
木離靜靜的站在一邊,看著兩眼放光的皇上沒有說話。
“木離,你說他是怎么開通那邊的貿易?”皇上半瞇起眸子饒有興致的看著墻壁上的地圖。
“貧僧不知。”木離尖端的回答。
“木離啊,你總是這么沒情趣,你就不會猜一下么?”皇上有些無奈的口氣再搖了搖頭繼續看著地圖道,“你說他會不會用那個三角形能飛的東西?”
木離還是淡淡的回答:“貧僧不知。”
皇上沒有回頭,也不惱怒只是自顧自的說著:“不對啊,那個東西很小,運東西很少啊。”
沒有聽到身后有任何的聲音,皇上轉過頭依然只看到木離那張波瀾不驚的臉,微微嘆氣后,皇上走到書桌邊拿出玉璽在上面重重的蓋下印章。
在這里猜不如趕快將此公文送下去,很快就能知道他如何運輸貨物了。
公文很快就送回了許城。
慕容辰軒看過公文后砰的一下用力合上,和向晚輕相視而笑。
“我立刻派人翻越山脈出使北凌國。”慕容辰軒明白開通兩國邊境的貿易,自然要先去北凌國送去文書,若是真的一下貿然飛去,那后果不堪設想。
“接下來,就是做熱氣球了。”向晚輕站在書桌邊,看著手上的圖紙。氣球的材料已經想好了,先用牛皮試試。相信莫言是非常樂意幫忙的。
接下來的幾天,在莫言的幫助下開始做起了熱氣球。
過了半月,直到北凌國也修書同意,熱氣球才做好了第一個準備試飛。
在空光的原野上,向晚輕看著這個用了接近二十張牛皮所做出來的熱氣球甚為滿意。
下面是用結實地藤編織地巨大地一個碗狀地底盤,周圍地護欄有半人多高。
晚輕經過計算,這個熱氣球地承重量大約能承受二十個成年男子,也就是一噸多的重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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