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守宮砂
“你沒事就好,嚇死我了,你怎么自己跑下去買東西?”慕容辰軒有些責怪的語氣。
“那個,鶯鶯閣的事怎么樣了?”向晚輕開口問道。
“你還擔心這。”慕容辰軒不滿,卻還是告訴了向晚輕,“你睡了兩天了。那個晚上,就在那畫舫的底層艙里找到了很多少女,救出來了。那個幕后的人,閻焰去追捕了。其它的同伙衙門已經發出通緝在追捕了。”
慕容辰軒沒有再多說,那個地方確實很是讓人心驚。
咎有浴室,養圈,按摩的地方,廚房。
當縣官得知他的身份后硬是請求與他回府,想到輕兒定不會喜歡這才沒有去。
“那,以前暴斃的員外們呢?確定就是那些人下手滅口的么?向晚輕剛問完,腦子就一陣的眩暈。
幔“輕兒,你怎么樣??”慕容辰軒急的沖門口大呼,“大夫呢?”
“我沒事。”向晚輕制止了慕容辰軒,“只是有些餓了。”
慕容辰軒怔住,接著露出了笑容:“你體內的毒已經排完了。可以先吃點柔軟的東西了。先喝完粥吧。等你身子好點了我們就回許城。接下來的事交給衙門處理。”
“好。”向晚輕淺淺的笑著,卻又忽然想起來,“晚上,我們一起去逛逛好不好?這里的東西真的很好吃。”
慕容辰軒寵溺的點了點頭沒有反對。
向晚輕看著起身走向門口的慕容辰軒,心中卻有個疑問。
是誰救了自己呢?看起來不像是辰軒。
他的影衛們么?也不像。
對于這個問題慕容辰軒一直沒有提到過,向晚輕便明白過來,定不是他的人所救。
而再一遙遠的樹林里。
“,你跟著我跑什么?”閻焰雙足輕點樹枝,追著前面那倉皇逃跑的背影,追了那人兩天了,輕功還真是不錯。但是那人也只有輕功在自己之上了。
“關你屁事。”吼了句心中窩火的很,前面的人等自己抓到他一定碎尸萬段。
甚是讓人不爽,追了這么久都還沒追到,口中更是沒好氣的說。
“路這么寬,我想走哪就走哪,沒罵你老跟著我就不錯了。”
閻焰的臉色變化的甚是好看。這是路么?好像兩個人都踩在樹枝在飛吧。
如果是同路,那還真是巧了,一同飛奔兩天了。
“前面的蠢貨,有本事你不要跑。”怒嚎著。
“你不追我就不跑了。”前面的人跑的都快斷氣了,這兩天自己一直拼命的跑著。
遇到兩個人休息的時候,自己才能喘口氣休息。
“你不跑我就不追了。”無恥的大聲喊著。
閻焰翻起白眼,真無恥,那人不跑估計早就被剁成肉塊了。
明明就是記恨別人才來追殺,居然說是同路。
真是太無恥了!
追到第二天的晚上,那人終于筋疲力盡的口吐白沫倒在了地上。
不顧閻焰的勸說把他帶回衙門,由衙門來處置,當場就了解了他。
讓閻焰帶回去個尸體。
差點把她給做了菜,怎么可能輕易的放過他。
最主要的是害自己追了那么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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瞥了眼無奈的閻焰,切了聲,收回了自己的劍大搖大擺的離去了。
春雨細如絲。
晚上,李縣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
整個世界,變得朦朧起來。
向晚輕靠在窗戶邊,看著外面的大街。
街上依然亮堂著,鶯鶯閣的事并沒有公布,只是暗中處理。
而鶯鶯閣很快就換了老板準備繼續經營。
一切都像沒有發生過一樣。
外面的人,只當是鶯鶯閣搶了很多無辜的良家女子,所以才被官兵所查。
畢竟這件事,如果公布,會對這個地方影響太大。
街上的人依然來來往往,轎子也是穿梭在大街上。
穿著考究的一些人打著油紙傘身邊帶著花枝招展的艷麗女子在逛著。
想事有些客人為博得自己中意的姑娘一笑,帶出來走走。
“輕兒。”慕容辰軒的聲音輕輕響起,向晚輕回過頭,便看到慕容辰軒的手里拿著傘,還有防水的厚鞋。
向晚輕怔住,難道?
“我們也去逛逛。我不是說過么,這次就當初來游玩。”慕容辰軒為向晚輕換上了溫暖的鞋子,扶著她出了門。
向晚輕淡淡的笑著,沒有說話。
“想吃點什么?”慕容辰軒看著一條長街上的眾多小攤,聞著漂在空中的香氣。
“辰軒想吃什么?”向晚輕含笑著問道。
“好吃的就行。”慕容辰軒露出了燦爛的笑,那雙清亮的眸子熠熠生輝。
“可是這條街上的東西都好吃啊。”向晚輕為難的說道。
“那我們都嘗嘗。”慕容辰軒一手撐著傘,一手摟著向晚輕的肩膀,開始了吃的“長征。”
換了一家又一家的攤位,向晚輕看著面前的食物不斷變換著,對上慕容辰軒那溫柔的笑。
向晚輕眼里的暖意漸盛。這就是生活的感覺么?
真奇妙,自己一點也不討厭。
相反,很喜歡這樣的感覺。
在李縣等到第五天,閻焰將事處理完回到了云來客棧,三人這才準備回許城。
當閻焰目送慕容辰軒和向晚輕上了前面的馬車,這才自己爬上了后面的馬車。
一進馬車就呆住了。
馬車里全是用油紙包好的東西,散發著誘人的香味。
是吃的!
奇怪的是,每樣東西都有兩份。
他也給自己準備了么?
閻焰露出了個淡到幾乎無法看見的微笑,伸手隨意拿過了包東西,又想起了慕容辰軒問他的話,是誰救了她。
和她的事自己沒有說出來,只是告訴他是自己的朋友救了她。
有的事,還是不說出來比較好吧,至少現在沒必要說。
傍晚,回到了許城的王府。
小舞迎了上來,臉上是掩飾不住的開心。
“見過王爺,主子。”小舞喜笑顏開,看著向晚輕蹙了起眉莫非是那個事由進展了?
莫言沒有出來和自己鬧要新的圖紙,就證明他手里的東西還沒有做完。
書房里,小舞興奮的稟告著這兩天來發生的事。
抓到一個男的跑來王府里要偷偷帶杜雨走,這個男人就是杜雨的奸夫,也就是讓杜雨懷孕的人。
慕容辰軒聽罷沒有什么表情,淡淡道:“那個男人現在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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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在地牢里呢。”小舞回答,臉上又有了些不安,只是那人傷了好多侍衛,最后因為顧及她好不容易才被拿下。
打的波瀾。
“恩,你先下去吧。“向晚輕的語氣也沒有太大的波瀾。
小舞早已習慣主子的這幅態度,點了點頭正準備下去,又忽然想起了什么,從懷里將圖紙拿出來道:“主子,圖紙給了那人一份,其它的還在這里。“
“恩,知道了,你下去吧,辛苦你了。”向晚輕淡淡的笑了笑,接過了圖紙。
待小舞退下去后,向晚輕才將圖紙放好,轉頭對慕容辰軒道:“怎么處理?”
“既然想在一起就把他倆埋在一起咯。”慕容辰軒隨意的口氣說著。
向晚輕看著慕容辰軒,只是定定的看著沒有說話。
慕容辰軒見向晚輕沒有說話,明白過來向晚輕沒有相信自己會做這樣的決定。
這才撇了撇嘴道:“隨口說說而已。”
“那你怎么想的?”向晚輕看著一臉平靜的慕容辰軒,明白他的心里早已有了計較。
“那個人,居然能潛進王府,還能讓她懷孕。”慕容辰軒漂亮的嘴浮起笑意,“也就是說這個人,還有點長處,而最后是潛進來要帶走杜雨的,那么證明這人對杜雨是真的。”
“所以?”向晚輕接下話。
“我們去檢驗一下他,若是他有資本讓我們利用,那我會放他一馬。若是連利用的資本都沒有,那就真的埋了吧。”慕容辰軒起身,往門口走去,“走吧,我們一起看看這個人。”
王府里有著一個小地牢。
昏暗的燭光妖冶的搖曳著,那腐爛霉臭的味道讓人不適。
侍衛高舉著燈籠走在前面。火把的光不夠透亮。
“王爺,人在這里。”侍衛站在一邊,恭敬的指了指里面的那間牢房。
慕容辰軒和向晚輕站在門前看著里面的人。
里面的人是個年輕的男子,盤坐著在調息,身上的衣服破爛不堪,血跡斑斑,滿是鞭痕和烙痕。想事被他傷到的侍衛泄恨所致。
“喂!你!”侍衛敲著鐵欄吆喝著,“王爺有話問你。”
話落,里面的人卻連眼也沒有睜開,依然盤坐著沒有動。
“你先下去。”慕容辰軒冷冷的下令。
“是。”侍衛忙低下頭,由向晚輕接過了燈籠后退下。
“你,想不想要你的女子和孩子?”慕容辰軒淡淡的冷冷的聲音,在牢房里幽幽的響起。
話音未落,里面的人倏的睜開了眼,絲絲的看著慕容辰軒沒有移動半分。
半晌,一片死寂。
“你會放了她們?”年輕的男子終于憋出了句話。
會有男人會這么的大度?放過給自己帶綠帽子的人。
盡管,他的妻子還是楚子!
“要看你有沒有讓本王放了她們的理由了。”慕容辰軒的聲音像冰塊一般寒冷。
“要我做什么?我除了偷盜和輕功外,沒其它的了。”年輕的男子心在狂跳著。
真的有希望么?盡管內心激動萬分,面上依然壓抑著平靜的口氣問著。
向晚輕皺眉,忽的輕輕開口:“閻焰。”
閻焰咻的出現在了眾人的面前。
唯一驚訝的人只有牢房里的人,驚呼出聲:“閻王!”
果然,向晚輕心中得到了答案。
牢房里的人怕并非那么的簡單。
偷盜?輕功?可以悄無聲息的潛進王府和人幽會的人,會是普通的賊么?
“他是誰?”向晚輕問閻焰。
閻焰看著牢房里的人,忽然露出了個奇怪的笑容:“絕盜子無,想不到,你居然有天會因為女人被抓。”
“絕盜?”慕容辰軒想起來了,這個盜賊甚是囂張,經常偷完東西,覺得不滿意還要還回去。
偏各地衙門,因為他的來無影無無蹤怎么也抓不到。
沒想到這樣古怪的一個人,居然會看上杜雨。
“是,王爺。他就是絕盜!”名言看著牢房里的人,神色有些復雜,“沒想到,你居然看上那個女人。”
“你懂什么!”子無忽然激動的大吼起來,“你們根本不懂她!什么叫居然!”
子無的心狂怒,回想起第一次看到她的樣子。
那悲傷的眸子似乎能將一切都融化。
自己突然出現在她的眼前,她只是吃了一驚,接著恢復了神色。
沒有尖叫著抓刺客,后來自己才知道,她不能說話,只能將想說的寫在紙上。
第一次自己只是和她對視了會便離開了。
自己忍不住再次去了她那,她居然是一幅有些開心的表情。
原來,寂寞的人不只是自己,她也是很寂寞很悲傷的人。
不知道從什么時候起,她已經走進了自己的心里來。
“行了,本王不需要懂,你懂就可以了。”慕容辰軒將話題扯了回來,“說吧,你要不要自己的女人和孩子?”
“要!為什么不要!我要!”子無發狂般的叫著。
“很好。”慕容辰軒露出了意味深長的笑,輕輕的點了點頭,“那么,你就為本王做一件事。事成,本王便將她們還給你。再不追究此事。”
子無愣住。居然有這樣的事?
雖然明白眼前的人,要自己辦的事絕非易事,但是,就算只有一絲的希望,自己也會去爭取。
慕容辰軒看著子無那堅毅的眼神,笑了,很好,要的就是這種眼神。
“放人。”慕容辰軒轉身,“跟本王來吧。”
閻焰拔劍一劍劈開了鐵鏈,推開了門。
子無慢慢的起身,出了牢房門跟在了慕容辰軒的后面,只是步履有些蹣跚。
想事被點住了大穴后又被人折磨所致。
閻焰一臉復雜的走在了最后面。
那個孤僻怪異的子無,居然也會有喜歡的女人?
書房里,只剩下慕容辰軒和子無兩個人。
向晚輕靜靜的站在院子里,看著昏暗的樹影發呆。
辰軒越來越強大了,不是么?
忽然,向晚輕眼里露出復雜的神色,轉身往杜雨所住的閣樓走去。
“主子,你去哪啊?”小舞跟在后面,不解的看著向晚輕的背影。
“去見她。”向晚輕的聲音低低的柔柔的傳來。
小舞不解,卻也趕忙跟在了后面。
那個女人有什么好見的呢?現在估計哭的死去活來的。
自己沒敢動她,畢竟這是還是得網頁做主的。
難道主子想去找她麻煩。
不對啊,要是主子有著想法早就動手了啊。
主子對這些繁瑣的小事向來不屑一顧的。
門外的腳步聲遠去。書房里慕容辰軒和子無靜靜的看著對方。
“坐吧。”慕容辰軒先坐了下來,再沖子無點了點頭。
“你要我做什么?”子無緩緩坐下壓抑著身上的痛楚,緩緩的開口問道。
“要你為本王效力三年,不,也許只有兩年。”慕容辰軒的臉上泛起了空前的自信和自傲,眼神里那強盛的霸氣,看的子無一陣心驚。
“效力?需要我做什么?”子無低垂下了眼,讓人看不真切他的眼神,更是無從得知他內心的真正想法。
子無霍的抬頭,一臉驚訝的看著眼前的人。
他在說什么?反他?什么意思?
慕容辰軒看著子無驚訝的眼神,微笑著:“當然不是真的反本王,若是你真的反本王,你的女人和孩子,你再也不會見到。”
“到底需要我做什么?!”子無焦躁的低吼。
“要你去太子的身邊。”慕容辰軒淡淡的說出了目的,一句輕輕的話,卻猶如巨石,投在了子無的心間。
子無張大了嘴。
太子生性多疑,心情不定且殘暴,讓自己去太子身邊反九王爺,也就是說做奸細?
“如何?”慕容辰軒撐著自己的頭,笑吟吟的看著一臉復雜的子無,“兩年而已。過了這兩年,本王就把你的女人和孩子給你,還會給你們一大筆錢。”
“太子不會那么容易相信人的,也不會那么容易相信我。”子無緊皺眉頭,瞪著眼看著慕容辰軒,眼里的那一絲的殷切,慕容辰軒沒有放過。
“你都說了,不太容易,就是說你還是有辦法的。”慕容辰軒姿勢沒有動,依然是悠閑的看著坐在一旁的子無,“這個條件其實很豐厚,不是么?”
“太子不會完全的信任我。”子無臉色一暗,低低的吐出了這句最為關鍵的話。
“這個本王當然知道。所以,你只需要讓他相信你三成就足夠了。”慕容辰軒的眼里冰冷的笑意一閃而過,“不!一成就足夠了。”
子無怔住,一時完全沒有了話語。
“如何,一成能否辦到?”慕容辰軒的臉冷了下來,若是一成也辦不到,眼前的人也沒有必要留下來了。
“能。”子無深深的重重的吐出了這個字。
“很好。”慕容辰軒的臉柔和下來,露出了個和煦微笑,“在你走前我會安排你們見上一面的。”
子無看著眼前微笑的男人,心里卻是發寒。
這個男人,似乎是天生的王者一般,將神秘都能操控在手里。
那目空一切卻又步步為營的感覺,讓自己徹底的震住。
“是,多謝主子。”子無起身,行了個大禮。
慕容辰軒只是微笑,沒有再說什么了。這一句主子已經說明了一切。
“敢問主子,我什么時候可以見她,什么時候動身?”子無其實迫切的想見到杜雨,想知道那些人有沒有為難她。
“明日見上一面吧。見了就出發吧。”慕容辰軒淡淡的回了句,“你下去吧,好好休息養傷。還有,你要記住,若是一成你都得不到,那么你的女人和你的孩子,將墮入永遠的冰冷地獄里。”
“是。我一定會做到。”子無低著頭退了下去。
小舞猜的沒有錯,此刻的杜雨,正淚流滿面,癡癡的看著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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