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守宮砂037 拋棄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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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7 拋棄


更新時間:0001年01月01日  作者:云輕笑  分類: 言情 | 云輕笑 | 血色守宮砂 
正文

正文

“真想,和你就兩個人生活在這里。”慕容辰軒回頭看著木屋,眼里是隱隱的不舍。

向晚輕也回過頭看著這件別致而溫暖的木屋,眼里閃過復雜的色彩,沒有說話。

當兩個人回到王府時,已經是快天黑。

小舞見到向晚輕的歸來松了口氣也唧唧喳喳的埋怨著向晚輕這樣出去太危險。

矩閻焰見到向晚輕的歸來,面無表情,只是眼底閃過的那絲放松沒有人看到。

接下來的幾天,慕容辰軒每天都是早出晚歸,一回到王府就顯得特別的疲憊。

但是表面上,一切都非常的平靜。

椴“秋兒”的吃穿用度仍然是最好的,杜雨依舊老實地呆在自己居住的地方,兩個人都非常的安分。

而皇宮里,卻不是那么回事。

“那個小賤人,現在是過上好日子了,就把本宮的吩咐全拋到腦后了。”皇后的眸子里閃著暴虐的光芒,重重地拍在了桌子上。

“娘娘息怒啊。小心身子啊。”聽公公在旁邊忙不迭的說著,語氣里滿是擔憂。

“一個個全是沒用的東西。”皇后輕輕甩了甩手,剛才用力拍了拍桌子手確實有些疼。

杜雨無能倒算了,可是秋兒這個小賤人居然過起了舒服的日子就倒戈。

對自己的吩咐是完全的不理了。

哼,好日子么?自己可聽說她現在在王府里吃的穿的都是最好的。

若不是以前自己安排他去照顧九兒,會輪到她過這樣舒服的日子,現在卻不知道報恩了。

敢利用自己,真是好大的膽子。

“小聽子!”皇后忽然猛地起身,眼里那刻毒的光芒越盛。

“奴才在,娘娘。”小聽子忙上前作揖。

“去……”皇后的嘴角浮起了惡毒的笑意。

從來沒有人可以在自己這里討得便宜,更沒有人可以利用自己。

若是出現這樣的人,定會十倍百倍的奉還。

聽公公聽完后,臉色嚴肅的點了點頭,領命而去。

看來,秋兒一家十多口的好日子是到頭了。

聽公公雙眼瞇了起來。

不過,自己都有些好奇在許城的秋兒,收到了皇后送的禮物,會是什么反應呢?

將她的家人全部滅掉后,再砍下頭顱,秘密快馬加鞭送去么?

而許城的“秋兒”在收到這份特別的禮物后,便受到驚嚇,一病不起這又是后話了。

圣旨果然很快就頒布了下來。

慕容辰軒接旨后沒有任何的表情,只是表示會兩日后便動身。

晚上,慕容辰軒回了王府便去了書房。因為這幾日,向晚輕一直膩在書房看書。

“輕兒。”慕容辰軒推開門,看到正坐在桌前看書的向晚輕,心中忽的就平靜了下來。

“你回來了。”向晚輕抬頭微笑著起身。

“嗯,我回來了。”慕容辰軒深深的看著眼前的人,“知道么,你每次說著句話,我每次回答你這句話的時候都會覺得很溫暖很幸福。”

向晚輕一怔,接著笑了。

“兩日后,出征。”慕容辰軒站定,輕輕的吐出了這句話。

“嗯,我陪著你。”向晚輕沒有多余的語言,淡淡的陳述著。

“不過你還是得打扮成男的。”慕容辰軒的眼里忽然冒出了熱烈,因為女扮男裝的向晚輕,有著非一般的魅力。

還有更因為這次會經過京城,自己勢必會被召進宮,而輕兒自己不能讓她冒險。

向晚輕卻有些擔心這次的戰爭。非正義的侵略性的戰爭的取勝總是很難。

特別是那種擅長騎射的馬背上長大的種族,打退是可行的,但是若想完全的統一占領,這恐怕是一個漫長的過程。

兩日后,慕容辰軒統領五萬大軍出發。伴隨在他身邊的是一位翩翩纖細的美少年。

皇上有旨,大軍到了京城才由他來親自祭旗。

大軍浩浩蕩蕩的出發。幾日后,全數駐扎在了京城的郊外。

無人知曉皇上將慕容辰軒召去上書房說了什么,而慕容辰軒出來后的臉色也沒有任何的變化。

出征儀式,文武百官悉數到場。

祭司尖銳的聲音劃破蒼穹:“祭旗告天,擊鼓……”

血濺得很高,所謂的祭旗便是拿一個活人砍頭用他的熱血來祭祀軍旗。

被砍頭的往往是死囚一類的人。

霍然間,鼓聲咋響,渾厚沉著,如禮炮,在天地間滾涌著咆哮著。

鼓聲震天,令人感到仿佛一場洗劫天地的狂風暴雨將會來臨。

所有人都覺得心臟幾乎要自喉嚨里跳出來,偏偏又被無形的沉重壓力生生壓迫者!

那站在最高處的男人是擁有著最高權力的人。

此次出征他居然親自來祭旗,這說明了什么?

說明了前方戰事告急還是說明了這次出征的九王爺如此受器重?

慕容辰軒聽著滔天的鼓聲和將士們的吶喊聲,眼前仿佛看到了千軍萬馬匯集于沙場之上,金戈鐵馬,一場鏖戰,轉眼爆發——

慕容辰軒一身戎裝,俊美到可令天地失色。

站在他身邊的是一個不比他失色的俊美少年。

當皇上看到慕容辰軒身邊的人時,沒有多話,只是眼底閃過了一絲訝色。

邊關城上。

太子慕容辰皓站在城墻上,看著遙遠的湛藍的天空是笑得開懷。

就快來了,終于等到了。

還有那步埋得很深的棋子是否也該動用了呢?

慕容辰皓將手伸向天空,用力的握緊了起來。

這一次,一切都將在自己的掌握中。

帶慕容辰軒領兵來到與慕容辰皓的大軍匯合后,兩人沒有過多的話語,戰事卻是出奇的順利。

敵軍被打擊的毫無還手之力,步步敗退。

向晚輕終于嗅到了一絲不平常的味道。

雖然一直沒有和慕容辰皓碰過面,可是向晚輕卻始終覺得慕容辰皓知道自己,喬裝打扮混在了軍營中一般。

敵軍一直退去,而慕容辰皓卻步步為營,一路緊逼。

這一日,慕容辰軒回到了自己的帳篷,便見到向晚輕趴在桌上畫著什么。

“輕兒?”慕容辰軒輕聲喚著。

“啊,你回來了,今日商議得如何?”向晚輕放下了手里的東西。

“明日大軍繼續挺進。”慕容辰軒淡淡的說著,眉間卻緊鎖著。

向晚輕看著眼前的人,終于忍不住出聲問道:“是不是有什么問題?”

慕容辰軒坐了下來,沉思著,慢慢開口道:“輕兒,你沒有出帳篷,所以沒有看到。太子的將士們氣節高漲,邊關告急恐怕是個笑話。”

向晚輕驚得站起身。這是什么意思?

對外稱是邊關告捷,對皇上又暗地稱是告急?

哪一個才是真實的?

“他一直壓抑著,布局等我來。”慕容辰軒良久吐出了句關鍵。

燭光下,慕容辰軒那絕美的臉上看不真切表情。

“不管是勝還是敗,他都想我死在這。”慕容辰軒閉上眼笑了。

“偽造軍情,皇上會不知道?”向晚輕皺眉,忽然心中涌起了不安的熟悉感。

皇上自己沒有近處看過,只是祭旗的時候遠遠地見過。

那個人渾身散發著威嚴,還有冷漠和絕情!

這份涌上心頭的熟悉感到底是什么?

“父皇怎么可能不知道?”慕容辰軒笑著,卻笑得凄苦。

“那還派你……!!!”向晚輕的話猛地戛然而止,陰冷的感覺瞬間浮上了心頭。

這份熟悉的恐怖感覺自己終于明白是什么了!

皇上需要的不是自己的兒子,他需要的是一個強大的王者。

沒有任何的感情而言,他需要的只是一個強大的繼承人!

更猛然想起了生前自己的父親,讓自己與幾個兄弟姐妹們,自相殘殺的情景,而那個男人,只是在旁邊冷眼相看。

那個名義上血緣上都是自己父親的男人!

冰冷的雙眸沒有任何的溫暖,沒有任何的感情。

他需要的不是自己的子嗣,而是一個向家的繼承者。

自己的年齡最小,卻贏得了最后的勝利。

而勝利后的自己滿身是血,在他的眼里看到的不是擔心不是欣慰,而是嗜血的認同。

向晚輕定定的看著眼前的人。他快十六了吧。

很難形容此刻的慕容辰軒,這些日子來,在那張絕美堅定的臉上,第一次出現了不同的東西。

痛苦?失落?無助?脆弱?好像都是,又好像都不是。

更像是個被遺棄的孩子。

在皇上的眼里勝負已分么?

從太子敢捏造假軍情的那刻開始,皇上已經選了自己的繼承者了么?

捏造軍情,這是多么嚴重的罪,可是皇上沒有怪罪,也不追究,反而是讓慕容辰軒率領大軍前來支援。

也就是說皇上早已知曉真正的軍情,更知道了太子的用心。

很多念頭浮上了向晚輕的心頭,那些瘋狂的想法在她的腦子里爭相涌出來。

似一記又一記的重拳般擊在了向晚輕的心頭。

心,痛得要無法呼吸。

眼前的人而此刻坐在床邊,那落寞復雜的神情灼痛了向晚輕的眼,灼痛了她的心。

坐在眼前的人,似乎不再是那個霸道冷靜的王爺,只是一個被遺棄的孩子,眼中充滿了驚惶和無助。

一如當年自己的哥哥和姐姐們的眼神。

自己也曾經有過這樣的眼神吧。

那是在李嬸的眼里印出來自己的樣子。

最后,自己贏了,再也沒有過那樣的眼神。

忽然,向晚輕覺得自己就沒有真正了解過眼前的人一般。

他再怎么狠虐,再怎么武藝高強,再怎么睿智,卻也還只是個十六歲的孩子。

是一個從來沒有父愛和母愛的孩子。

也許在內心深處渴望著那最后的父愛。

至少,以前的自己有李嬸,還有自己那所謂的“沒用”的母親。

至少,自己得到過一絲絲的溫暖,盡管早就被自己親手扼殺。

而眼前的他,從來就不曾擁有過。即使,那么的期盼過。

“辰軒……”向晚輕忽然輕輕的開口,聲音幽幽的,綿柔的。身子慢慢的靠了過去。

“輕兒。”慕容辰軒抱過了向晚輕,讓她坐在了自己的旁邊。

淚,輕輕的無聲的從慕容辰軒的臉上滑落。

“不要哭。我會一直一直在你的身邊。”向晚輕迎上前,用自己的唇吻掉了慕容辰軒臉上的淚。自己的淚卻止不住的滑下。

殘忍,上天對這孩子何其殘忍。

人就是這樣,和你一同笑過的人,你可能把他忘掉,但是和你一同哭過的人,你卻永遠不會忘。

兩個人就這么輕輕的擁抱著,無聲地滑下了淚。

“我陪著你。我會陪著你。”向晚輕的聲音一直在慕容辰軒的耳邊輕喃,似乎有魔力一般的環繞著。慕容辰軒慢慢的閉上了眼,沉睡了。

向晚輕輕輕的在慕容辰軒的額頭上印下了一吻,再度回到了桌前開始畫起了東西。

良久,向晚輕輕輕的出聲道:“閻焰。”

沒有聲音,帳篷里靜悄悄的。

“你在的吧?”向晚輕微微的嘆了口氣,再次出聲道。

話落,閻焰的身影立刻出現在了向晚輕的面前。

向晚輕露出了個果然的表情。雖然很早就叮囑過他不讓他跟著來,連小舞自己也不準她來。

但是自己的內心卻很清楚,閻焰一定早就悄悄的跟來了。

“我在。”閻焰的臉部表情有些不自然。

“幫我個忙。”向晚輕起身,拿起了手上的圖紙。

“主子請吩咐。”閻焰的心里有些沉重壓抑,因為他第一次看到如此凝重表情的向晚輕,也是第一次她用這樣請求的口氣與自己說話。

一直以來,眼前的女子都是泰然的態度,冷眼看著周圍的一切,似乎周遭的一切都和她沒有任何的關系。

可是此刻的她居然是這樣的一副表情。事情絕對的不尋常。

“這個,你找人幫我做好,放在……”向晚輕低低的說著,眼角瞟了瞟沉睡的慕容辰軒,生怕將他吵醒來。

“是。”閻焰接過東西,沒有看,咻的消失在了原地。

向晚輕走回了桌子前,低頭看著上面的地圖,用手摩挲著其中一個地方,閉上了眼,重重的嘆了口氣。

慕容辰軒的成長皇上看到了,也明白了,只是下的決定還真早,似乎有些急了點啊。

雖然,這個天下,不需要兩個未來的帝王。

向晚輕走進了慕容辰軒,看著慕容辰軒的睡臉,那張俊美的臉上眉頭緊鎖,唇也是緊緊的抿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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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怕是被傷了吧。被拋棄的感覺自己懂,比任何人都懂。

那份心痛,那份絕望,那份不甘,那份埋怨……

向晚輕靜靜的躺在了慕容辰軒的身邊,伸過手摟住了他。

而慕容辰軒似乎有感覺一般慢慢的靠了過來,在向晚輕的懷里拱著,最后將頭放在了向晚輕柔軟的胸前,這才調整了個舒適的位置再次睡去。

向晚輕愛憐的看著懷里的人,心中卻還是有些好笑。

還真是會找位置,找了個自己身上最軟的地方。

向晚輕將唇湊在了慕容辰軒的耳邊,低喃著:“即使全天下的人都拋棄你,我也不會拋棄你。”

翌日,慕容辰軒又去了慕容辰皓的帳篷商議戰事。

向晚輕坐在帳篷里靜靜的等待著。看著手里的錢袋,向晚輕露出了笑意。

這個是自己抽空縫的,上面整齊地繡著兩個字“軒輕”將銀票和碎銀裝在了里面,向晚輕將錢袋收了起來。

再拿起另外一個一模一樣的錢袋,只是上面繡的卻是“輕軒”兩個字。

這個是要準備送給辰軒的。

向晚輕的臉上笑意不斷,看著錢袋是一直的笑,笑什么呢?

怎么也不會想到自己會做出這樣幼稚的事來。

繡東西送給男人,真是好奇怪好奇妙的感覺。

幼稚么?似乎是幼稚。可笑么,是的吧。要不為何自己老是笑個不停。

“女人,你笑得牙快掉了。”帳篷里突然出現了個聲音,向晚輕一怔,只因為自己聽出來了這個聲音的主人。

“還沒掉,在我嘴里呢。”向晚輕轉過頭看著忽然出現在帳篷里的消魂,“你怎么來這了?”

“接了單生意在附近,所以順便來看看你。”消魂大刺刺地毫不客氣地坐在了向晚輕的身邊。

“呵呵,那還謝謝你這么費心了。”向晚輕微笑著,準備將手里的錢袋收起來。

“什么東西?”消魂一把奪了過去,“咦,繡得好丑。”說的很直接。

“我本來就不怎么會繡東西。”向晚輕伸手去奪。

“啊?你繡的?”消魂一個閃避,躲開了向晚輕的手,“我的了。”說罷就要往懷里揣。

向晚輕啞然,這,這也太戲劇化了吧。

這么霸道的火爆殺手,真是有些難以讓人置信。

但是這樣的人往往也有自己的弱點。

搶是不可能的了,自己有辦法叫他歸還。

向晚輕挑了挑眉笑道:“你看那錢包上的字,這可是我送給別人的。”

消魂將錢包翻過來一看,果然看到了輕軒兩字,立刻就皺起了眉,像被火燒了一樣丟還給了向晚輕。

重重的切了一聲,猛然站起了身子。

正要往外走去,卻又忽然想起了什么,轉過頭來惡狠狠的說道:“女人,這幾天你給我小心點,你想死,我還不想死。”

向晚輕張大眼看著眼前如妖孽般的人,他知道了些什么?

“走了,記得給我小心點。”消魂走前再次丟下這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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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晚輕笑了,送去了句話:“謝謝,下次送你禮物。”

“不稀罕。”消魂這句話說得是異常的小聲,小到只能自己聽見。

帳篷里一切安靜了下來,向晚輕將錢袋收了起來。

閉著眼靠著椅背,這一次,希望一切順利。

一炷香后,閻焰出現在了向晚輕的眼前。

看著向晚輕那恬靜的臉龐,閻焰沒有出聲,只是站在那里靜靜的看著。

“嗯?”向晚輕忽然覺得有什么異常,睜開了眼邊看到了正瞪著眼睛看自己的閻焰,“你來了。”

“主子。”閻焰沒有表情,淡淡道:“事情辦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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