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守宮砂058 陷阱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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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8 陷阱


更新時間:0001年01月01日  作者:云輕笑  分類: 言情 | 云輕笑 | 血色守宮砂 
血色守宮砂·血色守宮砂

端木痕輕嘆:“你天性聰慧,應該猜到,有人暗中培植力量,妄圖稱霸天下。”

“難道是師祖?”藍清音皺眉疑道,“但就算這五千玄門弟子個個本領非凡,也不足以占地稱雄。”

“師尊去年已經過世。”端木痕黑眸沉淀了光澤,平淡道,“現如今玄門掌門是我。”

藍清音定定看他,在黑暗中他的眼眸清幽如潭,但卻似有鋒芒暗閃,堅毅而淡定。

聚“師父,請告訴清音,你有何計劃,想要達成怎樣的目的。”她輕聲但鄭重地說道。

“玄門受惠于皇室,亦是受控于皇室。”端木痕只是這樣答道。

藍清音抿唇思忖,皇室是指南岐國皇室?抑或別國?

竺“清音,你下來太久,該上去了。”端木痕溫言催她離開,篤定地再補上一句,“相信我,再也不會害你陷入為難境地。”

玄門之事令藍清音深受震懾,故而沒有思量他話里的深意,怔然地折回地面。

堪堪打開寢門,走出透氣,就聞太監一疊聲的通稟:“皇上駕到……”

她凜了神,拋開腦海里的思緒,迎上前去,盈身欠禮。

一抺尊貴的明黃色掠過苑門,優雅向她走來,散淡道:“皇后無需拘禮。”

藍清音覷他一眼,暗覺怪異。雖然他神情如常,但眼神中夾雜陰鷙的戾氣,是誰招惹了他?

皇帝不看她,往庭院走去,徑自往青藤秋千上一坐,道:“有勞皇后。”

藍清音心下覺得奇怪,但也未詢問,走去他身旁,輕推動秋千。

皇帝迎風閉目,微涼清風拂動他額前的黑發,別有一種慵懶俊美的風采。

藍清音側望著他,卻覺這種慵懶之中蘊含不易察覺的凌厲。

“停!”皇帝驀地出聲,睜眼轉文看她,目光灼灼,似痛似恨。

“皇上怎么了?”藍清音詫異問道。

“夢兒死了。”皇帝語調無波,惟獨眸光陰沉森寒。

“小帝姬?”藍清音驚了一跳,難以置信。

“今早夢兒毒發,全身發紫,口中吐著白沬,不斷地抽搐,死狀凄慘。”皇帝一字一頓地道,嗓音因壓抑而格外低沉。

“皇上認為是臣妾下毒?”藍清音定神望他。

“有一再有二,也不足為奇。”皇帝沒有下定論,但矛頭已指向她,“平素極少人去夢兒殿中,只有你必須常去。”

“臣妾前去,是為了替小帝姬解毒。”藍清音不氣不怒,平靜說道。

她對小帝姬下的是慢性毒,需要好生調理才可褪盡毒素,這兩日她得閑,所以,便去得勤了些,就因此而要定了她的罪么?

“朕問過當值的宮婢,昨日晚膳后你去看望夢兒,喂她吃藥,之后夢兒便就寢入眠,再無旁人來過。”皇肻的語氣沉穩帶冷,有條不地道。

“小帝姬所中何毒?”藍清音保持冷靜,自辯分析道,“雖然臣妾最有嫌疑,但并不足以定罪。如果有人要害帝,姬也可將毒藥摻入食膳茶水之中。

何況,若是臣妾所為,臣妾未免太蠢,在眾人皆知的境況下親自下手。”

皇帝冷冷勾唇,自秋千站起身,立于她面前,極緩慢地說道:“皇后能言善辯,朕早已領教。朕不會冤枉無辜,但若讓朕查出是誰索了夢兒的命,朕必會將其處以極刑,不管其人是何身份。”

語畢,他舉步顧自離去,背影修長挺拔,卻似乎透著拒人于千里的孤寂氣息。

藍清音安靜目視著,不由嘆息。那可憐的小女孩,雖貴為帝姬,卻坎坷不幸。

在生時,智能低下,癡傻無知。去世時,愛毒發之苦,死狀慘然。

她短短的一生,不曾享受過帝王家帶給她的榮華快樂,卻承受了帝王家的復雜暗涌。而夏候瑾然,其實他正悲慟著吧?

藍清音沒有坐以待斃,在皇帝走后立即前往帝姬寢殿。如果這就是師父所說的劫數,那么她要全力以赴為自己辯白。她要證明給師父看,人定勝天。

可是她才到了帝姬寢殿,就被人攔下。殿外一排帶刀侍衛嚴守,幾名檢驗使匆忙進出,仗勢森嚴。

“皇后娘娘。”遠處一人緩緩走來,身形消廋,眉目清冷。

“林淑妃?”藍清音訝異,疑問道,疑問道,“為何林淑妃會來此?”

林惜語施禮,而后駐足石階前,舉目望向殿匾,眸底似劃過一絲黯然。

“林淑妃,莫怪本宮言語直接。眼下非常時,刻你來此悼念小帝姬,恐怕會招人懷疑。”藍清音凝眸細看她,暗自端詳。

多日不見,她清瘦不少,面頰有些凹陷,愈凹顯了一雙美眸漆黑圓大。

自上次議政殿和審之后,她是否想通透了,抑或益發鉆進了牛角尖?

“清者自清。”林惜語平靜回道,垂下了眸子。

“林淑妃,請借一步說話。”藍清音忽然想起,林淑妃曾經有孕,然則卻是一場空歡喜,她可是因為分外喜歡孩而來此感懷?

“皇后娘娘客氣了。”林惜語輕頷首,隨她往靜僻石徑走去,邊行邊道,“惜語從前冥頑不懂事,幸得皇后寬容海涵,惜語往后定會安分守己,不再強求。”

“嗯。”藍清音應了一聲,未置可否。也許她此話出自真心,但人總是可能犯錯,難保將來她不會有想不開的時候。

“皇后是有話要問惜語?”行至無人樹蔭下,林惜語停住了腳步。

“你可知宮中何人不喜小帝姬?”藍清音沒有迂回,開門見山問道。

“因無利益沖突,理應不會出事。”林惜語皺了皺秀眉,似亦是苦思不得其解。

“沒有利益之爭,卻未必沒有陣年舊怨。”藍清音低嘆。她心中懷疑黎賢妃,但并無證據,難下論斷。

林惜語動了動嘴唇,遲疑片刻,低低說道:“‘她’雖不喜容德妃,但對晚孩童,應無怨恨。”

藍清音眸光頓銳,綻出清冽光芒。

林惜語微低著頭,繼續低聲道:“林淑妃有心,本宮先且謝過。”

話落,未再多留,揚長離去。

林惜語目送她,無聲嘆息,復轉頭眺望帝姬寢殿,心中隱隱抽痛。

她十分喜愛孩子,曾經以為能夠為心愛的男子誕麟兒,可誰知竟是鏡花水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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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她還有機會嗎?皇上已許久不曾寵幸過她。

藍清音并未宣召韓律,而是返回未央宮,臥榻小憩。

林淑妃有意引導她,不知背后是否有陷阱。

不過韓律此人,確有奇怪之處。

他似乎聽命于黎賢妃,未知他們是何關系,難道他也是修羅門的弟子?

腦中思索著,混混沌沌地漸入夢鄉,突然感覺背脊發涼,剎時一個激靈醒了過來。

“皇上?”她捂胸口坐起,怔怔看著。

皇帝半蹲在榻前,雙手停滯在半空,俊臉上僵著一抺尷尬之色。

藍清音定了定神,順著他的視線底看,亦僵住。

“朕到后花園走走。”皇帝驀地站起,全然不看她,疾步走出了內居。

藍清音盯著榻上的繡花錦毯良久,輕輕起身,清洗更衣,再親手換了染,血的錦毯。方才皇帝是想抱她至鳳床,還是想為她換衣?

想著,她不由微笑。不知何,他好像總是不愿吵醒她,故而躡手躡腳,鬼崇似做賊。堂堂一國之君,倒是委屈他了。

唇畔的笑容沒有停留太久,慢慢就斂了去,她的葵水如期而至,不知是避孕湯藥之故,還是受體內寒毒影響。

雖然現在擔心有點過早,但她總隱約感覺不安。

寒毒盤踞體內愈久,以后她孕育子嗣的機會就愈小。

換好于凈的衣裙,她慢吞吞地走去后花園。

剛入拱形園門,就見皇帝坐在花圃旁的石桌邊,而他身側一個清美女子盈盈侍立。兩人原本正在輕聲交談,見她出現,就即刻止了聲。

“皇上。”她走近,欠了欠身。

“素妍見過皇后娘娘,娘娘鳳安。”一旁的素妍溫馴垂眸,曲膝行禮。

“素妍,你先退下。”皇帝淡淡開口,難辨情緒。

“是,素妍告退。”再次恭敬行禮,素妍才裊裊離去。

見她走遠,藍清音溫淡道:“皇上今日一再駕臨臣妾宮中,實乃臣妾榮幸,未知皇上是否循例也查問了素妍婕妤?”

皇帝低哼一聲,站起身與她平視,微慍道:“若是你有懷疑之,人,就直說,莫要拐彎抺角。”

藍清音抿唇不吭聲,心下卻是詫異。他似乎很煩躁,掩藏都掩藏不住。之前他來問罪,尚能壓抑痛心悲傷,現下何故不能冷靜?

皇帝的眉宇間漸漸陰沉,瞳眸中幽光一閃再閃。

他突然覺得自己像是一個被詛咒的人,無法擁有子嗣。

先前是因為寒毒在身,現在卻是因為無心碰別的女人。

而他想要的女人,偏偏是不可孕育皇嗣之人。

“皇上,小帝姬的事,可有眉目了?”沉默許久,藍清音才輕柔出聲詢問。

皇帝搖頭,目光又暗冷了幾分。他原本有些懷疑素妍,因兩國暗中已撕破臉,但是剛才一番試探,未見她有何異狀。

照此看來,仍舊是藍清音嫌疑最大。

藍清音靜靜注視他,不再多問。

宮闈之中,有多少詭異不明的事最終都憋著那口濁氣,一生無法吐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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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知朕為何中了寒毒?”皇帝忽然啟口,語氣幽遠沉凝。

“臣妾不知。”皇帝低沉了嗓音,徐緩道:“當年眾皇子為了爭奪皇權,無所不用其極,沒有人念及同根生的情份,只想著誅之后快,朕也不例外。因為朕若退一步,對方就會逼近十步。朕初初登基之時,三皇弟謀反逼宮,朕便是在那時中了寒毒。”

“后來叛黨伏誅,處以極刑?”藍清音輕聲問。

“將三皇弟幽禁。”皇帝的聲音愈加低,似帶著沙啞的深沉,“朕本想留他一命,但知曉寒毒厲害之后,朕下了狠手。或許是孽太深,多年來朕日日服藥,但也只能控制住毒性,無法根除。直至你為朕渡了毒。”

“一將功成萬骨枯。”藍清音心生慨然,嘆道,“權貴之家,處處是戰場。”就連那與人無爭的小帝姬,也成了莫名的犧牲品。

“朕可有做錯?”皇帝抬眸凝望她,話語包涵了諸多沉重含義。

“功過是非,以何為標準?無論如何,東翌國在皇上的治理下,日益昌盛,國強民安。”她因此而得到了面免死金牌,如今想來卻不知是值得。

“以前朕并不相信,一切事物皆有因果循環,但現今不得不越來越相信。”皇帝揚唇,無聲苦笑,苦徹肺腑。倘若他此生無子承歡,那也是他自種下的孽根。

“皇上的寒毒已解,無需再糾結于過去。”藍清音回視他,輕蹙起眉頭。她能理解他的喪女之痛,可為何無端變得頹然悲觀?

皇帝斂了神色,淡漠不語,但目光在她臉上流連許久,深邃莫測。

自她搬入凌宵宮,他就再也沒有寵幸過其它嬪妃,似不自覺又似有意避忌,他自己也分辨不明是出于何種理由。

他的眼光仿佛有溫度,灼熱地落在她面容上,令她不自禁地偏開了頭。

似乎過了很久,皇帝才又清淡出聲:“未查出真兇之前,朕希望你好生留在未央宮,莫多做無謂之事。”

“臣妾不明白,何謂無謂之事?”藍清音轉過臉,定定看他。

“如果你是清白的,朕自是不會冤枉你。如果你確實做過,朕定會叫你償命。”皇帝未答她的話,只重申了立場和態度。

藍清音皺冒望他,明眸中透著一抺幽思。他在維護她?怕她親身去查線索而著了別人的道?恐怕是她想太多。

“記住朕的話,什么也不要做。”皇帝再次說道,似偭令,可又像是叮囑。

“皇上是否已經察覺到什么端倪?”藍清音生了疑慮,追問道,“是否有對臣妾更不利的證據?”

皇帝眼神幽深難測,輕掃過她,抿起薄唇,面色冷淡。確實有了些許線索,但矛頭越是直指她,就越顯蹊蹺。

他愿意多信她一分,但愿不會信錯。

良久的沉寂,只有天際淡色的晃酒落,暈染兩的周身。

皇帝斂眸,發出幾不可聞的低嘆,轉身欲要離開。

“皇上!”藍清音突然出聲,喚住他將行的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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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事?”皇帝徐徐回身,淡淡注視她。

“臣妾不愿聽天由命。”藍清音舉眸凝視他,聲線清晰明朗,一字一頓道,“臣妾要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包括每一個細節。”

“你在命令朕?”皇帝挑眉覷她,難窺喜怒。

“臣妾不敢。”藍清音盈身欠了欠身,緩緩道,“臣妾知道刑部已經查到蛛絲馬跡,懇請皇上告知臣妾,也許臣妾能從其中尋出端倪。”

皇帝不作聲,俊容漠然無溫,深中卻閃過一絲思慮。

“臣妾決非殺害小帝姬的兇手,望皇上給臣妾一個機會證明清白。”藍清音語氣沉著,明眸鎖定他。

皇帝看她一眼,終開了口:“你可還記得,昨日你喂夢兒服藥之后留下了一只空藥瓶?”

藍清音想了片刻,不由瞇起眸子,道:“那是解藥。恰巧用完,臣妾就隨手擱下,未帶走。”

“太醫和檢驗吏分別驗過,那只空瓶內壁有粉屑,正是害死夢兒的那種毒藥。”皇帝道出實情,但并未妄加評論。

藍清音眸光一暗,輕輕揚起唇角,自我解嘲道:“那就是證據確鑿了。人證是帝姬寢殿的宮婢們,物證便是那只藥瓶,難容臣妾抵賴。”

“朕給刑部七日時間,繼續細查。如果七日之后,無新證據,按照東翌國律法,你將會被提堂過審。”皇帝說得緩慢,似不帶絲毫的個人情緒。

“多謝皇上。”藍清音對他頷首致意,微微一笑。以目前的情形,刑部可以即刻將她收押審問,但皇帝似乎偏于相信她無辜?

“朕不是袒護你。”皇帝語聲淡淡,眼底卻有一抺沉痛悲愴之色,“朕只是要仔細求證,以祭夢兒在天之靈。”

藍清音望著他,心尖似緊縮了一下,輕微的疼。那是他惟有的孩子,但卻也保不住。

縱使他是至高無上的帝王又如何,亦有力有不逮的時候。

無法保護最親之人,除了感到錐心的痛苦,還會覺得頹喪自棄吧?

如此思及,不禁生了一絲悲憫,她抬眼凝視他,輕柔道:“臣妾不會任人栽贓誣陷,同時,也不會任由帝姬枉死。如果皇上對臣妾有一分的相信請讓臣妾插手查探此案。”

“你預備從何處著手查?”皇帝俊眉擰起,道,“夢兒的寢殿已搜遍且每個宮婢和太監都經過盤問,未有所得,你可以做什么?”

“帝姬所中之毒,名為何?”藍清音也蹙眉,確實棘手,真兇做可謂滴水不漏。

“并非特殊毒藥,是白砒霜。”皇帝如實以告。

藍清音思索了會兒,低低輕嘆,一時無話。最初她為帝姬解毒時,必有厷醫陪同監察,但時日久了,皇帝不再派太醫監視她,不知是逐漸信了她,還是肯定她不敢明目張膽害人。

“明槍易躲,暗箭難防,是朕太自負。”皇帝的眼神黯沉,與她想到了一處。

“有些話,臣妾不知應不應說。”藍清音看著他,明亮清眸中掠過幾許遲疑。

“但說無妨。”皇帝沉聲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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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不愿看見臣妾頭戴后冠,也見不得皇上子嗣延綿。”藍清音委婉地道,并沒有指名道姓。

“你說的后一項,若真容不得,是否早就可以動手?”皇帝不緊不慢分析道,“至于前者,只怕不僅一人覬覦后位。”

“皇上圣明,臣妾只是提出一種可能性。”藍清音溫順道,未再糾結于這個話題。他一直是頭腦清醒的男子,對于后宮紛爭也是素來洞明,可為獨獨對黎賢妃格外庇護?

“朕是就事論事。”皇隱隱生了慍怒,睥睨她。

“是。”藍清音點頭,不與他爭辯。

皇帝沉了面容,冷冷橫她一眼,無端拂袖離去,不知在氣怒何事。

藍清音一頭霧水地盯著他的背影,只覺他喜怒無常。

翌日天明,藍清音不再按捺,宣了韓律前來。

在前殿殿堂之上,她端莊高坐,定睛望著那一身紫色宮服的男子。

其實韓律相貌清俊,可算儒雅的美男子,但他眉宇間似總有銳氣,顯得有些沉郁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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