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守宮砂071 痛楚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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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1 痛楚


更新時間:0001年01月01日  作者:云輕笑  分類: 言情 | 云輕笑 | 血色守宮砂 
正文

正文

即使他真讓自己感到震驚,那也是他的事情,身為敵方陣營的主帥,自己所作的是劈風斬浪,而非在這里同情弱者。

兩個男人不知不覺視線對上,長久的對視,軒轅心中,有一股強撐著的毅力,在支持著他萬萬不可在這個時候倒下去,不可在這個時候示弱。

她是他的,而眼前的這個男人,竟然沾污了她。

那孩子,他清晰地聽到了,不是自己的,也不是段逸辰的,竟然是自己一向神秘莫測的皇叔的,這讓他情何以堪?

苛他心中的痛楚蔓延……

糾結著整顆心,胸襟前一大片蔓延的血色,他視若無睹,只用陰鷙的雙眸狠狠地瞪著他,想要用刀割般的凌厲眼神,穿透軒轅顥的胸膛,穿碎他的心脈,直到他神魂俱散。

她的內心煩亂,她的凄婉哀絕,她的冷然淡漠,在這一刻,她的一切一切,軒轅突然似乎明白了,想通了,所有所有的一切,都逃不開四個字“情非得已”。

曷她的孩子是意外的,當她坦然接受這意外時,進而對這腹中小小的生命起了憐愛,這般毀天滅地的破碎又襲上了她。

她那么一副柔弱纖細的肩膀,卻硬要扛起這意外賦予她的重擔,她心中的苦澀,又有誰來分擔?

自己一味的徘徊,一味的逃避,在這一刻,都發泄在與軒轅顥的對視中,眼神的對峙,這是兩個男人之間的仇恨,他拋開了軒轅顥對朝廷的叛逆不提。

他只痛恨自己此刻的無力,此刻的虛弱,無法跟他堂而皇之地對峙,身手連站起來也無法做到,又拿什么來為她為自己討回公道?

一絲鮮紅的血液,順著軒轅的嘴角緩緩流出來,他很快的用袖口擦干,他眼中射出尖刀一樣凌厲的光。

那雙醞釀著血絲一般的眼睛,透著濃濃的殺意。

五臟六腑,疼得仿佛隨時都會炸開。

夜離微微瞇起眼,濃密的睫毛微顫。忽然抬頭,流逝的理智一絲一絲回到她的腦海。軒轅顥嘴角輕輕扯動,眼底恢復一片窒息的冰冷,不犯半點波瀾。

倏然,夜離從床上吃力地站起,搖晃著爬下床,軒轅,他倒地前那一記凌厲的眼神,震醒了她,他要她幫他,不能敗在軒轅顥面前,至少此刻,只是他的身體再也無法負荷了。

他最終還是倒下去了……眼睜睜地在她的面前倒下去了……

對他的恨,也隨著他倒下去的那一刻消散了,在空氣中如同水霧般蒸發了。

軒轅顥似乎滿意軒轅的倒地不起,閉著的雙眸,再也無法倔強地想要用眼神射殺自己,那眼神真的仿若能夠穿透人心,令自己都不忍不住為之一顫。

原來自己的侄兒,冷漠如斯,癡情也如斯。

軒轅顥背脊挺得筆直,昂然的身軀轉身,驟然迎上了夜離水潤的雙眸,不似以往的冷然,倒是多了一抹生機,那是憤怒,淤積的憤怒,在這一刻傾盡、崩潰。

他勾了勾唇,多了一抹譏誚,涼涼地侃道:“難不成,你在為你的丈夫心疼?”

“你管得太多了。”夜離踉蹌站了起來,跌跌撞撞朝著軒轅走去,她擦肩而過時,睨了軒轅顥一眼,倨傲的五官,冰冷的線條,卻又透著說不出的邪魅跟蠱惑。

軒轅顥當然不會遂她心,長臂一伸,輕松將她勾回到自己的身上,“本王死去的孩子的親娘,又怎么可以去關照別的男人呢?還是呆在本王的懷中安全。”

夜離心頭一窒,淡淡地垂著眸道:“王爺相信夜離的話,也不怕夜離說慌,誰知道,是不是王爺您的呢?夜離自己都不清楚,剛才是一時瞎說的,是為了出口救人而編出來的。”

“是嗎?”軒轅顥不怒反笑,捏著她的下巴,霸道地說著:“從今以后,你還是做本王的女子吧,本王決不虧待你,等本王他日登上皇位,好歹也多一條罪責,謀逆篡位搶侄媳婦……”

軒轅顥得意地大笑,夜離斂起雙眸,絲毫不為所動,對他的話,也不起波浪,只是低低地問了一聲,“王爺會不會如愿以償登上皇位,也說不一定呢?皇上可不是草包。”

夜離明白,眼下軒轅顥跟皇上的沖突,已經是箭在弓上,不得不發了,即使,軒轅顥此刻想要回讓,皇帝也是不會放過他。

何況,這一刻,兩個人都期待了已久,好不容易將暗處的戰爭化為明處。

軒轅顥冷峻的側面輕輕偏移,正對上她,正好瞧到夜離臉上忽然漾開了一朵笑容,天地為之黯然失色,笑容一直蔓延到眼底最深處,卻是那么得冷。

明明是燥熱的夏日,卻讓人如墜嚴冬寒潭。

空氣更加冰冷,軒轅顥發現自己,可以長久地跟軒轅對峙,不眨一下眼,卻被眼前這個瘦弱得一陣風就可以吹倒的女子,冰冷的笑容迷失了半晌。

下一刻,他發現自己的小腹一痛,右手下意識地握上她手中他腹中的刀柄,冷笑著一把推開她,眼神變得狠厲,“這就是你對你丈夫、對東晉皇帝的效忠嗎?”

“你狠,我也狠。”他左手扣在她纖細的脖子,邪魅的雙眸滿是狂怒跟邪佞,“不要以為,我不敢那你怎樣,做我的女子,還真是抬舉了你?”

修長的手指越扣越緊,夜離身體有一股窒息的感覺,除了干咳,她也無法再做其它。

刺殺軒轅顥,全然憑著一股沖動,她不明白自己為什么要這么做,當她意識到有此舉動時,手已經背叛了心,全然完成了這一道程序。

軒轅顥瞇起眼睛,漫不經心地道:“這算不算是一命還一命?本王追殺他,間接害死了你腹中的骨肉,再來就是你告訴本王,這是本王的骨肉,這中間的是非,本王沒興趣聽,結果你是否覺得本王冷酷無心,你就想要報復本王。”

身體的周圍,卻恍若有千年的寒冰,讓人不寒而栗。

難道真的如軒轅顥所說的這樣,她心血來潮的刺殺,就是為了這個目的?

夜離張了張干澀的唇,卻發現喉嚨被扣得發不出聲來,干脆閉上了眼睛,如是此刻她能夠死去,該是多好。

彎彎,下輩子,咱們再做好姐妹。

下輩子,我一定要看清父母,再投胎。

沒有愛的家,沒有愛根本就沒有親情,沒有愛的親情,葬送了自己的半生,葬送了自己的青春年華,讓她一顆心提前凋謝。

軒轅說愛她,太遲了,他們之間,難道若是愛能都化解,又要經過多久,才能融化心中間隔的這條鴻溝。

軒轅顥,這個殘忍邪魅的魔鬼,就讓他沾滿鮮血的雙手染得更紅吧。

“放心,本王才不會這么容易殺死你。殺了你,滅了軒轅晟跟軒轅,這世間,就再也掀不起風浪了,本王一定要你愛上本王,本王想要嘗嘗,被你愛上的滋味是如何?本王一定要軒轅跟軒轅晟生不如死,這些年,本王受夠了,這軒轅棣死得早,本王要報復只能報復在他的兩個最有出息、最值得他驕傲的兒子身上。讓他在地獄也不得安生,父債子償,天經地義。”

軒轅顥松開了禁錮她脖子的手,夜離雙手撫上脖子,發現上頭有了印痕,皮都被磨破了,很疼,但是卻比不上喉嚨中那啞然跟針刺般的痛楚蔓延。

父債子償?

還真虧軒轅顥說得出口,自己腹中的那塊肉,到底又該是何人來償還?

軒轅顥活著的目的,就是為了復仇,榮登九五之尊的寶座,那自己活著,到底是為了何種目的?

夜離突然迷茫起來,她身子軟了軟,坐到了地上,突然發現,自己活著竟然沒有一個鮮活的人生目標。

悲哀,彌漫了整顆心,冷眼看著這滾滾紅塵,她到今天,到底是得到了什么呢?

師父曾經告誡過她,不因物喜,不以己悲。

這到底是正確的還是錯誤的?

她跟師父的人生軌道截然不同,卻最終落得相同的下場。

難道,就因為她一直牢記師父的教導。

或許,是師父錯了,她頓有所悟,想要站起,抗拒這一切,卻發現自己氣力全無,垂眸盯著雙手半晌,不由痛恨起這勢單力薄的悲哀。

晚風習習,幽幽月華,安靜的院子里,竟然起了絲絲涼意。

原來夏日即將過去,初秋要來臨了。

花園拱形門邊,緩緩踱進了一個人影,欣長,夜離坐在草地上,紋絲不動,來人高大的背影罩住了她,籠罩住了她的嬌小。

軒轅顥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低頭卻發現她臉上那道猙獰不知不覺間已經成了粉紅色,“聽說你今日胃口不好,到底是不是引本王前來?”

夜離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望了望院子中的圓月,原來,離被關進這里,又是半個月了。

這半個月來,軒轅顥偶然心情好的話,就來幾次,每次風塵仆仆,估計是開始作戰了。

戰況,沒人告訴自己,彎彎到底在哪里?

他們也不向自己透露,軒轅、云非墨、云初雪都分別被關進了地牢,唯獨她,在這個孤寂的院子里,如夏日里的荷花,一樣開始凋謝、枯萎。

明明是下人多嘴,她想要眼前的人來看自己嗎?

那是不可能的,說也難怪,這軒轅顥口口聲聲說要夜離成為他的女子,卻遲遲沒有出手,一直將她關在院子里,半步也不準踏離。

這是圈養,讓她養的白白胖胖,好供他上下其手嗎?

夜離滿腔的憤怒在這院子內,被磨滅得差不多了,她自嘲地勾起一抹譏諷,睨了軒轅顥一眼,便飛快地進屋去。

這半個月內的悉心調養,她的身子也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

這段日子來,沒有人看透她寂寞的靈魂,關著關著,關久了,她覺得靈魂都重了,上頭有了一層厚厚的鐵銹,手無論怎樣抹也拂不去。

“走那么快干嘛?不愿意看到本王嗎?”軒轅顥快步跟上,三兩步趕上她,站到了她的面前,居高臨下地睨她,眼中盡是琢磨不透的高深莫測。

夜離徑自繞過他,走到了窗邊,望向窗外遙遠的天空,夜色迷人,璀璨的星空,亮的眼睛都幾乎睜不開。

“想要出去透氣?”軒轅顥皺了皺眉,對她一聲不吭也似乎習慣了,沒有兀自生氣。

他的聲音柔軟了幾許,夜離不明白這軒轅顥的喜怒無常,他的情緒一直飄忽不定,似邪魅又似真心,恍惚間,也根本就不能判定這軒轅顥是真還是別人冒充的。

夜離終于收回遙遠眺望的視線,轉過身來,眼波流轉之處,平靜得很,“你會這么好心?”

軒轅顥語氣高揚,心情卻是不錯,難怪今日沒有對夜離出言威脅或是嘲諷,“本王還真以為你啞了呢?裝聾作啞這么多天,你有什么心得,本王今晚可是空得很,剛打了場勝仗,心情不錯,有空聽你講講。”

“無可奉告。”夜離閉上眼,冷淡地道:“你可以走了!這里不歡迎你。”

軒轅顥環顧了這房內的擺設,蹙眉沉聲道:“這府內的管家,該辭退了,這么空蕩蕩的房間,連本王都覺得實在太寒磣了。”

夜離沒想到趕人不成,還引發出他的滿肚子牢,還連累了管家,不過,這管家跟自己非親非故,是軒轅顥的親隨,隨他要死要活,都跟自己無關。

夜離趕人是不成功,有人恰好在此刻幫她解了圍。原來是邵峰,阿站在門檻前,沒有進來,敲了敲門,成功讓房內兩個人回頭望向他。

軒轅顥漆黑如夜的眸中有了明顯的薄怒,聲音倒是分外平靜,“邵峰,你怎么來了?”

“爺,外頭來消息了,北營被突襲了,營里頭的弟兄們,正狂歡過后,沒有防備。沒想到他們這么狠,下午吃了一記敗仗,晚上還敢卷土重來。”邵峰眉宇間有著揮之不去的擔憂,眼睛卻直直地望著若有所思的軒轅顥,等待著他的吩咐。

軒轅顥輕輕吸了一口氣,手指收緊,關節泛白,仿若在壓抑著極大的憤怒,“軒轅晟還真是有本事,下午那場仗,本王還真覺得贏得有點莫名其妙,敢情是他詐輸。他哪來的兵力,他率先趕來不是才帶了五千輕騎嗎?”

“先前被何天遠趕到北邊荒漠去的一萬士兵,不知什么時候趕回來了,他們本是軒轅的部下,誓死效忠軒轅,現在軒轅在爺手中,他們便重歸于皇帝手下,后頭還有皇帝還有十萬后援正在往錦繡趕來呢。我們不能坐以待斃,怎么辦?”

邵峰也不顧忌夜離,軒轅顥也沒有挑明要她回避,夜離眨了眨眼睛,雙眸驟然沉了沉,掠過一絲異樣。

樹欲靜而風不止,這滿園的秋色也無法拂去這腥風血雨的到來。

夏日的凋零,不就是最好的證明、隱約的昭示嗎?

軒轅顥聽了邵峰的話,開始在房內背著手,踱起步來,他鎖著眉,在思索。

邵峰提了提建議,“爺,要不要從洛玄城那邊的軍隊,調過來支援。”

“暫時不用,不到萬不得已,我們千萬不要輕舉妄動,先讓寒冰教的人,去打探下虛實,還有派人去通知段逸辰前來,他手中還有兩萬軍隊,本王在這錦繡城也有五萬軍隊,這錦繡城,還不至于動用遠在洛玄城的軍隊,橫掃京城時,才需要動用。現在,我們需要的是保存實力,抓住時機,在軒轅晟的后援還沒到的時候,我們一定要搶得先機,打他個落花流水。初戰無法告捷,又憑什么余危立信?”

軒轅顥回收阻止了邵峰的提議,他心中還有其它的想法,這些,他早就思慮過,只不過軒轅晟俊美的表相下,并非是草包,是個值得好好估量的對手。

“還有,加強對地牢的看守,軒轅可是本王手中一枚很大的籌碼,皇帝若真的敢不顧私情,本王就拿他的兄弟開刀,讓他愧對天下人。這軒轅在這東晉境內,可是享受盛譽,或許,比皇帝的龍威還要有影響力。若是軒轅晟看到當年的戰神王爺現在已經成了落魄的狼狽王爺,不知道還會不會心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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