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一個無關緊要的人,她從不會去記恨。
她知道,今天的一出戲,他是在做給眾人看,讓眾人知道,背叛他的下場。
更是讓整個睿王府的人都知道,他是如何的在意自己,讓所有人都以為,她已經晉升為他的新寵,把她推到了風尖浪口上。
本以為,她可以做到,事事淡漠以對,即使在他身邊,她也可以,掙扎著,活下去。
咖可是,如今看來,到底是自己天真了!
僅僅是看著他的殘暴,她的心,便不由自主的戰栗起來。
總以為自己夠淡漠,總認為自己夠堅強。
聆可是,他這樣的殘酷,卻硬生生的折損了她的心氣。
自己想要的是溫馨平凡的生活,找一個相愛相知的人,攜手并肩,踏遍千山萬水,看天上云卷云舒,觀庭前花開花落,直到白發蒼蒼,卻依然相惜相守。
她不愿在這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多待一刻,都是一種折磨和煎熬。
可是,如果她走了,爹爹娘親怎么辦?
西陵絕修眉一挑,深凝著她漠然的神情,犀利而深沉,墨玉的眼瞳,似古潭般深不見底。
淡淡的燭光中,她的頸項微微垂著,青絲如墨,好似輕霧般悄然散落,娥眉青黛,清眸仿佛斂上一層寒霜,長長的睫毛如羽翼般輕覆,潤澤的櫻唇輕輕顫動。
西陵絕心中不禁一動,瞇著眼眸,俯身吻下去。
不曾想,唇上碰到溫潤細膩的肌膚,卻是她的纖纖素手,掌心濕潤細滑,似軟香溫玉一般。
暮染霜狠狠地吸了口氣,才將這句話說出:“王爺打算對妾身用強么?”
聽似鎮定地語調里,卻帶著強撐的顫音。
西陵絕的深邃星眸宛若幽潭,一瞬不瞬的盯著她,濃密的睫羽微微閡攏,透著絲絲縷縷的魅惑,妖孽的笑了起來,“本王要一個女人,用得著強嗎?”
話音一落!
暮染霜放在他腰間的手,突然被他大掌反握住,身子略一扭轉,已經被他壓在身下。
西陵絕獨特的氣息充斥鼻息,他深邃眉目的背后,燭光點點,入眼的景物,越發朦朧。
芙蓉帳緩緩地散落下來,暮染霜的身子越來越僵硬,緊張看著離她越來越近的臉龐,脊背不由的驚出一身冷汗,想起新婚之夜的慘烈遭遇,被他碰觸的地方,無法控制的戰栗起來。
噩夢在腦中浮現,臉Se陡然變得慘白如雪。
西陵絕詫異的看了她一眼,隨即了然,冷硬線條不自覺地收斂,微微低下頭,細碎親吻她雪白的耳垂,緩緩吐出一句話,“本王會讓你心甘情愿!”
心甘情愿!
聽到這幾個字,心中的恐懼,更多了幾分。
仿佛胸口,有股寒流蔓延開來,瞬間席卷至全身各外,心臟劇烈地猛跳起來。
額際上冷汗直冒,揪住被褥的右手,攏出一個褶皺,緩緩向后滑退,指尖碰到一個冰涼尖銳的物體。
她輕輕探摸,隨即明白,這是她找了許久的珠釵。
西陵絕微微傾身,吻已經落到她的唇上,細細密密的吮吸,糾纏。
霸道強勢的氣息,一點一滴的渡了過來。
這時候的他,少了些許寒冷,帶著一絲罕見的柔情。
暖帳中,旖旎,映著他若有似無的迷離目光,呼吸漸漸加深了頻率。
西陵絕灼熱的氣息,噴吐在她的頸窩處,引起一陣戰栗,清透的紗衣已然垂落,大掌在肌膚上淺淺游弋摩挲。
他,心緒凌亂,恍惚沉淪。
她,心驚抖顫,忍無再忍。
暮染霜深深的呼吸,抓摸到的發簪,輕柔地握在手中,環過他的腰側,停在他寬闊的后背上,緊咬銀牙,橫下心,用力地刺了下去。
西陵絕自小武藝非凡,擁有著驚人的聽覺,聽到那釵珠串摩擦的聲響,已經覺察到不對。
他心中一凜,閃身去躲,卻因距離太近,簪頭依然狠狠的劃下。
鋒利的簪尖,直直劃過臂膀,裂帛聲聲,手臂上,頓時殷紅一片,氣急敗壞的振臂一甩。
暮染霜的身子,被強勁的掌力震飛,連著那簪子,從手中摔落,珠釵上的珍珠,自釵上分離,寂寥的滾向遠處。
她柔弱的身體,被這重重的一摔,狼狽的趴在地上,生生地咳出一口血水,殷紅的液體,自唇角緩緩溢出,滴落到冰冷的地面上,印上點點腥紅。
她費力的撐起身體,西陵絕已走到跟前,居高臨下的直視她。
他驀地蹲下身,大掌狠狠地掐住她的頸喉,森寒Yin(左耳旁的Yin)冷的臉上,帶著隱忍的狂怒,墨黑的眸瞳,泛起一股濃重的殺氣,唇角殘酷的勾起,從牙縫中擠出幾個字:“好大的膽子!”
暮染霜的呼吸愈加艱難,冷若冰霜的望著他,漠然的笑了起來,“王爺想要女人,我想一定會有很多人爭得頭破血流,為何非要強迫一個病人?”
因為缺少氧氣,臉上白皙的肌膚,仿佛沾染了胭脂般,泛紅一層潮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