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自然不言而喻,云珠很快的答應了,只是遲疑了會兒才道:“如今已是黃昏,我們趕到京都,亦是晚上了,不如明日再趕路?”
不管怎么樣,洛漓畢竟怎經救過她一命。如今聽到洛漓中了盅術,說不著急是假話,對于那個總是靜謐得如同一灣泉水一般的女人。她總是心底暖暖的,說不出的感覺。即使對于洛漓,云珠心中有所失望。但是,她還是無法漠視她的一切……
吃過晚飯,云珠坐在葡萄花架,仰頭看著湛藍的天空上點綴的閃亮的星光。眼底眸光被星光掩映著一片清明。蕭熠推門就看到云珠,隨即向前走了幾步,坐在了云珠的身邊。云珠恍若未聞,一句話未說,依舊保持著剛剛的姿勢。
蕭熠見她不語,自己亦是沒話說,兩人安靜的仰頭看著天空。
均云珠有些驚訝,低低的笑了出來。蕭熠奇怪,低眉轉頭看向云珠,臉上一副疑惑的面容,云珠咧嘴微微一笑,轉頭道:“你真是和李大哥一個樣,真是木訥。”蕭熠聽后嘴角一彎,第一次聽到別人說他木訥。說不出開心或者生氣,一般別人聽到蕭王爺的第一印象就是暴戾,陰狠。可是如今身旁的人居然說她木訥,蕭熠嘴角上揚,哭笑不得。
蕭熠低頭道:“你是第一個說我木訥的人。”
云珠聽后,依舊保持著剛剛的笑容,開口道:“你是誰啊?叫什么呢?怎么會和易少爺一起來?你是他的朋友,還是洛姐姐的朋友?”
耒蕭熠笑而不答,他現在屬于洛漓的什么人?夫君,呵她的夫君現在已經換人了。朋友?他們算朋友嗎?如果算朋友的話,為何那次后苑的相遇,火藥味竟是那樣的重。想來想去,蕭熠覺得他只能算她的前夫。
蕭熠沒回答那個問題,只是嘴角彎了彎,驀然道:“你覺得洛漓是一個什么樣的人?”
云珠聽后一頓,久久才道:“溫柔,善良,懦弱。”她的聲音有些低,蕭熠聽到后,只是微微一笑。她說的都對,三個詞就可以概括洛漓,她心底到底還是將洛漓放在心底當做姐姐的吧。
云珠扭頭笑道:“我說的對不對。”蕭熠點頭,輕聲道:“對,她就是一個溫柔得如水的女子。也很善良,總是寧愿自己受委屈,自己受到誤會也不愿告訴別人。她確實懦弱,總是不愿正視自己的心,不愿正視自己心中最真實的想法。寧愿編造一些自欺欺人的想法來麻痹自己。”
云珠微微一笑,眼神里多了一分道:“你怎么會這般了解洛漓姐?你喜歡她?不過洛漓姐已經嫁給易少爺了。”
蕭熠勾起嘴角,轉頭看向云珠,點頭。“是,我喜歡她。可是卻不能告訴她,因為她已經是別人的夫人了。”
云珠頓了下,兩人都不再說話。氣氛變得有些尷尬,云珠無法忍受這樣的感覺。開口道:“你知道蕭王爺是怎樣的一個人嗎?聽說她是洛姐姐前面一個夫君,只是不知最后為何會休了她。”云珠說完,秀眉微蹙。
蕭熠笑道:“京都的人都說蕭王爺暴戾無常,且貪圖美色。就連王妃都可以休掉。”
云珠聽后憤然道:“難怪當初洛姐姐我怎么問,她都不說。”
看著云珠氣憤的小臉微微皺在一起,蕭熠道:“你為何會問他?”
云珠撇撇嘴,沒答話。
蕭熠道:“你知道洛漓的過去嗎?她和你提過嗎?”
云珠搖搖頭,盯著眼前空虛的景象道:“沒有,她從來都不提她的過去,以前我問她的時候。她總是隨意的一筆帶過,或者只笑不答。后來,我問多了。李哥哥就生氣的阻止我,叫我不要問。當時還很生氣,現在想想洛姐姐應該有她不愿回想的過去吧。那樣的過去,對她來說是一個噩夢。所以她不愿回想曾經的往事。”
蕭熠聽后,臉上一滯,有什么東西從心中流淌過。他知道,那是愧疚。即便是有多么充足的理由又如何,他都傷害了她。她不愿回想過去,她的過去對于她來說是一個噩夢。洛漓,你真的如此這般想的。我心知,自己無法求得你原諒,但愿以后再見之時,你不要對我有所排斥便好。即便是做個朋友也是好的,但求以后的日子我可以彌補曾經對你所造成的傷害。蕭熠在心中低低的呢喃,眼神空洞的看著天空。
云珠說完,扭頭看到蕭熠有些恍神,伸手輕輕的推了一把蕭熠,隨后道:“你怎么了?”
蕭熠回神,嘴角淺笑道:“沒事,只是想到了一些事情罷了。”
云珠點頭。“洛姐姐,現在應該是幸福的吧。”
“是啊,她現在應該是幸福的。云珠,其實你誤會洛漓一些事情。她與易云笙之間并不是你想的那樣,她并沒有搶別人的夫君,也沒有搶洛蕊的幸福。”
云珠聽后,蹙眉不語。只是靜靜的等待著下文。蕭熠轉頭,見云珠正認真的聽著,微微一笑,道:“洛漓是家中庶出的女兒,因為她娘親是青樓女子,所以兩人在府中一直不受待見。后來,得病就這么走了。當時府中的大夫人不給洛漓做棺木的錢,洛漓無法只得用一張破草席包著就隨意的埋了。之后,她遇見了易云笙,他幫了洛漓。兩人就這樣認識了,四年前,洛漓被洛老爺關了起來,洛蕊替洛漓去赴易云笙的約,一見傾心。之后便求得洛行遠,讓洛漓替她代嫁給蕭王爺。而易云笙娶了洛蕊,后來易云笙會休了洛蕊,雖然是因為洛漓的因為。但是,洛漓她并沒有搶別人的丈夫,亦沒有奪走別人的幸福。因為這些原本就是她的罷了。”蕭熠說完,側頭看去,見云珠的眸子里有細碎的光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