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蕭熠提到了葉落,易云笙心里‘咯噔’一下,說不出什么感覺。蕭熠抬首看著易云笙正蹙眉思索著什么。閉上雙眸,身子靠向馬車堅實的后背,硬硬的感覺從背脊傳來是那樣真實……
蕭熠見易云笙沒回話,隨后自己也不再說什么了。兩人一路也再無話可說,寂靜的氣氛蔓延在周圍。只剩下車輪碾壓著不平的道路發出的‘噠噠’聲響。不過兩個時辰,馬車停了下來,外面駕車的小廝低低的喊了聲:“王爺,到了。”
李中軼的老家距離京都也沒有多少路程,是京都臨近的一個縣城。易云笙聽到外面小廝的喊聲,立馬睜開雙眼,掀開簾子跳了下去。蕭熠也隨后下了馬車,站在一片荒涼的村落,易云笙皺眉,環顧了下周圍,隨后看向身旁的蕭熠道:“你真的確定是這?”
蕭熠也蹙眉看著周圍的環境,而后久久才道:“應該錯不了,不過這次來比上次荒涼了不少。走吧,那里有一片屋子,應該就是那了。咱們邊走邊尋去。”蕭熠挑眉看了眼易云笙,易云笙點頭。兩人第一次達成共識,隨后一齊朝著那里行去。
均靜謐的石子鋪成的小道嗎,周圍一片連綿起伏的山巒,不高,山上滿是郁郁蔥蔥的大樹,陽光透過樹葉間的縫隙,如同篩子篩過的光芒灑在地上一片,星光點點。兩人隨著小道的去向,行去。蕭熠驀然開口道:“你要好好待她。”
易云笙愣了一下,隨即停下腳步,轉頭看了眼蕭熠,微微挑眉。聲音帶著一絲清冷。“我自然會好好待她,不會讓她受一份委屈。”
蕭熠點頭,沒答話。提步,自己超前走去。易云笙站在蕭熠身后微微蹙眉,而后才輕聲道:“可是她最脆弱的時候喊的名字是你。”
耒蕭熠原本就沒走多遠,依稀聽到易云笙的話,腳步一頓,忽然轉身,聲音帶著一份驚喜,亦或是期盼。“你說什么?”
易云笙恍惚之間抬頭,看向蕭熠時驀然清醒,答道:“沒什么,走罷。”
蕭熠身子一頓,眼里滿是失望,只當是自己聽錯了。她怎會最脆弱的時候喊自己的名字,她的笙哥哥才是她一生的追逐。而他只是她人生之中意外的一個插曲罷了。是了,是了,蕭熠,你就期盼她現在可以快點好起來便好。兩人默默無語,直到走到一處,聽到了從一個莊園里傳出的熟悉的聲音。兩人腳步皆一起停下,對視一眼,易云笙提步向前走了幾步,側耳聽著里面的聲響。蕭熠蹙眉,透過木柵欄依稀可以看見園子里的兩個身影。
眼前一閃而過一個熟悉的笑臉,蕭熠不再猶豫,上前直接推開了木柵欄。莊園里面的兩人皆是一驚,蕭熠抬首看去,果不其然坐在葡萄花架下的兩人不正是云珠和李中軼。只見云珠已經換掉原本身上穿的那件南疆衣裳,換上這一件京都女子常穿的衣裳,亦是別有一番韻味。兩頰紅撲撲的,黑烏烏的眼角因為笑容而微微瞇起,紅唇微翹似乎在撒橋一般。李中軼亦是面上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輕笑,有些哭笑不得的看著云珠。而現在,兩人皆是以剛剛的那副面容看向木柵欄處,三人對視皆都是一愣。
最后還是易云笙從一旁走了進來,打破了這份尷尬的對視。李中軼快速的從木椅上站起來,準備低頭行禮。卻被蕭熠幾步上前給攔住了,李中軼有些錯愕,抬首道:“王爺,這是……。”
蕭熠準備拉著兩人去一旁說話,但是易云笙已經上前走到云珠身旁,開口道:“你就是云珠姑娘嗎?”
云珠疑惑的看了眼易云笙,不自覺的點點頭。烏黑的眼珠在眸眶里不停的轉動著,似乎在想著什么。而后驀然睜大了雙眼,臉上那副天真的笑容早已褪去,此刻只剩下一絲嘲諷。微微勾起唇角,云珠冷笑道:“原來是易少爺,你休了蕊姐姐,如今佳妻在懷,怎的有時間來到這窮鄉僻壤的。”
易云笙聽后蹙眉,知道云珠說的是洛漓。對于上次的事情,她還是很介懷的。畢竟洛漓在云珠心中的形象一直都很好。如今這一鬧,云珠失望也是可以理解的。只是她并不知道所有事情的來龍去脈罷了。
李中軼看向云珠,朗聲道:“云珠,住口。”云珠抬首看了眼李中軼,而后扁扁嘴,不語。蕭熠上前道:“中軼,你過來。我們今日來有些重要的事情要與你們商討,云珠你可是南疆女子?”
云珠抬首,點點頭,嘴角淺抿。蕭熠嘴角一勾,笑道:“這樣便好。”
易云笙接道:“我要你隨我們去京都一趟。”云珠聽后蹙眉,譏笑一聲,扭頭道:“那地方,我云珠住不習慣。不去……。”
李中軼蹙眉,輕聲道:“是不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易云笙點頭,道:“是,洛漓出事了。”蕭熠站在一旁,清楚的看見易云笙說到洛漓出事時,李中軼與云珠的身子皆是一頓。隨后兩人一起回首問道:“洛漓出事了?她怎么了?”
蕭熠眼神一暗,語氣里滿是擔心。“她中了盅術。”李中軼只是微微蹙眉,或許不解何為盅術。但是云珠剛一聽到盅術兩個字就突然站起來,滿臉的驚訝又問了一遍。“盅術?洛漓中了盅術?”
易云笙點頭道:“有個大夫已經確認過了,只是不知洛漓中的盅術品級是多少,所以要我找個南疆姑娘,我們一聽就想到了。云珠,你可分得清楚?”
云珠茫然的點頭,聲音帶著一絲恍惚。“我知道,我是南疆的女子自然是知道的。”
蕭熠與易云笙臉上露出一絲歡喜,聲音里也帶著一絲期盼。“我希望你能與我們一起去京都看看洛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