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有鮮妻第258章 上面有人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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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8章 上面有人


更新時間:0001年01月01日  作者:桂仁  分類: 古代言情 | 桂仁 | 家有鮮妻 

團花錦簇的房間里,擺放著數個燒得通紅的火盆,卻沒有一般炭火燃燒的煙熏氣,想來不是他們用的那些粗劣貨。

整個房間都用織著美麗花紋的錦毯密密圍了起來,一走進來,竟是溫暖如夏,汗意微生。

看來,自己還是低估了有錢人的享受。只瞧見自己那些房間里的寒酸,就自以為是的覺得西戎很窮,日子不好過。現在看來,倒是自己坐井觀天了,瞧這首領,多會享受?張蜻蜓小心翼翼的隨人進來,一路腹誹,一路偷眼打量。

來到通往內室的月洞門簾前,來人停下腳步,“頭領,阿慶已經帶到了。”

“嗯。”垂著金色流蘇的帳子里傳來男人低沉的聲音,“你且退下,讓她進來。”

是。來人低著頭走了,還給他們關上了門。

張蜻蜓瞟了瞟那兩個守在門邊,低眉垂眼,如木雕泥塑般的美人,挑了挑眉,大大方方的走了進去,“回稟頭領,小的到了。”

這間臥室溫度比外頭還高出不少,簡直就要熱出汗來。一腳下去,那厚厚的長毛地毯幾乎都要把她一雙纖纖玉足給淹沒了。

屋子的當中鋪著一塊巨大的白老虎皮,應該就是床了。房間里金珠玉器擺了不少,窮奢極欲的顯擺著富貴華麗,香爐里燃著上好的香料,正裊裊的泛著沁人心脾的異香。

在房間的一角,用紫檀繡屏圍了起來,從那上頭泛出來的白氣,不難看出那是個洗澡的地方,而某人,應該正泡在里面。

“過來。”似是看到張蜻蜓的裹足不前,宇文樸從屏風后頭發出指令。

張蜻蜓沒有動,裝傻充愣,“請問頭領,喚小的前來何事?”

輕輕的嗤笑響起,“怎么,怕了?”男人慵懶的腔調和著出水的聲音問,帶著一份別樣的沙啞。

屏風并不太高,所以他一站起來,就可以清晰的看到他裸露的大半個胸膛。男人結實有力的肌肉帶著明晃晃的無數水珠,在無數紅燭下搖曳閃亮,透著一股濃烈的壓迫感。

呸!又不是青樓姑娘,出來賣什么肉?張大姑娘心中暗自鄙夷,卻不覺緊了緊袖中暗藏的匕首。

“小的有什么好怕的?”話雖如此,但干澀的嗓子里還是透出一份緊張來。她就知道,宇文樸叫她來,沒安什么好心!否則,把她叫來之后,還特意安排她沐浴一番,并賞了一套頗為華貴的西戎女裝?

可要拒絕嗎?不!

且不說張蜻蜓早就想好好洗個澡,換身干凈衣裳了。就看他們現在人在屋檐下的境地,又怎能不低頭?

咬牙回絕了夏仲和要拼死代她來的好意,張蜻蜓不信,自己要是不愿意,他還能沒皮沒臉的鬧一出霸王硬上弓。

“你不害怕,干嘛一直不敢過來?”挽著松松的月白色長袍,宇文樸就這么裸著大半個精壯的胸膛,緩步踱了出來。

一步一步的逼近中,當他越來越清晰的看見帶著沐浴過后的清爽芬芳,紅暈滿頰的張蜻蜓時,原來就狹長的眼睛不由得瞇得更深,顯出十分滿意。

他滿意了,張蜻蜓不滿意。嘁!她在家又不是沒看過小豹子,這身材,哪有小豹子的好?尤其是那張臉,看著就讓人討厭!張蜻蜓沒有扭頭就走,已經算很給面子了,難道他還想有什么非分之求?做夢去吧!

心中有了怒氣,口氣就意外的平靜下來,“小的并不是害怕而不敢過來,而是不知頭領到底有何吩咐,不敢輕舉妄動。若是頭領有什么事,請早些吩咐下來,小的也好快些照辦,免得耽誤了頭領的休息。”

“說得好!”宇文樸真的有些欣賞眼前的這個女人了。

很少有人在與他對峙時,還能夠保持著鎮定自若,連許多強壯的男人都做不到,更何況是女人了。

更近的走到她面前,熾熱的眼神放肆的上下打量著張蜻蜓,那凌厲的目光似乎要把她全身的衣物剝開,一寸一寸凌遲似的。當張蜻蜓在腦中急速盤算著自己成功脫身的有幾成時,他輕佻的勾起她的下巴,在她帶著粉紅色澤的耳垂邊調笑著吐出句話,“我叫你過來,是侍寢的。聽得懂么?就是讓你陪我——睡覺。”

不要臉!真拿自己當皇帝,天下女人都是你搶回來就能睡的妃嬪么?

張蜻蜓心中怒火往上一沖,臉漲得通紅,說起話來就不客氣了,退后半步,高聲吼道,“請恕小的聽不懂,小的既不是您的妻室,也不是賣身的姑娘,為何要侍寢?”

她的嗓門很大,所以就掩蓋住了某些不太合諧的聲音。

連宇文樸也沒有察覺,只是態度倨傲的道,“在我的地盤,我想要誰侍寢就是誰!別忘了,你現在吃著誰家的飯!”

哈!簡直是滑天下之大稽,張蜻蜓忿然道,“頭領,如果您還不那么健忘的話,應該記得,小的可不是上您這兒來討飯的!是你的族人抓了我們,可不是我們情愿的!就是在您這兒,我也沒有白吃一口閑飯。每天都有按著吩咐熬藥干活,就憑小的所做的事情,走到哪兒混不到一口飯吃?您要是不愿意養活了,大可把小的趕走,看我會不會餓死!”

宇文樸給她嗆得不輕,原本的好心情頓時毀之殆盡,一張臉頓時冷了三分,“好個牙尖嘴利的女人,不過今日,不管你愿不愿意,我還非要你伺候不可了!”

張蜻蜓輕蔑的看著她,“怎么?想動武?忘了告訴你,本姑娘生平最瞧不起對女人來這一套的男人。就是讓你得逞了又如何?得不到她的心,就靠蠻力得到她的身體。沒用到這個地步的男人,不如一頭去撞死得了!”

再不想說,張蜻蜓把握最后的時機,佯裝轉身要往外走。

她算得很清楚,自己肯定是走不出去的,做出這樣的姿態只是為了走出這道門簾,好歹外頭還守著兩個木頭美人,這個宇文樸再怎么放蕩不羈也不至于公然在別人面前表演活春宮吧?

只要能把門打開了,到時候無非是把她拖下去打一頓板子,如果運氣好的話,夏仲和能把宇文都蘭請來,說不定就能化掉這場危機了。

至于宇文都蘭為什么要幫她,那理由只有一個,為了被關在囚籠里的那個男人。夏仲和能治病,張蜻蜓能做飯,那個男人似乎在宇文都蘭心目中,有著很重要的地位。如果宇文樸不顧妹妹的感受,硬把他倆都逼死了,后續可能就要麻煩許多。

這么做雖然有些冒險,但總比坐以待斃強。那個禽獸現在剛泡完澡,看起來反應沒那么快,張蜻蜓確信,自己無論如何可以走到簾外去。只是,她漏算了一件事。

這個禽獸果然是個禽獸,居然還埋伏了幫兇。

一個真正的禽獸,從簾外不緊不慢的走了出來。它的毛色全黑,泛著油亮的光澤,垂著毛茸茸的大尾巴,正用那灰碌碌、毫無半分溫度的冰冷狼眸緊盯著張蜻蜓,似是隨時會撲上來,用那尖銳的獠牙給她最致命的一擊。

“怎么不走了?”宇文樸好整以暇的問,譏誚的臉上寫滿了得意,“是不是覺得我的寵物很可愛,要不要上去給它打個招呼?”

張蜻蜓暗自攥緊了雙拳,用指甲使勁掐了掐自己的手心,強自鎮定,“不過一只走狗而已,我跟它可沒什么好說的。難道說,頭領您就能跟它溝通?”

這擺明是拐了彎罵宇文樸是畜生了,宇文樸面色一寒,忽地從口中發出一個急促的指令。

那只大黑狼猛地躍起,張開兩只前爪,呲著獠牙就往張蜻蜓的身上撲去,血盆大口里吐出熱哄哄的腥臭之氣,讓人全身上下的每一個細胞都叫囂著恐懼!

張蜻蜓瞬間白了臉,但卻在這生死攸關一瞬間卻保持了無比的清醒。動也不動,任那畜生對著自己撲來。

就在此時,從屋頂上方驀地飛下一塊瓦片,迅捷無比的掃向黑狼的眼睛,就在那畜生被干擾,稍稍一頓的時候,張蜻蜓睜大了眼睛,抓住這唯一的機會,袖中銀光一閃,對著黑狼的咽喉掃去。于是,那只威風無比的黑狼連慘叫都發不出,就頹然倒了下去。

“哥哥!”門外,適時響起宇文都蘭的聲音。

而宇文樸一雙眼睛卻盯著頭頂,又驚又懼的厲聲質喝,“有刺客!屋頂有人,快來人呀!”

與此同時,異變突生。

屋頂上方破了個大洞,一個黑衣人奮不顧身的跳了下來,先是奔向張蜻蜓的面前,應該是先想替她擋那只狼,后來見她一招得手,轉而揮刀就向宇文樸砍去!

一切發生在電光火石間,宇文樸手無寸鐵,只來得及就地一滾,堪堪躲過那人兇狠的刀光,可到底后背還是被人拉出長長一道口子。可是在他滾到那處白虎皮上時,已經從下面抽出暗藏的長刀了。

“走!”上面有人怒吼著垂下繩索,只聽嗖嗖的火箭飛響,已經驚動人了。那黑衣人轉頭看了張蜻蜓一眼,明亮的眸子里似有太多的千言萬語,只是什么也來不及說,便抓著繩索,倏忽一下,消失在屋里了。

張蜻蜓呆呆的站在那兒,要不是滿地的血跡,她幾乎都要懷疑,自己是做了一個夢!

那雙眼睛……那雙眼睛怎地如此熟悉?

今晚,被關押在牢籠里的潘云龍注定無法平靜。

今天送來的飯菜到底是誰做的?為什么,他竟然吃出一絲家的味道?

還記得年前接到命令出征之時,什么都來不及準備的妻子和弟妹在匆忙之間給他準備了一桌大飯。他清楚的記得那晚的每一個菜,每一道湯。記得妻子親手給他蒸的魚,也記得弟妹給他烙的餅。

那不是普通的烙餅,因為時間不夠,來不及發面,也不知弟妹是怎么弄的,把剁得細細的紅豆沙夾在兩層金黃軟薄的面餅之間,表皮是脆的,但內里卻是軟的,吃起來特別香甜可口,軟硬適中。

弟妹說,這個餅還有個名兒,叫相思團圓餅,讓他和盧月荷一人一半分著吃了。說這樣,他就一定會平安歸來,跟大嫂團圓了。

因為弟妹這幾句吉祥話,所以潘云龍格外記得這個餅。可是今日,怎么又在這里吃到了?他不明白,這到底是這種餅的做法太尋常,還是做餅的人在借此對他傳達什么訊息?

戰爭已經結束,自己失蹤的消息也早就應該傳到南康軍方了。他的失蹤,稍有腦子的人都知道,應該來這嵬項部族,找宇文樸問個究竟。如果朝廷派人來營救,也差不多該是這個時候到了。難道說,他們真的來了?

否則的話,宇文都蘭怎么就這么巧給他弄個南康的女人來做廚子?這會不會是兄弟們收到消息,故意派進來的內應?

潘云龍內心深處不可避免的升起一股激蕩之情,任誰,對生的渴望都是強烈的。如果被宇文樸當作俘虜和南康交換條件,那縱是保得性命,對他來說也是極大的恥辱。更何況,那個宇文都蘭還口口聲聲的說要嫁給自己。要是真的給她得逞,這叫什么事兒嘛!難道他一個大男人,還得被個女人強嫁了?

如果現在,有人能把他救出去……

太過美好的愿景了,潘云龍突然有些不敢想下去。他努力克制著激動的心情,正在腦子里飛速轉過一個又一個的念頭,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分析,如果真的是有人來救他,他能做些什么?突地,就聽到抓刺客的聲音。

宇文樸憤怒的咆哮聲,士兵們提槍拿刀,騎著馬匹沉重奔跑的腳步聲,在這寂靜無聲的夜里,聽得格外清晰。

這……這難道真的是南康來人了?來的究竟是誰?潘云龍一顆心緊張的都快跳出去了,他奔到牢籠前,知道無法扳斷那粗如兒臂的鐵欄桿,可他也不是什么都不能做的!

深吸一口氣,沉入丹田,爾后暴喝,“南康潘云龍在此!我在這里!”

清朗的聲音響徹天地,相信只要不是耳朵聾了,都能聽得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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