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宮廷篇
到了掌燈時分,忽然傳來陛下回宮的消息,當時毓琉正在收拾寢宮,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整個人都呆了,回過神之后急急忙忙地感到柳菀的門口,等了很久也沒看見柳韻凝的身影。
里爾在她身旁探頭探腦道："也許是因為娘娘剛回來,在給太后請安也說不定呢"
聽到這話,毓琉才驚覺自己被這個突來的消息給驚得亂了分寸了,當下進去寢宮內,吩咐一干人等將柳菀從頭到尾、由里到外仔仔細細地打掃了一遍。
柳菀忽然就一改以往的寂靜,忽然變得熱鬧非常,提水的提水,擦洗的擦洗,很快的,整個柳菀就煥然一新了。
由毓琉帶頭,眾人恭恭敬敬地站在柳菀門口,等候她們的主子歸來。
一直等到深夜時分,才看見她們的主子姍姍來遲的身影。
最先反應過來的是里爾,只見她歡呼一聲,猛地沖上前去,撲到柳韻凝的身上,"娘娘,您終于回來啦,里爾好想好想你呀"
柳韻凝被她沖得倒退了一步,臉上卻是笑容不減,伸手回抱住里爾,道："我也很想念你們哪"
"娘娘......"
柳韻凝抬起臉,毓琉靜靜地站在她的面前,眼眶有些紅紅的,看著她好久好久,千言萬語想要告訴她,最后卻只剩下一句："娘娘,歡迎歸來"
"嗯"點了點頭,柳韻凝的眼眶似乎也有些紅了,她飛快地轉過眼,道："進去吧,外邊冷"
一行人從室外移至室內,寢宮內已經點燃了溫暖的爐火了,室內與室外,簡直就是兩個不同的世界。
柳菀一改柳韻凝不在時的冷清,熱鬧非常,里爾被毓琉打發去倒茶,柳韻凝打量著住了一個多月的寢宮,看著這一桌一椅都沒有改變的寢宮,心里翻起了波濤。
她離去也有挺長一段時間了,可是柳菀竟然一點變化都沒有,就連一張椅子的位置和擺放都沒有一絲一毫的變化。
正打量著,忽然聽見‘碰’的一聲脆響,寢宮內靜了一下,柳韻凝朝發出聲響的方向看過去,一名小太監臉色慘白地站在那里,見柳韻凝朝他看過去,‘撲通’一聲就跪了一下去,一臉慌亂："娘娘恕罪、娘娘恕罪。"一邊說著還一邊重重地磕頭。
青磚地上一地的碎片,柳韻凝還沒說什么,就聽見毓琉嚴厲地喝道："大膽奴才,竟敢驚擾了娘娘？"
小太監一聽這話,更是連連磕頭,大叫道"奴才該死、奴才該死"
柳韻凝皺了皺眉,看著小太監頭上滲出的血絲,急道："快起來罷,本宮不怪你"
"不行"毓琉阻止道："若是不嚴加管制,日后娘娘如何服眾？"
"毓琉姐說得對,奴才該死,請娘娘責罰"小太監更是用力地磕著頭,看得柳韻凝眉頭皺得更緊了。
"那本宮就罰你收拾好地上的狼籍,要是收拾得不干凈再行重罰"
"娘娘慈悲,奴才領罰"說罷,小太監重重地磕了一個頭。
"好了,起來吧"
"謝娘娘"小太監又重重磕了一個頭才起來,低著腦袋站起來,偷偷地抬眼觀察著柳韻凝的臉色,發現并沒有什么不悅的時候,大著膽子阿諛奉承道："娘娘真是觀音菩薩轉世,慈悲心腸"
柳韻凝一愣,笑了出來,"你叫什么名字a？"菀中竟然有如此有趣的人,她怎么不知道呢？
"奴才叫瀝喜,先前是在洗衣房里當差的,今年一十有六,家在杭州,父母已故,有一弟弟,但已就不聯系,還有......"
"停停停"早就端著茶進來的里爾聽不下去了,大叫一聲,‘嘭’的一聲放下手中茶杯,雙手叉腰道："你個小太監,娘娘只是問你叫什么名字,又沒有向你做身家調查"
"娘娘在問話,奴才當然要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瀝喜理直氣壯地回道。
"好了,別再吵了。"柳韻凝笑了出聲,"你們都有理。"她好久沒有這么開心了。
禁不住的,她笑得眉眼彎彎的,看呆了一屋子人。
柳韻凝發覺她們幾個人在發呆,不由問道："怎么了？"眼里還是有著濃濃笑意。
她們幾個人面面相覷,好半天,瀝喜才小小聲地道："娘娘笑起來真好看"他想了想,接道：".....就跟天女下凡一樣"
柳韻凝失笑,道："方才不還是觀音菩薩的么？怎么這會兒又變成天女下凡了？"
瀝喜連忙辯解道："在奴才心里,觀音菩薩跟天女哪比得上娘娘"
柳韻凝望著他,無奈道："方才本宮還覺得你是個老實人,沒想到你這么會拍馬屁。"
瀝喜面帶喜色,大聲道："謝娘娘夸獎"
里爾朝著屋頂翻了個白眼。
——馬屁精一個
毓琉卻是驚訝地盯著柳韻凝看了好久,看著她面帶著淡淡的喜色,似乎有什么喜事發生了般。
柳韻凝偶然間抬眼,視線撞上毓琉帶著疑惑的眼睛,微微一愣,下一秒,卻是綻開了一抹真誠的喜悅的笑容。
壓下心中的疑惑,毓琉將屋內一行人打發了出去,等到寢宮里只剩下兩人的時候,她對柳韻凝問道："娘娘,是不是發生了什么事情？"
柳韻凝望著她,笑了笑,良久才道："也許我們這里,要增添多一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