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夫第二百三十七章 休妻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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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七章 休妻


更新時間:0001年01月01日  作者:粉筆琴  分類: 歷史時空 | 粉筆琴 | 御夫 

穿套上官服的時候,墨紀在夜凰耳邊輕言:“別擔心,應該沒事,萬一真有什么不對,你需明白,我將堅稱不知你身份,因為只有讓皇上相信我的不知情,才能避免‘欺君’的重罪!”

“放心吧,這個我還是懂得,一味強硬只能帶來更大的麻煩,曲中求直,你可是講過的!”夜凰說著伸手摟了墨紀的脖子向下拽,于他耳邊輕言幾句,墨紀的雙眉蹙起:“這樣我豈不是負心人了?”

夜凰搖頭:“以退為進而已,畢竟皇上怎么想的我們誰也吃不準不是?你能教我曲中求直,自然明白這以退為進的好,我那王爺爹現在可是大功臣,只要我們能讓皇上解了心結就成!不過,為你好,我需告訴你,那封遭劫的偽信,很有可能是,是夫子的親筆!”

墨紀的雙眉一挑:“這……”

藍颯在外面催了一道,墨紀只得捏了下夜凰的手立刻出去,待他隨著黃門走了,譚氏竟破天荒的進了這屋來:“夜凰,皇上這個時候急召紀兒做什么?”

夜凰搖搖頭:“我一個婦道人家哪里能知道?許是,公務上的事吧!”

譚氏聞言也沒說什么,轉身就出去了,那份不待見的表情讓夜凰不由自主的想起了大嫂斐素心,這心頭一顫,便邁著步子追了譚氏。

“婆母請留步!”夜凰說著快步追上了譚氏,到她身前雙手一攔。

譚氏抬了頭:“有事?”

夜凰收手一福身先全了禮數這才言道:“婆母,有幾句話做兒媳婦的想和您說說。”

譚氏打量了夜凰一番才說到:“什么話?”

“婆母,按理說,您是長輩,我是晚輩,我沒說這話的資格,加之您是我婆母,便同我的爹娘,享受那‘天下無不是的父母’待遇!可是,咱們是人,是人就會有犯錯的時候,不論是行為還是思想……”

“你到底要說什么?”譚氏感覺出不對來,眼神也犀利起來,猶如斗雞一般。

“我想說,這個世界有男人有女人才能有不斷繁衍,存活的可能,若是世間只有男人,誰來生下子嗣,延續血緣?您是女人,我是女人,我的孩子也是女人,您喜歡孫子不喜歡孫女,這不公平!她是墨家的孩子,您是她的祖母,您作為長輩應給她一樣的愛!可是孩子都滿月了,您卻對她愛理不理的,難道非要是個孫子是個男孩兒,您才理?”

這古代哪個媳婦和婆婆說話是如此?甚至是說起婆婆的不是來?譚氏臉色漲紅的盯著夜凰說到:“生個孩子就了不起的沖我橫起來了?我告訴你,生個兒子延續我墨家的香火才是……”

“軒哥兒呢!他不就是二房的傳承嗎?”夜凰不甘示弱的瞪著譚氏:“難道他不是二房的人嗎?您何苦非要我生個兒子,我告訴您,以后我不會再生,我會待軒哥兒如同親生,他就是我二房的人!”

譚氏的唇蠕動幾下憋了一句話出來:“隨便你,反正我不待見那個丫頭,這你管不著!

“憑什么管不著?”夜凰也是火涌了上來,指著譚氏喝道:“我是那孩子的娘,你是她祖母,你就得像個祖母樣!還有,你好好想想!現在你們可在京城,吃我們的,住我們的,答應奉養你的三爺已經把你們趕出家門了!生個兒子是不是就可以為所欲為?難道你們也想我生個兒子后,把你們也趕出去?”

“什么?你,你竟然敢……”

“敢不敢是做出來的!你要不要試一試?還有,你好生想想大爺是怎么死的!不要以為霍熙玉是兇手,就看不到這里面的錯!如果不是你重男輕女,給大爺兩口子施壓,何至于弄得女兒對親爹怨恨不已會被人有機可乘的慫恿下手?何以弄得這般家破人亡,你沒了一個聽話的兒子!我不妨提醒您老!你的三個兒子,眼下只剩下兩個,那個給您生了兩個孫子的三爺已經把你們攆出家了,所以你現在只有墨墨這么一個孩子了!你要是再不清醒,遲早你守著兒子無人養!”夜凰說完也不管譚氏什么反應,邁步就回了!

“你,你……”譚氏氣結的指著夜凰是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末了一跺腳:“反了,反了!我要叫紀兒休了你,休了你!”說著就往自己的屋里跑,口里大聲的喊著“老爺,老爺!”

夜凰不管這些叫嚷聲,徑直回屋坐下,小葵這時急忙奔進了屋:“二奶奶,您這是何必?說那些話不是自己找不痛快嗎?”

“我不能看著團兒受著不公的待遇,我更不愿我的家庭承受這種冷暴力!”夜凰說著昂頭挺胸,小葵卻是急得跺腳:“是是是,我的二奶奶,太太的確過份了,可您是做兒媳的,這樣去說她再有理您也是錯在先啊!瞧瞧,太太已經嚷著要休掉您了!要是老爺也向著太太,就算二爺不在,他們也能休了您啊!到時候就算二爺回來不依,卻也不能和太太老爺對著干啊,不然就是不孝,這可會毀了他的前程!”

“那就休吧!”夜凰說著沖小葵一笑,小葵一愣,繼而伸手捂嘴:“天哪!您不會是故意的吧!”

夜凰攤手:“沒什么故意不故意的,我就是看不慣!要休就休去,反正我養得活自己!”說著她還沖小葵擠眉弄眼:“說真的,我已經口下留情了,要不然……不過,說她一頓我舒暢許多啊,我真得忍她太久了!”

小葵徹底無語:“我的二奶奶呦!那邊要是真得休了你,你叫二爺怎么辦?”

“先過了眼前這關再說吧!”夜凰說著伸手提水壺:“也不知那邊是個什么情況!”

看著手中的折子,墨紀的臉色有些發黑。

前方的軟塌上,皇上用糾結的眼神看著他:“你說,朕這還能繼續查嗎?朕總不能把自己的恩師關到天牢里去吧?這,唉,該如何是好啊!”

雖然夜凰早做提醒,路上墨紀也推敲了種種可能,但是現在面對這個折子,他依舊無法相信夫子會是陷害武王爺的黑手,是那個造假之人……

“皇上,羅大人的話屬實嗎?也許這是羅大人……”他才說了半句,皇上就抬手制止他說下去,自己嘆了口氣說到:“唉,就算是投鼠忌器,可你敢賭嗎?朕敢賭嗎?”

“如果三司會審,是不敢賭,就算可能無此事,也會因為羅大人的言語牽扯上去,不過臣覺得還是了解清楚的好!其實完全可以私下問問夫子……”

“夫子一把年歲,朕怎敢問?所以朕才召你來啊!一個時辰前,東山老人已經被接到宮中,朕于他執子對弈很是愉快,這會兒賜他金湯沐浴,不如也賞你這個恩典,去陪陪!”

墨紀會意雙手放下折子,沖皇上跪行謝恩:“臣謝皇上恩典!”

當下皇上叫了太監引著墨紀而去,而后他才起身去書案跟前,剛提筆喂墨準備寫點什么,忽而有太監進來,手捧一個匣子。

皇上見狀丟了筆,自己接了匣子后就擺手叫那太監下去了,而后摸出鑰匙來親開取了一封信出來,待細細看過后,眉頭緊蹙,臉色變了幾番,而后便是坐在龍椅上,沖外面喊到:“來人啊!速傳漕運兵曹羅鳴來見朕!”

太監應了聲,當即傳音而去,片刻后,皇上又沖外面喊到:“來人,傳戶部尚書一家進宮,就說,朕念及墨卿被打一事心有歉意,特旨將他們一家接進宮來,共進晚膳!”

“喏!”太監再次應聲而去,皇上卻是起身往外走,大總管上來相扶:“皇上這是要去哪兒轉轉?”

“擺駕坤寧宮!”

“開緒啊!你我師徒一場,老夫一直把你當半個兒子,如今倒還真讓你伺候我了!”東山老人偎靠在湯池的邊上半趴著,墨紀用帕子為他擦拭著肩膀與手臂:“能侍奉夫子如父,這是學生的福祉。”

東山老人笑了笑,有些渾濁的眼看了看那些煙霧繚繞下模糊的身影,繼而似喃喃自語般的說到:“老夫雖是帝師,卻早已下野還民,只是桃李漫天還將就能看,卻不知怎的這般有幸來對弈湯沐,有道是禍福相依,不知有什么劫難等著老夫呢!”

“夫子這話嚴重了,皇上也是念著您的好而已,只是皇上乃是九五之尊,這侍奉可是學生求了半天才求來得呢!”

“哈哈哈!”夫子聞言笑著轉身,看向墨紀:“開緒啊開緒,好一個求得半天啊!得了,有話直說吧!莫不是,武王爺要歸位,皇上怕舊事難平?”

墨紀面露尷尬之色:“夫子總是已知。”

東山老人嘆了口氣:“唉,我早等著這一天呢!”說著他竟是伸出一臂搭上了墨紀的身子,如同摟抱一般,卻是在他的耳邊低言到:“當年羅憲找我,說是皇上發愁不知如何安心,我為此面圣想開導皇上,卻不料皇上忌憚非常,忠君者為君,故而我收集武王爺的折子,造了假!武王爺成庶,羅憲提拔,圣心安定,我即便愧疚也不能如何,可不久前武王爺恢復爵位,舊案重審,我便道此內真假難斷啊!”

墨紀眼珠子一轉:“您的意思是,到底皇上是不是圣意如此,您在懷疑?”

夫子點點頭,松了墨紀的膀子,動手一邊撩水上身一邊言語:“畢竟皇上從未親口授我此事,如今我得此福,看來倒是那羅憲為求自保拖了我出來!皇上若是罰,必將把我這個老師一并罰,我成了不忠之臣,皇上必也蒙羞,可若不罰,武王爺難有復之理由,這邊疆未必可平長久……”他說著苦笑了一下:“老夫不過一老翁罷了,怎敢與江山社稷相比?開緒,等下你就去回復皇上,老夫已經油盡燈枯,能在閉目前還有此圣恩,真是感激涕零,忘陛下念我曾效力于他,善待我的子孫即可!老夫三日內必將給陛下一個……”

“夫子!”墨紀激動的雙手扶了老人的肩膀:“不可啊!就算您想著一了百了,可您要是去了,豈不是叫皇上背上心債?”

“可我若是不去,皇上便是騎虎難下啊!”

“也不一定!”墨紀說著咬了咬嘴唇而后壓低了嗓音:“夫子,當年您上當受騙一封書信變成了今日的局面,全因那羅憲蒙蔽了你,那今日為何我們不能弄出一道破綻百出的假秘旨來,叫羅憲有口難言?”

東山老人一愣,隨即笑了:“法子是好,可是老夫自打那事之后,心中愧疚,長喝酒醉夢,現在這手腳可不利索了啊!”

墨紀笑著輕拍老人的背:“夫子您別擔心,您可還有個關門弟子的,他辦這個,最合適!”

東山老人瞧著墨紀眼露驚色:“他?只怕用不起……”

“放心,我會拿他最想要的做回報!”

不管家里是怎樣的鬧騰,當皇上的旨意傳到墨府的時候,全家還是以最快的速度翻出正裝吉服來套上。

小葵給夜凰梳理發髻,眼里滿是擔憂,夜凰則沖著鏡子里的她笑了笑:“不必擔憂,我父現在可是功臣,不會有事的。你只消把團兒給我照顧好就成!”

“是!”

“夜凰,你好了沒?”外面譚氏的話語里依舊沖著火氣,夜凰則應了一聲,小葵趕緊把珠花給查好,夜凰便是起身去了床邊,親了親還在睡夢里的團兒出了屋。

“磨磨唧唧的,瞧你那怯樣兒!我告訴你,今個算你運氣好,要是明個來傳旨,你就別想進宮了!”譚氏還在兇巴巴的做樣子,夜凰卻是勾了唇角懶理于她,心中輕嘆:無知是福啊!

一家子三口被扶上了馬車,便是往宮里去。先前二老還是一副得意的樣子,可隨著馬車的行進,兩個老人都明顯的緊張起來。

墨言是緊張的手抓著車窗不放,譚氏則兩手揪著手里的帕子,兩人這般不言語的模樣,怎么看怎么叫人難受。夜凰見狀扭了腦袋去了一邊,自己靠著車窗閉眼休憩,她這樣子惹得譚氏立刻出言低聲訓斥:“你瞧瞧你像什么樣子?我可告訴你,咱們是賜宴,進宮吃飯的規矩可大著呢!到了宮里你可得處處小心,莫給紀兒丟人現眼!”當下拿胳膊肘杵了墨言一下,于是公爹把有限的禮儀知識開始斷斷續續的背誦起來。

夜凰懶得言語,也不想這個時候和他們多說什么,就由著左耳朵進右耳朵出,只自己思量著,因何皇上召見是召了整個家庭,并非是她一個。

胡亂思想里,馬車到了宮門,三趟兩換的,三人隨著三岔太監進了內宮,便有司禮監的公公前來訓話,說著面圣,用餐的禮儀。

二老惶恐不安的聽著,夜凰卻是聽出味道來,因為相見的規格并非是面圣之禮而是見后的禮儀,便是心中輕嗤:皇叔啊皇叔,你是怕什么呢?還要皇嬸子先來確認!難道你是怕真得是我,兩廂見了不知該如何嗎?

正想著胳膊被拉了一下,譚氏瞪眼于她:“說話啊,公公問你話呢!”

夜凰看向那司禮監的太監:“不知公公剛才問民婦何事?”

那太監一愣,見此人毫無畏懼之色,便是悻悻的言到:“沒什么,就問你可記住禮儀了否?不過看意思,您是沒聽進去啊!”

夜凰淡笑:“怎敢沒聽進去,公公說得是與皇后娘娘進餐之道,民婦明白。”

一語點破,那太監道不好言語什么了,便是扭了頭:“行了,等人引吧!”說完便快步去了。

這一走,殿里沒了人,譚氏上來就朝夜凰的背上拍了一把:“你這死丫頭,到底長了幾個腦袋?人家公公說的是面圣啊!”

夜凰蹙了眉卻并不言語,她實在懶得跟她廢話。

譚氏見狀自是喋喋不休的嘮叨,幸好很快就有太監過來,譚氏只能趕緊閉嘴不言。

太監引了路,將三人帶到內宮外圍,夜凰來過這里一次,隱約記得這附近是個戲臺子,便想到公爹畢竟是男子,能引到這外閣里進餐已是不錯了。

正想著,有丫鬟們進來擺上點心水果,卻有一個丫頭端著茶杯從夜凰身邊過,而后在夜凰的身邊一個趔趄,夜凰有心想躲,卻無奈身邊是譚氏,不好想讓,只能直直站著挨了一茶杯的水,免得譚氏被澆上更加不知如何。

“哎呀,奴婢不是故意的!”宮女驚慌的言語,譚氏有些發愣的看著夜凰,夜凰卻是笑笑:“無事的,只是衣服不堪,只怕失了禮數,還請姑姑帶民婦下去換身衣裳。”

宮女一愣,卻是立刻答應,當下就帶了夜凰下去換衣服,二老卻是傻眼了,正在彼此張望呢,那引路的太監說到:“二位這里等等就是,灑家去請皇后娘娘!”說罷就出去了,譚氏和墨言齊齊呆住,那人走后半晌墨言才嘀咕到:“不是面圣嘛,怎么成了見皇后了?”

譚氏搖搖腦袋:“我哪知道?”說罷抬著腦殼打量這間殿閣,但見雕梁畫棟,金磚玉柱,各色禮器精美奢華,看得二老眼都直了。

“乖乖,這皇宮里果然是神仙才住的地方!”譚氏忍不住贊嘆一聲,卻不想后堂內有人接話:“墨老夫人客氣了,我們可不敢妄稱神仙的!”隨著一個太監唱喏到:“皇后娘娘駕到!”

二老嚇得噗通跪了地,一勁得磕頭,由于跪得太猛,磕得太重,那聲還不小呢!

“好了,好了,快起來吧,別傷著了!”皇后急忙言語,便有太監上前把已經慌了的二老給扶拽了起來。

皇后入座后,叫人看座,二老唯唯諾諾的坐下了,才聽得皇后言語到:“你們不必這般害怕,本宮雖是皇后,卻也是人呢,如今請你們到宮里來,也是敘敘而已,大可放松自在些,想說什么就說什么,不必拘束的!”

二老將信將疑的對望一眼,繼而低著腦袋表示聽到了,皇后見狀輕笑了一下說到:“數月前,墨大人受了委屈,皇上心疼不已,不止一次在本宮面前說要好好慰問下墨大人,只是當時戰事吃緊,怎好設宴?故而拖了下來,如今將士們凱旋而歸,皇上心中也十分歡喜,這才說起今日設宴的事,故而匆匆請了你們來,倒叫你們擔驚受怕了!”

“沒沒沒!”墨言聞言蹭的站了起來:“這是天大的福祉,我們,我們感激不盡,沒怕沒怕!”譚氏見狀哪里還敢坐著也站了起來勾著腦袋,可這樣子卻把皇后給逗笑了,她以帕子掩口而笑,另一手輕擺:“好了好了,呵呵,你們啊,快坐著吧!我這樣子就跟吃人的老虎一樣!”

“沒!真沒!”譚氏此時一抬頭的辯解,就看到了皇后的容貌,心中暗自稱美中更是嘆息:說起來可是和我一般大的人,怎么看起來這么俊,這么年輕?

皇后淺笑著說到:“對了,皇上今日設宴請你們一家,本事想著君臣同歡的,只是皇上還有些政務,只怕和墨大人過不來,所以今日就是本宮請你們一道用膳了,可是我記得,墨少奶奶也在請之列的,為何不見她?”

譚氏急忙作答:“回皇后娘娘的話,我兒媳……”墨言撞了她一下,她趕緊改口:“民婦,民婦的兒媳是來了的,但是,但是她人笨剛才把茶水倒身上了,還是宮里的,姑,姑娘給帶著換身衣服去了!”

“哦,是這樣啊!誒,聽說她才生產不久,不知是給墨家添了個小孫子還是小孫女啊?”

“小孫女。”譚氏臉上的笑有些發僵。

皇后聞言笑了笑:“聽說她是梁國公保媒嫁給墨大人的,是嗎?”

墨言勾身作答:“是的,紀兒上京述職期間,梁國公給保媒,說得親事。”

“我聽人言,親事辦得時候,二老并未在前?”

“可不是嘛!”譚氏立刻抱怨到:“我們做父母的,自然是應該在跟前的,可是這婚事說定就定了,等我們知道的時候,人家兩個在京里都拜了堂了!”

“呦,看樣子二老當時還不知?”

“是不知!”譚氏說著,墨言又撞她一下,趕緊開了口:“不知是不知,但也不是什么壞事,紀兒在京城能被梁國公看上給保媒,那是他的福氣!何況人家是梁國公的養女,給我家紀兒做了續弦,倒也合適!我們晚點知道倒也沒啥,只要兩口子過的好就成!”

“墨老爺倒是通情達理呢!”皇后說著看向譚氏:“墨老夫人,您這兒媳婦還可以吧?”

這話問的譚氏一愣看向皇后:“皇后娘娘,這話您把民婦問糊涂了。”

皇后掩口輕笑:“是啊,我說得不清楚,是這樣的,墨大人呢,年輕才俊之人,皇上很是器重,遲早也是官居一品之人,所以他的夫人那也遲早會是一品的誥命。本宮是皇后,也是命婦之首,故而不得不問問其如何?品行啊,舉止啊,畢竟在京命婦也是要入宮當值的,可不能有那嬌蠻跋扈的,故而問問,不知您的這位兒媳如何?”

墨言立刻躬身答到:“她雖年輕,但幸得梁國公教導,知禮守禮倒也不錯……”

“是嗎?”皇后說著看向譚氏:“可不要對本宮有所欺瞞啊,不然那也是欺君之罪……”

譚氏立刻抬頭道:“皇后娘娘,您別聽我家老爺的,我那兒媳出自梁國公府沒錯,嫁過來時,尚未及笄,所以有時有些任性,我們也不和她計較,如今她已及笄也給我們墨家生了孩子,按說就該懂事了,可這會兒卻是有些尊卑不分,不敬老了!”

“哦?這話是怎么說起?”

面對皇后那感興趣的樣子,譚氏自是把剛才的事學了出來,殊不知在這閣后的后堂內,夜凰被堵著嘴巴兩人按壓著聽到這些。

“這么說來,你是要休了她了?”皇后瞧著譚氏,輕聲詢問著,臉上看不出息怒之色來。

“這般不孝的兒媳,休了她也不是不可!”譚氏才說完,墨言瞪著她說到:“行了吧,人家說的也不全錯,就算是女娃,那也是咱墨家的人,你不去瞧本就不對……”

譚氏立刻回瞪回去:“可她竟然教訓于我!叫我這當婆婆的臉往哪里擱?再說了,我本來也沒打算休她的,生個女兒還可以再生嘛,她竟然和我說不再生了,這不孝有三無后為大,我休她還不是為了咱墨家的香火!”

皇后的臉色陰了下來:“墨家似乎并不人丁稀薄吧?”

墨言只得照實回答了各方人丁,皇后聽了笑了一下:“原來二房還是有個孫子嘛!”說完沖譚氏眨眨眼:“你想休了這個兒媳對不對?”

譚氏撇了撇嘴沒言語,皇后卻又繼續說到:“你不必顧慮的,皇上叫本宮設宴招待,本宮更像為你們辦點實事,如果你真想休掉這個兒媳,本宮可以幫你,您根本不用管她是不是來自梁國公府的!”

“真的可以?”譚氏眼里透了亮:“人家可是梁國公的養女呢!”

“這個你就不操心了,我只問你,想不想?”皇后說著臉上浮著一絲笑,倒是那墨言一把扯了譚氏:“你別胡咧咧,小心紀兒不答應!”

“我是他娘!還能反了他了!”譚氏說著沖皇后一笑:“皇后娘娘,您要真能幫著休了這丫頭,民婦可是千恩萬謝呢!”

“那有什么難?不過,墨大人,您能安撫的了嗎?”

“這有什么安撫不了的,他當初娶這丫頭就是因為那是梁國公保得媒罷了!”

皇后聞言點點頭:“好,那我就幫你把這個兒媳給休掉好了!不過呢,常言說的好,寧拆一座廟不毀一家親,我會幫墨大人重新物色個人兒給他做妻子,你們可有異議?”

譚氏和墨言一愣,雙雙低頭謝恩,畢竟皇后娘娘給做媒,誰敢有異議啊!

皇后看著兩人冷笑了一下,叫人上桌布菜,此時,后堂里的兩個丫頭才松了夜凰的胳膊,取掉了她手里的帕子。

夜凰長出一口氣,整理了下身上華美的錦緞,這是當年她還在做郡主時,皇后娘娘叫人給她做的,準備著等她出嫁后送她的四時中的一件。

“這事咱們說好了,來來來,我這里備下了筆墨,老爺子就替兒寫封休書吧,免得我給墨大人再做媒時大家不好說!”前面是皇后娘娘的言語聲,夜凰聽得心里發緊,卻并未上前。

她知道此時沒人再掣肘于她,她現在就可以出去攔著,但是理智讓她選擇了沉默,她等著,等著被休,她只希望這樣可以讓墨紀一家和她斷了關系,免得皇上清算的時候牽連一大片!因為在她被引著換衣服的時候,一看那錦緞,她便相信她的身份已經暴漏,而等她換上了衣服,她就被嘟嘴壓送到了后堂見到了看著她一臉震驚的皇后。

沒有一言一語,她就這樣做了聽客,看著她的皇嬸子在這樣拆散她的婚姻。

“好,既然寫好了,那看來今日的晚宴就不必宴請三人了,不過,來者是客,還是應當管飯的不是,來人,請她出來吧!”皇后的言語傳進了夜凰的耳里,她苦笑著起身,在太監的想請里,邁步而出。

當夜凰從后堂里出現在殿閣時,她看到了譚氏的低頭和墨言的愧疚之色,但隨著墨言見到她裝扮的變化發出的一聲輕呵,譚氏也抬了頭,這一抬頭,人就傻住了:“這……”

“過來吧!”皇后偏著腦袋看她,眼里竟閃起淚光:“你已經不是墨家的人了,你的公公已經代替他的兒子休了你!”說著把休書亮了起來。

夜凰根本看不清寫得什么,但是她聽的清楚,所以她點點頭:“是,我知道了。”

皇后伸手向她:“來!”

夜凰邁步走了過去,沒一點小心翼翼的就把手直接放到了皇后的手里。

“傻丫頭,你怎能就這樣隨隨便便的嫁了人呢?就算你是庶民也罷,皇親也罷,你身上留著的可都是皇家血脈啊!”皇后說著看向墨言和譚氏,那兩人還是傻愣著,似乎完全沒想到皇后會和夜凰這般親昵。

而皇后看到兩人的神情,心中總算安穩了些,才看向了夜凰:“怎么?怨我不成?都不肯叫我了?”

夜凰露出一個苦笑:“皇嬸嬸,我哪敢怨您啊!”

皇后笑著拍拍她的手:“青鸞啊,皇嬸嬸可瞧不上他們家!”

各位,不出意外的話,明天就是最后一章的大結局了哦!本書即將完結,感謝各位親的支持和捧場,更感謝大家原諒我這個錯別字大王,嘎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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