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夫(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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署辦內,墨紀伸手敲著條案的邊沿,眼看著藍颯,臉上有著淡淡地笑,卻偏偏眼里是一股子寒意。
“這就是你給我的答案?”墨紀輕輕悠悠的開了口,藍颯只能欠身言到:“大人,藍某真的只是巧遇墨夫人……”
“啪”條案被重重的拍了一下,墨紀瞪了眼:“藍幫主,你是欺我眼力差呢還是欺我智弱?”
藍颯低了頭,咬死不認:“藍颯真的只是和墨夫人巧遇而已。”
“好一個巧遇而已”墨紀說著身子向后一靠,沖藍颯招招手:“過來”
藍颯詫異的看了墨紀一眼,上前一步。
“過來”墨紀伸手指了指條案的正前方,于是藍颯的眉眼抬了一下,還是邁步上前立在了條案前,此時墨紀彎身向前,立刻和藍颯之間的距離不過咫尺:“我不信你的巧遇,但我知道你一定是因為某種原因和她相見”
藍颯的眉眼微動了一下,墨紀的唇便輕勾:“我且問你,金升客棧的那兩個人,是不是你殺的?”
藍颯掃了墨紀一眼:“金升客棧?怎么,我不在的時候有死了人嗎?”
“不,死人的時候,你還在”墨紀說著眼盯向藍颯,而藍颯也看向了墨紀:“大人這話,藍某不明白。”
“好一個不明白,不過是不見棺材不落淚罷了”墨紀說著身子一欠,便從條案下把那個木盆給拿了出來往案上一放。
藍颯詫異的后仰了下身子,繼而看向墨紀:“大人這是……”
“這木盆可是配給你院房里的那個”墨紀說著把木盆推給他:“你可以看看那個雕刻的印記,因著舊的已經糟了,便換了新的給你,但只有你的是換了新的”
藍颯看著木盆一笑:“大人您到底想說什么?”
“我想說的很簡單,殺人者……”他再度把身子靠近了藍颯:“是你”
藍颯立刻抱拳欠身:“大人您說這話最好有憑證,不能妄自猜測……”
“憑證不就在這里嘛”他說著伸手敲了下木盆:“你殺了人,身上便有血,急急忙忙的回來清洗后,身上是干凈了,衣服上也沒了血污,但血水就算被你倒掉,這木盆也吸進了不少血水,結果你看著很干凈,很放心把它留在了房門前,卻不曾想,那些血水引來了許多的蒼蠅蚊蟲聚集其上……”
“大人說的挺有意思,什么我身上有血,什么我回來清洗,這都是您臆想的吧?”藍颯說著正了身:“大人,您撞見我和墨夫人言語,就心中惱恨而污蔑我,這不大合適吧?我和尊夫人可真的沒什么”
“我也希望你們沒什么,但有些東西我明白”墨紀說著沖藍颯笑了下,眼里卻是冷意滿滿,反而藍颯此刻一臉怒色:“大人,我藍某效力于您治下,也不過是想給馬幫的兄弟們找個活路罷了,您若真惱我,要我離開,大可直言,根本不必要如此的污蔑于我”
“行了藍颯,這里只有你我,我到底有沒污蔑你,你心里清楚”墨紀說著站了起來,背手從桌后走到了前面:“如果我要污蔑你,那就不會在這里和你言語,我只會在隔壁的衙門里,與你言語;如果我要污蔑你,就不會這里只有你我二人,你可是會功夫的,我呢,不過一個文臣,若我真的污蔑了你,你是比惱羞成怒會把我給‘咔’了的”
墨紀說著在自己的脖子上比劃了下,繼而向前一步和藍颯之間只得一臂之距:“若是我要污蔑你,我根本不會把這個最好的證據藏在我這里,我會把它交給我的大哥,好讓他早一點結案,而不是讓他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留下一個無頭案,來等待新一輪的官遷”
“大人”藍颯盯著墨紀的雙眸眼都不眨一下:“縱然您口口聲聲這般說,是替我著想一般,可是藍某真得沒有殺過人,您說的一切都不存在啊”
“是嗎?”墨紀笑了一下,往前一步:“那我細細的告訴你啊”說著他把嘴巴湊去了藍颯的耳邊開始低聲言語,隨著他嘴唇的翕張,藍颯的神情越來越嚴肅,最后更是警惕的看著墨紀。
“咳,不必緊張,更不必在心中判斷要不要殺我”墨紀說著縮回了腦袋看向堂內的梁柱:“殺人滅口,滅的是外人的口,自己人的還是省省吧”
“自己人?”藍颯疑惑的看向墨紀,墨紀沖他點點頭:“是的,本來我們不是自己人,但因為夜凰,現在,我們是自己人了”
藍颯的眼珠子一轉扭了頭:“大人這話藍某不懂……”
“行了藍颯這里只得你我,不必在我面前假惺惺,我看著你進進出出,更看著你換洗血衣擦去血污倒掉血水;我清清楚楚的知道那兩個人是你殺的,可是我為什么不吭聲?”墨紀說著昂了下巴:“不過是我清楚,你這么做是為了她”
藍颯瞧著墨紀將雙唇抿的緊緊地,卻不言語,而墨紀掃了他一眼繼續說到:“我不知道是誰讓你到她身邊的,但是我可以想到,你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保護她她因何有危險,她遇上怎樣的危險,我都不想知道,一點也不想知道,可是我卻要提醒你,你和她走的近了些”
藍颯咬了下唇開了口:“大人,您到底想說什么?”
墨紀看著藍颯深吸了一口氣:“我想說什么?”他笑了下背著手走會了條案后,繼而雙手撐案:“我想告訴你,如果你是一個保護者,那你最好學會像一個影子一樣默默的保護,而不應該出現在她的跟前,你應該知道,明處和暗處的差別:你和她站在一起,無疑是立于朝陽之下做了靶子;而若你在暗處,她為明,魍魎趨附時,你便可肆意超度之”
藍颯看著墨紀一時呼吸有些粗重,他那種死死盯人的眼神,就仿若墨紀是獵物一般,但墨紀卻毫不緊張于懼怕,反而伸手在那木盆上敲了敲后說到:“你最想做的是什么?又或者,你的使命是什么?”
藍颯咬了下牙:“守護她”
“守護?”墨紀的眼皮一垂,人點了點頭:“那你就該按照我說的,做她的影子”
“我憑什么要聽你的?”藍颯反問于他,墨紀卻笑了一下:“因為我現在是觀棋者”
藍颯抽了下嘴角:“可是我為什么要信你?你難道不好奇她的身份?”
“好奇啊,但好奇會害死人的我們做官的,要想出人頭地風光無限,首先要清楚的第一條就是要明白什么是‘怕’只有會‘怕’的人,才會活的長久,活的風光,因為他懂得什么叫做避害,什么叫做有所為,什么叫做無為是為”
面對墨紀的言論,藍颯的眼珠子轉了轉后說到:“既然你說怕,說知道什么是不能問的,那何必還要摻合進來?你既然當你是觀棋者,那為何還要言語?難道你不知道觀棋不語嗎?”
“哈哈”墨紀笑了一下:“觀棋不語的是君子,我又沒說我是君子”他說著往椅子上一坐:“至于我為什么要摻合?她是我的妻子,我和她已經是一家人,我就算想置身事外也已經很難了,那為何不摻合呢?守護她的安全是你的使命,但守護她這個人,是我現在想做的事”
藍颯的眼珠子又轉了一圈,偏了頭:“大人和我說這些,是要和我們站在一路嗎?”
墨紀搖搖頭:“人越多,越無信,所以我不會是和你們站一路,我只是和她站一路”說著他把面前的木盆一推:“拿去吧,沖洗干凈就是”
藍颯看著墨紀沒有去拿木盆,反而不解的問到:“為什么?你們不是……”
墨紀的眉一挑看他,藍颯卻沒在說下去,墨紀的眼眸里閃過一絲冷光后一笑:“縱然我和她是兩路人,但現在也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跑不了她也跑不了我,所以,我和她必然攜手合作這個答案你滿意否?”
藍颯沖墨紀抱了下拳,就要去拿木盆,可墨紀卻抓住了木盆說到:“那兩個人是要傷她的人,對不?”
藍颯咬唇不語,墨紀卻又言到:“那天你失約沒出現在華嚴寺,你知道這意味著什么嗎?”
“什么?”
“你再無資格碰她”墨跡說著認真的看著藍颯說到:“不管你是為她清楚敵人也好,還是你有你的打算,現在我都鄭重的告訴你,于她,你只能是一個如同影子一樣的守護者,最好不要再和她有一點瓜葛,她不適合你,你也無法給她想要的”
“你怎么就知道我給不了?難道你能?”藍颯當即反駁,可墨紀點點頭:“是的,我能”說著他沖藍颯勾勾手,藍颯只得把腦袋往他跟前湊,于是墨紀在他的耳邊言語到:“我能把她失去的一切給她討回來,而你,不能”
藍颯當即瞪眼的看向墨紀,墨紀卻笑著松了木盆:“你的確有本事,也有武力,可一介武夫,能做的不就是帶著她亡命天涯嗎?跑一天,跑一年,跑一生……你,能給她幸福嗎?”
“我,我……”藍颯咬了唇:“就算我能做到的只有一點,我也會去做,可是你,不過是說些空話罷了,你,你可是那位的……”
“一條狗是嗎?”墨紀輕笑著言語:“也許我是狼呢?哈哈”
藍颯咬了咬唇抓起了木盆轉身:“我不信你能做到。”
“我不需要你信”
“你”藍颯回頭看著墨紀。
“放手吧,做好一個守護的影子,她的幸福,你給不了”
“可你憑什么就能給?”
“預我家事,雖善如賊,若欺吾妻……呲牙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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