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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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緊了,我要跳過澗去了!
莊然駭了一跳:“不要冒險,我試試看,也許可以勸他們退開。”
人類是我所見過的最貪婪的動物,他們絕不會放過我們的,你不要白費力氣了!
白虎冷哼一聲,領著幾只虎往密林方向做勢狂沖。
居“它們要做困獸之斗了,大家小心,避其鋒芒!”喻守成提醒。
誰知白虎沖到一半,忽地掉頭,眼見已到懸崖邊上不但不減速,反而將速度提到極致,后腿用力一蹬,前肢伸展,縱身躍過天險,跳向了對面!
“啊”大家個個倒吸一口涼氣,無不驚出一身冷汗!
赭然而,更令何林等人震驚的是,慕容鐸竟然扶著雪橇,穩穩地站了起來!
他瞪大了眼睛,直直地盯著騎著猛虎背上的莊然,腦子里有零碎的畫面一閃而逝。
可,畫面消失得實在太快,快得他來不及抓住任何影像,腦子象被巨錘敲擊,轟轟做響!
何林實在太過錯愕,以至當老虎馱著莊然從對面跳過來,竟然未指揮侍衛加以阻攔,任它們從身旁掠過,轉眼消失在密林之中!
“愣著做什么,快追呀!”朗三在山澗對面,急得直跺腳。
姜梅哪肯放過這難逢的良機?
“放箭,別讓老虎跑了!”眼見眾侍衛并無反應,她銀牙一咬,抬起手臂,按動機簧,袖中暗藏的連弩箭直奔莊然的背心要穴而去!
一股大力撞來,將她推得跌倒在地,哧哧一陣亂響,余下的袖箭盡數插入樹干。
慕容鐸怒目而視:“你想干什么?”
“我,”姜梅仰倒在地,又驚又氣,極為委屈地看著他:“人家只是擔心莊姑娘有危險,想幫她而已……”
“幫?”慕容鐸怒道:“你這是幫嗎?分明是謀殺!”
“你~”姜梅氣結,眼中淚光盈盈。
“王,王爺?”何林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地插了進來。
“什么事?”慕容鐸滿臉怒容。
“你,你的腿……”何林驚疑不定地盯著他的腿。
“我的腿怎么了?”慕容鐸一怔,低頭一瞧,見自己居然站在雪橇之上。
奇怪,他怎么站起來了?
這一驚,胸口凝著的那股立刻散了,雙膝發軟,重新跌回座位上。
“哎呀~”從侍衛不約而同,發出惋惜的慨嘆。
還以為奇跡發生,王爺的腿突然好了,可以走了呢!
原來只是因大小姐勢危,情急之下爆發的力量……
但這么看來,顯然王爺并不如他們想象中的那么厭惡大小姐,相反,他對她的在乎程度,也許是連他自己都不曾察覺的?
“何林!”山澗那邊,傳來朗三的怒罵:“你個狗娘養的,大小姐要有個三長兩短,老子要你的命!”
“糟糕!”何林這才回過神,意識到自己放走了老虎,丟了大小姐,掉頭就跑:“卑職這就去追!”
“阿郁~”姜梅怯生生地拽住他的手:“對不起,是我考慮不周,只想著一定要攔下那些老虎,沒想到也許會誤傷莊姑娘~”
“梅子,”慕容鐸默了片刻,淡淡地道:“你太輕率了。”
這幾十人,想射死幾只老虎不是輕而易舉的事嗎?
喻守成不肯放箭,顯然是投鼠忌器,怕激怒了老虎,危及莊然的性命。
這么淺顯的道理,她為何不明白?
“我當時沒想那么多~”姜梅咬死了下唇,眸中有陰冷的光一閃而過。
她瞧得清清楚楚,至少有一枝箭已射中了莊然。
只要天黑前找不到她,等入了夜,山里氣溫急驟下降,就算她醫術再高明,也不可能有生還的機會!
更何況,她的身邊還有四只猛虎環伺,血腥味刺激了老虎,就不信還會留著這到嘴邊的晚餐?
“你的袖箭哪來的?”慕容鐸皺起了眉:“該不會是百里給你的吧?”
做得這么精巧,藏在袖子里數天,連他都不曾發現,又能一口氣連發十幾枝,除了百里晗,怕是天下再找不出第二人了。
“嗯~”她猶豫一下,低低地應了。
“該死!”慕容鐸咬牙低咒:“這么危險的東西,怎么能給你?”
上次送莊然的鐲子里竟然暗藏飛針,差一點釀出大禍!
“這不怪他,是我硬跟他要的~”姜梅小心地窺伺著他的臉色,嬌聲求饒:“我知道錯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算了,”慕容鐸將她拉上雪橇:“以后做事,要量力而行。”
眼下最要緊的是盡快找到莊然,別的,押后再說。
明月的分割線
袖箭襲來,白虎聽到風聲,立刻擺動虎尾去掃。
無奈他的尾巴被朗三的鐵蒺藜所傷,力量和準頭大失,三枝袖箭只掃落兩枝。
余下一枝直奔莊然后心而去。
趴下!
莊然不假思索,順勢矮下身形,袖箭噗地斜插入左肩背,鮮血迅速把衣裳濡濕。
你怎么樣?
“我沒事,一點皮外傷~”莊然咬緊了牙關,低聲道:“繼續跑,一直到安全的地點為止,都不要停!”
大王,我們現在去哪里?
眼見追兵已遠,危機解除,幾頭虎放慢了腳步。
你們都回自己的領地,記得提醒族人,這幾日要格上小心,盡量減少外出活動,避開狩獵之人。
那大王呢?你和阿嫻都受了傷,不要緊嗎?
阿嫻我自己會照顧,你們走吧。
兩頭白虎相伴離去。
阿嫻過來,輕輕舔著白虎身上的血跡。
大王,你的傷怎樣,要不要緊?
白虎掉過頭,邊幫著她舔傷,邊低聲責備。
我沒關系,只是,你應該在家照顧孩子,不該跑出來。
“對不起,”莊然從虎背上下來,顫著手輕輕蹭著兩虎的頭:“都是因為我,害得你們夫妻受了傷~”
可惜,她的藥箱遺失在那片山坡。沒有工具,又沒有藥材,就算想幫它們醫治都束手無策。
白虎目不轉睛地看著她。
比起你給我們的恩情,這點小傷實在是微不足道。
莊然愕然:“我對兩位只有歉疚,哪有恩情?”
白虎笑了笑:你曾幫過那么多人,不記得很正常。不過,我們虎族是絕不會忘記你的恩慧的——不管過了多少年。
只是,實在太過久遠,以到它沒能在見到她的第一眼,及時認出她來。
“什么意思?”莊然狐疑地擰起眉。
別說這么多,她的傷口一直在流血,趕緊帶著她到煙溪谷去止血吧!
阿嫻在莊然的肩頭舔了一下,提議。
你不提我還忘了,走,咱們這就動身。
白虎把身子伏低,示意莊然繼續騎上去。
莊然眨了眨眼睛,忽地想起來意,驀地摒住了呼吸:“你們所說的止血藥草,該不會就是傳說中的天語草吧?”
不知道叫什么名字,反正祖祖輩輩傳下來,我們虎族都是用它來止血。
阿嫻和白虎不自覺地交換了一個眼神。
這種神奇的止血草,正是她當年留給虎族的禮物啊!
“煙溪谷?”莊然不自覺地露出笑容:“這名字真好聽,我還是第一次聽說。”
白虎傲然地道:千百年來,煙溪谷都是我們虎族的圣地!
那個地方極為隱秘,終年為大霧封鎖,莫說人類不可到達,就是獸類,也鮮有人知。
阿嫻笑著補了一句。
它們說得這樣神圣,莊然越發迫切地想要揭開真相,恨不能背插雙翅,直接飛到煙溪谷去。
兩虎帶著莊然穿林過澗,在雪山上飛奔了一個時辰,終于跑進了一道冰川。
比之前扎營的冰川面積看起來要小,但地勢卻險要得多。
冰川上氳氳著一團團白霧,象是云朵,又象是棉絮,起伏翻滾,變化多端。
巨大的冰棱萬古不化,閃著藍瑩瑩的光澤,極目望去,酷似一片蔚藍的汪洋大海。
莊然看得目不暇接,忍不住嘖嘖不停地贊嘆著大自然的神奇,造就如此鬼斧神工之景!
白虎從一個極為隱秘的冰棱柱之間進入一條秘密的隧道,穿行了約一盞茶時間,眼前豁然開朗,里面竟然別有洞天!
外面是寒冰覆蓋,白雪皚皚,里面卻是碧草如茵,鮮花盛開,春意盎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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