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淡的重生生活
平淡的重生生活。
我們四個人漫步向校外走去。()王學偉和雷新兩個人一馬當先走在前面,一路嘰嘰喳喳說個不停,真佩服他們兩個的精神,我和沈林慢悠悠跟在后面,偶爾說上兩句。就在我們快要走到學校大門的時候,身后響起一個匆忙的腳步聲,還有一個急促的聲音喊到:“你們等我一下。”
我們四個停住腳步,轉身回頭,一個男生追過來,就著路燈昏暗的光芒,發現這個人的臉很眼熟,但是叫不上名字。他趕上我們,結結巴巴的說:“那個,劉顏瑋,我,我能不能跟你,單獨說幾句話?”
我一頭問號的看向雷新,雷新會意,小聲在我耳邊說:“咱們班的,王宏。”
王學偉拉著沈林和雷新向前走了一段距離,然后站著等我。我端起淑女的笑容。問:“這位同學,你找我有事么?”
王宏更局促了,不安的踢著地,蚊子哼哼一樣說了一句話,我也沒聽清他說的是什么,只好在問一遍:“同學,能不能請你大聲一點?”
他似乎鼓了半天勇氣,一鼓作氣的說:“我就想問問你,對我有什么看法?”
我無語了,難道這家伙半路攔著我,是為了向我表白?這還真是大姑娘上轎頭一回,雖然以前也有人給我寫情書,但是當面表白的這位仁兄還真是第一個。可憐他的一片少男人心了,我連他的名字都沒記住,能對他有什么看法?可是,我總不能這么直接說出來吧?想了想,我委婉的說:“挺好的,大家都是好同學,好朋友呀。”
誰知那個家伙害羞歸害羞,卻挺執著,又問了一句:“那我以后能和你一起學習嗎?”
“咱們都是同班同學,一直都是在一起學習呀。你還有事沒?沒事的話,我要回去休息了。”
“……那好吧,再見。”王宏同學躊躇半晌,無奈的說。
我歡快的向他揮揮手,趕上前面的三個人,快步向前走去。
王學偉擠眉弄眼的說:“喂。他找你干嘛?是不是有什么奸情?快從實招來!”
我給他一記化骨綿掌,柔柔的說:“王學偉,是個男人就別這么八卦,當心會遭報應。”
王學偉抖的如同風中的落葉,顫抖的說:“我錯了,以后再也不隨便挖人八卦了,尤其是您老人家的八卦,送上門我都不聽,您大人有大量,別和小的一般見識……”
“少說兩句吧,你丟不丟人!”雷新怒罵。
不理這兩個人,我賭氣般低頭只顧向前走,一溜煙跑進家門,把門鎖上,并加上一把大鐵鎖,這把鎖,平時我們都沒有使用,只有我有一把鑰匙,鎖上后,他們都打不開,稍慢一步的三個人。只能無奈的站在門外,隔著一扇門低聲說好話,我理都不理他們,徑自進屋,雷鵬他們五個也還沒睡,正在看電視。
“怎么你一個人回來了?他們幾個呢?”雷鵬抽空問。
“死到外面了。”我沒好氣的說。
他們幾個面面相覷,不知道我生的哪門子氣,只好看著我悶頭去衛生間洗臉刷牙,換上睡衣,擠到國嬈和芳菲中間,抱著我的大熊抱枕,悶不吭聲的和他們一起看電視。
屋里的幾個人莫名其妙,門外的幾個人凍得受不了,開始敲門。國嬈奇怪的說:“是他們回來了嗎?干嘛不自己開門,敲什么敲。”說著不情愿的起身去給他們開門。
片刻之后,國嬈抱著肩膀回來,疑惑的問:“顏瑋你干嘛鎖上那把鐵鎖?他們幾個怎么得罪你了,你讓他們在外面受凍?”
想想我好像有點不講理了,明明不關他們的事,我卻遷怒到他們身上,似乎任性了點,想到這一點,我不甘愿的出去把鎖打開,讓他們進屋。
王學偉幾個箭步竄到屋里,愜意的說:“呼,還是屋里暖和,有暖氣就是不一樣。”
雷新凍得渾身抽搐,委屈的說:“顏瑋,王學偉得罪你了。你懲罰他一個人就行了,為什么要連我一塊兒欺負?我都快凍死了。”
我不講理的說:“我喜歡,你有意見啊!”
雷新苦笑著說:“我哪敢,只要你心情好了就行。”
沈林一言不發,笑看著我們鬧,好像被所在門外的人不是他一樣,淡定的可以。
“明天早上大家可以睡個懶覺,不用起來跑操了。”我悶聲悶氣的說了這么一句就回房了。
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不明白自己為什么會這么煩躁,不就是一個毛頭小子說了幾句不清不楚的話嗎,這有什么?不但影響了我一貫冷靜的思考,甚至讓我把怒氣發泄在不相干的人身上,雖然王學偉他們都不會怪我,但是我自己卻不能原諒自己的情緒化。只有一直保持著理智冷靜的思考,才能盡可能的不犯錯誤,這一次,我沒能控制自己的情緒,看來心境的修為還是不夠,從明天開始,每天寫三百個大字,靜靜心吧。
第二天早上,沒有一個人敢于把我叫醒。等我睡到自然醒的時候,他們都在客廳里吃早餐了。我蓬頭垢面的走出去,一屋子歡聲笑語立馬戛然而止,那幾只都小心的看著我,生怕我有什么不良反應。
不理會這群被我昨天反常舉動嚇壞了的人,我一言不發的洗漱之后,坐在我專用的位置上,開始進餐。
他們幾個你推我讓一番之后,芳菲可憐的被其他人推出來,小心的問:“顏瑋,放假這兩天。你回不回家?”
我喝一口稀飯,平靜的說:“回呀,吃過早飯就走,你們呢?”
我的平靜給了他們一種暴風雨前的寧靜的感覺,幾個人更擔心了,國嬈試探著說:“我和芳菲和你一起回去。你沒事了吧?”
環視一圈這些擔心的看著我的人,微微嘆一口氣說:“沒事呀,昨天只是有點心情不好,今天不會鬧脾氣了。雷新王學偉還有沈林,昨天對不起,我不該遷怒給你們,別生氣啊。”
這些是真正關心我的人吧,就算我對他們在蠻不講理,只要我有需要,我們都會是我最堅定的支持者,我竟然會因為一個微不足道的人的言行兒生氣,反而讓這些同伴擔心,想想太不應該了,以后一定要克制自己的壞脾氣。我暗下決心。
王學偉期期艾艾的說:“顏瑋,你道什么歉呀?我們又不會怪你。”
我微微一笑,轉移話題說:“上高一之后,咱們每周六都沒回家,一周就在家呆一天,你們家里人都沒說什么吧?”
何陽快嘴的說:“我跟我爸媽說,周六咱們請了家教補課,為了能有一個好成績,他們高興還來不及,哪還會有什么意見?!”
張付兵深沉一笑:“我家里人都不知道咱們一周是休息兩天,還以為就是一天呢。”
王學偉驚叫:“不是吧?你家里人也太遲鈍了吧?”
張付兵解釋說:“我們整個鄉都沒有一個在一高上學的,你讓我爹媽怎么知道去?再說了,自從去年,我聽了顏瑋的意見,讓他們種菜賣菜之后,他們倆忙的昏天暗地的,根本就顧不上我,有時候,過星期我回家。他們都不在家。”
國嬈同情的說:“你父母真辛苦。”
“沒什么,都是農村人,勞動慣了,你讓他們閑著他們還不自在呢。再說,現在我的學費生活費都不用他們操心,他們只用管我弟就行了,以前我們家雖然不算窮,但是要供兩個學生上學也不容易,現在每天賣菜比種莊稼掙的錢多得多,兩個人干勁十足,我想勸他們歇歇都不行。說起來,還要多謝你們幾個的照顧。”難得張付兵一次說了這么多話。
雷鵬說:“謝什么謝,大家都是哥們,互相幫忙也是應該的。”
聽到這兒,沈林忙插一句:“對了,我的房租還沒交,你們算算我該交多少錢。”
雷鵬默算一下說:“三年房租一共一萬八,咱們九個人的話,一個人就是兩千,算下來,你要給我們八個每人二百五……”
“什么二百五呀,真難聽。”我打斷雷鵬,“沈林,你就交兩千塊錢,當咱們的生活費,統一給雷鵬保管,交水電費呀,買菜呀什么的,都從這里面扣,什么時候扣完了,咱們再交生活費好了,多省事。”
沈林爽快的說:“行,等明天下午過來,我就把錢拿過來。”
吃過飯,我們幾個又小聊一會兒,等著何陽把鍋碗瓢盆洗干凈,我們一起晃到公交站牌處,分乘不同的公交車回家,我和國嬈芳菲是一路的,三個人一路說說笑笑,很快到達目的地,跟她們兩個道別后,我飛快的走進家門。
“媽,我回來了!”離老遠我就沖老媽嚷嚷。
老媽喜出望外的站起來,拉著小劉晨的手,問:“今兒咋回來了?又不過星期。”
我隨口說:“元旦放假。劉晨,來,叫姑抱抱。”
劉晨小朋友脆生生的喊了一聲“姑”,熱情的投入我的懷抱,我抱起他轉了幾圈,刮著他的小鼻子說:“小胖墩,我都快抱不動你了。我問你,想你姑了沒有?”
劉晨甜甜的說:“想!”
“哦?哪兒想了?”
劉晨答不上來,我捏著他兩腮的嫩肉拉扯幾下,老媽心疼的連聲說:“他知道啥,你別欺負他了。”
小家伙一點都不領老情,被我把一張小臉揉來揉去的,還咯咯只笑,我指著劉晨理直氣壯的對老媽說:“我哪兒欺負他了,我是在逗他玩呢,你看他笑得多開心。”
老媽無奈的笑:“十幾歲的人了,還跟長不大似地。”
我一邊逗劉晨一邊問老媽:“媽,現在生意咋樣?累不累?要不你跟我爹啥也別干了,天天就哄你們的孫子算了。”
“說那啥話,不干活我跟你爹吃啥?年紀輕輕就指望你們養活呀?”老媽沒好氣的說。
“那又咋了,我又不是養不起你們倆!”我不服氣的說,我現在好歹也算一個小富婆了,不說公司每年給我的分紅,單單當初買的地皮,經過這幾年的升值,我的固定資產保守估計已經過億,就算一輩子什么都不干,也吃喝不愁了。
老媽欣慰的笑笑,說:“你有這份心就行了,我跟你爹還能干的動,成天閑著,那才是渾身不對勁呢,有個營生心里踏實。”
說的也是,老爹老媽也是相當好強的人,讓他們不干活,還真不太可能。我不再說這個話題,問另一件我關心的事:“媽,我四哥咋還不說結婚的事?”
“哦,今年是黑年,結婚不好,他們倆開春了再說這事兒。小妹,你說,是讓他們在城里辦呢,還是在家辦?”
“在家吧,熱鬧,你現在不嫌棄我小梅姐了?”
“你還說這干啥?那不是我老思想老腦筋嗎,現在你媽想通了,你還說風涼話揭你短兒,真是!”
“我哪敢呀,這不是沒適應你的轉變嘛!媽,你原先不是說不管他們這事兒嗎?”
“我也就是說說,那是我兒里,我能真不管了?”
“刀子嘴豆腐心,要是遇上不知好歹的兒媳婦,人家非惱你不可,心里心疼人家,就好好說出來嘛,干啥要憋到肚子里?”
“誰都跟你一樣,嘴上跟抹了蜜似地,啥好聽說啥,我跟你爹一輩子笨嘴笨舌慣了,好聽話我可不會說。”
“唉,要不你跟我爹就吃虧呢,啥事都是替別人做了還不讓別人知道,誰承你的情呀,你得讓人家知道不是?”
“我沒恁些花花腸子,踏踏實實干活做事,人家也都不是瞎子,都看著呢,誰好誰歹,人人心里都有一桿秤,你看你爹,八竿子打不出一個屁,誰不知道他是個老好人?所以說呀,這人哪,還是得實在……”
“媽,你要是想說我不實在你就直說,不用拐彎抹角的!”我不高興了,好心好意為他們著想,沒落好不說,還成了我的不是。
“我可沒那個意思,你呀,就是心眼多。別人說一句話,你得想半天,也不知道你隨誰了,我跟你爹可都沒恁些心眼。”老媽辯解。
和老媽聊幾句家常,老爹接手在前面看店,老媽帶著劉晨到街上玩,我無聊的回房間,開始寫字。所以呀,我現在不熱衷于回家,每次回來,老爹少言寡語,老媽總是帶著她的寶貝孫子轉悠,兩個人都沒時間理我,還不如我在學校呢,和他們那幾只在一起最起碼總是熱熱鬧鬧的,不會剩我一個人。
在家里呆了一個晚上,第二天上午,我一個人踏上了回學校的路,本來想和國嬈芳菲一起的,但是她們兩個想多在家呆一會兒,要下午才走,我只好一個人先去。
到住處后,出人意料的竟然不是空無一人,沈林竟然也已經到了。
“你什么時候來的?”我詫異的問。
“剛到沒一會兒,你也來的挺早。”沈林沉穩的回答。
“哦,我在家沒什么事就過來了。”
“你拿的什么呀?看起來挺沉的。”沈林體貼的接過我手中的袋子,問。
我無事一身輕的癱倒在沙發上,說:“自己看。”
“你那這么多白紙干什么用的?寫字嗎?”
“對呀,自從高一開學,我都沒好好練過字了,再不撿起來都忘光了。”
“我還以為練毛筆字的是國嬈呢。”
“這話說得,她練了我就不能練嗎?”
“呵呵,我可沒有這個意思。顏瑋,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問吧。”
“前天晚上你為什么那么生氣?”沈林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顯得小心翼翼的。
“情緒失控了唄。沈林,你說實話,我是不是很兇?都沒人敢接近我?”
“為什么這樣說?”
“你看呀,從初中開始,我周圍就這么幾個人,他們還都對我言聽計從的,國嬈她們每個人收的情書都比我多,現在,她們幾個都和班里的同學玩的挺好,就我,好像怎么都和大家隔了一層,除了和我坐的近的幾個人,班里的同學都沒人和我聊天的……”我困惑。
“你自己不知道為什么嗎?”沈林好笑的問。
“我猜可能是因為我給人的感覺太強勢了,沒有親和力,大家才不敢接近我。”
“呵呵,你們初中的時候我不知道,所以不好說,但是現在的情況,絕對不是你的原因,你不知道,背后多少男生想約你出去玩,多少人找我和王學偉打聽你的愛好,被我們兩個擋回去了,加上咱們整天形影不離的,他們想接近你也沒機會呀,估計以前也是這么一回事吧。”
“可是為什么女生們也都不理我呢?”我更迷茫了。
“可能是她們不好意思吧,偶爾聽到幾個女生議論,聽口氣都挺想和你做朋友的,但是,一直沒機會罷了。哎,你不是那種會在意別人看法的人吧?怎么忽然想起問這個問題?”
“好奇嘛,主要是我忽然發現,除了你們幾個,我好像根本沒有朋友,想想怪可憐的。”
“有我們這么多人天天陪著你還不夠?”沈林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