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淡的重生生活
平淡的重生生活。
“咱們去問問不就知道了。()”何陽說干就干。拉著路邊一個燒烤攤的老板問了半天,跑回來對我們說:“今天是六月三十號,你們猜有什么事?”
“我們中考結束呀,這又不是什么節日。”芳菲不明所以的說。
“對了,明天七月一號,香港回歸!”我恍然大悟。
“明天香港回歸,人們今天這么興奮干什么?”雷新疑惑。
“笨!過了十二點不就是七月一號了!當然要今天晚上熱鬧熱鬧。”王學偉說。
“恩,那個老板還說,那邊的夜市攤上所有有電視的攤主,都會把電視打開,讓過往的所有人看呢。”何陽說。
“現在已經快十一點了,咱們找一家邊吃宵夜邊等著好了。”國嬈說。
我們找了一家放著一臺大彩電的店,搶占了離電視最近的一桌位置,隨便點了幾個菜,要了幾瓶啤酒,吃著喝著,等著。
快十二點的時候,好多還在路上的人都聚集的各個電視機旁,等著那個神圣時刻的到來,當鮮艷的五星紅旗伴著國歌緩緩升起的時候,幾乎所有關注著這一時刻的人們都忍不住歡呼。好多人都流下激動地眼淚。
零點過后,聚集著的人們三三兩兩的散去,該回家的也都回家了,但河邊還有很多人在玩。河堤兩旁有專門出租席子蚊帳之類的地方,我們幾個也去租了兩份,鋪在河堤旁選了一個燈光好的地方,撲克牌也玩夠了,王學偉不知道跑到哪兒租了一副麻將,我和雷鵬王學偉張付兵我們四個人坐在席子上打麻將,國嬈她們四個跑去買了幾個熒光棒之類的東西在玩。
夜一點點深了,玩累了的我們把蚊帳撐起來,分別在兩張席子上躺下,困過頭了反而有點睡不著,四個男生在嘰嘰咕咕不知道聊些什么,我們四個女生也在說些悄悄話,都不知道是什么時候睡著的。
雖然晚上睡得很晚,但是我還是在五點準時醒了過來,看著周圍睡得正香的幾個人,會心的笑了一聲,躺下繼續睡,再睜開眼睛的時候,太陽已經升了起來。
“困死了,我還想睡。”雷新迷蒙的說。
“太陽都曬屁股了,還睡什么?快點起來把席子還了,咱們繼續找地方玩去。”王學偉神采熠熠的說,不知道他哪來的精神。
“我也困的要死,現在最希望的就是能躺床上好好睡一覺。”何陽有氣無力的說。
“咱們還是回家吧。改天有時間再來玩。”芳菲打著哈欠說。
王學偉見我們都意興闌珊的,也泄了氣,無精打采的把席子之類的還回去,說:“那咱們吃了早飯就回家吧。”
我們幾個的家并不順路,但是他們幾個住校的還要回學校把被褥鋪蓋帶回家,所以,還可以一起乘坐公交車。下車后,約好一個星期后學校見,我和芳菲就先回家了。
“小妹回來了!考試考的咋樣呀?”我剛進門,老媽就急忙問。
“昨天剛考完,成績還沒出來,我哪知道考得怎么樣?”我困倦的說。
“哎,我看別人都是昨天就回來了,你咋今兒才到家?”老媽問。
“哦,我跟幾個同學一起玩了一天。媽,我昨天幾乎一夜沒睡,這一會兒上樓補覺去了,沒啥事中午也別喊我吃飯,等我睡醒了我自己起來。”我叮囑老媽,免得剛睡著她又把我叫醒。
老媽答應之后,我上樓洗漱一番。還隨便洗了個澡,才躺到床上去。現在的天氣已經很熱了,不過,我期待已久的空調終于出現,現在,整個二樓的各個房間都被我裝上了空調,把原來的暖氣片也拆除了,把老媽心疼的一直罵我敗家。
這一天上午,我一個人來到市里,到事先約好的冰品店里,見四哥和他的女朋友。
我到的時候,四哥他們倆已經坐那里等著我了,看到我過來,四哥笑著給我介紹:“這是我朋友,段臘梅;小梅,這是我妹,叫顏瑋,你喊她小妹就行了。”
段臘梅慌忙站起來,帶著點忐忑說:“小妹,你過來了。”
我笑著說:“小梅姐,你坐吧。”
大家都落座之后,我見四哥和小梅姐都沒有點東西,于是幫他們每人點了一杯冰品,邊吃冰品邊打量小梅姐:她穿著一身很樸素的衣服,布料很一般,但做工精細,記得四哥說過她有一手好手藝,看來這衣服應該是她自己做的;頭發簡單的扎了個馬尾辮,沒有化妝。人長得不算漂亮,充其量只能算是清秀;吃著冰品,很拘謹的樣子,神情中似乎帶著幾分羞澀;說話輕聲細語的,像是怕嚇到誰一樣,總之,看起來就是一副很好欺負的樣子。
吃過冰品之后,四哥提議出去買衣服,小梅姐領著我們到了一條街上,兩邊都是一些店鋪,才進去一家我就沒興趣了,這里都是一些很便宜的衣服,就是看起來好看,穿到身上就變形的那種,而且,絕對只能穿一年,第二年就會報銷。
雖然我不感興趣,但是我還肩負這觀察小梅姐的重任,所以也就什么都沒說,跟著他們兩個繼續逛。看得出來小梅姐很簡樸,因為她幾乎沒有看女裝,只是幫四哥挑了幾件衣服,質量不怎么著。但穿在四哥身上挺趁四哥的氣質,小梅姐的眼光不錯。
一條街逛下來,我對小梅姐的印象很好,覺得她真是一個好姑娘,雖然話里話外都能感覺到她的家庭條件很差,但是我們家又不是在乎這些的人家,四哥為什么擔心老媽反對?看來這里面還有些什么是我不知道的,或者是四哥故意隱瞞的。
買好衣服,小梅姐適時的表示她有點事,先我們一步離開,我和四哥兩個搭乘公交車回家。
“四哥。人我也見過了,你現在能給我說說她的基本情況了吧?”我開門見山的說。
“啥情況?你也看見了,就是她們家里窮,別里能有啥?”四哥顧左右而言他。
“咱爹媽又不是那號嫌貧愛富的人,要是就這一點,你會怕他們不同意?你要是不說實話,我可沒辦法幫你。”
“這個,其實……”四哥吞吞吐吐的就是不肯說明白。
最終在我的一再逼問下,四哥吐露真言:原來小梅姐離過婚!還有一個三歲半的女兒!小梅姐比四哥大一歲,今年二十七歲,和她原來的丈夫結婚兩年之后生了一個女兒,小名妮妮,
她前夫一家都想要兒子,自從她女兒出生后,曾不止一次想把妮妮送人,她死活都不同意,后來她前夫在外面有了一個情人,前年,小三兒懷孕了,她前夫一家逼著她離了婚。小梅姐的娘家有一個很厲害的嫂子,不讓她回娘家住,于是她就帶著妮妮租了兩間房子,一間娘倆住,一間改裝成一個簡易的縫紉鋪,幫周圍的人們做個衣服,截個褲邊什么的,收入雖然不高,也能養活和妮妮兩個人了。
可是,好景不長,去年春天,有一個女的到她店里做了一件上衣,取的時候是她老公去的,那個男的是一個無賴,不但不給錢,還看小梅姐一個單身女人好欺負,想要占她便宜,無賴的老婆呢。又是一個潑婦,管不著她老公,就找小梅姐的麻煩,天天罵街,說是小梅姐勾引她老公了云云,罵的還很難聽,不知情的鄰居們聽了之后,對小梅姐產生了誤會,慢慢的就沒人找她做活,她們娘倆的經濟來源基本上就斷了。四哥就是在這個時候認識她的。
有一天,無賴有去找小梅姐麻煩,四哥正好和兩個同事一起路過,他的一個同事無聊就攛掇他上去幫忙,四哥不知怎么回事,看到小梅姐委屈的樣子,頭腦一熱,真的來了個英雄救美,后來,美救下來了,無賴趕走了,四哥淪陷了。
因為四哥的攪和,無賴雖然被趕走,但是臨走也放下話來,還要繼續來找小梅姐的麻煩,四哥就來了個好人做到底,幫小梅姐在他們廠區家屬院租了一個門面,不但遠離了無賴,還幫小梅姐介紹生意,一來二去的,四哥就被小梅姐的柔弱與堅強所征服,拜倒在小梅姐的裁縫剪下,小梅姐雖然也對四哥芳心暗許,但又顧慮重重:她是一個離過婚帶著小孩的女人,四哥還是一個大小伙子,怎么看她都覺得自己配不上四哥,所以四哥雖然多次向她表白,但都被她拒絕了,四哥聽了一個損友支的招,賭咒發誓的說這一輩子非她不娶,如果她還是不同意,他就要去出家當和尚,這才讓小梅姐心軟同意了。
后來,雖說兩個人在一起了,但是小梅姐還是很自卑,擔心我們家里人不同意,一直不讓四哥對家里人說,所以,他們倆雖然談了半年多,四哥一直沒有告訴老媽,這一次如果不是老得緊,他還是會繼續隱瞞下去。
“四哥,我覺得你在跟咱爹咱媽說這件事之前,應該先好好跟小梅姐談談,如果她沒有和你一起面對困難的決心,只是靠你自己跟咱爹媽爭取,那你還是和她分手比較好。”聽完四哥的敘述,我認真的說。
“我叫你出來,是讓你幫忙的,不是讓你在這兒拆我的臺的!”四哥氣憤的說。
“你明知道咱媽愛面子,就小梅姐這情況,她肯定有意見,咱爹也不會支持你。聽你說的情況,小梅姐根本沒有信心和你在一起,你讓咱爹媽怎么能同意你們倆的事兒?”我說。
“誰說小梅不想和我在一起?她只是害怕咱家不同意……”四哥強辯。
“不能因為她害怕就什么事也不做,最起碼她得拿出來一個明確的態度,她想跟你在一起,她愿意照顧你,而不是什么事都讓你準備好了,她去坐享其成,你想過沒有,她越是躲在你身后,咱爹媽對她越是有意見。”我耐心的解釋。
“那你說我該咋辦?”四哥泄氣的說。
“我覺得,你還是去做做小梅姐的思想工作,帶著她一起到咱家,不管咱嗲媽說啥,讓她多往咱家來幾趟,咱媽心軟,讓小梅姐多跟咱媽說說話,表現表現,我再在一邊說點好話,你在表個態,就說非要娶她,這事兒也就差不多了。”我分析。
“那我明兒會城里,在跟小梅商量商量吧。”四哥很詛喪。
“你還是打起精神吧,我可沒時間一直在家里等著你,后天我去看中考成績,然后我就要到陳家村了,你要是還不行動,那就又得等一個月,你自己看著辦吧。”我提醒他。
四哥在家里住了一晚上,第二天又回了市內,我估計他是和小梅姐說我的提議去了,不知道他能不能說服小梅姐和他一起面對困難,說實話,如果小梅姐連和四哥一起面對我們家里的壓力的勇氣都沒有,我才真會覺得她配不上我四哥。
七月七日,是我們中考成績下來的日子,和芳菲走在去學校的路上,腦袋里天馬行空的想著,七月七三天是全國高考,好像每年那幾天都會下雨,很奇怪的現象,更奇怪的是后來高考改到六月份,下雨的日子也跟著提前,這就不能簡單的說是奇怪了,簡直就是詭異;好像有一首歌叫做《七月七日晴》的吧?是誰唱的呢?怎么想不起來了……
“顏瑋!顏瑋……你想什么呢?”芳菲叫醒正神游物外的我。
“呃,怎么了?”我傻笑著問。
“我跟你說半天話你都沒有反應,你到底聽沒聽到我說的話呀?”芳菲氣嘟嘟的說。
“呵呵,剛才有點走神了,你說什么?”我忙打起精神問。
“我是說,也不知道咱們幾個考試的成績怎么樣,我現在緊張的很,顏瑋,你說咱們能考上一高嗎?為什么我心里一點把握都沒有呢?”芳菲忐忑不安的說。
“考都考過了,現在想那么多干什么?馬上就能知道咱們的成績了呀,別緊張,我相信你一定行的。”我安慰她道。
“我真羨慕你,不管干什么都那么有自信,好像干什么你都是最優秀的,不像我,什么都不會,什么都做不好……”芳菲落寞的說。
“為什么會這么想呢?為什么會覺得自己什么都做不好呢?”我平靜的問她。
“這是事實呀,像顏瑋你學習好,人緣也好,班里的同學不管男生女生都喜歡你,你還會彈琴畫畫,還會武術;國嬈多淑女呀,不管干什么都是那么優雅,大家都叫她小公主,她還那么漂亮;雷新活潑開朗,好像和所有同學都是好朋友,就只有我,什么也不是……”
一直都知道芳菲有點小自卑,可是又不知道從哪里著手去開導她,現在她愿意把心中的想法說出來,未嘗不是一件好事,最起碼,她愿意讓我們走進她內心深處了。
“想想看,你一直都是咱們全年你的前十名啊!國嬈是長的好看,你也不差呀,只是你們的風格不一樣而已,我們一群人中你的脾氣最好,誰不想和你做朋友?再說古箏吧,你才學了兩年多,就比我學了三四年的時候彈的還要好;如果有這么多優點的你都什么都不是的話,那天底下有多少人都要自卑的去死呀?”我一條一條的反駁她。
“可是……”芳菲還是轉不過彎來。
“沒什么好可是的,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優點和缺點,你如果總是拿自己的缺點和別人的優點去比較的話,你肯定總是不如人家的,你覺得我一直很自信,那是因為我總是放大我的優點,隱藏我的缺點,不管干什么,我都知道我的優勢在哪里,所以才會一直自信著,其實你也可以的,只要你愿意,因為沒有誰比誰差,只有誰比誰用功!”我肯定的說。
“你的意思是說只要我一直努力,就可以像你那樣出色嗎?”芳菲困惑的說。
“不是像我,而是超過我。記得在有一本書里看到過這么一句‘既然勝利者只有一個,那么為什么這個人不能是我?’我相信,只要你做任何事都能抱著一定要爭奪第一的信念,你就絕不會比任何人差!”我的話擲地有聲。
芳菲不再說什么,應該正在思考我的話吧,但愿她能想明白,找到屬于自己的自信。
“喂!這邊!”王學偉在學校大門邊朝著我們吹口哨。
“你在這里是來迎接我們的嗎?”我問。
“他們幾個都在老張的家里呢,怕你們倆來了之后找不到我們,所以我就主動過來接你們,怎么樣,感動吧?”王學偉邀功。
“是嗎?我怎么覺得是你輸了才被罰來接我們的吧?”我一針見血的說。
王學偉被我一語道破,卻也不覺得尷尬,照樣嬉皮笑臉的帶著我們穿過一條小路,到了張老師的宿舍。
“老師為什么讓咱們在這兒等著呀?”芳菲問。
“不知道,不過在這兒等的不止咱們,還有三個人呢,他們去廁所了,等一下就過來。”雷新快嘴的搶著說。
“老張怎么還不過來?到底有什么事呀?”何陽著急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