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九章
連環奪命計
肖琛本想損這李益明幾句,誰讓李益明是連成友的人來著呢?只要是在趙市長面前給李益明點顏色看看,順手再給連成友上點眼藥,也是很不錯的嘛,一點趙市長有只言片語的李益明不太滿意,肖琛就可以祭起這桿大旗,順勢把李益明斬于馬下,量連成友也不敢對回護,否則就是對趙市長不敬。(氵昆.
氵昆點點)
連成友當然知道肖琛這是在借題發揮了,你有張良計,我也有過墻梯,整改將計就計。只見連成友也怒氣沖沖的道:“李益明你給我出來,看你干的好事兒,這是你們鎮哪個部門的人?竟然如此粗俗?簡直是丟進了青藍區的臉面!”。
那李益明本來不在此處,但是聽聞趙市長過來觀看自家隊伍比賽了,連忙緊跑慢跑的趕了過來,但是直接趕上了肖琛發怒,自然有周圍人像李書記解釋是鎮里找的那些拔河比賽的土炮說錯了話,壞了好事兒等等。
李書記還沒等發火兒責罰挽救呢,就趕上了座主連區長的破口大罵,當即冷汗就下來了,腿都軟了,連忙竄到前邊來低聲下氣的道:“是我工作疏忽,沒有教育好同志們,等回去以后一定加強思想教育,對某些嚴重敗壞黨風黨紀的,一定要踢出我們的隊伍”。
本來李益明想弄一個不疼不癢的領導責任就完了,但是沒想到連區長一點不給嫡系手下面子,不依不饒的道:“那都是以后的事兒,我問你這是你們鎮哪個部門的?給我從實招來!”。
眼看著連區長臉黑的比鍋底都難看,李益明是知道自家領導的性格的,再也不敢推脫了,臊眉搭眼的低聲道:“區長,我是求勝心切,把幾個鎮上做臨時工清潔工的叫來了”。
“臨時工?”連成友眼睛也不揉沙子,一看那幫人常年干粗活兒長滿了老繭的粗粗拉拉的大手就知道這是鎮上的農民,再者說每年這些鄉鎮代表隊都這么搞的,連成友豈能不知?他正想借這個發難呢,臨時工也算為政府服務的工人啊,雖然參加這個職工運動會的資格有些勉強,但也說得過去,他必須要找一個說不過去的身份出來,豈能不讓李益明招出來這幫人的農民身份?。便冷冷的道:“嘴硬!當我眼睛是干什么用的?”。
這下李益明真是腿打顫兒了,都不敢抬頭看連成友了,哆哆嗦嗦的一咬牙道:“這都是鎮上的農民,我也是為了給我們鎮增加點容易,好激勵鼓舞一下同志們的熱情,吹響奮進的號角、、、、”。
“夠了”連成友一擺手就打斷了李益明的聒噪,扭頭看著司徒飛道:“運動會參賽隊員的資格審查和檢錄是哪個部門在做?怎么把非職工放進來了?我們的比賽什么規章制度都忘了?肖書記再三強調要公平公正公開?這做到了嗎?”。
連成友明知道運動會是區委辦在操持,所以才看著司徒飛的,而且還揣著明白裝糊涂,那灼灼的目光和冰冷的話語已經把司徒飛逼到墻角了,司徒飛豈敢不答?,當即低聲道:“是區委辦和區、、、”。
司徒飛又不傻,他想說是區委辦和區府辦聯合操持的,這樣就可以把連成友也裝在套子里,只不過連成友是和等人?豈容的他耍小聰明?當即就把話頭打斷了,冷冷的道:“委辦就是這么干工作的?亂彈琴!像這樣妨礙比賽公平公正的事項,必須嚴肅查處,同時相關責任人通通都要嚴查,不許漏了一個,正風氣抓典型,勢在必行!”。
連成友這是故意在找司徒飛的晦氣,更是給肖琛添堵。(氵昆
氵昆點點)你肖琛不是要借題發揮動我的人嗎?老子就將計就計在區委辦這個你肖書記的腹心之地捅一刀,看誰更疼!。
而且在區委辦下刀子,除了實際獲利之外,還可以打擊肖琛的威信,讓所有人都看到,連區長取肖書記的腹心之地如探囊取物一般容易,實力高下立判,肖書記連區委辦這個自留地都遮護不住,你還以為他能遮護住其他的責任田?。
一頂又一頂的大帽子扣過來,直壓的司徒飛喘不過氣來,正在此時,當初說大會招妓的那個惹禍的大喇叭又響了,這次麻煩更大了,直接把司徒飛推向了懸崖。
“青藍區的天,是晴朗的天,青藍區的人民好喜歡,若問青藍區的天為何如此晴朗,因為我們有太陽的光輝在照耀!在肖琛書記和連成友區長這一大一小兩個太陽的照耀下,全區人民干勁兒十足,頑強拼搏,在這片塞外不毛之地,戰天斗地、、、、譜寫了一曲又一曲可歌可泣的忠誠篇章”。
眾人都傻眼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個個的臉色古怪,心說這是哪個二
寫的稿子?又是那個二筆讀的稿子?長眼睛了嗎?順嘴胡咧咧,也不看看寫的是啥?。
馬勒戈壁的,在華夏除了太祖他老人家敢稱太陽之外,連太宗都沒這么稱呼,卻沒想到在邊疆小城一個區委書記和區長卻敢用太陽這個具有極其特殊含義的物體給自己歌功頌德,這他媽是要逆天啊。
而且這個寫稿子的二筆也不想想,天無二日啊,這是常識啊,甭說你他媽還是讀過書的文化人,但凡大腦不缺弦的都知道天上就一個太陽。你倒是牛鼻,整出倆太陽來,那多出來的那一個是你和月亮日出來的?。而且還他媽一大一小,這是變相貶低連區長這個小太陽啊,你這是作死啊!。
肖琛臉色巨變,連成友倒是沒變,因為本來就在氣頭上,已經很黑了,現在只不過更黑了罷了。其他人寒蟬若禁,誰都知道這條廣播惹了麻煩了,雖然這個麻煩可大可小,但畢竟是犯忌諱了,具體是大動干戈還是當一個二筆青年歡樂多的笑話來聽,那就看領導的意思了。
漸漸的大家的目光都圍攏在趙市長身上的,有的低眉順眼的看著,有的彷徨無計的巴望,還有的幸災樂禍的等著瞧好戲,就搬小板凳兜售花生瓜子烤腸的了。
“青藍區的文藝工作者們思維倒是挺活躍的啊”趙衛雄嘻然一笑,給這事兒定了一個腦殘兒童思維廣、二筆青年歡樂多的調子,好像不準備上升到政治高度了。區委領導們都松了一口氣,而看戲的和幸災樂禍的都比較失望,就在這時候,趙衛雄話鋒一轉冷冷的道:“不過,這種行為不值得提倡。果真是大千世界千奇百怪,長了見識了。大會的組委會整體工作還需要加強啊,今天就到這兒了,市里還有事兒”。
趙衛雄扔下一句話,甩開大步就走,他也不想在這個有倆太陽的地方多呆,估計是怕曬黑!。當然這是玩笑話,趙衛雄主要是不想摻和到這里邊去,一點都不想沾染。萬一被有心人注意了,給他上綱上線說他是在給那場浩劫唱贊歌,那他可就比竇娥還冤枉了,趕緊腳底下抹油溜吧!。
肖琛一看委辦又給他捅婁子了,連忙跟著趙衛雄的步伐小跑過去要解釋一番,看著肖琛身上又沾上屎尿了,連成友心頭哈哈大笑,臉上卻一副緊張神色,也做樣子跟著跑過去了。
趙衛雄打定主意要溜,豈能還聒噪個沒完?上車一打喇叭,就慢慢的開動了,壓根兒沒給任何人解釋的機會。
肖琛追過去只吃的一通尾氣,至于其他的一概欠奉!。
連成友其實壓根兒就沒想追上去解釋啥,就在偷著樂看肖琛的笑話呢。肖琛吃了這么大一個癟,正在火頭兒上呢,也忘了平日里的儒雅了,一回頭雙眼通紅瘋了一樣吼著:“給我查,是誰寫的稿子?是誰讀的?”。
“嗯,我這就去查,這就去”司徒飛慌忙達答道。
這主播有好幾個呢,有的是委辦的年輕同志,還有區電視臺的,還有宣傳部的,具體是誰不得而知,提供稿子的就更難查了,因為害怕有一些代表隊的成績太難看,所以大會設立一個精神文明風尚獎來遮掩一下,讓大家臉上都好看,不管成績如何只要來了,都弄一個獎項回去。
雖然這個獎項的頒發標準是看哪個隊伍成績難堪就發給哪個隊,但是明面上總要有一個評比規則嘛,規則中很重要的兩條,第一隊伍秩序要好,第二要積極參與,而給運動會供稿就是一個很重要的參與項目,所以具體這個稿子是哪個單位提供的,那可就有得查了。
雖然是為了統計每個單位的供稿數量,各單位的稿件都用的各單位公文紙,但是見慣了辦公室政治勾心斗角的司徒飛主任雖然還沒看見稿件,但是出于直覺還是覺得這是有人在坑他,所以稿子勢必不會用公文紙。
當然具體情況還是要查一查稿子,看看有沒有啥蛛絲馬跡,比如字體啥的,再比如這個稿件是第幾批,是誰經手的,以及讀稿子的又是誰,那為什么沒經大腦思考就讀出來了,是不是有人在其中通了關節等等。
當然,司徒飛跑的這么快去查案子,一方面是真的心急,肖書記都快瘋了,趙市長也點評批評說這種說法不提倡,大會組委會的工作還要加強等等,雖然沒用重話,但是領導都他媽扭頭就走了,這不是最強烈的批評態度嗎?。
司徒飛腦袋都冒汗了,發絲貼著額頭,汗津津的,嘴上恨恨的罵著,老子倒是要看看是哪個龜孫在坑老子!一旦讓老子把他抓出來,非收拾得他全家滾出新城不可!。
碼了隔壁的,古語說滅門的府尹,破家的縣令,老子也是從七品的副處級,雖然不至于讓你破家,可也要扒你三層皮!。
司徒飛氣沖沖的上樓,來到體育場二樓廣播間所在的位置,也顧不得風度了,一腳就把門踹開了,屋里一個小伙子正兩腿搭在桌上,整個身體后仰,把話筒放在腰腹位置,一手捏著話筒,一手捏著稿子,字正腔圓的念著:“改革的春風吹遍了新城,在這千里荒原上一座年輕的充滿生機的現代化大都會拔地而起、、、、”。
司徒飛看著這幅景象更加惱火了,氣沖沖的沖進去,破口大罵道:“你他媽好大的架子,王八犢子,是誰讓你坑老子的?、、、”。
這播音員當即就愣住了,s傻不楞騰的猛然站起身來,話筒砰的一下就摔到地上了,播音員也顧不得這親愛的伙伴了,愣愣的看著司徒主任。不迭的道:“主任,這是、、、”。
“你是哪個單位的?叫啥?”司徒飛愣愣的喝問一聲,直撲到桌子上那一堆稿件中去翻那個惹禍的稿子,希望能查出點蛛絲馬跡來。
年輕戰戰兢兢的道:“我是委辦綜合一科的科員,我叫韓藝”。
司徒飛一聽這話更加惱火了,原來這傻不楞騰的孫子卻是自己的直屬下屬,這下可坐實了自己的罪名了,想要找一個替死鬼都找不著,簡直是氣死人了。而且這家伙好像有點印象呢,只不過卻想不起來了,也不必去想了,在司徒飛心里這小子出現重大政治失誤,已經是廢人一個了,馬上咬著牙冷冷的道:“馬上把工作交出來,滾出區委大院,你被開除了,滾!!!!”。
“我被開除了?”這話仿佛如五雷轟頂一般直接砸在了穆藝的頭上了,頓時把韓藝砸暈了,七竅飛了六竅,六神無主,精神渙散的盯著司徒飛,顫聲問:“主任,您開玩笑的吧?”。
“開個屁玩笑,沒聽懂話嗎?我說讓你滾出去,你被開除了”司徒飛頭也沒回,發了瘋一樣把桌上犯翻了個稀巴爛,只顧著找那張稿紙了。雖然開除任何一個在編的國家公職人員都很難,但凡事都有特例,如果是在處理國家公職人員和老百姓的糾紛的時候,開除基本上不可能的,但是這一次的事兒可非同凡響,雖然還沒有結論呢,但很顯然韓藝的命運已經注定了,司徒飛只不過是提前說了而已。
韓藝傻了,撲通一聲就倒在地上了,好似天旋地轉一般,忽然好想響起什么來了一樣,連忙連滾帶爬的膝行幾步,一下抓住司徒飛的大腿,提淚橫流的道:“主任,我姑姑是韓莉莉啊,您不看僧面看佛面啊”。
司徒飛狠狠的一腳把穆藝踹開,咬牙切齒的道:“韓莉莉,韓莉莉的好侄子,你這個蠢貨,壞了老子大事,去告訴你那個姑姑,老子要是完蛋了,讓你們全家都跟著陪葬”。
“主任,我姑姑可是和您,可是和您、、、您可不能這么對我啊”。韓藝倒是有鍥而不舍的精神,再一次抱住了司徒飛的大腿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訴。而且還捅出了一件事兒,聽這意思好像他姑姑韓莉莉還和司徒飛有點故事啊。
“砰”的一聲,司徒飛一腳把惱人韓藝踹一邊去了,繼續找稿件,可是不知道怎么搞的,就是找不到呢?。
“主任,你可不能不認賬啊,我都聽我媽說了,我姑姑可是十八歲就跟了您啊,都給您打了三次胎了啊,您還讓她去誘惑陸書記,我姑姑跟了您這么多年,沒功勞也有苦勞啊,你咋能這樣對我啊?”。韓藝腦袋都磕壞了,卻仍舊鍥而不舍的又撲上去拉扯著司徒飛。
“給我滾!滾、滾!”司徒飛身家前程都要不保了,那還顧得上這些爛事兒啊,一邊咬牙切齒的罵著韓藝,一邊繼續翻弄,突然已經急得布滿了血絲的眼珠子一亮,從一堆稿紙中抓出一張來,定眼一看,正是這張。突然司徒飛臉色一白,撲通一聲就坐在地上了,渾無人色,手中的稿紙也從指縫之間飄落。
之間那一張手寫稿上非常規范的宋體寫著青藍區的天是晴朗的天云云,最讓司徒飛喪氣絕望的是這張稿紙的上頭那一行紅色字體,華夏社會黨青藍區委辦公室。
這是一張委辦的專用文件紙,現在無論播音人員還是供稿單位等一個又一個的證據都把矛頭指向了司徒飛這個委辦主任,而審稿自然不用問司徒飛都清楚,那就是秘書一科負責的啊,還是自己治下。雖然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這絕對是栽贓陷害,但是借機發難的人自然是相信這一切的啊,這一環扣一環的,都是為他量身定做的啊,這是奔著他的嘎拉哈來的啊……
這時候一個家伙滿頭大汗氣喘吁吁的撞了進來,也顧不得說話了,直奔播音的桌子前,來回找尋,突然發現麥克風掉在了桌腳上,連忙拿起來關上了,再在屋子里四下看看,確認在沒有麥克風了,便一臉痛苦的瞧著司徒主任道:“主任吶,壞事兒了,剛才麥克風沒管,你們倆的對話傳遍了整個體育場啊,外邊都哄笑成一團了啊,您看這事兒咋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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