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八章
都是王寡婦惹的禍
青藍區的運動會的拔河比賽正在熱火朝天的進行,原本以為輕松就可以奪冠的ga分局代表隊卻陷入了拉鋸戰的僵局,每勝利一次都不容易。
彈窗廣
本來區里的行局委辦這些單位根本都是戰斗力只有五的渣渣,可以說是能輕松取勝的,但是讓人啼笑皆非卻有無可奈何的是這些鄉鎮里的代表隊找來一些當地農民來充數。
眾所周知農民大爺們整日勞作鍛煉,那力氣可是實打實的一點沒有虛假,甭看著體型不健壯,卻都是車軸漢,非常適合耐力比賽,一旦僵持住的話,他們的耐力和韌勁兒就比較足,這些委辦代表隊都是坐辦公室的老爺,頭三腳還有點陣勢,一旦頭三腳沒踢動,那就完了,哪是人家的對手啊,讓人家一路過關斬將收拾的一敗涂地。
現在區行局委辦的代表隊只剩下ga分局和剛剛由市容管理局改名掛牌的城管局還在苦苦堅持。那些落敗的隊伍自然是對各鄉鎮的這種玩賴行為給予鄙視,同時給兩家單位加油。
當然了,有一些同志加油的同時還不忘挪揄兩家單位,看見沒有,這時候就看出哪家單位是流氓隊伍了,如果都是文明人有這戰斗力嗎?都是一幫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家伙。
ga局正在和石堡鎮對決爭奪半決賽的入場券,幸好ga局有封沖和那日松這兩個猛人,如果不然早讓人家收拾了。
眼看著情況岌岌可危,江風都恨不得親自下場幫著拉了,只不過礙著領導的身份兒不好意思罷了,臉上也不焦躁,依舊笑瞇瞇的抽煙觀戰。
“1、2、3、加油!”。林紅妝賣力的喊著號子,揮舞著小紅旗指揮隊伍統一用力。小臉曬得粉紅光潔的額頭上細密的汗珠點點,青春美少女的形象躍然紙上。
隊員們一個一個都憋紅了臉使勁兒的拉著,按照一般的套路,應該是緩一緩力氣往前松一松,然后再猛的拉回來,但是這招現在不好使了,曾經就有代表隊用過,就在這一松的時候,人家那邊馬上就可以拽回去。
人家的力氣始終如一,根本不和你玩套路,干脆一力降十會。
要說這拔河比賽這么激烈都是有原因的,首先這是一項力量與技巧相結合的老爺們的運動,比較能刺激腎上腺激素分泌,另外主要原因是趙市長喜歡。趙市長喜歡這項運動,如果哪家獲得了冠軍,少不得少趙市長要慰問一下,看望一下,沒準還能給第一名頒發獎牌和榮譽證書啥的。這樣一來,自家領導就可以和趙市長搭上兩句話,露露臉,萬一對了趙市長的胃口,說不定就飛黃騰達了呢。
領導們要這個露臉的機會,但是這個機會必須通過隊員來爭取,所以領導們給隊員的許諾也不錯,又是獎金啥的,又是為集體爭榮譽的同志該優先評比這個,該優先獲得那個的,把大伙兒的積極性調動的實在不錯,當然了,幾個有奪冠的實力和希望的代表隊自然是積極性比較大,實力不濟的許利再厚也是白搭。
委辦領導是這個心思,其他委辦鄉鎮領導也是一樣心思啊,紛紛許下厚利,比如有好幾個鄉鎮領導在給農民大爺訓話的時候就說了。今天大家伙兒來給咱們鄉政府捧場,就算把今年的全年的農民義務工給干了,贏了這個冠軍呢,還有重大獎勵,晚上下館子,而且大伙兒今年的三提五統和土地稅都不用交了,而且等上頭來了返銷糧的時候再給每人發一袋大米一袋白面。(氵昆
氵昆點點)
義務工和后世的義工雖然有點名字上和形式上的類似,但是實際差別比較大,一般只有農村才有。按照規定呢,農村義務工主要用于防汛、義務植樹、公路建勤、修繕校舍等。都是免費干活,沒有工錢,誰不干可是要罰錢的。由來嘛,很好解釋,土地是國家的,是國家承包給農民的,農民種著國家給的地,那就在交稅和三提五統的基礎上,再給國家干點活兒,這是義務的,是帶有一絲強制色彩的,誰都得干,當然個別地方是男女都得干,大部分地方都是持有勞力田的成年男性才干,一畝地三個半工,干一天算一個工。
但是農民一年忙的腳不沾地兒,哪有時間去干這個啊,不干卻又不成,罰錢啊,所以說玩一場拔河比賽
返銷糧呢是一個時代產物,由于在取消農村三提五統和農業稅之前呢,這個稅啊比較重,農業哺育工業嘛,農民犧牲比較大。交稅可是要錢啊,那就得把自家收獲的糧食賣了換錢,但是呢,在新世紀以前糧食沒有保護價,而且那時候市場經濟還不怎么發達,尤其像松江這樣的地方就更不發達了,根本不能自由買賣,都由國家糧庫統一收購,只此一家別無分店,賣糧可是要票證的,沒有票證糧庫還不收你那東西了,所以啊,勢必要導致糧食不值錢啊。
但是稅還比較大,只能盡可能多的賣糧,再加上水旱等自然災害導致歉收等等,農民的口糧就經常不夠吃,所以呢,國家再回過頭來以極低的價格銷售給農民一部分糧食,這個就叫返銷糧。當然了,大多數時候呢是不存在物美價廉的,便宜沒好貨倒是經常現象,這個返銷糧多是陳糧,偶爾還有發霉的糧,不過也能能填飽肚子不是?。就是這樣的東西也不是誰家缺吃的就賣給誰,相反一個村里除非是老弱殘或是特大疾病或是沒有男勞動力的家庭才能基本上得到,剩下沒病的人想要得到這個糧食,那都得是村里有頭有臉的,一般人還不給呢。
又是取消收稅,又是免除義務工,又是給大米白面,這幫農民可是玩了命干活兒啊,只要這個拔河比賽干好了,那可是頂上半年的收入還多呢,當初選人的時候都擠破了腦袋才有機會來的,豈能不玩命兒。
與之相反的是對于各委辦的干部們來說拔河比賽不過是娛樂,是副業中的副業,根本就沒有打打小麻將玩玩小妹子更加娛樂身心,只不過玩啥不是玩呢,索性和一幫土炮玩玩拔河也不錯,而且區里給的獎勵也不錯嘛,領導們也很重視,領導重視就是根本任務,自然也挺賣力,最起碼不能磨洋工被發現,只不過和農民大爺一比,積極性還是差了不少。
眼看著比賽如此激烈,趙市長也帶著一幫領導趕過來觀戰了,由于城管局那邊離趙衛雄的方向近一些,便先去了那邊。
那邊城管局和城關鎮的比賽也正如火如荼的進行著,一看領導大駕光臨,自然有小弟搶先獻媚啊,馬上跟隨而來的黨群副書記賴侖就興高采烈的喊上了:“同志們,趙市長來看望大家了,大家用我們青藍區人民最熱烈的掌聲歡迎趙市長的到來”。
嘩啦嘩啦,一通鼓掌,但是隨后就出現點不太好的事兒。
這一喊不要緊,就喊出事兒了。因為兩只代表隊正在僵持中呢,這邊一看趙市長來了,那勢必要吸引大家的目光啊。包括不少城管局拔河比賽隊員的目光也被吸引過來了。
大家伙兒都是基層辦事員,都是在電視上和報紙上見過市長這樣的大領導,一般都沒有機會見過從電視里走到民間的大領導啊,現在趙市長一來,大伙兒都避免不了要瞧瞧真人,這一分神去瞧,就把勝負分開了。
那邊農民大爺眼里哪有市長大人啊,市長咋了?市長能給我們啥,還不敢鎮長呢。鎮長說了只要贏了,就給免除義務工,免除三提五統和土地稅,還給大米白面。所以在他們眼里,拔河繩子的對面都不是人,都是錢和大米白面,只要把那紅色的絲巾拉過來,錢和大米白面都有了,正好抓住城管局隊員一分神的機會,他們一賣力就拉過來了,不止如此還把城管局那幫心不在焉的家伙拉的人仰馬翻。
這下城關鎮的領導都開心了,農民大爺們也都歡呼雀躍,還有幾個大爺大哥也不管這是啥場合了,也不管領導不領導的,掏出煙袋子就要抽上一顆旱煙解解乏。
城管局領導和隊員都相當不高興了,領導們沒了露臉的機會不算,還反倒丟臉了,心里都恨死嗷嘮一嗓子的那個賴侖了,只不過賴侖是區委領導,他們不敢炸刺兒罷了,只能在心里生悶氣。
城管隊員們也很惱火,尼瑪啊,老子們向來都是橫著走的,啥時候丟過這么大的臉啊,還是在市長面前丟的臉,而且局領導們肯定恨死自己這些隊員了,給人家丟臉了啊。
他們不止把這個責任算在賴侖身上,更是算在了城關鎮代表隊身上,這幫泥腿子,碼了隔壁的,一幫泥腿子,往死里拉,拉的這么猛要去投胎啊。
好,好,一幫泥腿子,敢他們在太歲頭上動土,等著好了,等你們進城賣農副產品的時候的,老子不把你們的大糞給攆出來就算老子們栽了。
趙市長也很不高興,咱剛想來觀摩一下精彩的拉鋸戰,結果以你這一喊,勝負就分了,老子一點精彩賽事都沒看到,好不掃興。
眼看著本來乘興而來的趙市長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少,再看看城管隊那邊敢怒不敢言卻又憤憤不平的樣子,賴侖也知道自己闖禍了,訕訕的不知該如何圓場。
隨行而來的區長連成友狠狠的瞪了賴侖一眼,打圓場道:“市長,現在這都是預賽,那邊ga分局和石堡鎮也拔了好一會兒了,估計勝負馬上就分開了,接著就是決賽了,決賽的兩隊都是幾十支隊伍中的佼佼者,想必賽事會更加精彩”。
連成友一方面是圓場,另一方面也是善意的提醒趙衛雄,那邊也拔了好一會兒了,估計馬上就分出勝負了,你別去,你一去啥也看不到的話,自己還不高興,還是等一會兒勝負分開之后,決賽的時候您再展示領導風采吧。
趙衛雄當然聽出這個意思了,不過那邊暫時不分勝負,自己這邊卻是下雨天大孩子閑著也是閑著,正好和這次勝利的代表隊同志們握握手表示代表市委市政府關心一下基層的同志們也好嘛。
可是沒等他關心呢,另一件事兒又來了。催人奮進的大廣播響了。
“大會召集,大會招召集,請參加老年擊鼓傳球項目的老干部們到檢錄處檢錄,本次比賽分老男組,老女組、、、、”。
由于大喇叭有點走音,這廣播某些個別詞語在音調上就有點變了。抽著旱煙的大爺大哥們聽著就哈哈大笑,一個大爺頗為新奇的笑著對同伴說道:“這城里干部挺有意思啊,比電視上演的還開放,招妓還用大喇叭喊,生怕別人不知道,比咱咱村長可厲害多了,咱村長看中王寡婦了,都不敢用大喇叭喊,只能黑咕隆咚的領到高粱地里弄,這城里干部還用大喇叭喊,真厲害”。
同伴馬上丟了一個白眼,教訓道:“你懂個啥,村長是個啥?。村長放到城里頭啥也不是,人家區里的干部隨便拎出一個來都比村長大多了,人家能看上王寡婦那騷的褲衩子都能穿反的娘們兒?。人家想睡啥樣的沒有?看沒看見這大院里的那些女干部,那腰條那胸脯子屁股蛋子,胸脯子漲的衣服都要擠破了,小屁股蛋子都要甩墻上去了,見到領導都不知道都不知道先伸那條腿了,王寡婦和人家一比是個啥?”。
前頭侃侃而談的大爺馬上反唇相譏道:“擦球的,你咋知道王寡婦褲衩子都穿反了呢?莫非你看過?你和王寡婦啥關系,你倆有一腿?”。
“傳啥瞎話?王寡婦能看上我嗎?我有權給她種不交稅的地嗎?”被質疑作風有問題的大哥馬上把事情的事情經過娓娓道來:“我家的那片玉米地不是在村口嗎?那天我去看看玉米棒子長的啥樣,進去沒走多遠呢,就聽見有女人叫喚,我以為是有小混子二流子來霍霍咱村兒老娘們兒呢,這可不得了啊,咱能干看著嗎?”。
大爺一點不配合大哥,相反卻見縫插針的道:“不看著你還想插一腳咋地啊?”。
“擦,看你說的,我是那樣人嗎?我琢磨著咱村兒的老娘們兒可不能受了欺負啊,我連忙尋聲跑過去,到了地方只看到一個男的趴在一個女人身上辦那事兒呢,聽見我過去的動靜了,那個男的光著屁股蛋子褲子都沒提上去呢,就順著苞米地一通跑啊,我剛要上去追,地上那女的把我抱住了,我一看是王寡婦,這寡婦門前是非多,我琢磨著可別沒打著狐貍卻惹一身騷啊,趕忙讓她穿衣服,那王寡婦一著急就把褲衩子穿反了,這我可是瞧著了、、、、”。
這倆人腦袋湊在一處低頭講著王寡婦的八卦了,渾然不知道周圍是怎樣的狀況,周圍的大小領導干部群眾啥的都愣愣的瞧著他倆呢。
男領導們都覺得丟死人了,女領導也聽的面紅耳赤的撇嘴心里罵著低俗,其實男男女女那點事兒,一個個表面上假正經,誰能比誰高雅到哪里去?。
女下屬鉆領導辦公室就高雅就是情調就是愛情,王寡婦和村長鉆苞米地就低俗,就是不要臉,人家王寡婦怎么說也是寡婦,連紅杏出墻都算不上,頂多算是豐富一下業余文化生活,村長那也是解決婦女同志的實際困難,是真正的想群眾之所想,急群眾之所急,深入群眾,雖然不值得提倡和大規模推廣,但也有一定的現實意義。
趙市長很不高興,也很慶幸,幸好沒心血來潮沖過去握手慰問,要不然和這兩位大爺大哥說點啥啊,難道討論一下王寡婦的褲衩子穿反了到底是前后反還是內外反?。
趙市長把慰問的念頭扔到太平洋里去了,假裝聽不見那邊說的啥話,不過臉色很是不悅。趙市長不吱聲兒,自有小弟服其勞,跟著來的那個市政府副秘書長眼色不善的瞧著肖琛和連成友,不陰不陽的道:“肖書記,連區長,青藍區干部群眾的業余文化生活搞的有滋有味兒嘛,真是張了見識了啊”。
肖琛和連成友被這句話臊的臉上通紅,很掛不住面子,太他媽丟臉了。這都是哪兒跟哪兒啊,這是哪只隊伍請來的低素質的玩意兒?這不是在市委領導面前專門丟咱青藍區的臉面嗎?。
兩位領導不高興了,自然也有小弟服其勞,負責大會具體操辦的委辦主任司徒飛連忙湊上前道:“這是城關鎮的代表隊”。
“原來是城關鎮的隊伍,李益明是怎么帶的隊?混賬!胡鬧臺”。肖琛當即大怒,反正這李益明是連成友的人,在趙市長面前收拾李益明,在挽回去理星象的同時,又打擊一下連成友,不是摟草打兔子兩不耽誤嗎?。
肖書記大罵李益明,司徒飛自然要幫腔把李益明弄過來挨批啊,只不過他不知道的是戰火很快就燒到他身上了,而且還是接二連三的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