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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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兒問爺爺為什么要主動發起挑釁,爺爺回答說這不是挑釁,是驚擾。就好比打獵的時候不也是要先制造點動靜才能把兔子逼出來嗎?。女孩兒揉著腦袋懵懵懂懂的點頭,但是又有一個疑問,到底誰是獵人誰是兔子?按說人家是官咱們是匪,這樣說的話人家是獵人,咱們是兔子啊。老爺子告訴她,咱們的所有的人力物力財力都是自己的,都可以一言而決,但是他手里的東西不是他自己的,他只不過是代管而已,歸根結底那些東西都是政府的,而政府里面有很多人說了算,比他官兒大的還有好多。而且這個人來頭不小,不太容易徹底打倒,只要能把他搞得焦頭爛額就好,等到他感覺無力破局的時候自然就會萌生退意,而他在上層有人照顧,想調走的又極其容易,這樣一來就太平了嘛。
這個兔子年輕,脾氣暴躁,咱們要做的就是一點一點勾起他的怒火,人一發怒就會行事莽撞,就會出錯,一次兩次沒有關系,肯定有人替他擦屁股,但是三番五次的出事兒不讓人省心的浮躁干部,沒有哪個領導愿意把這種攪屎棍子放在手下,這樣一來遲早是生存不下去的,我們就成功了。
女孩兒無奈的揉著頭發,這些話他都聽懂了,但是這一切都是在以兩方斗爭的前提下推演的,但是兩方為什么就不可以和諧共處呢?自古就沒有官匪不兩立的說法,也可以官匪是一家嘛!更何況現在哪還有匪了呢?爺爺是紅頂子的商人嘛。
消瘦的老人對待任何人從來沒有像今天這么耐心,但是很明顯他對這個孫女放心不下,就算將來不的話也要獨立的生存下去啊,既然是這樣的話那就必須學點生存的本領,更要知道這個社會的險惡人心的復雜,故此還是循循善誘的道:“咱們和他估計很難走到一起了,豈不聞樹大招風風撼樹,人為高名名傷人,他一個g局長想立業建功要政績,而在青藍區還有什么能比鏟除咱們這個黑社會集團的政績更大呢?更何況所有人都認為邵豪是我殺的,咱們背了黑鍋”。
老爺子心里不住的冷笑,曹明鑫你能不知不覺的利用g局黑我一把,今天咱悉數奉還,照樣利用g局給你唱一出戲聽聽,你侄子這點小事兒只是前奏,咱們還是騎驢看場本走著瞧。
女孩兒微微蹙眉,內心似乎很矛盾,幽幽的道:“那您可以和他解釋啊,嗯,他那種小干部犯不著爺爺出馬,我去就行,反正不是咱們干的憑什么要認啊”。
“認也好,不認也罷,爺爺老了,已經不習慣低頭了,既然來了就由著他吧”。
女孩兒調皮的揉著頭發,撅著嘴想不明白,她覺得這個新來的局長還真是煩人,我們不找你麻煩你還非要往前湊合,等讓爺爺教訓你一下讓你知道知道厲害。便嬌聲道:“爺爺,那你打算怎么辦呢?”。
“這個好辦,你就等著看戲就好了”。
小姑娘撿起馬鞭抽著馬靴,扭著小蠻腰道:“您怎么還賣關子啊,不說就不說,我還不愛聽呢,燒烤去了,不理你了,燒烤去了,不給你吃”。
老人看著孫女兒遠去的身影,慈祥的眼眸里有著一閃而逝的隱憂。
爺孫倆圍繞著兔子討論了半天,可是兔子現在干什么呢?。
江風辦公室內,江大局長在在沙發上待客,對面是一個西裝革履的中年人,戴著眼鏡文質彬彬,氣質十分儒雅,只是端坐著便帶來一種親切隨和,讓人頓生好感。
“小樹不懂事兒,給江局長添麻煩了,作為他的長輩,這是鄙人的失職,沒有教育好他,把一個沒有成型的產品放到了社會上,鄙人十分慚愧,給g局添麻煩了”。
江風原以為曹明鑫會自持身份不露面,而是找人托關系打電話要求放人呢,沒想到曹明鑫行事還別有章法,親自登門賠禮道歉,這還讓江風對他產生點好感,再加上審問的時候的確是發現這個曹樹并沒有動手,放了他也未嘗不可,便道:“這個事兒我們已經調查清楚了,這孩子的確是看熱鬧,并沒有動手,跟治安管理處罰條例也不擦邊,原想說服教育兩句便放人了,沒想到還勞煩曹總親自登門,這就更應該放人了,一會兒我讓人把他帶過來直接領回去吧”。
“多謝江局長高抬貴手,我代那個不爭氣的小犢子謝謝您了”曹明鑫明顯很意外,原以為要費一番口舌呢,沒想到這么快就有結論了,著實令人意外,曹明鑫并沒有認為是自己的王八之氣把這個小江局長嚇得屁滾尿流,這幾天他也聽過不少小江局長的新聞,甚至在江水醫科大二院發生的火并事件他也知道,連大名鼎鼎的吳中原都栽了,更何況是他曹明鑫呢?所以他很明智的沒有找區委區政府的那些頭頭腦腦的在中間溝通,他也是從二十郎當歲的年紀走過來的,知道少年顯貴的驕子們最討厭的就是別人以勢壓人,跟這種人打交道還是捧殺比較好,這樣一來惠而不費,何樂而不為啊?故此他才親自登門。一切果然如料想一般,放低點姿態很容易就把這事兒解決了。但曹明鑫總覺得這是夜貓子進宅,沒事兒不來,但是這玩意兒還不能直接問,只能等著。
“小事情,那孩子也沒大錯,只不過愛湊熱鬧罷了”江風站起身來到辦公桌前把電話線插上撥了許建的號碼道:“老許,把曹樹帶我辦公室來”。
沒過多久,門外響起了腳步聲,許建帶著嚇得魂飛魄散臉色慘白的曹樹進來了,話說這小子在里邊并沒有享受手搖式電話機的待遇,不過他被特批陪同觀看,看了兩分鐘就嚇尿了,仿佛被自己受刑都痛苦,這是江風為他設計的心靈療法,相信這一次難得的體驗會給他留下很深的印象,估計往后很長一段時間都不會再想進局子了。
這個體驗最直觀的效果就是曹樹邁著顫抖的步子進門看見叔叔曹明鑫坐在沙發上竟然沒敢像往常那樣嬉皮笑臉的打招呼,而是十分膽怯的瞄了一眼旁邊的江大局長,見江大局長并不是像今天在市容管理局大院發飆的那個兇神惡煞的樣子,而是一臉謙和陽光燦爛,這樣一來曹樹心下多少有點譜兒了,心里的緊張情緒消散不少稍稍放松。
曹明鑫微微蹙眉,怒道:“混賬東西,怎么就不長腦子?什么熱鬧都湊合,今天要不是江局長高抬貴手你就等著受苦吧,還傻站著干什么?還不過來謝過江局長”。
曹樹本來就嚇傻了,冷不丁的讓曹明鑫這么一嚇腿一軟差點又坐地上了,還是許建眼疾手快扶了曹樹一把這小子才勉強站穩,磕磕巴巴的道:“謝、謝江局長大量謝謝江局長”。
江風擺擺手笑道:“謝我干什么啊?謝我把你抓回來?曹總也別生氣了,孩子嘛,可以允許犯點錯誤的,幸好今天這事兒不是什么大事兒,訓兩句也就差不多了,受了教育了就行了”。
曹明鑫看著人五人六的江大局長在看看嚇得魂不附體的侄子,倆人頂多就差一兩歲,但是差距已經拉開了,站起來點頭道:“那是,江局長說的是,那我就把這混小子帶回去了,他媽一分鐘能打三個電話催這事兒,我把人帶回去也讓她放點心,省的總煩我”。
江風笑道:“嗯,人之常情,理解,咱們這個地方和醫院一樣,忌諱說下次再來,我也就不邀請你們爺倆下次再來了”。
曹明鑫撫掌大笑道:“江局長真是幽默風趣,g局可以不來,但是還是希望和江局長私人常往常來,晚上鄙人在江水略備薄酒還望江局長賞光,不知意下如何?”。
江風搖頭道:“非常抱歉啊曹總,當著真神不燒假香,剛才省廳來了一撥掛職的干警,這都是上邊下來的領導,不好伺候啊,我們這個小廟怎么也得準備一個歡迎宴不是?要不然也交代不下去啊,萬一得罪了上邊的領導我這個局長也要當到頭了,改日,改日我做東宴請曹總”。
曹明鑫點頭笑道:“嗯,理解理解,那咱們就改日,到時候還望江局長不要再推卻”。其實這種答案早已經在曹明鑫的預料之中,這個小江局長要是能答應赴宴就怪了。換句話說這小子要真是把咱老曹當座上賓的話還能把小樹抓到局子里來嗎?抓進來再讓你保出去和聽見咱老曹的名頭直接就放了,這是倆相差懸殊的概念,說白了還是小樹沒犯啥錯誤,如果真是動了g局的人,那今天很有可能吃閉門羹。
當然了人與人相處就是這么回事兒,如果江風一聽大名鼎鼎的曹總宴請就屁顛屁顛的跟來了,那曹明鑫還不一定待見他呢,說不定就把他劃到搖尾巴等著骨頭的哈巴狗的行列了。江風倒是沒考慮這么多,只是覺得這點事兒犯不著,更何況江風這也是沒辦法。現在是跟柯順掰腕子,不能再樹敵過多,像曹明鑫這種黑白通吃的家伙,如果他真想搞點事兒的話還是很有活動能量的,在區委區政府肯定是橫著走,如果真因為這點小事兒就和他杠上了,連成友一類人不消說,肯定會落井下石,區委肖琛立場都會模糊,弄到最后還得勸江風顧全大局,這樣一來反倒搞的里外不是人。有些時候妥協都是必要的。更何況在江風心里還給老曹挖了個大坑。不是有什么三四五六嗎?不是還有一個蹲在暗處等著吃人的趙老虎嗎?老子就拉一個打一個,到時候再算總賬。
等曹明鑫走了以后,江風看著站在門口的許建道:“老許,孫支隊他們住的地方安排的怎么樣了?”。
許建道:“各位同志的住處都安排妥當了,孫局那邊辦公室和住處也妥當了”。
江風點上一顆煙,問道:“什么標準?”。
許建一愣,回道:“副局長的標準,再綜合孫局個人的要求置辦的”。
江風低聲道:“這不行,檔次低了,我房子隔壁的政委樓封沖那小子也沒住,好好打掃,家具全置辦新的讓孫局住進去,辦公室的標準按照我的來,只高不低,再安排一個精干點的小伙子給孫局開車,暫時先開我的那輛牧馬人吧,往后孫局長的任何標準一概比照我的來,調配不開的一概優先孫局長”。
話說孫良怎么說也是老領導,當初還是孫良給的一個中隊長的臺階,要不然沒有江風的今天,那個時候江風還是一個剛畢業的窮小子,也不認識什么大人物,孫良看在校友的份兒上予以重用,連一毛錢都沒要,算是一份大恩情了。再者來說當初他是上司,江風是下屬,現在完全調過來了,省廳派他過來是配合江風來了,他的心里肯定有落差,這樣一來江風萬一禮數不周,哪怕就是無心的,他也會有想法,那就把事情整遭了,反倒不好。
許建神色誠惶誠恐,連聲道:“對不起局長,這事兒是我考慮不周了,您放心吧,往后我一定按您說的辦”許建自是不知道江風和孫良這層老關系,他只把孫良當做一個普通的掛職副局長來看了,雖然是省廳來的又怎樣了?咱這小局長路子野得很,省廳的照樣能擺平,不在乎他是哪來的。這是許建最初的想法,但是他沒有想到局長竟然給孫良這么高的待遇,簡直當祖宗供著了,莫非這個孫局長來頭更大?,誒,今天又辦錯事了,許建恨不得抽自己兩嘴巴,今天接二連三的辦錯事兒,先是曹樹的事兒,現在是孫良的事兒,再他媽辦錯幾個事兒那老子這個辦公室主任還不得歇菜啊!。
江風也看出來許建的顧慮了,話說孫良的事兒許建是不知者不怪,曹樹的事兒許建也是出于好心提醒的,更何況許建還是來了青藍區以后第一個投奔過來的,雖然該敲打的要敲打,但是不能亂了這老小子的心。便笑道:“老許這不怪你,有些事兒你不知道,孫局是我的老領導還是我的學長,當初我警校畢業回咱們市局的時候,是孫局收留了我,于我有知遇之恩,做人不能忘本不是?”。
許建自然是不住的點頭,順手送來一記馬屁:“那是,那是,局長仁義”。
江風笑罵道:“你這個老許啊,先去另找一間辦公室布置,晚上通知全體黨委同志和各大隊科室負責人全部要到場給省廳掛職的同志接風洗塵,一定要體現出咱們青藍區局的熱情,除了特殊事件不許請假”。
許建點頭稱是。
江風吩咐完事情以后就準備去孫良那邊看看,這下局里還有兩個孫副局長了呢!,并且他們還是遠親叔伯兄弟,雖然這事兒有點違背組織原則,但是孫良是掛職的,關系還在省廳,這樣一來也說得過去,再者來說天高皇帝遠的小地方,啥事兒都好弄,這個事兒并不是大問題,關鍵是孫良來了不僅是帶了六個精干的小弟,更能在黨委會上助江風一臂之力,最重要的是釋放一種信號,那就是省廳的大佬對小江局長很看重,警告各路牛鬼蛇神都悠著點,別亂打小江局長的注意,小心打了孩子人家大人找上門來,真要是惹毛了省廳大佬,什么亂七八糟的勢力全都要老老實實的趴著。
沒多久,許建把孫昌叫過來了,三人去了孫良的辦公室,此時孫良正在屋里給六個手下訓話呢:“咱們這次來一個是掛職鍛煉,熟悉一下基層同志的工作方式和方法,咱們是抱著學習的態度來的,都給我打起精神來,千萬不要有貴族做派,要知道咱們的表現是省廳的臉面,誰要是丟了省廳的臉面,不用我說你自己就打包回去等著處理吧,這是第一點,我再說第二點,有些話不用多說,咱們不是來拉關系高搞斗爭來了,一切要服從命令,不是服從我的命令,是服從以江風同志為代表的青藍區g局黨委會的命令,輔助江風同志把工作搞上去,這個在當初談話的時候都交代過的,要知道掛職結束以后,包括我在內,都要由江風同志出具考評,誰的考評不好不達標,那么你就不要再妄想回去提干了,這是來的時候段廳長把我叫到辦公室親親口說的,至于工作分配情況稍后我再和江風同志協調,我再說一遍分到什么工作就干什么,誰也別挑挑揀揀的,小心我踢你們,先這樣,散會”。
江風他們到來的時候剛好散會,江風一進屋就道:“對不起啊,師兄,剛才來了點麻煩,耽誤了點時間,沒來得及來看你,千萬別挑師弟的理”。
孫良笑著搖頭道:“局長哪里的話,剛才在市容管理局的事兒我看鬧得不小啊,估計還有不少麻煩”。
江風皺著眉頭握著孫良的手,誠懇的道:“師兄你埋汰我,你是我的老哥哥,老領導,你管我叫局長這不是折殺我嗎?千萬不能再這么叫了,這樣一來還讓不讓我這個小師弟活了?”。
孫良也笑道:“這是規矩不能亂了套啊,再說了,咱們這關系叫什么只是稱呼罷了,拋開這層工作關系不談,我還是你師兄,你還是我師弟嘛”。
江風搖頭道:“那也不成,還按老規矩,叫我小江就行這樣聽著舒服”。
孫良一看江風是誠心誠意,一點沒有作偽的意思,便道:“那這樣吧,有人的時候我還稱呼你局長,私下里再叫小江”。
江風笑道:“這樣也行,到了這兒師兄你有什么就說什么,我還年輕,有許多事兒不懂,你該指教就指教”。
孫良笑道:“咱們師兄弟攜手并肩共同進步吧”。
“剛才老許不知道咱們的關系,把你當做普通的掛職混日子的那類人了,條件什么的安排的有點失禮,我已經批評他了,房子和辦公室什么的都在安排,一會兒把幾位掛職的同志都叫上,給同志們接風洗塵,等晚上咱們去孫昌師兄他們家咱哥幾個再單獨喝,正好湘楚姐也沒走呢,就讓他代表咱們校長了”。
“這個辦公室就挺好不用再換了”孫昌指了指沙發笑道:“小江你先坐下,喝酒什么的都趕趟,我給你說說我這一來的一些情況”。
“師兄你就聽弟弟的安排吧,入鄉隨俗嘛”江風依言坐下,隨手給孫良遞了一顆煙,靜等下文。
“這次來之前段廳長和魏廳長都找我談話了,也透露了讓我們來的目的,而且這次六個人其中有五個都是省廳的業務先進和標兵,而且社會關系也相對清白,是完全可以放心使用的,可以隨意安排崗位,我估計他們還是能勝任的。還有一個小子是剛畢業的學生叫趙勝俊,這小子是咱們魏局的老同學、省廳常務副廳長趙秉海的二公子,這不是為了表示這次掛職的重要性嘛,就把這位領導家的公子弄來了,這小子手生,我建議就不要出外勤了,萬一捅出簍子咱們在趙廳長那里還不好交代,讓他給你開車吧,也方便和他搞搞關系,對你以后也有好處,你看呢?”。
江風點頭道:“師兄都是為我考慮的,我完全贊同,這樣吧,同志們原來在刑偵的還在刑偵,在經偵的還在經偵,干老本行能方便上手,至于開車嘛,我已經有一個司機了,是一個小姑娘給派來的,推脫不了,這樣吧,讓趙勝俊干內勤吧,反正我還缺一個辦事員,師兄您的房子安排在我對門,一會兒咱們過去看看,還有一個事兒,劉副廳那里您是怎么打算的?”。
這個劉副廳就是省廳副廳長劉偉,當初江風四槍斃敵的提隊長的時候接觸過,就是那時候劉偉想把江風調到省廳去,結果魏紅軍不放人,劉偉不死心轉而把孫良帶走了,就這樣孫良去了省廳,提了半級。劉副廳少年顯貴,原來上升勢頭挺好的,照那個勁頭不出十年早晚扶正,可是有時候做事有時候出了點格,去年還和農村信用社省聯社理事長王樹明的案子沾了牽連,差點沒栽了,今年魏紅軍又來了省廳了,魏紅軍歲數也不大,劉副廳覺得有點威脅,故此倆人關系不太融洽,并且段鐵出于平衡考慮,時不時的還故意制造點矛盾有意讓他們倆掐把,這樣一來孫良就難辦了,魏紅軍也是孫良的老領導,劉偉是后來的伯樂,左右為難,不知道占誰的隊了,尤其是這次還是魏紅軍點了他的將,劉偉覺得魏紅軍有點過分了,把手伸到他兜里了,所以不太滿意孫良,認為孫糧有點吃里扒外了。孫良擰著頭皮來的青藍區,也算是躲風頭來了。
孫良嘆了口氣道:“誒,一言難盡啊,過一陣子再說吧,實在不行我就賴在這兒不走了,省的左右不是人”。
江風道:“這樣好啊,師兄你要是不走了,我身上還有一個兼著的政委的職務,我活動活動,把他弄到你身上去,咱們師兄弟搭班子,照樣闖出一條路子,肯定不比你在省廳差,咱這地方離新城遠,離江水進,把侄子和嫂子都接到江水去,學校什么的我來安排,保證差不了”。
正在這時候門外敲門聲響了,許建進來道:“局長,都安排好了,您和孫局看看合適不合適?”。
孫良站起來道:“麻煩許主任了,真的不用換了,這就挺好”。
許建微微頷首,苦著臉道:“對不住孫局長了,剛才是我工作的疏忽,局長也批評我了,您再不同意的話我在局長那邊也交代不下去啊,您就當可憐我老許了還不成嗎?”。
許建來這套的話,孫良再不同意的話就有點矯情了,轉頭看向江風道:“局長,還真不用,這就挺好的”。
江風站起來道:“師兄啊,您就入鄉隨俗吧,走,咱們去看看房子,老許啊,把那幾位省廳的同志也叫上,一塊兒去看看吧”。
孫良拗不過江風,到底是跟江風去家屬區參觀了一通,回來的時候接到了區委辦主任司徒飛的電話詢問和市容管理局之間沖突的始末。江風自然是站在自己的立場上敘述了一遍始末,著重強調了是他們違章在前打人在后,最后又三番五次的拒捕襲警,g局不得已動用力量抓人。至于說板寸頭手上肋骨折了六根的事兒,江風拒絕解釋。司徒飛并沒有說什么,只是強調肖比較關心這事兒,還說區政府那邊的壓力已經過來了,肖也很惱火,還希望江局長有所準備,江風自然點頭應允,說是一會兒會送一個東西去區委辦。
江風放下電話封沖就跑進來了,一推開門興高采烈的道:“姐夫,又一個美女姐姐來找你,還是開著小車來的呢,估計又是一個美女富婆,就在樓下呢,這個姐姐好放得開啊,在樓下就敢摸我的臉,小黃鸝差點沒撓她,還好看在你的面子上忍住了”。
江風哭笑不得,對封沖的話基本免疫,根本不相信,揮揮手道:“一會兒你去找許主任,讓他領著你去區委辦,把你的那個小紅本交上去,那邊追問為什么把那個板寸頭打吐血了呢”。江風心說把這個玩意兒交上去應該能嚇死不少人,這天高皇帝遠的地方,誰見過這玩意兒啊!甭管是區政府的連成友也好,還是那幾位存心找別扭的常委也罷,誰有膽子去封沖這個小本的發證機關調查一番?。
“嗯,一會兒嚇死他們”封沖自信滿滿,接著又挎著小臉道:“那啥姐夫,啥時候給我發工資啊,泡妞經費有點緊張呢,這陣子總花小黃鸝的錢,就連我倆去吃早點都是我請客她付賬,我有點過意不去了,咱也是爺們兒不是?不能這樣嘛!”。
江風一愣,沒想到封沖竟然這么牛逼,和著這陣子全是小黃鸝在倒貼啊。便笑道:“你小子還真有一套,我發工資怎么也要月底吧,你再當二十天小白臉子就行了,對于你這種帥哥應該不是問題吧,堅持一下,局里經費緊張,如果你是打胎呢,我倒可以給你幾百”。
“姐夫,你不講究啊”封沖要抓狂了,一個鷂子翻身趴在沙發上一頓亂蹬,撒潑耍賴,嘟囔著道:“小魚姐說只要我來了一切全由你管著,你現在怎么能不管我呢?我要抗議”。
江風就是和他開玩笑,打開抽屜扔出一張卡道:“這里邊有錢,你拿著吧,先對付花著,過兩天你自己辦張卡,再送你點泡妞基金”。
這個卡是江風上班一年多發的工資加上后來存進去的零花錢,估摸有個幾萬,都在里邊存著呢,有人編了一個民謠說“工資基本不動,老婆基本不用;吃喝有人相送,住房有人進貢;公車基本私用”這個雖然對于基層辦事員來是奢望,但是對于江風這種實權局長級別的人來說還真是有點道理。就說江風自己吧,吃的住的都是單位管著,煙啊酒啊什么周沛凝商婷露鄭雪香加上江風自己都有招待用煙,從來不用買,上班穿制服,老婆嘛現在還沒有,但是同時和幾個小姑娘不清不楚,這還是不收禮的狀態,如果是貪錢的話當初當市委大秘書的時候那還不賺個盆滿缽滿嗎?。江風還從來沒有關注過這些,現在想來自己還真是要加緊布局的速度了,盡早的開展嚴打,為老百姓做點實事兒,否則都對不住這份待遇。
小小的卡片飛到封沖身上,封少俠以蛤蟆吃蒼蠅的速度馬上接住了,哈哈大笑道:“謝謝姐夫,我現在就去辦卡,然后你可要說話算話給我存錢啊,小黃鸝他媽媽病了,需要錢,要不然我泡妞還用花錢嗎?”。
江風沒想到原來是這樣,便又把當初打擂臺的時候贏的那張卡扔出來了道:“這里有好幾百萬,管夠”。
封沖倒是不客氣,接過來就跑出去了,他剛出去許建就進來了,臉色嚴峻的道:“局長不好了,記者來了,說是要采訪咱們關于這次和市容管理局沖突的事兒,咱們是不是把她打發了?”。
江風愕然,這幫記者的狗鼻子也太他媽靈了,聞著味兒就上啊,來的很真夠快的,罵那隔壁的,還讓不讓人活了?當然了這玩意兒還不能隨隨便便打發了,要知道記者可是殺人不用刀的無冕之王,要是溝通不好的話一支筆就能顛倒黑白,錦上添花是他,毀人不倦也是他。要不先包個紅包?
便斟酌著道:“來的是哪家報紙?告訴他組織上還沒有結論,我們不方便回應,等區委區政府那邊有了結論了咱們再和他們聯系,實在不行就來點套路的玩意,你看著辦吧”。
“喲嗬,江大局長,官不大架子不小,連老朋友都不認了?”來人是一個女人,確切的說是一個漂亮女人,一個非常漂亮的女人,絕美的臉蛋上雖然只薄施脂粉,但眉眼間淡紫色的眼影斜挑上眉稍,原來嫵媚動人的秋水明眸剎那間變為勾魂懾魄的神秘色彩,高貴挺直地鼻梁下那張弧線優美的柔唇上涂了粉紅中帶點淡紫的唇膏。讓人忍不住想咬一口。上身是一件低胸絲質墨黑色貼身喇叭袖襯衫,稱得胸前的肌膚越發細白如凝脂,而她那令人目眩的36乳房在深陷地嫩白顫動間簡直是呼之欲出。是一件在膝蓋三十公分以上。似乎再短一分就要穿幫的黑皮短裙,露出未穿絲襪渾圓而雪白的修成雙腿,勻稱曼妙地小腿套著半高筒的細高跟雪亮的黑皮靴,誘惑死人啊。
江風站起來伸出手笑道:“聞姐,稀客呀,您怎么來了?招呼一聲小弟去接您啊”。來的正是華夏青年報駐松江記者站副站長聞夢柳。
“小童子雞,還跟姐姐打馬虎眼,小心姐姐強暴了你”聞夢柳眼里秋波流轉,站立地姿勢也不經意地露出了她最為得意的迷人曲線,非常豪邁的張開雙臂給江風來了個熊抱,用她那36d的玉碗來了個特別的歡迎方式。
江風的臉唰的就紅了,這姐們也太過胸猛了吧!這許建還在屋呢,這還了得?話說許主任也難辦啊,看見了局長和女人曖昧,這可不是啥好事兒啊,馬上訕訕的退出去了,還非常懂事兒的把門關上了。
“聞姐,這個,這個”江風支支吾吾的也沒說出話來,關鍵是這個女人簡直是妖精一樣,身段柔軟簡直是水做的,更兼身帶異香,讓人不忍離開。
聞夢柳微微后仰拉開兩人的距離,掐著江風的下巴,煙波流轉咯咯笑道“小童子雞,跟姐姐說說,你還是不是處男了?”。
“那個,好像不是了吧”江風還沒有被一個女人這么調戲過呢,頗有點不適應。
“是不是被凝凝拿下了?”
“還、還沒呢!”。r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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