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時明月第3266章 擺明了是在欺負你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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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66章 擺明了是在欺負你


更新時間:0001年01月01日  作者:赤虎  分類: 兩宋元明 | 歷史 | 北宋 | 趙興 | 蘇軾 | 汴梁 | 杭州 | 黃州 | 赤虎 | 宋時明月 
VIP第三部大軍閥的狐步舞


趙興點點頭:“章相替呂氏兄弟撐腰?……嘿嘿,我這份邸報上正好有一則消息:呂升卿因為與上司有了矛盾,竟然制造冤獄準備鎖拿上司章相替他撐腰了!

呂升卿這做的什么事,他蔑視了一切上下尊卑,無視官場潛規則,仿佛大宋吏部、刑部是他們家開的,以至于他可以隨意制造罪名,就連身為他的上司也朝不保夕。(點墨中文他這種行為不僅是與將門做對,與皇親國戚做對,而且是在于全天下官場體制做對。他以為小皇帝憎惡高太后,既可以借這個由頭收拾自己的上官,如此一來,今后誰敢做呂升卿的上司?

章相瘋了,連這樣的人都要保,連他惹了高遵惠這么大的事,章相也要強力壓下,你瞧,章相借口呂升卿只是策劃了冤獄,但冤獄并沒有在手中完結就被人彈劾,還沒有真正使高遵惠蒙冤,這是犯罪未遂,所以乘閣詔旨未下,將呂升卿由河北轉運副使改任河東路轉運使他居然升官了。這樣的人居然得到了升官嘉獎?!

我真想知道,從今往后,誰還在乎官場體制?這下子,大宋的行政體制算是崩潰了,我們這個國家還能算存在嗎?大宋亡了,唉唉,少游,王荊公的三不畏終于滅亡了大宋!”

秦觀明白趙興地意思:高遵惠是什么人。他是高氏將門的當家掌門人。他有一個親戚,宋人都認識,就是著名的“女中堯舜”高太后。小皇帝才從高太后的重壓下解脫出來,充滿了對高太后的仇恨,但他依然不敢輕易招惹高氏將門。呂升卿原本想借小皇帝地憎惡乘機迫害高遵惠。但沒想到踢到鐵板上了。

然而。事后章秉承著對高太后地仇恨,壓下這件事,但他才保了呂升卿,安揭開了呂溫卿的事情。呂氏三兄弟接連出事,章顧得過來么?且經此一役。呂氏三兄弟的名聲已算是徹底臭了。在這個火頭上。呂惠卿即使跳出來大聲抱怨趙興對其家族的迫害。章還會在這時候搭理那個老是替他惹事、讓他頻頻為之擦屁股的呂家“福建子”?

秦觀想通了這點,順嘴又問:“我估計,福建官員對呂氏兄弟也敢怒不敢言。這一門三兄弟,時時刻刻想著貪污索賄。想著仗勢欺人,連高遵惠如此顯赫地家世都不能免災,福建還有誰他們不敢惹?王荊公當初為何看中這樣地門人弟子?我聽說王荊公立身很正,怎么……算了,不談這個,你身邊地那個萬俟詠跑哪去了?莫非去了福建。”

趙興點頭:“我原先手下有名綱首地理鬼焦觸,他替我經營福建商路。依靠他,我在福建也不算人生地不熟。你知道,福建人比較排外,即使我的士兵去剿匪,他們也寧愿偏向本地土匪,替他們通風報信讓他們搶劫自己,順便伏擊我的士兵。

我這次讓萬俟詠去敲打敲打福建地宗族,讓他們向我低頭此舉也正合了福建地方官的心思,他們也是朝廷任命地外人,在福建說不上話,我大軍出動,掃蕩福建亂匪,趁機鏟除一些看不順眼的宗族,也讓福建地方官有了說話的余地。(YY書吧)如此一來,我有了福建地方官的證明,呂惠卿敢鬧騰,這把火正好燒向呂惠卿,我準備告呂惠卿通匪容匪縱匪。

你剛才說王荊公立身很正,為何會擁有呂氏兄弟這樣的得意門生我告訴你,那是因為他立心不正,他吶喊改革,并不是真想為貧民百姓謀利。改革只是王荊公手里的刀,王荊公是借助改革這把刀鏟除異己,從而享受唯我獨尊的權勢。所以,即使手下官員煎迫百姓、壓迫同僚、貪污索賄、通敵賣國……,這一切對王荊公來說都無所謂。只要他們對自己百依百順,讓自己享受至上的權勢,就是他的得意弟子。

我一直在思索王荊公的行為,為他那些不可思議的偏執尋找合理的解釋唯有這個理由才可以解釋一切:權勢,王荊公追求的是權勢,不是為民謀福、不是改革,不是為了這個國家。有了這個理由,王荊公的所有怪誕、執拗、堅持等等,都可以解釋通了。你說,還有更合理的解釋嗎?”

談論王安石這樣的大佬,讓秦觀很不適應。畢竟他的世界觀是:個人道德好,所做的一切事情就是正義的。王安石的自律與廉潔在這個時代是有名的,秦觀對這些話題如芒刺在背,他笑著岔開話題,問:“這次你匆匆趕回廣州,連京娘都不帶上,難道是為了安排福建的事?亦或許廣州出現了什么變故?”

趙興答:“廣州到沒變故,我個人有點小事:朝廷下詔要求百官蔭報自己的長子,廣州也在其列,我怕回去晚了,家妻一時高興報上趙風的名字,所以趕回去阻止。

此外,朝廷詔書里還詢問南洋地區的事務,要求我奏對這是在隱晦的詢問我,是否能促成明年的萬國來朝,朝廷這次做出低姿態,我若不識趣,估計朝廷的大棒子就會接踵打過來。我們這次宜章白鶴之會,弄的聲勢那么大,看來,這次無論如何要答應朝廷要求了。”

秦觀搖搖頭,笑著說:“哈,你還有半年的時間準備,急什么。朝貢是一件大事,等你把消息通知到海外諸藩國,等他們再做好準備,派使節進入廣州,由你再護送到京師……時間還夠用嗎?”

趙興笑了,笑的賊賊的:“你以為。史書上那些萬國來朝地使節,真的就是外藩國派來的?實際上,那些使節大都是廣州舌人行訓練出來的從來如此。

到外藩國找真使節,時間確實不夠。但四五個月的功夫,讓廣州舌人行訓練出一撥外藩使節來。時間足夠。我這次趕回廣州,就是做這事地,朝廷需要多少國家地使節,我就給他訓練出多少,給他們裝扮上奇裝異服。(YY書吧)說一些唯有廣州舌人行聽得懂的外藩話。你說不是外藩使節。我跟你急!

這些外藩使節朝貢一次。也許一百年不會再朝貢,但那些懂得這種外藩話的舌人,朝廷卻要供養起來。哪怕供養一百年,也是朝廷規則。這叫有備無患。你細細查一查史書,不都是這樣的情況嗎?那些說不上名堂的外藩國說是來朝貢,我大宋、大唐、大漢那些本土人怎么學會了他們地語言?

我自認為聰明,會數國語言,但要學習新語言還是有難度,我到廣州多年,連當地土語都沒學會幾種,那些本地土生土長地官員,會做幾首詩詞地才子,見了外藩人,突然之間就學會外藩語言,以至于他們跟那些蕃人共同無障礙,可能嗎?語言,是那么容易學會的嗎?”

秦觀詫異的問:“你地意思是說,外藩使節都是廣州制造?你是說一位阿混兒似的人物跟廣東舌人預先商量好了,他們隨便發一些毫無意義地鳥語,說這是外藩國的語言。而后,那位外藩使者帶著朝廷賞賜的禮物,滿載而歸。而翻譯外藩使節的舌人,卻可以留在理藩院當官,是吧?

有意思,這種說不上名堂的外藩語言,唯有那位舌人懂,所以別人無法指責與挑刺。而外藩使節百余年朝貢一次,那種語言是否真是外藩語,都無法驗證。但朝廷不得不把那位舌人奉養終生,哪怕那位舌人不學無術、不通文理……”

趙興笑瞇瞇的點頭:“不錯,制造一位外藩使節,是舌人們的最愛。只要創造出一名使節來,一個舌人這輩子衣食無憂,如此享受終生的事,你以為沒人動心嗎?外藩使節都是廣東制造,不足為奇,聯合國獲獎文書都是河南印刷,這也有前例可循。何必驚詫!

你沒有發現,自從我來了廣州,朝廷少了無數個朝貢使節,這是因為我家中有一位懂得諸藩語言的妾室,廣東舌人知道我通曉外藩事宜,他們瞞不過我,所以才不敢去詐騙。

這次,朝廷要求萬國來朝,可外國的藩王在本國稱王稱霸,好好的逍遙自在唯我獨尊,你若是這樣的人,可愿意派出使節向別人叩頭作揖、屈膝下跪、做出種種媚態討好你,難道他們都患上了受虐癥,喜歡那種被虐待的感覺?

王爺也是有尊嚴的,朝貢貿易雖然利潤豐厚,但身為國王會缺錢嗎?即使收益再大,你以為身為國王的他們,會專門來我國找虐待,找那種身為人下被當作蠻夷鄙視的感覺?

你不知道,我曾查了幾個藩國的歷史,特地尋找史書上記錄朝貢的年代,發現藩國的史書上從沒有記錄過他們派出朝貢使,這甚至包括大理,那位大理國王段廉義不是向我們朝貢過嗎?然而,在大理的典籍上,并沒有派出官方使節的記錄。

這說明,所有的朝貢使都是假冒的,或許他們真是藩國人,但卻僅是該國商人,他們是來做生意的。(歪歪書吧)但因為我們與外藩的生意往來,唯有朝貢這一種交易形式,所以他們不得不冒充貢使。

哼哼,現在朝廷有錢沒處花,愿意折騰出這種面子工程,我何必替朝廷省錢呢。今日我便開個口子,讓廣州舌人行開始制造朝貢使節我搞的是批發貿易,從不零售。朝廷要多少朝貢使節,我給他多少,反正這些舌人最終都要經過廣州回國,到時候我把那些使節裝到麻袋里,往海里一扔,那些朝廷的賞賜全是我的……嘿嘿,這下子,想不發財都難。”

秦觀目瞪口呆:“你你你……你剛才說的,讓我頭暈,且讓我喘幾口氣,啊啊啊,你如此明目張膽殺戮使節,難道不怕朝廷知道?”

“朝廷不會管。使節這東西。就是一次性用品,用過就成了廢物與垃圾。朝廷即使知道,也會顧忌天朝臉面,不敢揭開真相,他們只會裝不知道。這種事牽扯太廣。而且朝廷需要這種輿論造勢。哪怕明知道上當,也要制作這種聲勢,所以……朝廷絕不會理會那些貢使最后地下落。”

“等等,你剛才說……那么,歷朝歷代的高麗、倭國、交趾。這三國朝貢使節。總不會是假的吧?”

“當然。這三國不是假的使節,這三國自詡為小中華,他們以向我們的文明膜拜為榮。而且這三國跟朝廷太熟,語言交流沒有障礙。作假難度太高,所以目前沒有假貨,但很難說今后有沒有假。”趙興笑著回答。

然而,這三國地朝貢使也有貓膩存在在明代就曾發現過一件這樣地事,從日本來了兩撥使節,都說自己是真正的朝貢使,專門來天朝朝貢……然而,這兩撥商人都是假貨,而且是日本政府支持的假貨。因為中國的朝貢貿易,所以日本政府便容許商人冒充朝貢使來中國交易,政府甚至給商人發放假國書,讓其冒充朝貢使節,日本本國將這種文書稱之為“印可狀”、“朱印書”。這種文書發放到商人手中,是不收回的,可以作為貿易憑證反復使用。依靠日本商人之間地默契,商人們輪流,每隔一段時間跑去中國冒充使節,進行貿易。

海路遙遙,商人們撞車地機會很小。故此,雖然高峰期日本朝貢使曾達到每月數趟地頻率,令大明君臣苦不堪言,窮于應付,但大明立國百年尚無重復,不幸,那次出事了,兩個日本商人撞車,作為朝貢使同時出現在中原……

這條信息趙興無法披露,秦觀的心理被這消息所安慰,稍稍緩和,剩下的路程,秦觀不敢在于趙興談公務,生怕自己脆弱地心理再受打擊他談詩詞,這玩意是趙興的短項,秦觀地優勢。秦觀在這方面一說話,趙興啞口,于是,秦觀一路享受著虐待趙興的快樂,心情輕松的進入廣州。

此前,趙興一直堅持朝貢與貿易分開,堵死了廣州舌人造假的路。這次在朝廷的重壓下,他終于開了個口子,等他回到廣州宣布將安排朝貢使的消息后,廣州舌人立刻一片歡騰,毫不遲疑的按照趙興分配的名額,開始從海外收購昆侖奴、南洋商,將其裝扮成朝貢使節加以訓練,并為他們設想出千奇百怪的國名……

與此同時,京師里,大宋外交也繁忙起來。

得到趙興的同意后,章立刻向高麗與倭國發出詢問,恰好交趾的使節正在京城向大宋賠罪,章稍一暗示,交趾使節不敢要求太多,只提出,若大宋歸還好交趾北方五省中的三個,交趾同意進行朝賀。

稍后,章得到消息:高麗與倭國使節答應的很爽快,什么要求都沒提,便同意遣使朝賀。

搞定了這三個國家后,章又向西夏、遼國發出詢問,遼國很干脆的回絕了。西夏使節則認為,如果大宋恢復對西夏的歲貢大宋方面稱之為“歲賜”,西夏愿意派使節參加這次慶典。然而,西夏人要求:使節這次出現在汴梁,不是用朝貢的態度,以下國臣民的身份出現,而是平等外交。

章毫不猶豫答應下來。并確定這次萬國來朝,與西夏一同享受平等外交國身份的,還有過去的平等國高麗與倭國,但交趾卻不在其列,他們必須用下臣的身份參拜。交趾方面得到章許諾歸還三城,他們擔心趙興那里橫生枝節,立馬答應用藩屬國的身份進貢,只要求章出面約束趙興,并監督趙興歸還北方三城。

章又答應了。

這份詔書遞交到廣東,趙興簡單地掃了一眼,看到詔書不符合心意,翻手將詔令扔到了垃圾桶。接著,他不滿的向宣慰使抱怨:“兒郎們百戰浴血,才重新拿下交趾的北方肥沃地帶,怎么就輕易還給他們了?宣慰,你難道不知道我家一個夫人還是交趾人,我為了奪還交趾的北方五城,還鬧的家門不寧。

瞧瞧,無論我個人還是兩廣將士,都為了這五座城池付出了重大犧牲,朝廷怎么一點都不體恤。”

與朝廷宣慰使一塊來的還有李源、陳公川,這兩人是擔心趙興拒不交還北方三城,特地跑來準備用親情打動趙興的,沒想到趙興全不給面子,一張口就談家中的不快。陳公川已經碰過一鼻子灰,李源還不甘心,他試探的說:“我這次來,樂至也有話帶給趙大人……”

趙興豎起一根手指:“打住,這個詞不能隨便亂說……這樣吧,看在那個人的面子上,我答應歸還北方三省,但我需要點時間,以撤除當地的官吏與軍隊,遷移當地追隨者。”

趙興答應的如此痛快,大出李源、陳公川兩人的預料,李源連忙附和:“應該的,應該的,大軍撤回防地,也不是一天兩天能辦到的,不知趙大人需要多久?”

趙興大大咧咧的回答:“我要說需要一百年,那是擺明了是在欺負你……這樣吧,我把一百年的期限縮短十倍,暫定十年吧。”

趙興這么一說,宣慰使臉都綠了,李源臉色鐵青,才要咆哮,趙興隨口又說補充一句:“其實也沒必要那么麻煩,我的人已經在湄公河口筑好了兩座城堡,我的海鰍船可以通過這條河流,直抵交趾王都升龍府。只要交趾開放升龍何,我的船再往上游走走,就可以用船接走軍隊和百姓。

嗯嗯,我忘了,這也不能白撤走啊不久前,交趾悍然向我的士兵發動進攻,為了那場戰爭,我兩廣失去了多少生命。重要的是,還耗費了我大筆錢財。這筆錢,非從當地征十年稅,才能補償兩廣地帶,否則的話,我擔心士兵們不滿。

是呀是呀,兵變,太可怕了!我大宋從不缺兵變。不幸的是,為了應付突發情況,我對那些士兵裝備很完善,他們每人都有充足的彈藥與炸彈,這些士兵們若不滿了,坐上小船順路跑到升龍府,在府城扔幾個炸彈,那可跟我沒關系。”

趙興這是在威脅,赤裸裸的威脅。

李源陰著臉,沉聲詢問:“大宋還是君子朝嗎?前不久大宋突然出兵大理,無罪伐國,令我大越心寒。我國君臣都在猜測:大宋下一個目標是不是我大越,我也在想,離人下一個揮刀的對象,是不是我們這些昔日朋友?”

趙興表情凝重起來,答:“私誼上,我們是朋友,而且是親戚。因為我跟陳公川的姻親關系,你我也能攀上親戚。但涉及國事,不講私誼。

第一:交趾控制北方五城,像一根魚刺卡在我喉嚨里。因為你們一旦順著那條河流深入我大理,深入我廣西,我再從陸地派兵,定會措手不及。

第二:你們有過派兵侵入的歷史,郭逵都跟你們遭遇過,狄青與你們遭遇過,現在輪到我了。而你們確實入侵了我的領地大宋象林路。對此,我相信你們無話可說。

所以我必須控制那條河的上游以及下游,所以北方五城必須保存在我的手里,才能保證大理與廣西的安全。但朝廷現在下了旨意,我是朝廷官員,必須遵守朝廷法度,同意歸還北方三城。但我現在猶豫也是有原因的,北方五城是一個整體,我若歸還你們三個,剩下兩個城無法經營,所以,你們想要收回那三個城,就讓我五城經營十年,等我把兩個城池穩定了,我才能交還你們其余三城,否則的話……”

李源咬著牙問:“否則的話,會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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