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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部大軍閥的狐步舞第三部大軍閥的狐步舞
宋代,自宋神宗之后,每一任皇帝似乎都患上了偏執癥,宋神宗一生都偏執的信任王安石,為此不惜亡國。。wаnshulou.net而趙煦以宋神宗為榜樣,偏執的信任章,此后的宋徽宗則偏執的新任蔡京,為此導致國破家亡。所以,小皇帝所說“終生不負趙興”,這句話擱別的朝代皇帝說,純粹是緩兵之計,或者說騙術,但在宋神宗之后的皇帝如此說,則意味著趙興甚至擁有了禍國殃民、為所欲為的權力。
這個封賞可是足夠大了,但此時身在廣州的趙興卻不絕味,他正拿著報紙跟老師蘇軾談論:“這就是灌水啊!海外的東西不可能每十天一更新,我們現在的通信技術做不到,所以我只好灌水了。”
趙興說的是《海事新聞報》上的軟廣告,這一期重點介紹了海外發現的酸角這種植物,并講了廣東南路引進六十萬株酸角的宏偉舉動。在這篇文章中,詳細介紹了酸角的經濟價值,并瞎編了許多種植酸角愛致富的人,比如利用酸角枝條造弓弩,迅速發家致富的經驗……
此外,就是濃墨重筆介紹鄧御夫,這位大宋官員遠赴海外,發現了酸角的經濟價值,使自己依靠販賣酸角樹苗暴富……
這種貧民致富的軼聞最受大宋窮困百姓的歡迎,自從第一期海事新聞報報道了貧民致富的事情后,無數走投無路的窮學生開始拿著這份報紙向廣東進發,希望自己也能在海貿大潮中分得一塊蛋糕,而有錢有閑的讀書人則比較欣賞那些海外的八卦新聞,他們手持著海事新聞報,眼淚汪汪的望著廣州,嘴里直嚷:“更新啊,怎么還不更新。我都投了催更票了!”
“更新啊!”秦觀晃著報紙,嚷嚷:“你的下一期內容是什么,我等不及了。”
趙興望著秦觀,笑的很奸猾:“我說。少游師兄,你天天風花雪月地,也不算個事,不如你跟張耒師兄作伴,一起去編撰這海事新聞報。”
“好呀好呀”,秦觀一疊聲的喊:“我這個罪官正愁著沒事干。你不怕朝廷怪罪,我何必替你操心。”
“好沒良心!”趙興一聲輕罵。
座上的蘇軾一直在翻著報紙,不怎么說話,自從被董必趕出昌化軍官舍后,蘇軾越發沉默了,他對趙興的政務不再指手畫腳,現在他只關心教導學生。一群從惠州、海南來地學生聚集在周圍。這個沉悶的老人灑脫的不計較自身的榮辱,慈祥的教授著那些學生,也教授著趙興的兩個孩子。
這會兒,蘇軾終于開口了,他問:“這位鄧御夫真是志向高遠。我以前不知道他竟然有勇氣闖海,我聽說鄧御夫地孩子還在密州,離人要多加照顧啊。”
趙興沉默了片刻,低頭回答:“老師。其實,在鄧御夫之前還有許多人寫海外游記,有一位姓李的廣州人,他已經抵達了埃及,寫下了埃及游記。還有幾位福建人……
其實,關于鄧御夫的消息,都是我編出來的。真實的情況是,我的船將鄧御夫送到了非洲大陸。我還細心的派遣了一支三百人地護衛隊。護衛他北上埃及,但此后他杳無消息。
鄧御夫的命運只是千萬宋商中的一個。遍布在南洋的宋商不下十萬,敢于在非洲大陸登岸,并北上的讀書人也不下上千。然而,只有三兩個人傳回了他們地消息。我認為不能冷落了他們的探險精神,我必須樹立這樣一位榜樣,讓后人踏著前人的足跡,不停的了解外面地世界,所以我編造了鄧御夫的神話。
也就是說,所有關于鄧御夫的事情,都是我編造出來的。我認為,千余名讀書人踏足那片大陸,還遠遠不夠,我們需要更多的開拓者,所以,必須樹立一個成功者的榜樣,用他眼光告訴那些充滿探險熱情的讀書人,海外都是什么狀況,有什么禁忌,該注意哪些,以便他們在今后的探險中少一點失誤。
老師,你不知道大海有多寬,大海地物質有多么豐富,只要開發好了海洋,我們會擁有取之不盡地財富,取之不盡的食物……
信息決定判斷,我們必須從大海獲得更多地外界信息,這樣,我們的文明才能發展。
我大宋是個自由的國度,在這個時代,我們是一個開放的,文明的國度,做很多事都少了許多禁忌,我們可以沐浴在自由的陽光下,將眼前這份文明推向更加輝煌。
大海也是基石,有了這塊基石……”
趙興的話嘎然而止,蘇軾也沒追問,他起身看了看屋中的座鐘,自顧自的嘟囔著:“該上課了,你們聊吧,我去給風兒、海兒上課。”
蘇軾才走,一名士兵奔進大廳,呼喊:“急報,帥監司帶領廣東槍兵與交趾軍隊遭遇上了,首戰獲勝。斬敵三萬。”
大多數將領都喜歡虛報戰功,而三國志中,曹操曾親口對別人說,將領們報功的慣例是以一當十。這說明從戰國時代,官場潛規則已經默許了勝利的將領將戰果夸張十倍。
但帥范卻沒有這種習慣,趙興的新軍也規定了匯報戰果必須有一說一,以避免參謀人員誤判局勢。
交趾兵遇到了南亞小國的軍隊,還有一分兇狠,但遇到大宋的軍隊是什么德性,趙興早就知道,他搖搖頭,輕聲嘆了口氣,黃庭堅一直待在翰林院,不太知道實務,看到趙興嘆息,憨厚的他連忙問:“怎么,這戰果有問題嗎?前線將士苦戰,既然勝利了,離人就不必過分苛責。”
趙興嘆了口氣,回答:“斬殺三萬帥范殺俘了!我知道,我們出動的是火槍兵,越南人沒有見過這種新式武器,三百個火槍兵排槍輪射。能擊潰三萬交趾兵,包括交趾的象軍也受不了爆炸的硝煙與火光。
交趾人當我們是君子國,一定是損失了部分兵力,而后全線向我們投降了。
交趾人能有多少軍隊。我廣南才湊出來兩千火槍手,交趾三萬兵力,估計已經把北方的軍隊全算上了,這些人投降后,帥范一定使了個手段,把他們全部屠殺了。”
晁補之吃驚的張大嘴:“殺俘。超過三萬人,這是大罪,離人趕快……”
趙興嘆著氣,說:“這個黑鍋只能是我替他背上,也只有我替他背著個黑鍋了……嗯,且讓我修改一下這份戰報,夸交趾人英勇不屈。死戰到底,直到最后一個人陣亡。”
秦觀笑了:“交趾人死戰到底,這話狄青不信,郭逵也不信,你以為朝廷大臣會相信嗎?”
趙興咧開嘴。無所顧忌的大笑起來:“他們也只能相信,我們是君子國,他們要不信,又能怎么樣。人已經殺了,難道他們要罷免我嗎?”
黃庭堅擺手制止了其他幾位師弟的討論,他笑著問:“似乎我在上一期寫地那首啤酒詩,沒引起什么紕漏,既然如此,離人下一步計劃是否可以開始了?”
趙興點頭:“四位師兄都在,我們下一步就是校訂古籍,將古籍當中的重要文章全部加上標點符號。重新印刷一遍……還有司馬相公的《資治通鑒》。這可是部大著作,還望幾位師兄努力。”
黃庭堅從懷里摸出一張紙。盯著紙說:“我和幾位師弟考慮個目錄,有春秋、左傳……”
“加上墨經”,趙興直嚷嚷:“幾位師兄不知道我在提倡實用學派嗎,老師是制科狀元,雜學上是一代榜首,我們跟別人比經文,比不上,就在雜學上花功夫。我們也爭取開創新一代實用哲學,開創一個類似墨經的實用學派。”
趙興講到這,黃庭堅放下手中地紙,問:“你在第一期海事新聞報上問了個問題,怎么計算出羅德島銅像,兩腿之間的合理距離的?你打算什么時候回答這個問題?”
趙興回答:“一賜樂業人已經把力學原理這本書翻譯出來了,我正在潤色,希望用宋人的語氣把這本書的內容講述出來,書中還有一些大白話,我不知道該用怎樣的文言文講述,幾位師兄大才,回頭替我潤色一下。
另外還有邏輯學,這是智慧之母,我準備在明年開春地時候,把這兩本書同時對外發表,還請幾位師兄多多幫忙。”
晁補之回答:“正該如此我等四人乃是罪官,做什么朝廷都要跟你為難,除了做學問,說起來在廣州這三年,還是我們最開心的時候,幾位師兄弟湊在一起,衣食有人供養,專心做學問。今后凡是讀書人讀書,都得閱讀我們四人校訂的古籍,這對讀書人來說,乃是莫大的榮譽。對此,我們有什么可以抱怨的呢。”
幾位師兄弟聊的開心,趙興忘了讓那個報信的士兵退下,他這才想起,一邊揮手讓那士兵退下,一邊說:“你且退下,這份軍報我會潤色下,發在下一期海事新聞報上,你歇息一天,馬上動身返回廣西前線,告訴帥監司,就說:元豐年間我們返還越南北方五省,是想與越南和平相處地,既然越南不想和平,那么就歸還北方五省,我只要他們的北方五省。”
那名士兵正答應著退下,又一人趕來報信,這次報信的是趙興家里的仆人,他報告:“大郎,陳支婆回來了,還帶著小公子云兒!”
“來的真快”,趙興笑著起身。
陳伊伊一直待在金蘭城,監督金蘭城地建設,這個城是趙興許給她兒子的,她自然滿腔熱情的、凡事親歷親為。現在金蘭城建設并未終止,陳伊伊中途抽身趕來,一定是來說和的。這表示越南吃不住勁了,他們本想占個便宜,結果吃了個大虧,便請出陳伊伊來講和。
趙興處理完所有地事情,到了晚飯時間,這才慢慢的走向后院。
他這座院子一直在不停的擴建,一般來說。院子里三頓飯的時間是最熱鬧的,寄寓在此的蘇軾一家人以及蘇門四學士也常常與他一起吃晚飯。除此之外,還有一些偶然來蹭飯地訪客。仆人們也是單令開席的,不同等級地仆人所吃地伙食類別也不同。這就造成了趙興院子里,廚師地隊伍異常龐大,雖然沒有蔡京鼎盛時期,切姜絲地女仆都有三四百位那么夸張,但總算起來,廚房里做飯的師傅與打下手的仆人也到了一百多名的駭人數目。
趙興府上的伙食是極其精美地。由于身在廣州,加上趙興的現代經驗,他對南洋一帶的香料貿易非常關注,在他的努力下,幾乎找全了這時代所有已發現的香料。所以飯點時間趙興這座園子是濃香四溢,人來人往。許多衙門的屬吏都喜歡借著請教公務的理由,在吃飯時間來趙興府上蹭飯。然而。今天趙興是要單令吃了,大家都知道陳夫人回來了,所以都沒有來打攪他。
趙興地后院栽滿了櫻花樹與酸角樹,他走到這個院子時,不禁想起“后宮”這個詞。這個詞誕生于七千年前的埃及,它同時有著與世隔絕與監獄的意思。深深的高院就仿佛是一所監獄,幸好這是宋代,在宋代女人有太多的節日可以上街玩耍。然而,像陳伊伊這樣跑到海外一玩經年,也是很罕見地。
小廝一溜小跑的跑到趙興前面,趕去后院通報,接到趙興到來的消息,程阿珠領著妻妾們站在屋門口迎接,其實說是妻妾,也就是她與陳伊伊兩個人。胡姬喀絲麗快要生了。已經單令開火。而廖小小似乎不太適應廣東的炎熱氣候,抵達廣州后一直病懨懨地。胡姬喀絲麗的懷孕更加打擊了她,將近有半年的時間,她一直不怎么合群,也不喜歡公開露面。
趙興沖兩位妻妾回了禮,舉步向屋里走去,程阿珠似乎知道趙興與伊伊有話說,閑坐了一會,借口看望孩子,領著丫鬟們告辭。程阿珠一走,陳伊伊趕緊起身,跪在地下俯首不語。
趙興端起一杯茶,招呼女使擺上晚飯,淡淡然的說:“你是趙家的人,還是陳家的人?”
陳伊伊跳了起來,嬉皮笑臉的湊到趙興身邊:“我當然是你的女人,你也是我地男人。可父家有事,我也不能不管,是吧。奴地父家要是滅了,奴也不成了無根之憑,怎么得了?”
趙興輕撫著陳伊伊的臉,笑著問:“若不是我地軍隊狠狠教訓了交趾陳氏的軍隊,你是不是還不回家?”
陳伊伊偎進趙興懷里,膩聲說:“相公讓我回來,一紙文書即可,也無需殺我三萬陳族子弟,三萬條生命呀,相公好硬的心腸。”
趙興搖搖頭:“在國家利益面前,沒有私人情意可講。世人都知道我趙老虎的便宜不好占,這次我拿下大理,周圍的人來占便宜,我若許了越南,其他的人怎么阻止?
更何況,我對交趾北侵的政策極不滿,現在兩廣地帶做主的人是我,他北侵就是與我做對,而我想建功立業,想要擴張,恰好是需要南侵。
南方有更廣闊的土地,據我所知真臘國的土地很肥碩,湄公河平原簡直是塊風水寶地,交趾為什么不致力向南,反而要惹我這頭趙老虎呢,他難道不知道,老虎的屁股摸不得?”
陳伊伊咯咯的笑著:“相公,再向南可是強大的真臘……”
趙興截斷陳伊伊的話:“我知道,你的隨行人員里一定有大越國的人,你告訴他們,在這個敏感時期,我不能見他們。你回去轉告他們,湄公河河口我愿意與他們共享,河西岸歸他們,東岸歸你的兒子金蘭領主。為此我愿意跟他們聯合出兵,瓜分真臘,但帥范的要求他們必須答應,交趾國王要派使節去京城賠罪,北方五省必須重新歸還大宋。
這是城下之盟,沒有商量的余地,你告訴他們,交趾那段土墻對我來說不是障礙,雖然他們送了一位最美麗的公主給我,但惹火了我,我不介意將那座城池從地面上抹去。”
別人說這話也許是夸張,但陳伊伊知道,這么多年來趙興一直在瘋狂收刮火藥,他借用修路的名義,儲存在廣東的火藥,足夠將廣州城炸毀。
這座廣州城,自李格非擔任知府以來,趙興已經花大力氣重新整修過,不久前他曾驕傲的對手下說:“我來的時候,廣州是一座木頭造的城市,現在它是石頭造的。我給廣州留下了一座堅不可摧的石頭堡壘。”
現在的廣州城,有寬大的石頭城墻,城內原先的木屋已經全換成能抗擊風暴的石頭大屋,便是這樣一座城市,趙興也有足夠的火藥將它摧毀,對于越南小國來說,趙興想要滅亡他們,也只是翻手之間的事情。
趙興順帶著夸了陳伊伊的美麗,伊伊笑的很歡暢:“相公,陳族受了這么大的損失,有人已經在談論收回奴家的廣源封地,奴家嫁給相公,自己活在蜜里,可見兄長們過的凄惶,也想著貼補一下他們,不如……”
趙興搖頭:“這是你哥哥陳公川的主意吧?你是我妻,他自姓陳每個人都要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他怎么讓我妻子為他承擔責任呢?告訴他,自己做的事情,自己擦屁股,他要再敢惹我,我會讓他后悔生在這個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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