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時明月第2175章 長歌入環慶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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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75章 長歌入環慶


更新時間:0001年01月01日  作者:赤虎  分類: 兩宋元明 | 歷史 | 北宋 | 趙興 | 蘇軾 | 汴梁 | 杭州 | 黃州 | 赤虎 | 宋時明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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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蘇軾趕來送行,只見趙興帶著整整一百名壯漢魚貫登船,這百名壯漢都一身緊身打扮,如果有個現代人在場的話,他會發現那一身服裝其實相當于現代的作訓服。我&看書齋帆布制作的緊身夾克渾身縫了無數的口袋,锃亮的銅扣將衣服襯的奢華而有派頭。

仿照宋朝軍服的顏色,這身衣物上衣夾克是紅色,褲子是黑色,然而那紅色比一般軍服要鮮艷,黑色也顯得更加醇和。配上范陽帽,顯得又威風又牛叉。

送趙興登上運河船,晁補之向蘇軾介紹:“去年我來的時候,悄悄告訴了離人轉任的消息,從那時起,離人就開始招募義勇。據說他開出的條件是:一年四季每季兩身衣服;需要的鎧甲與武器都由他免費提供;戰利品完全歸自己,每月有十貫的薪俸。

這身布甲就是戰具配置,聽說凡是加入者,一人獲得兩身。有許多人就是沖著這布甲去的。聽說有人做了實驗,這布甲滲透水以后,劍刺攢射難傷,有人說,這布甲恐怕拿到市面上,要賣百貫不止。這僅僅是一項,聽說他們背囊里也盡是好物事,見過的人都說,那些物事可稀罕了。”

聽晁補之這么一說,蘇軾倒是回憶起來那些士兵登船時,背的一人多高的大行囊其實那就是現代大號的驢客背囊里面裝的鼓鼓囊囊,讓蘇軾看了直擔心,長途旅行背這么大的包裹,能受得了么。

晁補之也有相同地憂慮。他補充說:“說起來離人在密州算是最得人心,招募令一出之后,密州來了200多號人,而杭州那里也就是二三十人而已,倒是那群一賜樂業人仗義,一下子出了20名會計,打算跟著離人去慶州。至于揚州這兒……紙醉金迷。早已酥軟了揚州人的筋骨,這么好的條件,這么威風的衣服,只來了十幾個報名者。

剛才登船的都是經過選拔的,據說離人將他們培訓了一個多月,身體最強壯的一百個人留了下來,其余地都坐著運河船先期趕往汴梁。聽說還有一支貨船船隊。已經提前趕到了汴口,在那里將船上的貨物倒換成馬車,正在往慶州轉運。這些人算是能走路的,但不知道能不能走完這段路。此去慶州,遠著呢!”

蘇軾晁補之在碼頭上送別趙興,第二天,陳不群帶著幾個家丁趕到了,聽到趙興一走,連忙搭乘運河船一路追趕,無奈。趙興選擇的都是快舟,陳不群不僅沒有趕上,雙方的距離反而越來越遠……

慶州的路是很遙遠,趙興帶的隊伍不打算進入汴梁,因為這支隊伍太惹眼,他害怕汴梁城那群閑官又來找麻煩,所以在南京應天府(今商丘)下了船,而后開始了徒步。

能在大宋再次重溫驢客生涯。趙興感覺到很愜意,領著這群隊伍囂張地穿街過巷,走出了大名府城,來到了城外。趙興召集那100名精挑細選出來的效用,指著前方的路說:“此去慶州。我們要一路走著去了,諸位當中有打過仗的,有從沒上過戰場的,今日我們就開始行軍生涯,誰能告訴我行軍三件最重要的事情是什么?”

一名密州來的效用回答:“斥候!”

程爽回答:“向導!”

帥范回答:“我認為是司南(指南針)與地圖、向導!”

帥范出現在隊伍里是個意外,原本他應該跟隨萬俟詠一起,隨同運送物資的商隊慢悠悠的前往慶州。但他聽說此行要穿過中原大地。沿途瀏覽無數的風光便堅持要隨同大家一起走路。

帥范也是個罕見地大個子,體格比一般宋人要健壯。他堅持要步行,趙興猶豫了一下,便答應了。

“游客旅行,可能不需要斥候,但行軍是一定需要,你們說的都對,但還有一樣沒說:熱茶。從今日起,我們就將這段路當作一個課堂,學習如何行軍。先說斥候:程爽,你今日帶一個伍前行作為全軍斥候,打算怎么安排行程?”

程爽想了片刻,回答:“先從當地雇個向導,而后引著全軍前行,估摸行程,大約全軍走到中午吃飯的時間,尋找路邊小食店,為全軍安排食宿……老師看有什么補充。”

“想的很細,我補充幾點,先說向導。我們不能單依靠一名向導,因為一個向導有可能指錯路,所以向導至少要雙份,最好3名。5CCC.NET這時代每個人都不見得出過很遠的路,所以向導要采用分段制。以一個行軍段為一個向導,從早晨到中午,從中午到晚上。這樣分段雇傭向導,向導引完路當天可以返回家,所以要的價格一定不高。而他指引的又是家門口的路,也不存在失誤。

再說沿途安排,我們人手有一張地圖,但體圖上不可能把小路標地很詳細,所以每到一個岔路口,斥候的責任就是留下指路者。岔路太多,斥候人數不夠怎么辦,雇當地人,寫一個紙牌子,讓當地人舉著,等后對大人跟上來,給舉牌子的人付錢。這樣,前隊后對相距不過半日,舉牌子的人也無需守候太久,而后對的人有了指引,就省去了許多打聽道路地時間。

再有,我們后面的人有100多,個個都是成年壯漢,走了半天的路,飯量一定很大,所以要找一家大飯館,讓他提前準備好熱茶與熱飯。記住,一定是熱茶,長途旅行最怕水土不服,而一杯熱茶就可以解決這所有的問題……

暫時我只想到了這些,帥判官,你有什么補充。”

帥范裝模做樣沉思片刻,回答:“地圖。指南針,雖說現在的地圖標注不詳盡,但幾千里路走下來,總得讓大家學點什么,我建議每個路口大家都拿出地圖來核對,學會用地圖指南針辨別方向。”

趙興點頭附和:“不錯,以后我們經過每個路口。都學著在地圖上做標記,這3000里路走下來,我們當中人人都需要學會識別地圖……來,先給你們發錢,這筆錢是路費,凡有掉隊者,自己休養幾天。跟在后面慢慢趕,往自家趕還是追趕我們,隨便。”

這一群人肆無忌憚的在路邊討論行軍事宜,裝束打扮又格外怪異,早以引起大名府衙役的注意,趙興耽擱地太久,衙役們已經呼來了大隊人馬,戰戰兢兢地圍上來。

所謂大部隊人馬也就是30名弓手,他們小心翼翼的靠近趙興這一百人,為首地衙役剛剛清了清嗓子。趙興已經提前掏出官誥,展示給衙役班頭:“寶文閣學士、承議郎、守環慶路緣邊招討安撫使、權慶陽節度使(知州)、慶陽團練使趙某趙某赴任途中,還望諸位通容。”

衙役班頭拿著那份官誥反復的看了看,好奇的問:“大人為什么不去驛站,官員往來,住進驛站還有一份常例……”

衙役們說的是官場規則,赴任官員上任期間,經過某地。當地地方官都要送一份旅費,并設宴招待一番,但趙興這一路卻沒有去任何驛所登記,如今他地口氣還蠻大:“你說什么?我是趙興趙離人,你打聽一下。\\\\\\我是缺錢的人么。”

說罷,趙興一招手,引領著眾人揚長而去。這地方實在待不住了。

衙役們望著趙興的背影,好半天才反應過來,那班頭嘟囔到:“這位大人確實不是缺錢人,這一身裝備,怎么也要百十貫上下。一百個隨從嘖嘖該有一萬貫。趙離人。何人也?”

另一位都頭湊上來,好奇的問:“趙離人。該不會是蘇學士的弟子,那位寫過《送別》,人生若只如初見,很是譜過幾個名曲的趙離人?!”

這么一說那班頭倒是醒悟過來,他大叫一聲:“阿也,莫不是拐了京城十絕廖小小的趙離人……如果是他,到真地能配的起如此奢華的隨從……奇怪,廖大家怎么不在隊伍里,莫非……”

班頭們以為趙興只花了幾萬貫裝備他的部隊,他錯了,如果他看到趙興隊伍進入河東路的場面,估計他會驚愕的下巴都掉下來。進入河東路,時間已經到了3月,初春的氣溫很適合人們出來踏青,經過一個多月連續的行軍,趙興的隊伍只剩下81人,但剩下的81個人各個都是千錘百煉地勇士。

西夏這幾年的攻勢就是河東路與永興軍路,進入河東路時等于已經進入了戰區,才進入這片戰區不久,趙興的隊伍就發現一支商隊,他們警惕的望著趙興這支隊伍靠近。

大宋朝對百姓實行弓箭管制,但邊境各州例外,比如河東路靠近邊境幾個州、永興軍路、秦鳳路則強制鄉民持有弓箭,弓弩的價格比較昂貴,朝廷規定上等戶家中必須持有一弩,而三等戶以下的弩弓則有朝廷配發。家中每持有一弩,朝廷每年給減稅兩千文,也就是兩貫錢。所以進入這片區域,則意味著人們可以合法佩戴刀劍弓弩。

因為朝廷這個的規定,所以在這片土地上,走路不帶弓箭與武器的人基本上都是平民或者賤奴,腰上不別個弩弓出門,彼此見面都不好意思打招呼。對面地商隊,人人都持有刀槍棍棒,許多人還很是炫耀的舞弄著手中的弩弓這是上等戶的標志,在這年頭手中揮舞弩弓,簡直就跟現代女白領手里揮舞真品LV皮包一樣,是頂級炫耀。

程爽作為斥候領隊,拍馬走進這群武裝商人,大聲向對方解釋:“寶文閣學士、承議郎、守環慶路緣邊招討安撫使、權慶陽節度使、慶陽團練使趙某赴任途中,諸位無需驚慌,大路朝天,各走一路,請諸位讓開道路。”

進入河東路后,趙興的隊伍可以明顯地感覺到戰爭給黎明百姓帶來的災難,這幾年西夏每年都來一次例行搶劫不,按教科書地說法。是例行的民族大融合,給河東大地留下了滿目瘡痍的景象,當地百姓已經無心耕作,應為耕作一年,最終的收獲可能被西夏人“融合”了,還有可能把自己劫持到西夏做奴隸,所以沿途的田地都是荒蕪地。走在路上,所有地行人地表情都是警惕地。

這里雇不到馬,因為所有的馬都被軍方拉去,因而斥候隊的速度慢下來。這支商隊沒有經過吃后隊的提前交涉,所以他們很謹慎,始終沒有垂下弓箭。

趙興揮了揮手,只簡單的說出兩個字:“披甲!”

這聲命令過后。81名宋代背囊客從肩上放下背囊,然后伸手在背囊里掏東西,有幾個人則簇擁在趙興身邊,替他披掛鎧甲,等這支隊伍披甲完畢,商隊的人不約而同地深吸冷氣,發出長長的一聲嘶。

出現在眾人面前的是一支豪華軍團,當先的3名身材最高大者披掛著全套青唐甲(板式金屬硬甲),其中兩名身材高大的還是一個宋人模樣,剩下的一個最高大者身高高的離譜。胳膊比人大腿還粗,一手都抓不過來,但那人卻黑的像炭團,宛若地獄里出來的魔鬼,只有呲牙的時候讓人看見白地人的牙齒。

剩下的人都是一身唐貔甲也就是水滸傳里金槍將徐寧祖傳的那種金屬軟甲,現代稱為連環鎖子甲。他們頭上還戴著一頂無縫的鍋型頭盔現代人稱俄羅斯禁衛軍鷹盔……

還不止這些,這些人繼續從背囊里掏東西,不一會。武裝帶、短佩劍、短弓、手弩都出現在他們手邊,這些人將東西一個個攤在面前,然后開始裝配腰刀目丁、刀鐔、刀柄……一眨眼間,人人手上都出現一柄腰

而后這些人開始整理背囊,不一會。滿地的物事被他們收進背囊,背囊又被扔回肩上,一片金屬的海洋出現在眾人面前,為首的3個壯漢一身銀亮地板式甲,頭戴造型漂亮的頭盔,腰上掛一把長刀;其余的人一水的鎖子甲,整個腦袋都包在金屬中。只有臉部露在外面……

面前的商隊頻頻抽著冷氣。許久,商隊地保鏢頭目才結結巴巴地說出一句感慨:“天爺。這是支什么軍隊!”

趙興也瞇著眼睛打量著這支軍隊,心里在盤算:老子來到這地盤上那么久了,平常都在裝孫子,如今要去前線,可裝不得孫子,一定要讓人人都知道我來了,哪怕不能像范仲淹那樣,動用宣傳工具,代表西夏人說:西夏人很怕。也要讓后方那群人不要搗鬼。

等這支隊伍收拾完畢,趙興招手叫來向導,攤開地圖與幾名軍官比劃了一下,說:“前面2里就到補給點,來,諸位加把勁,到了補給點就可以歇歇了。”

對面那支商隊還在目瞪口呆的望著這里,但他們手里的弓弩已經垂下來。這時,程爽頗有感觸的說:“七叔,人都說不能紙上談兵,可我們幾千里路走下來,日日都在圖上比劃,算不算得紙上談兵。”

趙興大笑的解釋:“自古以來,談兵從來在紙上,不經過仔細計算,一拍腦門就去談兵,那叫自殺者。記住,今后我們到了前線,每一次談論兵事,都需要經過仔細的計算,一定要把紙上談兵進行到底,才能做決定。”

這話說完,趙興收起地圖,招呼說:“啟程!”

這片金屬的海洋帶著一片嘩啦啦地金屬抖動聲,從商隊面前大搖大擺地走過。趙興這一路都沒有像經過的州縣打招呼,但他這一隊武裝到牙齒地精銳家丁隊伍還是引起了許多人注意,有御史曾打算進行彈劾,但考慮到慶州一帶每月都在戰斗,一年更換了4、5任太守,這時有人肯去慶州已經是幸事,人召幾個壯漢保護自己,總不是大錯吧。再說,現在彈劾趙興,是不是可以令對方得償所愿呢棄官而走,而后到蘇軾身邊幫忙。

這可不行,無論如何不行。

所以,御史們都心情復雜的注視著趙興這次武裝大游行,賈易一語道破天機:“他在鬧情緒,我知道他在耍性子。我知道他怎么想:他肯定想,我在揚州安置了30000流民,開墾了20萬畝荒地,使揚州財賦增加了一倍,原本蘇老坡去了還可以大干,沒想到卻把我丟到了前線。我不高興,快來彈劾我吧,我等著罷官呢。哼哼,我偏不如他愿。這事誰也不許說,他胡鬧咱權當沒看見,誰敢說出來,我絕饒不了他。”

此后,整個大宋朝對趙興的行為集體失語。他們沒想到,趙興這一路耀武揚威走來,朝廷的不管不顧恰好使他的行為在民間贏得了極大的聲譽,等他進入河東軍,人們對他的勝利頗有點萬眾期待的意味。

趙興在河東的第一次亮相也贏得了一個滿堂彩,河東也是“鎮州”,當地人對軍械裝備鑒賞力頗高,等這支隊伍過去,商隊頭目馮寧喃喃的說:“天爺啊,裝備這支隊伍該花多少錢,每人渾身上下不得3000貫左右,一百個人,至少……30萬貫,嘶”

3000貫是河東一地的價格,水滸傳里徐寧的唐貔甲,有人出到3000貫,可徐寧不舍得賣,因為這是他的傳家之寶……

保鏢頭目伶俐,立刻慫恿:“員外,我聽說慶州方向西夏人又打進來了,這一路上盜匪叢生,不如我們跟上這支隊伍,也好圖個安全。”

商隊綱首馬上醒悟,一疊聲喊:“跟上去,跟上去!”

趙興這支隊伍像是一塊大海綿,走了沒多久,沿途的商隊全被吸引在他們身后,漫長的商隊綿延數里路,掀起的煙塵直向云霄,數里外都望得見。沒走多久,幾匹哨探的快馬沖進商隊,見到實際情況,長長的松了口氣,此后快馬頻繁往來,膽子小的縣令甚至燃起了烽火。

不久,一匹快馬沖進商隊,他在一個山坡上停住腳,從懷里摸出一個小金筒,湊在眼前打量這支隊伍,趙興一見對方的動作,便頻頻沖著對方招呼:“快下來,臭小子,這一路上還能有誰穿的起這樣的鎧甲。”

這年頭,能從懷里能摸出一副望遠鏡的,當然是趙興的人,而能湊齊一百副金屬甲的當然也是趙興,對面的騎士還在仔細確認,這說明趙興的調教總算成功了,士兵不再相信主觀判斷,只相信眼睛。

那位斥候看清了趙興的隊伍,歡呼一聲,催馬沖下山崗,邊走邊大叫:“七哥,我可算不得小子。”

這人確實算不得小子,他的輩分很大,甚至族長程不同見了也得喊一聲叔,但趙興的身份復雜,此人年紀雖小,趙興見了,也稱呼不了小子。

按程家坳新定的族規,輩分比趙興高的,一律按年齡大小與趙興論交,所以他以七哥呼之。此人是先期從水路趕來的先前人員,提前趕到這片地方,為趙興的隊伍搜集補給物資,他沖下山坡,沒等趙興說話便喋喋的喊:“七哥,本地的戰馬沒有多少,我動用了你的名號,跟當地官府協商,才搜購到了十一匹戰馬,二十多頭騾子,不知道這些夠不夠。”

趙興笑著答:“不言,你起這個名字真是糟蹋了行情,怎么是不言呢,你的話比誰的都多。”

程爽走過來,仰臉看著騎在馬上的程不言,悄聲提醒:“九爺,軍情不得泄于路上,休得大聲!”

程不言恍悟,他翻身下馬,將韁繩扔給程爽,蹦蹦跳跳的來到趙興面前,說:“可悶死爺了,爺提前一個月來到這,這里人嗜烈酒如命,我好不容易才存下一些烈酒給你們留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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