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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08章 都想算計別人


更新時間:0001年01月01日  作者:赤虎  分類: 兩宋元明 | 歷史 | 北宋 | 趙興 | 蘇軾 | 汴梁 | 杭州 | 黃州 | 赤虎 | 宋時明月 
第二部優雅的貪官生涯

()第二部優雅的貪官生涯

這里是營州的一處荒灘,海邊的土壤鹽堿化嚴重,又時常有颶風襲擾,所以古代中國的海岸線上人煙寥寥。而營州碼頭距趙興登岸的地點有五里路程,相隔一座群山,趙興這支隊伍整理好后,由源業平帶領前隊向內陸走去。

趙興帶領的是中軍。張用堅持要帶領后軍,倒是鄧御夫這個書生膽子大點,竟然要求跟趙興走在一起。而夾溫清臣也在中軍里,他領著剩余的族人在前面當向導,趙興則跟在后面,慢悠悠的向前行。

張用雖在后隊,但他卻沒有后隊的指揮權,因為此行發動襲擾的都是趙興找來的效用,而當地民間效用組成的船隊則停在外頭,沒有登岸。張用指揮不動趙興的人,索性讓出了指揮權,這隊人的統領是一名張用不熟悉的大漢。這名大漢身上帶有濃厚的遼國味道,此前他一直躲在船艙里,這是張用第一次見到。

中軍里,夾溫清臣親自帶著人走在隊伍前面,整個隊伍由于嘴上銜枚,所以都默不作聲,只剩下一片腳步。鄧御夫也穿著一身倭人鎧甲,手里拿著一柄杖刀當拐棍,看到夾溫清臣走遠了,他湊近趙興,低聲問:“簽判,這次行動恐怕不是你無心的吧?艙里面各種武器都有,這些東西一定準備了很久。”

趙興輕聲回答:“你看出來了?”

鄧御夫悄聲答:“不光我看出來了,現如今。恐怕就張用看不出來。剛才你拿出武器來的時候,我發現夾溫清臣臉色變了,估計他也看出來了。”

“可惜他無法抽身了”,趙興輕描淡寫地回答:“如果他想抽身,我就弄沉了他族人的船,讓這兩人消失在大海。”

“恐怕他連著兒看出來了”,鄧御夫繼續回答:“他的臉色變后。曾張望了一下登州方向,恰好大人下令,其余的船繼續向登州航行。把貨物運走,他族人乘坐的船被夾在船隊中,脅裹著走了。我想,恐怕那時他也想明白了自己左右是回不了頭了。”

趙興笑了,笑的很溫和:“我知道,這倆人挑動我出頭沒有好事。剛才他報上人數,說是從人131名。故意沒說隨同送貨的頭下仆人。嘿嘿,那么這些仆人就是我地人質,當然要送去登州,等事情了結再放人。夾溫兄弟若想搗鬼,我把那群人向遼國一扔,看他怎么解釋?

你說得對,現在我們雙方都清楚對方底牌。那夾溫猛哥看似粗魯,其實也是人精。兄弟倆不知有什么暗號,所以夾溫猛哥不哭不鬧地。很有意思。剛才他走的時候說什么:我人不好,不是朋友,但還是很好的交易伙伴。他這么說就是告訴我別做手腳,哈哈,我做地手腳。他們能看出來嗎?

他們明白。跟著我做下這件事,他們將一夜暴富;中途退縮。他們將死無葬生之地。所以他們無可選擇。”

鄧御夫皺皺眉頭,還想勸說幾句。這時,前哨派人來報告,這名廓爾喀武士低聲跟趙興講了幾句誰都聽不懂的藩話,趙興一招手,喚來夾溫清臣:“前方發現一個村落,可惜只有十幾個人,不過聽說有二十多匹馬。”

夾溫清臣看著趙興,迎著他的目光,一咬牙,答:“交給我!”

“我等你”,趙興在村外止步。

隊伍在小村內稍作停頓繼續向前走,空氣中飄蕩著一股濃濃的血腥味,往日習慣了在生死線上掙命的趙興,這會兒突然有點不適應血腥味了,他只覺得這血腥氣濃的令人惡心。

隊伍里多了二十三匹馬,趙興他們帶來的行李被綁在馬上,由馬馱著前進。

不能不說,從趙興發明用箱子裝運貨物后,貨物運載地形式已經逐漸改變了,那些同趙興交易過地客商都喜歡完整的將貨物的包裝物木箱,保留下來,然后用于裝運貨物,而那些未曾與趙興交易過的人,看到這種新式運載方式,也紛紛打制自己的木箱,用在販貨上。

木箱的長短是有講究的,馬幫攜帶的木箱體長跟馬的身體差不多,兩個箱子一左一右搭在馬背上,木箱地頂面平整,還可以堆一些隨身行李。有時,甚至大人還可以坐在木箱上,隨馬一塊走。這種方便的運輸方式迅速傳遍了全國各地,連女真人也沾染上這一習俗。

既然北方有這種運貨方式了,原本趙興還打算騰出幾個貨箱,稍加包裝后拴在馬上,但如今這打算也不需要了。士兵們抬上夾溫兄弟搜刮來的木箱,迅速綁在戰馬上,這讓隊伍的動作加快了許多,傍晚時分,營州城已經隱約在望了。

宋代營州也就是現代昌黎與廣寧附近,在這片河北平原上,營州屬于山腳下的一個城市,再過去就是連綿地大山,翻過大山就是錦州。

營州城是由遼國某位皇帝創立地,他將俘虜的三百戶漢奴放置在山腳下,替他牧馬,為了便于管治,便建立了頭下軍州錯了,營州是個類似于頭下軍州地地方,也許是這些馬奴是遼國皇帝私人財產,也許是這些馬奴實在過于溫馴,它的行政體制雖然類似于頭下軍州,但卻沒有軍隊監管他們。

趙興可沒有童貫那么迂腐的想法,據他模模糊糊的記憶顯示,宋朝廷聯金滅遼時,這位大太監自認為朝廷代表了最廣大漢人的利益,是漢民的最高政權,所以遼國那些漢人應該一看到宋人的旗幟,立刻跪倒在旗下。把自己地財產雙手奉上,口稱為了祖國、為了民族,拿去吧……結果,二十萬大軍對遼國的漢軍不做警戒,被頭下軍屠宰一空。

他知道這段歷史,所以對自己這群“北方同胞”非常警惕。故而在離營州城不遠的一處村落停住了腳步,用望遠鏡觀察著暮色蒼茫中的營州城。

營州城是個土圍子。遼人壓根沒興趣替漢人修建營墻,在他們的思想里,大概認為漢人的城市沒有城墻最方便。那座營墻很殘破。只是一段連綿的土壘,中間還有幾個缺口,所以往來地商人幾乎沒有走正門的。

這里四處位于契丹人的包圍下,能夠忍受契丹人地重重盤剝來到這里的商隊很少,要不是夾溫兄弟經常需要來這里購馬,購買漢奴家屬制作的織物,恐怕不會深入到這樣一個重圍中。而除了夾溫這支大型商隊常來走動外。那些越過連綿山脈走近營州的。都是隨身帶一個小包裹的小本江湖人。

趙興立腳的地方是營州馬營,這是專門為契丹皇帝飼養坐騎的地方。契丹皇帝在全國有一百多處類似地馬營,皇帝喜歡打獵,終日帶著大臣在草原上四處流蕩,打獵累了,便在馬營歇宿。所以馬營都有成套地宮廷設備。

契丹皇帝對住宿條件要求不高,從流傳到宋國的《契丹行獵圖》上看,這位皇帝最喜歡的是住氈房。他住在哪,便在院中搭起氈房。所以那些空房子都是給身邊的軍隊與大臣住的,雖然很整潔,但并不高檔。

契丹皇帝的馬營平常也沒有軍隊駐扎,他隨身帶著一支數萬人的侍衛親軍,走到哪就由侍衛親軍接管警戒工作。于是。契丹皇帝不在的時候。馬營的主管就會將空置地營房租給過往的商隊,以便換一些生活費度日。

契丹皇帝也默認了這種習俗。一般他當夜打算住哪,也會提前派人來通知馬營的主管,以便馬營清理閑雜人員……眾所周知,這位皇帝如今因雪罷獵,回到了他的皇宮,于是各地馬營都輕松下來,成了行商的客棧。

營州屬于遼國地南京道,皇帝喜歡在中京打轉,一般很少到南京道,而營州又處在大山地邊緣,等于道路的盡頭,所以皇帝已經一百年沒來了。這種忽視使得營州地營房很殘破。

目前,營州還處于饑荒剛剛發作的時候,馬營也受到了波及,趙興很輕易的用幾件稀罕物換取了足夠的馬匹,令他的整個商隊變成了名副其實的馬隊,而馬營的管事又殷勤的替他騰空了最靠近營州城方向的大院落,此刻,整個院落里除了他的人,其他人都沒有靠近,這讓他無所顧忌的站在屋頂,取出了望遠鏡觀察遠處的營州城。

他現在拿得望遠鏡是海上望用的,體型遠比當作把玩件的那件精巧望遠鏡龐大而后者現在正在張用手里,他舉著那件精致小巧的望遠鏡,裝模作樣的觀察著營州城。

鄧御夫沒有分到一副望遠鏡,但他顯然對望遠鏡也有看法,兩人在前面張望,他在背后低聲嘀咕:“簽判,這東西可是軍國利器,可千萬不能落在那伙女真人眼里。等他們上來了,你們二位一定記得收起。”

屋頂邊的樓梯傳來一陣響動,趙興快速的將望遠鏡收起,揣入懷中,張用也跟著動作,等夾溫清臣的腦袋在屋角露出頭來,兩人已作出一副指點江山的模樣,指著夕陽下的營州城評論著。趙興做得更像,他甚至學著孫悟空的姿態,手搭涼棚,瞇著眼睛眺望。

夾溫清臣沒有爬上房頂的意思,他對屋頂上的人的做派很不以為然,撇撇嘴說:“二位,該動身了,現在動身,正好在日落時分趕到城門下,守軍來不及查看便會放我們進去。”

“動身吧”,趙興馬上響應。

這些人重新上馬,催著馬向營州城趕去。夕陽下,守軍很奇怪的望著這支龐大的商隊。這年頭能趕著三百多匹馬,穿州過縣來到營州,那可是很不容易的。營州的前方又是榆關,走營州這條商路,還要經過無數的盤剝,所以這樣地商隊太不常見了。

幾名守門戌卒低聲交換了意見。認為這樣一支商隊既然不懼走這條商路,那么他們運送的貨物一定價值很高,惟其如此,他們才不怕層層盤剝。所以

一名戌卒滿臉堆笑的迎出了城門洞,笑問:“客人是哪里人,這身打扮好是稀奇?像是傳聞中的倭商,不過。你是不是走錯了路,俺們這地方可不好接待藩商……啊,不。我們接待,客人這是打算歇宿嗎?前面都是山路,連夜趕路可不好。歇一宿吧,明日清早也好趕路。”

趙興的反應顯然也滿足了戌卒的熱情,他一揚手,暮色下幾個金光耀眼的東西向戌卒撲來,戌卒伸手去接。但只接到一枚。其余二三十枚銅板滾落了一地。

這銅板是宋國地當十錢,它一枚抵平常宋錢十枚,所以鑄造的又大又厚。但這種錢又與真正的當十錢有所不同,它不是孔方錢,是實心銅幣。圓滾滾地滾動起來很快。戌卒一把沒接住,連忙撲到地下追著滾動的銅錢撿拾,城門口其他的幾名戌卒見了,緊跟著也跑出來“幫忙”。趙興見到他們已經跑出來了大半,他又從隨身的腰囊里抓出幾把銅幣。灑了滿地都是。

夾溫清臣一身不宋不遼的金人裝束,一臉嚴肅的帶著商隊繼續用原有的速度向城門口趕路。等他趕到城門口時,城門洞里已經沒有其他人,連那個主管在城門洞登記入城旅客地稅吏也跑出去搶錢。暮色越來越重了,地上地錢找起來有點費力。因為錢滾的遍地都是。誰都不清楚有多少,所以沒撿到的戌卒還在認真的尋找。

過了一會。稅吏想起自己的職責,他口袋里叮當作響的返回城門洞,趙興正帶著十幾個人等在城門洞里。稅吏很為趙興的有眼色感到滿意,既然對方如此知情知趣,他也不打算為難,攤開賬簿,敷衍了事的問:“客從何來,有關引,一行多少人?貨物價值幾何?報上來。”

趙興隨手又取出一個紙捆,輕輕一掰,露出了渾圓的幾枚銀幣,他操著怪異地腔調說:“軍爺們辛苦了,每人一枚銀幣,拿去喝茶吧,剩下的算做城門稅,小人全聽從大人分配。”

稅吏瞇起眼睛一打量,趙興手里那捆銀幣足足有二十五枚左右,而城門口戌卒不過十人,加上他的隨從,也就是十四人,如此一來,他自己就能落下十一枚銀幣。

遼國銅錢少,基本上處于以物易物的商品狀態,趙興撒出去的銅板都那么受歡迎,更何況銀元。稅吏閃電出手,數出幾枚銀幣,留給戌卒,剩下地裝進自己地口袋,然后扯著嗓子呼喊還在滿地尋找的戌卒:“都過來,這位大官人給你們一項恩典,小子們,每人銀一兩。”

聽到城門口發音聲,連城樓上唯一堅守崗位地兩名戌卒也坐不住了,他們連滾帶爬的爬下城樓,站在稅吏面前伸開了滿是灰塵的手。

這兩人稅吏沒有估算在其中,他眼巴巴的望了趙興一眼,希望趙興能再添點,但趙興卻沒有動手的意思,他笑著指點一下城門,提醒說:“天黑了,城門該關閉了。”

稅吏趕緊順竿爬:“混蛋,還不去關城門,聽大人的話,大人有賞。”

將這兩人支出去關城門,稅吏開始按人頭分配銀幣,合攏的城門讓城門洞里黑了不少,這時趙興好心的拿出一盞琉璃燈,點著了替稅吏照明。

琉璃燈?!這客人竟然如此豪奢,隨身帶著如此精美華麗的琉璃燈,琉璃燈才一亮起,稅吏們都停下手里的動作,羨慕而貪婪的望著趙興手上的琉璃燈。有稅吏發現,趙興只剩下了一個人,他的大多數從人對主人的存在不管不顧,只顧埋頭向城里走,這會功夫,已經走得不見影子。

留下的倆三名從人非常有閑心,竟然趕去幫戌卒關城門,結果,獨留趙興孤身一人在城門洞與稅吏打交道……

看到這種情況,幾名戌卒有點心動,但想到他們背后那支龐大的商隊,又有點猶豫不決。

趙興似乎感覺到了現場的氣氛怪異,他提起琉璃燈來。舉到自己地臉部,神色古怪的向這些人笑著,突然嘬起嘴來,忽的一口吹滅了燈。

城門洞突然陷入黑暗,那稅吏不滿的抱怨:“怎么回事?好好的吹燈干什么……別,別妄動,李二。你干什么呢?”

燈一吹滅,有三名戌卒下意識的撲向了趙興,他們心中轉了這念頭很久了。撲出的動作不加思索,但等他們才走幾步,已經醒悟過來,自覺地停住了腳。

然而,對面的客人似乎更加驚慌失措,想要躲避卻走錯了路,反而直接撞到戌卒人群里。接著。幾團黑影滾成了一團。

接下來是一片打斗聲,也不清楚誰在打誰,整個城門洞里只剩下稅吏聲嘶力竭的勸架聲。不一會,聲音平息,那盞琉璃燈重新亮了起來,露在亮處地居然還是趙興那張似笑非笑的臉。

“怎么是你?你竟然沒被傷著,謝天謝地,快,李二。趙三,吭一聲……”

趙興開口了,話音里帶著濃重的宋音:“剛才你那句話救了你一命,你應該感謝自己的運氣。同時慶幸自己還擁有慈悲

稅吏吸了吸鼻子,嗅到了空氣中的血腥。他猛然醒悟:“宋人?!你把他們都殺了。好大膽?”

城門口幾個人正從包裹里取出一種類似藥發傀儡的紙管,他們用細鐵絲將藥發傀儡綁在城門的門軸上。然后點燃了藥引,城門洞噴起明亮地焰火,焰火中趙興笑地很和善:“別激動,別大聲嚷嚷,剛才你保住了性命,但不一定能一直活下去,敢再大聲嚷嚷,你就沒命了。”

焰火燒的很快,讓空氣中又添了一股硝煙味,稅吏在焰火熄滅的那一刻,環顧四周,整個城門洞里只剩下自己一個站立的戌卒。其余的人都東倒西歪的躺在地上。

“你一個人,殺了他們全部?”

趙興像個循循善誘的老師,耐心的解釋:“當然,我身上穿著金絲軟甲,他們用刀戳我,戳不傷。而我手上還有一把刀,你的人卻空著手,拿拳頭跟我地刀子比誰硬,結果可想而知……”

“你要做什么?你們剛才做了什么,你在發信號給外面的人嗎?這里左近都是我遼國大軍,你們怎么可能奪城呢?”“剛才他們拿的是鉛溶劑我這個人比較懶,嫌用鉛汁封門栓,封箱蓋太麻煩,所以就制作了這種藥發傀儡,利用火藥燃燒產生的高熱,直接將里頭的鉛粉熔化,封住門栓或者箱蓋。這種封門法實在過于簡陋,但現在,不把門栓拆了,這個城門是打不開地。

怎么樣,聽了我這個手段,你是不是知道我外面沒有接應地隊伍,現在你放心了?”

“不是宋軍?……難道,你們難道是馬匪?”稅吏結結巴巴的說:“別開玩笑了,你們跑不出去地,周圍都是大山,遼國大軍有馬,你們跑不了多遠。”

趙興歪著頭看了看城里,如他期望的一樣,城門府衙附近亮起了一片火光,在暮色下,這片火光顯得很顯然,那稅吏也看到了這片火光,他渾身都在哆嗦。

殘破的城墻附近有人的跑動聲,趙興身邊一個人取出一枚細長的銅哨,含在嘴中吹了幾下,附近一片銅哨的回音,不一會,一個長相俊美,但渾身染滿鮮血的男子,提著一把沾滿鮮血的刀,溫文爾雅的向這里走來,他走的風華絕代。但那渾身鮮紅的血液讓他仿佛是地獄里走出的惡魔,讓人見了渾身冒出寒意。

這人走到趙興跟前,用稅吏不熟悉的一種文雅風姿與說話腔調向趙興躬身匯報:“首領,府衙已經攻陷,府城內一個千戶所,五十七名契丹人都已被砍翻,四門已經控制,夾溫兄弟請你過去。”

這人是源業平,他用唐人雅士的風范嘆了口氣,說:“這是個窮縣,府庫里的錢財不足一千貫,糧倉還是空的。”

“夾溫兄弟是他!難怪剛才入城的時,我瞧著那大胡子眼熟,那夾溫兄弟的漢姓應該是佟吧?”稅吏居然沒有死到臨頭的覺悟,好奇心十足地問。

“哦?夾溫的漢姓是佟。這可是滿族八大姓氏之一,難怪腦袋那么靈活。”趙興若有所思的點點頭,繼續說:“看你見多識廣,我給你一個恩典我們是從海路來的,營州水軍襲擊了我們,這次我們是來報復的。隨后我們要從海路走,你可以帶著你的家人隨我們一起走。然后去宋國、去高麗、去倭國,任由你選擇。怎么樣?愿不愿跟我們走?”

稅吏常年在城門口收錢,這活是個來錢活。不聰明伶俐不會來事,爬不到這個位置,趙興說話的時候,他顯然已經計算好了自己地處境,如果自己回答的稍一猶豫,恐怕這些人會馬上滅

“太好了,我要去宋國。能把我安置在宋國。我帶全家老小跟你一起去”,稅吏堆出滿臉的笑容,做歡欣喜悅狀。但趙興接下來地話粉碎了他的小算盤。

“帶這個人去,府庫雖然窮困,但我想城中的契丹人并不窮困,讓這個人前去指路,命令兄弟們挨個抄家,把契丹人全殺了,把他們的錢全部抄出來。”

稅吏的臉已經變成苦瓜臉他去挨個指門。事后自己能跑嗎?還能在城里待下去嗎?估計,他今后唯有隨趙興跑路。

源業平秀美的獰笑著,一把抓過那名稅吏,手掌在對方身上留下了一個血痕,他將稅吏推到趙興面前。趙興親切的問:“你叫什么名字?怎么稱呼?”

“小人盧旺達!”

“這個名字好。又旺又達,連上姓。更好”,趙興一揮手,源業平抓著盧旺達領先,他自己領著仆人跟隨,一起往府衙走。

府衙門口到處是死尸與殘肢,一些女真人似乎很滿意手中地刀造成地效果,尸體邊三三兩兩的站滿了愛惜的擦刀的漢子,夾溫清臣似乎也滿意手中刀的鋒利程度,他正站在府衙內院的臺階上,揮刀砍下一個人的人頭,那利索的動作引起周圍一片叫好聲,而臺階上押著兩名身穿官袍的老人,則發出一聲悲憤地喊叫。

趙興滿肚子的笑意夾溫手里這批刀外頭包的鋼很薄,只要磨幾次刀,就能將外頭薄薄的鋼磨穿,所以趙興把這批刀叫做“一次性戰刀”。這種刀使用越頻繁,損壞的越快。夾溫現在地得意,可能會換來日后地懊惱。

夾溫清臣不,應該稱之為佟清臣正一邊殺人一邊喊叫:“如此一個窮縣,竟敢大膽的襲擊我們,讓老子付出了五條性命,晦氣。爺今天就多殺幾個,讓你知道一下……”

趙興地從人搬過來一張椅子,趙興坐上去,面對兩位官員,平心靜氣的問:“兩位哪位是府尊……嘖嘖,看你們窮的,官袍都如此破舊,做官做成這樣,還有什么出息,今后跟我混吧,我剛好有幾個縣讓你們管轄,哪位是府尊,哪位是縣尉?”

其實他們身上的官袍已經說明了官銜,遼國南京道的官員體制完全仿照大宋,連很多官銜的品級與名稱都完全相似,趙興這是明知故問。

他的話讓兩名官員抬起頭來,稍有點意外的打量著趙興。

這段話里包含著幾個信息,第一:趙興擁有領土,他不是一般的強盜,甚至要在領土上設立縣治,以管理旗下的百姓;第二:趙興不是一個嗜殺的人,他闖入這里不是為了屠殺,至于究竟是什么原因,目前還不知道;第三:趙興不是宋軍將領,因為在宋國,武將地位低下,不可能有領地需要治理。

兩位官員打量完趙興,又打量趙興身邊的人。剛才他們只顧驚恐,竟沒有發現趙興這伙人裝備精良的令人發指,適才激烈的搏斗已使許多“匪徒”外衣破碎,露出外衣下精良的金絲軟甲。這種波斯軟甲可不是平常人能配起的,趙興手下竟然連普通士卒都穿著這樣一身連環鎖子甲,讓兩位官員刮目相看。

那兩位官員還在考慮如何回答,夾溫清臣已注意到官員的遲疑,他滿臉不悅的提著刀走過來,抱怨說:“趙頭領,你看,你只送我一身外面穿的鎧甲,那身鎧甲漂亮是很漂亮,可進城的時候,我們都偽裝成商隊,戰斗開始的很突然,我的手下沒來得及披甲,他們沖得太猛,損傷了兩三個人,而你手下都貼身穿著軟甲,前后連重傷的都沒有一個,你怎么說?”

佟清臣這是索要連環鎖子甲,趙興哈哈一笑,含糊其辭,又充滿誘惑的回答:“事后說來,先與兄弟共同審問這兩名官員。”

佟清臣剛才聽到了趙興的話,他以為趙興說自己有領地,純粹是哄騙,所以打著哈哈回答:“按我族的規矩,這些人都是你的俘虜,你說的算。”

趙興臉上笑得很歡,但說出的話卻很冷:“哦,我這才記起我們已經談好了戰利品劃分,人歸我,馬歸你,財寶均分。那么只要是兩條腿的,都是我的財產你剛才為什么損壞我的財產?”佟清臣一愣,怎么,眼前這人說翻臉就翻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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