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哲這才有閑心思私下扭頭觀望了一番,這是一個裝飾古樸卻又奢華之極的書房。以他這大學畢業才兩年的社會閱歷,只能看出這書房中的家具,好像都是黃花梨木所制。至于書桌上擺放的一些諸如筆筒之類的小物事,卻是散發著沁人心脾的香味,也不明白那是什么木材所制。
那張碩大的書桌后方,則是掛滿了各式各樣的書畫,筆法龍飛鳳舞的,有些能勉強看懂,有些則是怎么分辨都認不出是什么字。倒是幾副畫,雖然看不甚明白,卻也能勉強覺得應該畫的不錯。雕梁玉柱,地面如鏡。角落里各自放著幾個青銅瑞獸香爐,清澈煙霧從獸頭嘴中裊裊吐出。將整個書房內熏得幽香四溢,聞著令人精神舒暢,靜心凝神。
整個書房的布置,雖然他不是太懂。卻也看得出來,這絕非是尋常人家能有的手筆。而恰他也知道,在古代,君權如天。普通人,哪怕是富貴之極的人家,也是不敢胡亂冒充皇帝的。這可是一旦穿了出去,就要誅滅九族的滔天大罪。
“皇帝?”待得自趙哲確定后,心頭開始麻癢而舒爽了起來。一想到前短時間拼命找工作時,遭受過的那些個白眼和擠兌。現在卻穿越成了個皇帝,眾所周知,這天底下還有哪個職業比皇帝還爽?吃油條,嗯,吃一根扔一根。喝豆漿,喝一碗丟一碗肯定的。一定還要試試,金鑾殿上吃餃子是啥滋味。
呃,不對,我可是皇帝啊。怎么能就這么點兒小出息?怎么能跟暴發戶一樣,怎么也得喝一碗丟三碗啊。還有御前侍衛,那得帶一群浩浩蕩蕩出門,見誰不爽就K誰。反正要比人多,誰也多不過皇帝是吧?尤其是,在大街上見到漂亮的美女,還能順手調戲兩下。怎么?怕人打?我是皇帝我怕誰啊?
見得趙哲一臉古怪笑容,好似很開心的模樣。皇后更是膽寒,因為她知道,這昏君好殺成性,每次殺人的時候都會笑容得很開心。想及今天一個弄不好,因為自己用花瓶砸了他腦袋之事。很有可能累及父母家人。皇后當即心一橫,貝齒一咬,雙膝一曲生生跪了下來,顫聲道:“此事只是臣妾自己一時鬼迷心竅,不關父母之事。請皇上開恩,放過臣妾父母家人。臣妾愿主動讓出皇后身份,并自裁以謝皇上。”
趙哲正在YY當皇帝這個職業的好處呢,哪里料到眼前這女子會玩這么一出?從小到大,除了長跪在馬路邊上的乞丐。還真沒有人對他跪下過,尤其是這么一個出落得仿佛出塵仙女兒一般模樣的女人。在他那個年代,只要稍微長得是鼻子是眼睛的女人,有多少能不眼高于頂啊?
而從她朱唇檀唇中吐出來的話,更是讓趙哲瞠目結舌,皇,皇后?雍容華貴的大美人兒,竟然是皇后?不過想來也真是不奇怪,她自稱臣妾臣妾的。而自己的身份又是皇帝,她當然不是皇后,就是嬪妃了。只是趙哲剛剛穿越,還在適應階段,腦筋一時沒有轉過彎兒來。
皇后,那豈不是代表著,這大美人兒就是他的老婆?趙哲心頭頓飄飄然起來,想想自己,活了二十好幾唯一和女孩子最深層次的接觸,就是拉手而已。他學歷一般,長相一般,沒房沒車沒錢,甚至到最后工作也沒有。別說像皇后這般天底下難尋的國色天香型女人了,就算是長相稍微不那么寒磣點的,也絕然不會看上他的。皇后,皇帝?呵呵,趙哲又是開始輕飄飄的胡思亂想了起來,也就是說,他可以和這天姿國色的老婆……嘿嘿,越想越是興奮。
皇后的心,越來越涼。嘴唇隱隱發白,暗暗叫苦。完了,完了,這昏君,他向來是笑得越開心,就越有殺機。自己一條命算不得什么,只是家人。一想到家中疼愛她之極的父母,皇后的心就愈發凄悲。是和他拼了,還是再苦苦哀求他一下?雖然以她的秉性,是不愿意再三哀求的。只是為了家中父母,皇后卻還是愿意做最后一次努力。實在不行,就和他拼了,反正破罐子破摔,說不定還能拼出個奇跡來。
“皇上,求您了,求您開恩吶。”皇后跪在地上,膝行兩步。一把抱住了趙哲的大腿,眼淚汪汪,神情凄然道:“剛才只是臣妾一時糊涂,臣妾愿意給皇上賠命。只求皇上開恩,千萬別因為此事禍及臣妾家人。”
趙哲被她突如起來的哭聲弄得是心頭一顫,這才想起她還跪在地上呢。此時又見她哭得凄涼悲慘,只是實在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情。忙先收起嘴角的淫笑,打算將她攙扶起來再說。努力裝出一臉和藹可親的模樣,腦袋里拼命想著電視劇里那些古代皇帝是怎么說話腔調的。憋出了一句:“皇后你先起來,有話我們慢慢說。那個,有事,呃,朕為你做主。”那個,自稱朕,對于趙哲來講的確別扭了些。不過,這個自稱一起來,沒來由的,趙哲好像心中油然生起一股優越感,好似與皇帝這個角色,融入了一些。
皇后從來沒有見過皇帝這么口氣和她說話,不知道他在玩什么鬼主意。估摸著以這昏君的脾氣秉性,是絕然不可能放過自己和家人了。到時候,由得他著人去炒家滅族。還不如,正待皇后被逼無奈,惡向膽邊生時。猛然抬頭想說話時,卻是見得他眼神很奇怪,眼睛依舊是那雙眼睛。但卻是一股清澈感,不像原先,他的眼睛中始終只有陰冷,暴戾,和兇狠。
趙哲見她眉宇間似乎有些悲憤莫名神色,也是沒有多大辦法,只是一臉憨厚的,撓了撓腦袋。剛待再安慰幾句時,卻是見得手上沾了些血跡。當即,他嚇了一跳,又是摸了一把,手上又多沾了些血漬。不過,他倒也沒有大呼小叫,從小到大,因為個性緣故,大大小小倒也打過不少架,頭破血流也不是沒有過。只是,苦笑著搖頭左右環顧一下,走到衣冠銅鏡前,低著腦袋檢查了一番。好像腦袋上被啥東西砸了一下,破了個小口子,沒什么大不了,血流得也不多。臉上的一些血漬,好像被人毛手毛腳的擦拭過。
心念一動下,倒是有了些明了。在皇后那如小兔子般,驚慌失措的眼神偷瞧中。趙哲背著手慢吞吞的溜達了一圈,俯下身子,從地毯縫里挑出了一塊陶瓷片。看了一眼皇后,趙哲也算是推理出了前因后果。怪不得,自己會好像睡了過去一樣,悠悠醒來。
見得皇后面色有些蒼白,做了賊一般的心虛。,趙哲不由得捉弄心頓起,故作嘿嘿淫笑道:“皇后啊皇后,你敢砸朕的腦袋,當真是膽子不小啊。知道該當何罪嗎?”調戲這么個大美人兒,這還是人生第一次,心下終歸有些忐忑不安。
誰想,皇后貝齒在嘴唇上一咬,決絕站起身來,對趙哲就是雙眸嗔怒的喝了一聲:“你這個不分青紅皂白的昏君,我知道我所犯何罪。你要我的命,我給你好了。如果你敢罪及我父母家人。就算是化作厲鬼,我也不會放過你。”說罷,臉色一冷,低著頭奮力朝那雕龍柱撞去。
趙哲大駭,當即腳下一蹬,快步跑向柱子。暗叫這什么世道啊。調戲下自己老婆,竟然會惹得她去碰柱自殺。心中著實不忍心她受到些什么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