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君!”一聲嬌斥。
趙哲迷迷糊糊,幽幽醒來之時。腦海里仿佛縈繞著這么一句話,嬌柔清澈,卻又明顯悲憤莫名的嗔罵,久久不能消去。
很好聽的聲音啊。趙哲搖了搖有些昏沉沉的腦袋,睜開眼,入他眼瞼的,只見一位體態窈窕婀娜,打扮雍容華貴的古裝女子俏生生的站在離他不足兩米處。此女肌膚白嫩細膩仿若凝脂,明眸而皓齒,美艷動人而不可方物。只是那對娥眉太過端正,少了幾分柔意,多了幾分英氣與高貴凜然感。
奇怪的是,她此時神態悲憤而莫名,星眸含怒而帶著一股決絕意味直視著趙哲。表情看上去很奇怪,有些痛心,悲哀,甚至是有些顫抖。修長的粉頸微微向上揚起,似是在抗爭些什么。那一副俏生生,又有些楚楚可憐的模樣,直讓人生出一股將她摟在懷中呵護一番的念頭。有些不爭氣的,趙哲心臟加速跳動。活了二十好幾了,從沒見過這么明艷端莊,氣質高貴到讓人自慚形穢的女孩。
“不對不對,得理理思路。我是怎么睡著的,又怎么會醒來時就見到這個穿著古裝的女子?很明顯的,以我的經歷與閱歷,像這種在電視上都沒有見過如此氣質高貴,美麗的女人是絕然不會和我有什么交集的。是電視臺的惡作劇?還是……”趙哲揉了揉腦袋,仔細的想著,回憶著,過去的點點滴滴浮現在腦海里。
“對,我叫趙哲……畢業自一所三流大學。和絕大多數同齡人一樣,那四年基本是混過來的。卻又心高氣傲的很,以至于畢業兩年了,工作換了四五個。工資用來吃吃喝喝,支付房租外,一分錢沒存下不說,還把家里給的五千塊生活資助費花得一干二凈。已經兩個月沒工作了,在家里沒日沒夜的打盜版游戲,看盜版電影,讀盜版小說,玩盜版AV。又或者是加入蒼井空貼吧和有著同樣嗜好的網友們整天聊天打屁。”
至于最近的意識。有些渾渾噩噩的,只記得好像窗外雨很大,而合租的隔壁那衣冠楚楚的禽獸男又不知道從哪里拐來個迷途小羔羊,那對狗男女亢奮的叫床聲不斷透過隔斷傳到了他耳朵里。天見可憐,雖然在學校里談過一任女朋友,只是至多拉過小手而已,畢業沒多久就分了手。排除掉五姑娘,現在可算是個不折不扣的處男。
趙哲被那時而高亢,時而低沉,連綿不絕的叫床聲惹得心頭燥火大熾的以至于當時只有一個念頭,老天爺怎么不弄道雷,劈死隔壁那個窮得和自己有的一拼的衣冠禽獸男?省得一個個無知少女少婦被他那文質彬彬,英俊瀟灑的外表欺騙了去,以至于最后失財又侍身。
轟!一道震耳欲聾的響雷,在趙哲腦海中模糊的記憶里轟然響起,只記得一道水桶粗的閃電擊破了窗戶。暈暈乎乎間,隱約間好像聽得一個威嚴又洪亮的聲音抱怨道:“靠,又打歪了!”
一想到那道雷,又想到電視臺明星多是靠包裝,銅臭味十足。哪里有眼前這個女子這般,清澈動人,仿佛不沾人間煙火一般的干凈氣息。趙哲迅速得出了個結論,那就是,穿越了……
想到這個穿越結論,趙哲沒有誠惶誠恐,倒有些坦然自若感。大學四年,工作兩年。別的都缺,就是不缺時間和某樣據說能賣倆錢的東西。起點穿越類小說讀過無數,穿越的方式千奇百怪。見得多了,自己挨雷劈導致穿越自然也就不是什么稀罕事,既然不是稀罕事,那還有什么好慌張的?
不過有一點倒是挺重要的,得先弄清楚自己穿成了什么。這年頭,為圖個新鮮,逮啥穿啥。什么穿著穿著變成了個大閨女啊,又或者是JJ給穿沒了。更夸張的是,什么妖魔鬼怪,魚蝦海獸,蛇蟲百腳都來。
趙哲伸出手,仔細看了一下。手指白皙,修長。倒是和自己那雙手有點像,不過這雙明顯養尊處優的富貴手,袖子很大,看模樣也是挺華貴的,說不定家境不錯。摸了一下臉,嘿,挺光滑的,有鼻子有眼睛。如此,則心下定了泰半,應該是個人類。再摸了一把胸,忍不住想哈哈大笑起來,運氣真是不錯,沒穿成女人。忽而,又是想到了一個挺嚴重的問題,一陣心虛,伸手欲往胯下抓去。心中開始不斷祈禱,老天保佑,一定要有啊,一定要有。
手中傳來一陣熟悉的觸感,心下頓時激動了起來,忍不住要涌出熱淚。真是,太開心了。這天底下,還有什么比穿越成一個五肢齊全的正常男性還要爽的事情?人生至此,別無他求啊。一時興奮,越覺那東西可愛,忍不住興奮偷笑著,多揉了兩把。
驀然,面前那女子,卻是啊的一聲掩嘴低呼了起來。惹得趙哲抬頭看去,只見她面容古怪,秀目圓睜,愣愣地盯著他的手……
趙哲下意識的順著她的眼神低頭自我審視一遍。汗然發現自己這動作,真是要多猥瑣就有多猥瑣。
完蛋了,趙哲如遭雷擊,臉成了苦瓜樣。雖然穿越者有后天優勢。但是面對著這個讓自己頗為心動的女人,一個比電影明星還漂亮,氣質更是她們拍馬難及的極品女人。自己竟然在她面前做出了這等猥瑣可怕事情。可憐的端莊大美人兒,那小臉蛋兒有些慘白慘白。
“這個,那個。”趙哲撓著腦袋,一臉虛笑不迭:“哈,見氣氛好像有點緊張。也就是開個玩笑,玩笑。沒嚇著你吧?”
“?”大美人兒眼睛依舊瞪得很大,黑白分明,清澈而無任何雜質。但明顯的,臉色有些疑惑不解。
“呃,聽不懂我說的話?”趙哲也是有些摸不著頭腦。眉頭一皺,穿越這東西,是最稀奇古怪的事情了。這二十歲左右的女孩兒,看著像是中國古代的女子。卻也不好說,說不定,這里的語言體系和自己學的不太一樣。又或者是,她看著年輕,或許是個活了幾千年的仙女也不定,要不然,哪里來得這么出塵脫俗的氣質?
誰料,趙哲這話似乎是嚇了她一跳。臉色有些驚慌,有些不甘。低著頭,眼睫毛微微顫抖,幾乎是從牙齒縫里擠出來的話:“回皇上的話,臣妾實在聽不懂皇上所說的話倒底是什么意思。”心中卻是后怕不已,這個昏君,從他一直唯一寵幸溺愛著的淑妃死后,性子格外暴虐跋扈了起來。不說幾次三番的說要廢掉皇后,把皇后位置讓給死去的淑妃。這還倒是罷了,到了如今這地步,自己已經不在乎皇后不皇后這有名無實的名分了。只是,昨天他竟然下令一口氣處死僅剩的三名后宮嬪妃,以及上百名宮女。說是淑妃托夢給他,指明了要她們下去陪她。若非自家也是世家大族,家中也頗有些根基。不然的話……,皇后心下一陣寒顫。
更荒唐暴虐的是,幾名忠心耿耿的老臣以死勸諫,懇請皇上切勿再沉迷于死去的淑妃身上,勵精圖治處理朝政時。竟然導致這昏君當場大怒,一名老臣當場碰柱,幸虧救治即時沒死。其余幾位,卻是被他下令打入了天牢,以治其等對淑妃言語不敬。
今天,這昏君又把自己單獨招來,勸說自己主動退出皇后位置,把名分讓給死去的淑妃。本來心灰意冷的皇后,也是一心想遁入空門,孤燈佛影,了此殘生。只是這昏君著實太過混賬,見自己猶豫了兩下,便搬出自家父母親屬威脅了起來。本來脾氣甚好的她,也是被氣得激憤莫名,將一個小花瓶砸到了他腦袋上去,致使他暈了過去。但是砸過之后,卻又后悔后怕了,自己遭受極刑倒還罷了。只是家中父母兄弟,長輩晚輩,直系旁系,親朋好友恐怕無一能夠幸免。
驚慌失措的皇后,也不敢聲張。只是匆忙幫他頭上流得不太多的血擦拭了一下,塞到了隱蔽處。見他幽幽醒轉,心頭更是膽顫。打定了主意,若是他暴怒責問,自己就跪下求他,以自己的名分和生命交換家人的平安。
誰想,這昏君醒來,好像變得有些神識不清。時而凝眉思索,時而憂愁,時而又欣喜若狂。到最后,竟然還做出了那種有失體統的惡心事。
諸多大臣們力舉自己進入后宮,冊封為皇后,是想拼著自己的美貌智慧與淑妃爭寵一番,漸漸規勸這昏君勵精圖治,力挽狂瀾。只是那淑妃也不知道使了什么妖法,讓這昏君迷戀得是非不分。整整兩年了,從來沒有在自己的坤寧宮過,也從來沒有碰過她一下。爭寵救君的計劃,自然而然的,無疾而終了。自己本不是個喜好爭寵斗妍,玩弄權術的女人,如此下場,倒也沒什么好遺憾的。若非真顧忌到家人,此時四下無人,與其拼個你死我活,說不得還能造福蒼生呢。
“皇,皇上?”不提皇后那豐富多彩的心里活動,趙哲卻著實被狠狠嚇了一跳,皇上?吶吶的,老子穿越成了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