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臣第一百二十二章 歸來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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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二章 歸來


更新時間:0001年01月01日  作者:  分類: 歷史 | 兩宋元明 |  | 明臣 
“沈兄,你再想一下,當時子誠是怎么對你說的,還有的就是,你們在村子的時候可曾發生過什么事情?”孫進聲音有些急

“孫兄弟,我都已經說過數百遍了,當時大人說有急事要辦,然后騎馬絕塵而去,根本不等我反應,讓我回來和你們說,他要出門幾天。ΖuiLu.ΠET”沈園非常的后悔,這幾日來重復這些話已經不下千遍,幸好朱厚還記得有他這么一個人,在還沒有查清具體情況時,把沈園囚禁在張府上,派人嚴加看守,經過多次的詢問,還好沒有拷打,不然沈園早就崩潰了,非常懊悔當時為什么沒有跟隨張信一起走,這樣做的話也不用經受這么多的煎熬。

“真是奇怪,能有什么事情讓張侍讀這般著急。”憑陸松多年偵察的經驗,當然可以看出沈園并沒有撒謊。

“陸大人,事情真的不是那幾個太監做的嗎?”張勝再次確認詢問道。

“不是他們。”陸松非常肯定的回答,在鎮撫司黑獄里,有什么事情問不出來的,沒到半個時辰,太監們就乖乖的把平日貪污枉法的事情全盤托出,但是確實沒有派人對付張信,這樣陸松非常慶幸,起碼這是個好消息。

“已經第六天了,子誠到底在辦什么事情?居然這么久,也不會派個人回來報個平安。”袁方喃喃自語,望了下陸松欲言又止。

“除了內帑之事外,皇上并沒有讓張侍讀辦其他差事。”陸松明白袁方的意思,如果不是知道袁方他們與張信的關系,陸松才懶得解釋這么清楚。

“該不會是遇到強人了吧?子誠被他們綁架。”張勝猜測道,關心則知,現在無論怎么荒唐的理由他都可以想得出來。

“京城乃天子腳下,朗朗乾坤,怎么會有這種事情發生。”陸松不悅道,心里卻想著這個可能性,決定等會回鎮撫司之后讓手下查查。

“不知道順天府衙門那邊可有消息。”孫進自言自語道。

“連我們錦衣衛都束手無策。何況他們。”陸松對順天府衙役的辦事效率非常鄙視,根本不相信他們可以找到張信。

“子誠是在通縣牛欄山村失蹤地。”袁方冷靜分析道:“如果我沒有料錯。子誠就在那里地附近地方。不會離得太遠地。”

“已經通知當地衙門。但是現在還是沒有消息傳來。”陸松淡淡說道。顯然對袁方他們不信任錦衣衛非常不爽。

“陸千戶。有張侍讀地消息了。”一位錦衣衛校尉匆匆忙忙地跑進來稟報道。

“什么消息。”眾人一聽。精神一振。連忙追問道。

“剛才有人拿一封信交給門房。說是張侍讀地來信。”校尉答道。把信呈給陸松。

“這幾天太忙。忘記給你們傳個消息。實在抱歉。我平安無事。你們不用擔心。”陸松拆開信之后誦道。隨手把信交給袁方。

“確實是子誠的筆跡。”袁方仔細觀察之后,肯定地說道,又轉交給孫進他們幾個看,都確認是張信親手寫的信函。

“報信之人在哪?”陸松詢問道。心里終于安定下來,雖然沒有見到本人,但起碼清楚人沒有事。可以給皇帝一個交待了。

“稟千戶大人,已經把人扣押起來,等候審訊。”校尉毫不在意的說道,似乎這種事情是家常便飯,根本不理會人家是好心前來送信的。

“把人請進來,我親自詢問。”看到幾人眼睛露出的鄙視之光。陸松心里暗暗埋怨手下不懂說話,但也不好當眾責斥。

可能是察覺上司不悅之色,校尉也不敢耽誤,連忙跑出來把人帶進來,送信之人年約二十來歲,與普通平民百姓一樣,看到錦衣衛時渾身顫抖,嘴上不停的喊冤,聲音帶著絕望之色。轉載自心里非常后悔為什么要來這里送信。平白惹火燒身。

“別吵,千戶大人有話問你。你要照實回答,如果敢撒謊,小心把你打入天牢。”校尉氣兇兇的說道,顯然是在討好陸松。

“小人一定如實回答,不敢說謊。”送信人哭喪著臉說道。

“你是哪里地人,是誰讓你前來送信的?”陸松心里冷哼一聲,根本不理會校尉的討好,已經打算回到鎮撫司之后,好好的教訓他一番,讓他明白溜須拍馬也要看天時地利的,錦衣衛的光輝形象就是被他們給破壞的。

“小人是山東一家商會的伙計,隨東家進京城的時候,路過河間府,遇到一位公子,他托我把這信帶到這里,給這里的人。”送信人驚慌地解釋說道:“小人所言千真成確,不信的話你們可以去詢問我們東家,當時他也在場,到京城后還是他提醒小人要前來送信的。”

“讓你送信地那位公子長得什么模樣,可曾說過什么話。”陸松和氣的問道。

“那公子長得非常俊秀,臉上總是掛著笑意。”見陸松語氣溫和,送信的伙計稍微安心下來,努力回憶說道:“腰里還掛著一方名貴的玉佩,東家還說,聽口音,那位公子應該是南方湖廣那帶的人。”

“你東家是怎么知道的?”

“因為我們東家也是湖廣省地,后來跑到山東做生意,最后在山東安居樂業。聽到伙計的描述,眾多可以肯定那人確實是張信,同時心里也疑惑起來,張信跑到河間府做些什么,不過大伙的心里總算安定下來。

“好了,沒有你什么事情,你可以回去了。”經過反復詢問,陸松基本可以肯定伙計說的都是真話,頓時恢復冷漠的表情揮手說道。

“謝謝大人,小人告退。”雖然不知道發生什么事情,但聽說錦衣衛放人,伙計哪還會追究這個,急忙后退幾步,然后撒腿就跑。待伙計走時,陸松輕輕換個角度。朝侍立一旁的校尉做個手勢,校尉心領神會,悄無聲息的也退下了,當然是去跟蹤伙計,看他所言是否屬實,有無虛假之處。

“子誠沒有事,真是太好了。”張勝慶幸說道。

“怎么聽你的意思是希望子誠出事啊。”袁方現在也有心情開玩笑了。

“現在沒有心情和你吵。”張勝現在心情舒暢。懶得計較袁方出言挑釁。

“你們先別急著爭執,現在雖然確定子誠的安全,但是還是不清楚到底發生什么事情,子誠怎么會跑到河間府去了。”孫進理智地分析道。

“雖然說河間府離京城不遠,但子誠也不會無緣無故地到那里玩吧。”袁方贊成說道。是啊,真是奇怪。”張勝非常不解說道:“難道是尋親訪友,可是子誠在那里沒有親戚朋友啊,這個我們也是知道的。”

“難道是……。”

“你們在這里慢慢商議,現在有張侍讀地消息,我要進宮向皇上匯報。就此告辭。”看他們幾個越說越離譜,陸松本以為可以從中得出點有用消息,最后實現是聽不下去了。開口告辭起來。

“陸大人,子誠現在人在河間府,你可要稟明皇上,請皇上派人尋找啊。”聽說陸松要見皇帝,張勝第一時間反應說道。

“諸位放心,一切事情皆由皇上定奪。”陸松拱手說道。沒有皇帝的命令,陸松不可能調動人馬出京城地。

乾清宮養心殿

殿內的宮女太監最近非常的驚恐,平日里侍候皇帝的時候更加小心謹慎,深怕不小心觸怒皇帝,那樣的話后果可不堪設想,誰都知道皇帝這幾日心情非常不爽,連深得皇上歡心的近侍黃錦也不停的因為某些小事被責斥,宮女太監們當然要提高警惕。

養心殿地名字出自孟子的存其心養其性以事天,意思就是涵養天性。但是朱厚現在卻是靜下不心來。自從張信失蹤之后,朱厚這幾天總是心煩氣躁的。上朝的時候還能勉強處理朝政,一旦回到宮中,就是定不下心來。

“黃錦,陸松那里還是沒有張侍讀的消息嗎?”這已經是朱厚今天內的第數十次問話了,每隔一會他總是要詢問一次。

“啟稟皇上,至今還沒有消息傳來。”雖然被詢問不下數十遍,但是黃錦不敢有絲毫不耐之意,畢恭畢敬的回答道,心里也在抱怨錦衣衛,平日里總是說自己辦事效率高,怎么一到關鍵時刻總是出岔子。

“黃錦,你再傳朕的旨意,如果今天之內還沒有張侍讀的消息,讓錦衣衛自己掂量其后果。”朱厚顯然已經非常憂心,連威脅臣子的事情都做出來,也不怕別人說他有失君儀。

“奴婢遵旨。”黃錦匆匆忙忙地下去,片刻之后又急忙跑回來稟報道:“皇上,河間府錦衣衛衛所有緊急秘件上奏。”

為了加強監控,錦衣衛在各地都設有機構,而且為了怕在京城的鎮撫司隱瞞情況,皇帝授權在地方的錦衣衛機構有權力直接上奏折給皇帝,讓皇帝親自審閱。

“去忙你地事情吧。”朱厚雖然心煩,但沒有忘記自己的身份,接過秘件之后對黃錦淡淡的吩咐道,自己隨手拆開信函觀看起來,仔細閱讀其中內容之后,原來臉色沉重的朱厚露出淡淡笑意。

“參見吾皇萬歲。”不久之后黃錦與陸松一道來到養心殿面見朱厚,卻驚奇的發現朱厚現在居然有心情看起書來。

“啟稟皇上,已經有張侍讀的消息。”待朱厚說說免禮平身之后,陸松站起來便迫不及待地說道。

“什么消息?”朱厚眼眉一挑,語氣冷淡的詢問道,與之前的迫切有天壤之別。

“……,卑職可以確定,張侍讀現在人在河間府。”陸松也不在意,認為是皇帝在掩飾自己心中的激動,畢竟天子要有天子的威嚴。

“知道了,還有什么事情嗎?”朱厚淡淡的回答讓陸炳與黃錦大為吃驚,特別是黃錦,怎么轉眼間皇帝就像是換了個人似的。好像對張信的事情漠不關心起來。

“皇上,需要派人到河間府尋找張侍讀嗎?”陸松敏銳的察覺情況似乎有變。不由小心翼翼地詢問道。

“既然張侍讀現在安全無恙,那就無需尋找啦。”朱厚沉吟片刻之后吩咐道:“讓錦衣衛停止全城搜尋行動,這幾日言官彈劾錦衣衛擾民地奏折不下數十本,雖然都給朕押下來,但長此下去也不是個辦法,朝廷百官與京城百姓也會有意見的。”

“卑職領旨。”雖然心有疑慮,但陸松毫不猶豫地聽從皇帝命令。心中也隱隱約約猜測出幾分內情來。

“事情就到這為止吧。”朱厚平淡說道:“把因張侍讀之事而關押在鎮撫司中的疑犯都釋放出來,事實證明與他們無關。”

“卑職馬上去辦。”陸松正準備告退的時候忽然有些遲疑道:“皇上,那內帑的幾個內侍該如何處置?”

“貪污枉法,死不足惜,按律抄家斬首示眾。”朱厚眼中寒光一閃而過,居然從自己的私房銀庫里貪污這么多的銀子,簡直不可饒恕。

聽說皇帝要清楚內帑太監的罪行,錦衣衛當然是盡心竭力地把他們的罪證都招集得清清楚楚,況且宮中太監也不缺見風轉舵之人,聽說幾個太監被收押起來。紛紛站出來當污點證人,以表忠心希望得到皇帝的賞識。

證據確鑿加上太監們也承受不住鎮撫司的酷刑,自己也招供紛紛指證同伙的罪行。所以擺在朱厚面前的都是幾個太監的惡跡,朱厚當然毫不猶豫的把他們處死,希望給宮中的太監一個警示,而處決幾個太監在朝廷中根本激不起一點浪花,且宮中是最容易遺忘一個人的地方,幾日之后。再也無人記起幾個曾經在宮中威風一時地內帑太監。

時間飛逝,轉眼之間五天過去,因為錦衣衛停止全城搜查行動,所以御史言官也放棄彈劾錦衣衛,正忙著慶賀自己又一次的勝利,似乎根本沒有意識到錦衣衛這樣行動的最初原因,除了有心人還在注意張信之外,諾大地京城又恢復往日的平靜。

“都過去十天了,子誠怎么還沒有把事情辦妥啊。”張勝現在很無奈。當錦衣衛撒手不管的事情。這才意識到憑他們幾個根本不知道該如何處理這件事情。

“子任不必擔心,現在已經確認子誠安全無事。可能再過兩天他就回來了。”孫進安慰說道,其他他心里也沒有底,所以說起話來語氣根本不能讓人信服。

“都怪朝廷那幫御史沒事參奏錦衣衛做什么。”張勝抱怨道,陸松把錦衣衛不能派人去河間尋找張信的理由都推到御史言官身上,因此張勝心中煩悶的時候就罵他們出氣。

“子任,慎言。”孫時提醒說道:“這是御史的職責,不能責怪他們。”

“子誠肯定是要辦重要地事情,我們不要再妄加猜測啦,待他回來之后再詳細詢問,耐心等待即可。”袁方故作輕松的說道,這句話他已經反復說過幾數遍了。

“他一個翰林院侍讀,能有什么事情啊,況且皇上都沒有給他任務。”張勝不可避免的再次擔心起來。

“等他回來就水落石出了。”袁方只能這樣解釋。

“那他什么時候回來啊。”

毫無意義的對話繼續著,直到沈軒匆匆忙忙的跑過來驚喜大呼道:“子誠回來了。”

自從張信失蹤之后,沈軒就一直擔心,不僅是擔心張信,也在為自己的從兄沈園憂愁,畢竟張信是與沈園出去之后才沒有消息的,幸好沈園只是被軟禁起來,并沒有受苦,加上有了張信的消息,沈軒這才稍微安心,心煩意亂之下每日在門口徘徊,想第一時間得到張信的最新消息,在今天總算如愿以償啦。

當張信微笑出現在眾人面前地時候,眾人才敢肯定,紛紛上前擁抱,沈園更是喜極而泣,這些天來沈園承受著巨大地壓力,如果不是他心性堅毅,恐怕早就在被錦衣衛審問的過程中精神崩潰起來,現在張信地回歸,讓沈園徹底解脫了。

歡喜過后,張信安靜的聆聽眾人敘說這十一天來發生的事情,原本還迷惑眾人怎么這般激動的張信這才恍然大悟。

“沈園兄,你受苦了。”聽到事情經過后,張信立即恭敬的向沈園鞠躬道,誠心誠意的表示歉意,如果說不是自己的一時心血來潮,沈園也不會遭受這種待遇。

“大人不可。”沈園連忙雙手扶起張信道:“在大人這里能吃能睡的,怎么說是受苦呢。”

“都是我的疏忽才讓沈園兄遭此待遇,我自然要道歉。”張信微笑道,不顧沈園的阻攔,再次鞠躬道歉起來。

“下次大人再有事時,記得帶我一起去就可以了。”沈園自嘲笑道,被囚禁十天若是說沒有一絲不滿那是不可能的,但是看到張信如此誠懇的表示歉意,沈園心中的那一點怨意也隨之煙消云散起來,同時也是在這十天之內,沈園親自見證皇帝對張信的重視,居然在張信失蹤之后,發動錦衣衛進行全城搜尋,這說明什么沈園心中有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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