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臣第九十九章 商議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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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章 商議


更新時間:0001年01月01日  作者:  分類: 歷史 | 兩宋元明 |  | 明臣 
“其實今日過來除了送禮物給世子之外,還想與世子商量一事,剛好袁先生也來了,那就不必麻煩再去找您過來啦。ZUILU.”張信面露喜悅之色,既然袁宗皋不反對這計時儀,那自己的想法應該可能成功。

“什么事情啊?”朱厚詢問道。

“若是想將這計時儀當禮物呈給皇上,我看這事情就免談了。”袁宗皋稍微一想就明白張信到底在打什么主意,如果真是這樣,他肯定不會答應,這機關淫巧之物自家府上擺放還行,若是呈送給皇上,那豈不是讓朝中大儒名家責斥自己處事不當。

“子誠,像計時儀這等淫巧之物,在王府中使用倒也無妨,但是若呈獻給皇上,那豈不是讓他人覺得我興王府行事輕浮無知,居然送這奇持淫巧之物取悅君王。”袁宗皋堅決反對道,身為王府長史就是要勸阻主子謹慎行事,不能授人以把柄。

“袁先生多慮了。”張信眼睛一轉,微微笑道:“我怎么可能會做如此之事,皇宮之中奇珍異寶無數,小小的一個計時儀王府想送,皇上還看不上眼呢。”

“那張先生找孤想商量何事?”朱厚好奇說道,在他心里也猜想張信肯定是有這個意思,不過袁宗皋明確反對,不知張信又想出什么招來。

“袁先生,你和我說實話,這計時儀與漏壺相比較,哪個更好一些?”張信心里已經有了決斷,既然不能當成禮物送給皇帝,那也有其他用途吧。

“計時儀精巧絕妙,而且使用方便。只要隔幾天擰一交機關。就不用再理會,一看就可以清楚的知道如今到底是幾時幾刻,不用再費心默算。”袁宗皋雖然不想承認這點,但是他還不屑于為這個而撒謊。

“既然計時儀這么好,若是商鋪有賣,卻不知道袁先生可會動心?”張信微笑詢問道,這么好的東西,肯定要加以利用,獲取最大的價值。

“你想把這東西賣給誰?那個沈園?”袁宗皋輕輕皺眉,這張信怎么專想些歪門邪道的辦法啊。況且這幾件東西就算全部賣完,也值不了多少錢,王府賣米賣糧還不算。還要賣些微末之物,這不是讓人看笑話嗎?

“張先生,若真如此,那就算了吧,王府也不差這幾個錢。”朱厚也覺得不妥,難得地贊成袁宗皋地意見。

“誰說要賣給他的,我是想與他合作,一起開一個大作坊,然后專門制作這種計時儀,再在其他省份找一些代理人。這計時儀不是可以出售到全國各地了嗎?”張信心里盤算著,這樣新奇的玩意,要是營銷得當,權貴與富商肯定很感興趣。“子誠。你還是把心思回歸到正途上吧,不要整天琢磨鉆營茍利,這對你以后的前程沒有好處。”袁宗皋苦心勸誡道,感到非常的失望。

“袁先生不贊成這個主意?”袁宗皋的話讓張信很不以為然,什么叫鉆營茍利,這分明是光明磊落的商業行為,商業活動永遠是社會的主旋律。

“贊成。為什么不贊成。”袁宗皋有些怒火中燒的感覺。心里已經打定主意,絕對不給張信任何的支持。想看看他是怎么失敗地,到時就可以好好教訓這小子了,讓他明白什么叫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

“既然袁先生沒有意見,那孤也沒有異議,張典簿可自行斟酌處理。”朱厚并沒有意識到自己這個決定到底意味著什么。

“那好,我要借用李工正一段時間,想開作坊可離不開他的幫忙。”張信說道,像李構這樣優秀的技術人才,肯定要最大限度地榨取他最后一點的剩余價值,況且計時儀的核心技術還在他的掌握之中。

“現在是農閑時候,李工正在王府也派不上用場,只要他同意,我也沒有意見,但只許要李構而已,其他人不能動用,不然王府的事情誰負責。”在袁宗皋看來,十個李構加起來也比不上王府中的一個主事,一個匠人能起什么作用。

“好的,沒有問題。”張信笑道,當然不會好心告訴袁宗皋,李構不簡單之處。

這次聚會雖然說有些不歡而散的意味,但是并沒有影響張信與袁宗皋之間的感情,張信也知道袁宗皋之所以這樣,也是為了自己著想,而王府之中因為新添置幾個計時儀,仆役們的工作效率明顯有所提高,時間觀念不知覺中慢慢滲入他們地心里。

特別是使用計時儀幾天之后,看著自動擺動運行的計時儀,連袁宗皋也時常感嘆這東西的精妙之處,似乎隱隱約約覺得自己的心思不能如愿以償啦,想借此機會教訓張信地念頭也慢慢消失,當然嘴上肯定不會說出來。

“李大哥,你覺得我這個主意怎么樣?”花了兩三天功夫,張信根據后世的營銷理念,自己制定出一個關于計時儀的商業方案出來,興致勃勃的去找李構商議,看到厚厚的一疊計劃書,李構也有些頭疼起來,雖然他的數學不錯,但是對商業一竅不通,看得明白這些數據,可是不明白其中含義,是典型的技術型人才。

“所謂術業有專攻,張典簿還是另請教他人吧。”李構苦笑道,不過心里卻燃起熊熊,幾天之前張信已經把事情對他說明,他雖然心有疑慮,但是世子已經決定下來,而且與張信地關系這么好,他也不好有所異議,現在張信拿出這么一個計劃書來,李構雖然看不明白,不過也感覺其中有理有據,這讓他有了一定地信心。

“李大哥說的不錯,現在已經是萬事具備,只欠東風。”張信微微笑道,現在就等沈園地到來了。希望他不要讓自己失望啊。\\沒有沈園的財力,自己地一切構想都是虛無縹緲地,不可能實現。

望著彎彎的河道,沈園心里此起彼伏非常不平靜,自南昌失望回來之后,期待成空的沈園只好繼續以前的生活,不時謙恭的前去巴結武昌府的大小官員,雖然明知道這是在作無用功,但為了自己的生意暢通無阻,也只好如此。

沈園心里早就清楚。武昌府里有官員表面上對自己客客氣氣,其實還不是為了自己這些家產,若不是用金錢開道。怕自己連官員們的家門都邁不進一步,就算認識知府、布政司又怎么樣,別人也不會因此對自己另眼相看。

幸好自己的從弟還算爭氣,在今次鄉試之中脫穎而出考中舉人,看來以后的希望就只有寄托在他身上了,想起從弟沈軒,沈園地心情這才變得稍微舒暢一些,但是想到此次行程的目的,沈園地心情開始變得忐忑不安起來。

前兩天在家享受天倫之樂時,忽然有人找上門來。這人平時雖然有打過交道,但沒有想到他的背景居然這般深厚,乃是當今皇上堂弟興王府世子的家仆主事,這身份就連知府官員都不可小噓。沈園在吃驚之余,也感到非常好奇,興王府主事找自己所為何事。

沈園努力回憶,自己平日小心謹慎,對各方勢力都有所了解,應該沒有做出得罪興王府的事情,而且還在心里打算好。如果是因為生意上的紛爭來。自己就算虧本也要讓對方滿意而歸,誰叫自己是平民百姓。惹不起皇親國戚。

沈園謙微的禮遇對方時,做夢也沒有想到對方居然拋出一個消息來,居然是他到安陸興王府走一躺有事相商,沈園回想當時的情景,肯定自己沒有聽錯,真的是有事相商四字,這讓沈園感到震驚、喜悅、驚慌之余,也非常的茫然不知所措。

聽到這個消息,就算再怎么茫然,沈園也不敢耽誤,的收拾好行李,準備好一份厚禮,帶上幾個仆人,馬上跟隨對方坐船而去。

“東家,你說王爺有什么事情找您啊?”素衣打扮地順子在仆役中非常的不起眼,讓人不知不覺中忽視他。

“噓,不要亂說話。”也是一身平民百姓裝束的沈園小心謹慎看向四周,發現沒有人注意自己之后,這才輕輕說道:“興王爺前些日子已經逝世,現如今興王府由世子當家,你可要注意這點,到地方之后不要胡言亂語,要是不小心犯了忌諱,東家我也保不了你。”

看著身上的皂衣,到興王府誰還敢穿著綾羅稠緞,想想自己地身份,沈園暗暗苦笑,恐怕自己都自身難保,還想著怎么保別人,真是笑話之極。

“東家放心,若是王府敢對您不利,就算舍下性命,我也要讓東家平安無事。”順子毅然決然的說道,眼睛透出堅定之意。

“順子,無論發生什么事情,你都不要輕舉妄動,哪怕是我……。”沈園感動之余,輕輕嘆氣道,興王府無緣無故的找自己到底所謂何事,直至現在沈園也猜測不出來,但是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與興王府相比自己就像一只螻蟻,任人捏拿卻無可奈何。

沈園行商時走南闖北也見過不少世面,知道有些皇親國戚以勢壓人,強行奪取商人家業財產的不在少數,地方官府卻沒有辦法,朝廷就算知道也沒有追究他們的責任,放任自流,根本不會為一個低微的商人出頭,難道興王府這次找自己也是如此?

明知此行兇多吉少,但沈園卻不敢不去,家中妻兒老小之命,全在人家一念之中,若是惹怒興王府,那后果更不堪設想,如今只求興王府的味口不要那么大,給自家留下一絲盼頭,沈園心情變得沮喪起來,如果真是沒有辦法,那也只有舍財保命了。

兩天之后,沈園來到興王府,小心翼翼地跟著王府仆役從旁門而進,來了一個偏廳之中,當然只允許沈園一人進王府而已,沈園帶來地仆人把禮物呈給門房之后,也沒有他們什么事情啦。只有在王府之外等候。

“你先在這等著。我去稟報張典簿,看他什么時候有時間見你。”王府仆役按禮送上清茶之后,客氣的說道。

“多謝這位小哥了。”沈園正欲掏出一錠銀子出來,沒有想到那仆役已經轉身離去,這讓沈園驚嘆王府家仆如此高傲之時,也產生一股敬佩之心,覺得不愧是王家中人,居然這么守規矩,以禮待人。

沈園心里已經做好長期等待地準備,下馬威、閉門羹之類的事情沈園經歷過不少。早就對這些伎倆了然于心,更何況是王府這樣讓人高不可攀地地方,沈園暗暗慶幸自己有先見之明。早上地時候多吃了幾碗飯,也不至于餓著。

雖然現在偏廳里空無一人,但是沈園也不敢亂動,正惴惴不安的猜想著,待會見到王府張典簿的時候應該怎么面對,如果他提出什么過分條件時,自己作何反應,還沒有等沈園再繼續深想下去,偏廳外傳來仆役傳唱之聲:“張典簿到。”

沈園驚訝時間怎么過得這么快的時候,當然不敢怠慢。連忙恭敬的站立在偏廳門前低頭侍立,迎接王府的張典簿。

“沈東家,不必拘禮,過來坐。”

聲音十分熟悉。沈園抬起頭來,映入眼簾的是一個十六七歲的英俊少年,風度翩翩面帶微笑的看著自己,沈園不可置信的說道:“張……典簿?”

“是我,好久不見了,沈東家地風采依然如故啊。”張信輕輕笑道,知道自己的出現肯定會讓沈園大為吃驚的。

“哪里地話。才兩月沒見。張典簿仍然是那么風度翩翩,但風姿更勝往日。而且還成為聲名遠揚的少年解元郎,這讓鄙人感到十分的欽佩。”沈園反應過來,急忙奉承道。

“小小虛名,不值得一提。”張信謙虛笑道:“文昴兄最后可好?自上次一別之后,也沒有他的音訊,卻不知道他的情況如何。”

“文昴他一切都好,現在每天在苦讀讀書,準備進京參加會試。”沈園大喜回答,上次沈軒回家之后,提起過有人向自己問好,經過描述之后才知道是張信,當時沈園就感到高興,順水人情果然沒有做錯,與一個解元搭上關系,還聽說因為張信的關系,沈軒認識許多才學出眾的舉人,還相約一起進京赴考,沈園更是覺得自己當時的決定非常正確。

但如今在興王府看到張信,沈園終于覺得自己有生以來,最英明的決定就是自己親自隨船出行,而且還與張信結下一段善緣,現在回報給自己的是一個驚喜。

“沈東家回去之后,可以讓文昴到安陸州學看看,袁兄他們可是非常期待他地到來。”張信微微笑道,給他們一個意外驚喜,免得總是寫信催促自己回學院。

“請張典簿放心,回去之后我一定和文昴說。”沈家的希望果然在文昴那里啊,沈園稍微放下崩緊的情緒,能回去證明這此來興王府應該沒有危險吧。

“沈東家心里肯定很好奇,在猜測這次王府找你所為何事吧?”既然是認識之人,張信也懶得再拐彎抹角的說話,直截了當地笑道。

“還請張典簿明示。”沈園恭敬的說道,同時屏氣凝神側耳聆聽,心里非常緊張。

“沈東家不必擔憂,王府不會做出任何有損自身威嚴之事來的。”置身處之,張信也明白沈園現在的心情,換成自己也會如此。

“鄙人明白,還請張典簿明言。”還沒有清楚是怎么回事,沈園如何能聽信張信之言,心里早就七上八下的,懸空的滋味還真是難受。聽說沈東家的產業有做糧食生意地?不知道是否屬實?”見沈園不信自己,張信故意慢條斯理地說道。

“鄙人確實有一家米行,不過都是小本經營而已。”沈園的額上冒出汗珠,但也不敢否認,既然人家找上門來,肯定已經把自己地底細打聽清楚。

“如此甚好,王府有一樁生意想與沈東家商談。”張信擺明是在掉人味口,一臉輕描淡寫的模樣,反而讓沈園更加憂心。

“王府既然看得起鄙人,那鄙人還有什么話可說。”沈園汗如雨下,但也不敢拂袖擦拭,暗暗咬牙之后,畢恭畢敬的說道。

“這么說來,沈東家是同意了?”張信眼睛露出笑容道。

“鄙人毫無意見。”沈園肯定的回答道,能不同意嗎,小命捏在人家的手里,幸好只是損失一家米行而已,沈家還可以承受得住。

“口說無憑,還須立據為證。”張信輕輕說道,嘴角輕抽,準備忍耐不住了。

“筆墨紙硯在哪?鄙人馬上寫。”既然答應下來,沈園已經有所覺悟,心里非常想把這事情盡快解決,馬上回家。

“卻不知道沈東家準備寫些什么內容?”張信終于忍不住放聲笑道。

“當然是……”沈園下意識的回答,突然感覺事情有些不對,看向臉上帶著笑謔之意的張信,隱約有些恍然領悟。

“好了,玩笑已過,我還是把事情和你明說了吧。”張信微微一笑,四顧之后發現沒有旁人,這才輕輕向沈園透露實情。

“本來還有其他人選的,但是承蒙世子信任,把事情交予我負責。”張信笑道:“我第一時間就想到了沈東家,辛苦沈東家親自操勞,希望你莫要在心里埋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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