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汽車剛好從巷道外馳過,燈光一掃而過的瞬間,蒙面人眼睛里有了恐懼,一條高大的黑影從黑暗中走出,手中一塊小銀牌閃閃發光!
梅花6!這句話給了他最大的恐懼,這表明一點,對方能看清這張牌,連黑暗中旋轉的暗器都能看得清清楚楚,黑夜這個殺手最大的幫手對于他而言,就是最大的優勢!
“誰?”
蒙面人手中又有了一張牌,但他的手好象根本無法抬起,胸前的鮮血飛涌,他也根本沒有顧及!
“飛刀殺手!”
“去死!”一聲怒喝發出,伴隨著蒙面人手中的飛牌,這次飛牌的飛出絕不同一般,絕不旋轉,如箭一般直指張揚的咽喉,雖然是黑暗之中,但依然精準無誤,在如此黑暗之中不會再失手吧?蒙面人身子搖搖欲墜,這最后一擊已經消耗掉他全部的體力!
巷道中有嗵地一聲,是人倒地的聲音,終于成功了,蒙面人的全部力氣瞬間抽空,仰面而倒!
但一個聲音傳來:“還有牌嗎?”
蒙面人身子狂震,上半身撐起,但這一撐是徒勞的,兩只有力的大手陡然按住了他的手,耳邊傳來他的聲音:“你的牌挺不錯,要是能湊足54張,我一定買一幅!……噫……”前面的調侃突然變成了驚叫……
能讓張揚驚叫的東西真的不多,但此刻他在驚叫,因為暴雨沖刷之下,這個敵人的面孔在發生改變,他的胡須沒有了,他的臉上出現了一層漿糊,漿糊再沖刷掉,露出一張動人的面孔。帶著七分美麗、帶著三分神秘的美麗面孔:陳旭!
她赫然就是陳旭,哪怕她整個形態全都是男人地,哪怕她的聲音是標準的男中音。她依然就是陳旭!
“陳記者!”張揚淡淡地說:“在這種情況下見面。你覺得有趣嗎?”
“你……你能看到我?你認識我?”陳旭地一顆心瞬間飛向天外。殺手最大地秘密就是身份。但在這個人一雙眼睛之下。這個秘密轉眼間就被揭開。殺了他。一定得殺了他。這個人太可怕了。有他在。自己完了。已經完了!
“有人在報上讓我背了一個巨大地黑鍋。我早就想拜訪你了。沒想到啊。絕對沒想到。這個兇手不是本人。恰恰是你!”
“你想做什么……”陳旭大急。以前不管做什么。憑著她地聰明機警與超人身手。總能把握一個主動。但此刻。她是一敗涂地。腿上中槍。左胸中了兩槍。身子已虛。而敵人處處占上風。身手之高且不用說。連她地真實身份都識破。現在她成了屠夫手中地大肥羊……
“再搜!”外面突然傳來一個吼聲:“一定要找到!”中氣十足地聲音。正是孫鋒!
聲音一傳來。兩人地心跳都暫時性地停止。
“我可以帶你離開!”張揚一句話出口,陳旭完全傻了!
“但我對你不會太信任,所以,你可以先睡覺!”張揚手高高舉起:“真希望你能在大雨中睡得安穩!”卟地一聲輕響,他的手隔著衣服擊在她的頸部,陳旭小嘴兒猛地張開。眼睛閉上!昏迷!
“巷道中搜索!”外面的聲音近了許多。
幾道雪亮的手電光射入。外面的警察眼睛一下子直了,地上有一個警察趴著!
孫鋒一步轉過。高大的身子站在最前面。
“孫大隊長!”一個聲音突然傳來。
聲音一傳來,孫鋒手中的槍陡然伸得筆直,指向外面的巷道口,暴雨之中,他的手臂宛若就是暴雨里地一支利劍,隨時要撕破雨霧。
“別緊張,我不會動手!”那個聲音傳來:“我要告訴你的是……金玉王鼎就在你的腳下!”
孫鋒眉頭一跳:“飛刀奇人?”
“正是!”
“真地是你在作案?”他的目光四處搜索,也許是在搜索前進的路線,與這么可怕的敵人戰斗,是一步都不能錯的。
“你也許忽視了我剛才說的話,如果是我作案,地上就不會有金玉王鼎!”
孫鋒地目光回落,落在尸體邊一個黑色包裹之上!
“打開!”包裹打開,入目一片金黃,暴雨中,這件玉器閃閃發光,更增三分動人之色,莫非這只是心理因素,對它失而復得的慶幸?
“你究竟是什么意思?”張揚悄悄前進了三步。
沒有任何回音。
“罪犯何在?”
依然沒有回音!
呼地一聲,孫鋒沖出巷道,前面幾條黑暗也同時沖過來,手中槍都是同時舉起,又緩緩放下:“孫隊長!”
孫鋒的目光從他們臉上掃過:“看到有人從這里過去嗎?”
“沒有!”
“這怎么可能?這里是一片開闊地帶,我們守住了四周,罪犯就是插上翅膀也不可能逃過我們的監視!”
孫鋒的目光穿過夜空,射向上面的一棵大樹,冰冷的雨滴從大樹上滴落……
四周的人匯聚,無數的車輛趕過來,孫鋒沒有動!
一個聲音響起:“他跑了嗎?”
孫鋒地目光終于從樹頂落下:“你沒事了?”
“沒事!”身邊地女孩裹在雨衣中,蒼白的臉上泛起一抹嫣紅,是一種病態地美麗,羅鈴!為什么她今天看起來這么可愛?是不是也是失而復得?
“回去休息!”孫鋒的目光掠過她的臉時,帶著幾許溫情,但語氣卻是冰冷的。“好!”
目送著她鉆進汽車,孫鋒的目光重新回到了樹頂,身邊又一個聲音響起:“隊長,你懷疑他們是從樹上離開的?”
“不僅僅是懷疑!”孫鋒沉聲道:“只有這種可能!你看,從這棵樹到那棵樹,只有五米的間距。而從那棵樹到那個樓房,也只有五米多,唯有從樹上過去。才能避開這四周的監視!”
葉飛驚訝了:“五米多?他還會……輕功?他地輕功能夠在樹上一躍五米多?”在樹上飛躍與在平地絕不相同,在平地跳五米多不足為奇,但在樹上,跳兩米都是艱難的,也絕對會將這幾棵樹的樹枝扯得山搖地動,他們能夠這樣過去,只能用輕功來解釋!
孫鋒沒有回答。他上了樹!在樹上仔細觀察了好久,又到了另一棵樹,再后來,他到了那座樓房邊,盯著窗臺上一個淺淺地污跡看得好仔細……
陳旭已經醒了,在暴雨之中她清醒得很快,太快了,這個快也許是暴雨的作用,也許是張揚的力量用得不夠,或許是他根本不知道怎么將人打昏。或許是因為他的能量還是有一些進行了傳遞,反正她是醒了!
暴風雨依然在耳邊,四周依然是一片黑暗。呼呼的風聲也在耳邊,她都不明白一個人在夜晚的狂風暴雨之中為什么也能跑得這么快!這是她的第一個驚訝,來自于對手,第二個驚訝也有了,來自于自身,她胸口地疼痛減輕了許多。雖然依然有鮮血滲出,依然呼吸不暢,但力氣也恢復了許多,本來以這樣的傷勢,就算立刻用自己的特制藥物,最少也得明天這個時候才能達到眼前這種效果,但現在基本上效果就出來了!
有了力氣,她的手悄悄地移動,移向自己腰部。在飛掠之中。這種震動很自然,理論上沒有任何人能發現。但就在她剛剛握住腰間某個硬東西之時,飛掠的身影徒然停下,耳邊傳來一個聲音:“我幫你治傷,并不是希望你傷勢一緩和立刻就動手殺了我!”
陳旭的呼喚一下子停頓了,手握在腰間上是上不了,下也下不了!
“看來,你還需要再睡一覺……”張揚的手舉起。
“不!”陳旭輕叫。
張揚的手停在她頭頂:“你會不會很乖?”
“我……我試試……”再睡覺可是風險太大了,天知道他會做什么?陳旭打算接受。
“在你面前,我也會變得很多疑,抱歉!”張揚手一收,她腰間的一把小匕首不見了:“請將你的兩只手抱住我地腰,如果你的指甲也能殺人……我認了!”
姿勢調整了,調整的姿勢變得有了幾分曖昧,一個高個子男人懷抱著一個女孩,女孩親親熱熱地抱著他地腰,當然,這種親熱沒有人能看見,就算看見了,他們的眼睛也會欺騙他們,這親親熱熱抱著的兩個人在心底都將對方當成了一條纏繞在身上的毒蛇!
“為什么要救我?”陳旭終于有了發問的機會。
“你是否是太想當然了?”張揚冷笑:“你難道看不出來?我能救你也隨時可以殺了你,或者是將你交給警察!”
步伐有了改變,不再是飛掠,而是急行,風聲依然在,但他的聲音清晰入耳。
“我只知道,今天如果不是你,我逃不出來!已經是交給了警察!”陳旭輕輕咳嗽一聲,痛苦地咳嗽:“為什么要這樣做?”
“因為我需要問你幾個問題!”張揚淡淡地說:“交給警察就什么都問不出來!”
陳旭無語。
“撲克牌殺手究竟是什么樣地殺手?你們的組織在什么地方?”
無語!
“青玉王鼎是否也是你盜的?”
無語!
“為什么要這樣做?”
無語!
“你是中國人嗎?”
終于有了回答:“你有兩個選擇,第一,你可以無限制地問下去,第二,你打昏我,讓我繼續睡!”
張揚笑了:“不愿意說,很好!我會用自己的方式讓你開
雨停了!也許不是停,而他們進了一個小房間。身下有了柔軟,不再是人體,而是柔軟的床鋪。雖然柔軟,但陳旭的身子丟上去的時候,她依然有一聲痛呼,燈亮起,一張奇怪的面孔出現在她面前,是一張怪異的面具,面具上有光澤。是黑色地傘面,傘面上三個洞,分別是兩只眼睛和一張嘴巴,這兩只眼睛正對著她,深遂!
這是哪里?陳旭目光四處打量,昏暗地燈光,潮濕陰暗的房間,還有那邊一個分不清顏色地門簾,她地臉色微微改變,好熟悉的地方。自己怎么會熟悉這么骯臟的地方呢?
“認識這個地方嗎?”對面的眼睛好象捕捉到她任何一點變化:“這就是你殺掉兩個人的地方!”
陳旭的臉色變了,真的是!
她地聲音也變了:“你怎么知道是我……”
“如果說你殺人的時候,我正好在外面。你相信嗎?”張揚淡淡地回答。
陳旭的嘴巴張大了,良久才吐出一句話:“你親眼看見了,還任由我對你栽贓嫁禍?”
“正是!”
“為什么?”
“只因為這兩個人該死!”張揚淡淡地說:“而且這樣的事情,本就是我也會做的!”
“這么說,我們是同類人了?”陳旭的聲音中充滿譏諷。
“同類?”張揚淡淡一笑:“本來我以為是!但現在,我才發現不是!……因為象你今天所做的事情。我就做不出來!”
“你當然做不出來!”陳旭眼睛閉上了:“因為這件事情要成功,除了身手之外,還得有相當的智慧,你除了身手之外,笨得象豬、迂腐得象是臭泥中的千年王八,想做也做不出來!”
張揚心頭有火升起……
深深吸一口氣,怒火平息,他的聲音很平靜:“換一個問題吧,你是中國人嗎?”
“我已經作好了準備。可以睡了。連床鋪都準備好了,當然可以睡覺!”依然是不合作!
突然。一只手伸過來,這一伸出,陳旭地眼睛猛地睜大了,渾身一哆嗦,因為一只有力的大手抓住了她的兩手!
“你想做……什么?”她地聲音中帶著恐慌!
“能做什么?”張揚淡淡一笑:“解開你的腰帶而已!”手一伸,直接抓住她的腰帶,輕輕一抽,腰帶從腰部抽出,陳旭的臉全白了,但她的牙咬緊了,居然連觸動傷口的疼痛都不呼叫。
“你不叫?”張揚手中地腰帶輕輕揮。
“我為什么要叫?”陳旭平靜地說:“我叫能有人救得了我嗎?我叫能讓你這個畜生不侵犯我嗎?”
“但你如果肯回答問題,也許就能!”
“我不會回答問題!”陳旭淡淡地說:“在你強暴之后,你可以選擇殺了我,如果你不殺我,將來你死定了!”
張揚手一抬,陳旭的兩只手同時舉起,他的右手一繞,兩只手同時捆上,捆在床頭,他去了里面房間,片刻時間后出來,手中是一根黑色的繩索,一繞一回,陳旭在床上仰面朝天,但她臉上分明有譏諷:“還有更變態的嗎?要不要找根皮鞭?有人在時喜歡女人身上的血痕!”
“你錯了!”張揚輕輕拍拍手:“我會給女友快感,但眼前還沒打算給你!”
陳旭的臉猛地漲紅,是欣喜,還是氣憤?
“綁住你的原因很簡單,只因為你是一個殺手,萬一本人一個大意,被你的梅花6先割斷了咽喉,可就有點笑話了!”
“你可以先殺了我!”陳旭一口長氣悄悄吐出,表情平靜:“死了地殺手就沒辦法再殺人!”
“好主意!”張揚淡淡地說:“我得先看一樣東西,如果這東西……不太合我地意,我立刻就會殺了你,我保證我說的是真話!”
前面地半句話是調侃,后面的幾句話卻是充滿殺氣!
會看什么東西?陳旭心中也有疑惑升起……
突然,她的身子猛地一哆嗦,因為她前胸的衣服被人撕開了,火熱的胸口被冷風一吹,嬌嫩的肌膚立刻起了一層雞皮疙瘩,陳旭一聲大叫……
張揚的眼睛湊近了,近距離地看著面前的一只寶貝,這只寶貝上雖然有血跡,但已不太多,也許早已被濕衣服悄悄擦去,黑色的傷口是剛剛才出現的,旁邊的血跡宛若是這寶貝上的紅暈……
陳旭的嘴唇咬上了,有一句話她想問,但她忍住了,這句話也許是:你不是承諾過嗎?不侵犯!那么,現在在干嘛?
他火熱的手伸過來了,在寶貝上細細地捏弄,還將某顆軟軟的葡萄弄得豎了起來……
“我要殺了你……你記著……”陳旭一聲呻吟出口:“你記著,我一定會殺了你……”
“你很幸運!”張揚手一揚,她前胸的衣服重新蓋上:“你的前胸很合我的意,眼前我不會殺你!”從見到她以來,張揚一直有一個愿望,就是解開她前胸的衣服,仔細看一看她的左邊胸口,如果她胸口上除了剛剛形成的、透體而過的槍傷之外,還有刀傷的話,他真的會殺了她!
本來他已經排除了她是那個撲克牌殺手的可能性,但今夜她的表現讓他重新升起了疑惑,她正是撲克牌殺手,所作所為也與身份無異,而且受傷后的冷酷無情、堅韌殘忍都與那個殺手類似,不過有一樣東西足以說明問題,她前胸沒有刀傷,只要不是那個撲克牌殺手,他好象就有理由不殺她!這個理由真的成立嗎?
他要殺那個原來的撲克牌殺手只因為一點,那個人要殺他,現在這個姑娘雖然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但他確信只要她能動,她一樣會殺他,可他為什么不愿意立刻殺了她呢?她知道的秘密與自己真的有關系嗎?自己又不是警察,至于青玉王鼎去向問題、撲克牌的組織問題與他都沒有關系,他為什么就是不想下手呢?甚至不惜尋找一些理由來說服自己?
也許真正的理由就是:她所做的那些事情!也許就是這間屋里的一滴不足與外人道的淚水!夜深人靜的刺殺沒有人能看到,她做了,夜晚的淚水小乞丐們看不見,她流了,有了這兩樣,她不該死!
起碼不該死在自己手中,因為這兩樣是她真正打動他的地方!
刑偵大隊案件分析室,很沉靜,大隊長陳陽簡只說了一句開場語:“讓我們先為郭永春同志默哀三分鐘!”
所有人唰地一聲起立,十七頂帽子整整齊齊地放在前面桌上,十七顆腦袋整整齊齊地排列成兩排。
三分鐘很快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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