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蘊貞和黃婉秋兩人聽得面面相覷,剛剛聽過一個士子,這邊就聽到有人說自己的女兒會成為貴妃,要想成為貴妃,可比中舉又困難的多,現在大明后宮最高的封號才是婕妤、婕妤上面還有一個九嬪,九嬪之上才是貴妃,無論他的女兒長得如何花容月貌,要想成為貴妃幾乎都是萬難之事。
不過,聽到中年人這么一說,眾人都大感興趣的朝中間那名女子看去,只可惜看不到臉蛋,單從身材和露出的眼睛來看,確實是位體態妖嬈的佳人。
這么多目光一下子集中到自己身上,那名女子雖然蒙著面紗,臉上也瞬間紅了起來,幾乎要把頭低到胸間。
“看什么看,貴妃娘娘豈是你們這些凡夫俗子可以任意看的?”中年人又是瞪眼叉腰的道。
中年人張狂的樣子,許多士子臉上大為不忿,不過,中年人既然如此說,眼前的女子即使成不了貴妃,至少也是有秀女的身份,多數人不愿惹麻煩,大家只得把目光轉到一邊。
見到大家都不嘴,中年人臉上露出一絲得色,又指揮幾名仆人將一輛馬車也搬到船上,另一輛馬車派了一名仆人趕回,好在這艘船大,甲板上可以輕易容納馬車和馬匹,只是許多原本已經站在甲板上的人只得移開,嘴上雖然不說什么,臉色一片難看。
對于船上人的不滿,中年仿佛毫無所覺,剛才是那些船上的人員催促船老大開船,現在則是那名鷹鉤鼻的中年人催促開船,看了看船上還有不少空位老大雖然有幾分不愿,還是升起風帆。
趁著這個時,夏蘊貞和黃婉秋兩人連忙在船上訂下一個倉位,只是船上上好的倉位已經都被訂走了,只留下了數個空位,兩人只得訂了一個看上去比較干凈的倉位個倉位太過狹小,只能容兩人剛剛躺下人自然不愿意呆在倉中,重新來到甲板上。
“等一等,等一等。”船只剛開動,前面道路上就傳來一陣喊聲,只見四名士子模樣的人正氣喘息息的向前跑來惜,他們還是晚來了一步等他們趕到碼頭時,船只已經離碼頭十數米遠了,只能望船興嘆。
“嘻嘻,,看來那四個書呆子沒有嚇傻,只得嚇得慢了一點而已。”黃婉秋輕聲道。
夏蘊露出一絲燦爛地笑容們早來了快小半個時辰。若不是被她們一嚇四名士子應當可以趕上這班船。如今只能花上一兩個時辰等下一艘了。
夏蘊貞地笑容看到周圍名士子一呆人拱了拱手問道:“這位兄臺請了。小弟唐明揚知兄臺高姓大名?”
聽到這名姓唐地士子問話。周圍幾人也連忙豎起耳朵。就連不遠處那名少女地目光也望了過來。仿佛對夏蘊貞兩人挺感興趣地樣子。
同在船上。若是從水路一路到南京。差不多要四天時間。這四天時間除非一直躲在倉中。不然。大家低頭不見抬頭見。夏蘊貞并沒有如路上般拒人于千里之外。淡淡地道:“敝姓夏。這位是我表弟。姓黃。”
“原來是夏兄弟和黃兄弟。”雖然兩人只說了一個姓。叫唐明揚地士子才沒有在意。熱切地問道:“兩位兄臺可也是上京城趕考。”
“不是。”
“那可是尋親訪友?”
“不是。”
“要不就是探幽尋勝?”
“算是吧。”
唐明揚總算松了一口氣,眼前這名俊美非凡的年輕人冷漠無比,要是連續三四次都問不出來,那他可沒有那么厚的臉皮繼續問下去,只能失之交臂,此刻總算問出了兩人的目的,唐明揚頓時臉色一喜,道:“原來如此,只是看兩位兄臺也是一幅士子打扮,如今天子開恩科,為何不應試一下。”
“這個,我等才疏學淺,此次恩科殊無把握,反正再過兩年又是大比,想等兩年再說。”夏蘊貞敷衍道,只想將眼前之人快點消失才好,可惜對方顯然沒有弄懂夏蘊貞之意,一直喋喋不休的在夏蘊貞身邊轟炸,直到夏蘊貞實在受不了,拉著黃婉秋進了船倉,唐明揚才沒有跟了過來。
“師姐,這人真能說,唐明揚,又是唐,又是明,他實在辜負了這個名字,應當叫他羅嗦揚才對。”
聽到黃婉英的話,夏蘊貞又是忍不住一笑,那名唐明揚的士子確實有一些羅嗦,不過,人家一直彬彬有禮,倒是不好說人家什么壞話。
你的笑容真好看。”黃婉秋補了一句。
夏蘊貞忍不住捏了捏師妹的臉蛋一下,其實自己師妹笑起來又何嘗不是如此,自己兩人女子的身份恐怕多半是被人家看出來,雖然不怕,只是免不了麻煩,她此時才微有一些后悔,早知如此,出門時就該易一下容。
隔壁幾名談話的聲音傳了過來,卻是幾名商人,此時正在議論的卻是那名中年人和她的女兒,雖然在甲板上大家不說什么,此時進了倉室卻毫無顧忌,這些商人走南趟北,說起話來毫無顧忌,以前坐船,除了歌妓外,少有良家女子,不一會兒,話里中就夾雜著不少污言穢語。
船上的倉室只是隔著一層木板,很容易就讓人聽去,只是這艘船載有六十多人,倉位也有二十余個,這幾名商人卻沒有防備隔壁就是那對父女帶著仆人的住處,這對父女同樣沒有訂到好倉位,只好將空著的倉位全訂下,倒是讓船老大喜出望外,此刻正在作整理,對于幾名商人的談話,原先并沒有在意,不過,聽說談到自己的女兒,頓時一下子惱怒起來,砰的一下將幾名商人的倉門踢開,喝道:“你們好大的狗膽,竟然敢對貴妃娘娘無禮,來人,給我打。”
中年人話聲一落,跟在他身后和幾名健仆手持著長棍,氣勢洶洶的撲了過來,幾名商人談興正濃,被人突然打斷,頓時一驚,看到是那名鷹鉤鼻子的中年人時,心中后悔不迭,只是見對方用木棍打過來,當然要躲避,一時乒乒乓乓的聲音在船倉響起,還夾雜著人的慘叫聲。
黃婉秋用目光夏蘊貞詢問了一下,示意要不要插手,夏蘊貞搖了搖頭,這幾名商了也是嘴賤,受點教訓也是應該,那名中年人也不是什么良善之輩,女兒才剛剛選為秀女就耀武揚威,真讓他女兒當了貴妃,不知會如何橫行霸道。
船倉的聲音很快驚動了家,許多在甲板上的人也不忍不住跑過來,將通道堵得嚴嚴實實,差點連船老大也擠不進來,好在船老大和水手都孔武有力,很快在狹窄的通道中間擠了過來,船老大威嚴的打量了一下才問道:“怎么回事?”
見到船老大來,里面停止了撕打,中年人搶先道:“這幾人竟然在背后對貴妃娘娘污言污語,船家,還不把他們拿下見官,我要他們一個個抄家斬。”
“船家,冤枉,我們只是談幾名歌妓,哪知道這人突然沖過來說我們污辱貴妃娘娘,還把我們打傷,這到底是什么人啊,船家,你要為我們作主。”幾名商人大聲叫道,其中一人頭上已經見血,好在倉中狹窄,長棍施展不開,否則以這名中年人的恨意,恐怕幾名商人要愛傷更重。
“呸,敢:不取認,剛才的膽子到哪里去了,船家,把這幾個對貴妃無禮之人速速拿下。”
“船家,們是冤枉的,把這個行兇兇手拿下見官才是。”幾名商人打死也不愿承認剛才的話是針對那名少女,雖然對方不是什么貴妃,但既然選做了秀女也就算皇上的人。
這種大型的渡船有著半方的性質,隨著滿人入關,南北對立,南北之間的漕運也完全中斷,數十萬原先靠著運河為生的船工沒有了生計,為了解決這些人的生計,除了大力抽調其中精壯為水軍外,剩下的那些人必須另找出路。
為止,皇帝下令組建船運公司,繼續進行內河的運輸,將那些老式的船只大部分淘汰,打造了許多新式船只用來運人運貨,新式船只無論是載人載貨都十分巨大,故深受商人和江邊出行之人歡迎,只是唯一的不足是船好,價格自然也昂貴,遠不是原先那些船工可以購買的起,戶部銀行則以貸款的行式將船只賖借給船工經營,組成后世股份制一樣的企業,每一艘船都由船老大和船工共同持股,他們還承擔著戶部銀行巨額的債務,在沒有還清戶部銀行的貸款之前,船只名義還是戶部銀行所有。
船老大見多識廣,聽了雙方的話心中已經有譜,只是心中還是為難,他們畢竟不是官,若是真要扭送一方見官,對于他們的生意肯定會有所影響,何況對于那名中年人動不動就說自己女兒是貴妃有反感,只得咳了一聲,對中年人道:“你說這幾名客官對你女兒污言污語,還有誰聽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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