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戰接近結束時,關于德國降兵,艾森豪威爾說:“德國的戰俘可分成兩種等級:1、降的戰俘。2、繳了械的敵對武裝力量。第一類人可按日內瓦戰俘公約處理,第二類人,仍舊按敵對武裝力量處理。”
這句被美軍奉為金科玉律名言,造成了一百萬德軍戰俘的消失,這個數字相當于西線和聯軍作戰德軍死亡總數之和。美國人對德國戰俘的虐殺,在拯救者和解放者等光環下被掩蓋了,所以這句未遭非議的名言便隨著四處征戰的“世界警察”傳遍了世界,成為了戰場上的真理!
因此被俘成了士兵的噩夢,因為這不僅僅意味著失去階下囚失去自由,更大的恐怖是平凡字眼后隱藏的非人刑訊。不管是多標榜文明的國家,不管戰前許諾的再好,不管有沒有日內瓦條約保護,被抓住的軍人很少有好下場的。何況那一紙酸文對我們傭兵還沒有效!
“你在想什么?”狼人輕松的坐在地上,看到我在想事情便打斷我的思路問道:“怎么了?害怕了?”
“沒有!又不是第一次被抓。”我以前出任務和屠夫他們出任務的時候也被抓住過,可是很快就被救出來了,沒有遭到什么為難。不過這次不可一樣,別說隊長他們遠在伊拉克,連最近的騎士和天才也在千里之外。等他們找到我們的時候,估計尸首都涼了。
“那你還在怕什么?”
“我是美國海軍陸戰隊武力搜救小組的二等兵,艾米利亞,唐。根據日內瓦戰俘條約,我要求人道主義待遇。”邊上醒轉過來的唐唐看到眼前的槍口,第一件事便是顫微微的從胸前掏出一張紙條,一眼紙條一眼槍管的把注音標示出的阿拉伯語中的標準投降用語講了出來。
“我是記者,非戰斗人員……我……”杰麗躺在雪里,不知道哪里受傷。但是保命的念頭遠比傷痛要緊要。
“他們不是軍人。你們不要說了!”倒是她邊上躺地水鬼很平靜的望著黑夜淡淡打斷了她的話。
“聽說塔利班他們信奉伊斯蘭教,并不虐待女人,是嗎?”杰麗再有見識也只是個普通女孩子,前些時候被連日的逃命折磨的巳快崩潰,現在又陷入這種險境,沒嚇死巳經算是很厲害了。
“那是沒有錯。但是這些人不是塔利班。”天黑杰麗沒有看到兩人防寒罩下的白晰膚色。刺客只好給她點明。
“那他們是什么的?”唐唐緊張了,如果不是士兵,那她的保命條約不就沒有用了。
“傭兵!”我很肯定。因為塔利班不可能有他們手里的武器,而且從面罩的緊貼情況,這些人也沒有留須,從剛才電話里的對談。雖然他們換了西班牙語,但還是能聽懂他們也是為錢賣命的軍人。
狼人掏出根香煙對面前的三人說道:“借個火好嗎?”
“當然!”對方很小心,沒有走過來,只是把火機遠遠的扔了過來。
“你們是奉命來抓我們的?你們怎么知道我們的行蹤的?”狼人吸了兩口煙吹掉燃過的煙灰一副毫不在意的口氣看了一眼站在那里等人來接的敵人。
“嘿嘿!想不出來?你們應該猜的出來的。”對方三人中最壯的一個大漢端著機槍得意洋洋的笑了。
“少和他們說枯。危險!”剛才扔火機給狼人的家伙適時的打斷了大漢的話。
“算了吧。老兄!看看我們現在的情況,怎么還會有威脅?我肋骨都快斷完了。腿里還有兩粒花生米。痛的我連槍都拾不起來了。”我虛弱的咳嗽兩聲勉強支起身說道。其實,我的傷情梃重,但卻沒有那么痛,因為嚴寒低溫巳經成了最好的麻藥。除了斷骨折磨的我無法用力外,我根本感覺不到身上的皮內傷。
“啊!操……”邊上的刺客一聲尖叫嚇了其它人一跳,等我們看向他的時候,只能看到他把臉埋進雪中不斷的抽搐。左手用止血棉捂著傷口,放在腿邊的右手里攢著一顆血淋淋的銅子兒。
“自己挖子彈。這些家伙真是亂來呀!”三人中唯一沒有說話的中年人。看到刺客切割自己的行為也不禁動容了。
“夠狠!”我也傻眼了。刺客傷到是大腿,從位置看就算有防彈衣擋著傷不到骨頭,也在肌肉層深處。他這樣做的危險是極大的,如果因為疼痛而手抖動的話,傷到動脈就沒有救了。
“我們這樣,還能跑剄哪去呀?”狼人扒開外衣,讓對方看到滿是坑洞的防彈夾層。里面也有血水流出,看樣子傷的也不輕。
“就算你們死了,我也要再打上兩槍才放心。”陰森森的話氣再響起,說話的人接過狼人扔回的火機。真不知道他是生性謹慎,還是被狼群的名頭給嚇住了。
正在這時候,那家伙身上的衛星電話又響了,他湊到耳邊聽了片刻后,抓過耳機在無線電中對其它人說道:“這里是風口,氣流不穩定,直升機沒有辦法降落,我們要到山頂上才能登機。”
“那這個家伙怎么辦?”三人中的中年男子指著地上只剩半拉腦袋的托爾問道。
“尻!這家伙死透了吧!剩下的腦袋連補上一槍的地方都沒有了。都涼個逑了!”抗21輕機槍的壯漢用腳踢了踢托爾的腦袋,看著露在頭盔外面的半張令人作嘔的爛臉別過臉去說道。
“不能掉以輕心!”最陰的瘦高個兒,掏出手槍對著地上躺著的托爾胸口便是一記三點射。子彈全部擊中了托爾的頭盔。叮!叮!叮?!三聲后竟然將硬度高過鋼鐵的凱夫拉頭盔打出了三個洞。緊接著一槍將不遠處的橡皮艇充氣層打癟,然后才收槍對我們滿意的一笑。
雖然他動作極快,從開槍到收槍只用了幾秒的時間,但借著槍口的火光,我們還是在黑夜中看到了他手里獨物的武器。
“-2000!”我和狼人交換了下眼神,這些家伙的身份隨著獨特槍聲的響起也昭然若揭。
送葬者!一支神秘的傭軍部隊。我們從沒有和他們交過手,聽說這些家伙全是歐盟縮編掉的特戰組織的現役軍人。黑細胞和鈾235等秘密組織解散后。由于他們的軍人中有太多國家的機密。所以政府不敢把放手給他們自由,便將這些家伙聚在一起組成了支傭軍。便是送葬者了!
他們專門替歐盟國家處理政府無法現身解決的問題,大多是非常臟的勾當。可以說他們是歐洲聯盟組織的一只黑手。當年華約國家還沒有解散的時候,沒事在里面機動事非,搞破壞的便是北約的海豹、和這些家伙。他們比恐怖分子還恐怖!
-2000剛開發出來的時候,捷克軍火公司曾讓狼群替他們對這把優秀的全自動手槍進行過實戰測試。但由于狼群中其它人都不喜歡使用和40口徑的自衛武器,最終還是沒有裝備這支為特戰而開發的造價不菲的短槍,聽說最后接收了那批昂貴武器的便是送葬者。現在這支特制的武器出現在我們眼前,分明就告訴了我們這些人的來歷。但送葬者是政府養起來的殺手,沒上面的允許是很少接私活的。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還明火執仗的沖著狼群下手。我和狼人都想不通。
“扔掉身上的零碎,跟我們走吧!”瘦高挑兒的家伙,看到我們身上仍背著的東西抬抬槍口說道。
“我們受傷了,沒有辦法起身,拉我一把成嗎?”我和狼人伸出手沖著三個人微笑道。
“不成!如果不是老板要留你們的命。一早就把你們全干掉了。活著的狼群成員便是危險的存在,靠近你們鐵定出事。”三個人并口同聲話語,讓我們懷疑是不是誰在外面給我們刻碑立傳了,不然怎么大家把我們想的和尹傅拉病毒似的,連靠近也害怕。
“起來!”瘦子沖我們叫了兩句后看我們仍沒有動起來的打算,便對著結婚男的尸體一陣掃射,打的肉星亂飛。然后把槍口對準了唐唐和杰麗說道:“老板只要留狼群的成員活口,可不包括這兩個娘們兒。”
看著死后還要被碎尸的結婚男。我們頗為他的太太難過。但面對兩個巳經面無人色的女人,又實在不忍心仍死皮賴臉的坐在地上拿她們的性命開玩笑。只好忍痛從雪地里撐起身子掙扎著站起,而傷勢慘重的水鬼和行動不便的刺客也被兩個女人摻了起來。
“看在老子巳經一個月沒沾葷腥了,才留她們兩個下來讓兄弟們爽一下。把大爺們伺候的舒坦了,就留你們一條活路,不然的話就賣到沙特阿拉伯的油礦上當性奴,讓那群油漢子操爛你們。”瘦子的恐嚇輕易擊潰了唐唐她們最后底線,兩個女人聽了這話扶著身邊的男人嚎啕大哭起來。但又不敢松手放開摻著的傷員,生怕他們一倒下便招來要命的子彈。
“當兵前你應該知道女兵被俘,不是死就是這個下場的。”我走過唐唐身邊的時候看著哭的雙眼通紅的少女,我也不能安慰她說什么‘不會有事’,傻子都知道是放屁。
“我……我………我從沒想過……這……這會發生……在我的身上。難道我命中注定有此一劫?上帝呀!救我!”唐唐聽到我的話哭的更大聲。
“命運和墻間一樣,如果你無力反抗,便要學著閉上眼去享受。”狼人這時候還有心情開玩笑,難得!結果,兩個女人不哭了,看上氣不接下氣的樣子像快給氣死了。
我和狼人互相摻扶著艱難的向山上走,兩個女人哭哭涕涕的摻著水鬼和刺客跟在我們身后,三個男人遠遠的墜在后面。不知道為什么,原本多日逃命緊揪起來神經這時候卻突然輕松起來,也許是兩手空空身上所有的負重都扔掉了。連千疼百孔的身體也沒有那么疲乏了。走進路來輕便了不少。
“你猜他們的后臺是誰?”狼人看到我通過衛星電話和他們的老板通過話。便湊到我耳邊問道。
“不知道!很熟悉!但想不起來是誰。”我現在想起來,那個聲音越來越熟悉,可是怎么也想不起來是誰的聲音。
走了一段路后,我們發現靠近山頂的灌木叢中一陣晃動,三個雪白的人影從雪層下面鉆了出來,端著槍站在遠處看著我們。
“英國人!我就知道。”看到他們其中一人身上防紅外線的偽裝衣卻空著手銬在那里。便明白了一切。
“不許交談!”背后三人看到我和狼人說話便扯著嗓子叫了起來。回頭看了下滿臉兇惡的三人,我和狼人做了鬼臉笑了。
“害怕?”狼人向前走著,說話時不再扭臉,反正風聲正大他們也聽不到。就算聽到了,有了他們老板命令,他們再生氣也不敢殺了我們。
“沒有!”我捂著因為走動而痛徹心肺的腹部。里面的斷骨扎在肌肉里像刺刀一樣切割著。
“我們有可能會死喲!”狼人看到我一臉平靜的表情反倒不甘心的逼問起來。
“我知道。”我索性掀掉了頭盔和防寒帽,露出了光溜溜頭皮,刀割的冷風吹在上面如同冷水灌頂,讓我的精神再次一震。
“你再也見不到,再也回不了家鄉。再也看到你的父母、兄長了!”狼人架著我卻滿嘴都是打擊人的話語,這家伙什么時候也學會屠夫的惡習了,在最絕望的時候再潑你一盆冷水。
“我知道。”我抬頭撫過鬢角的鮮紅的紋身。
“我不相信你不害怕、不遺憾。”狼人直直的盯著我。
“我害怕,也遺憾!”我靠在狼人身上感覺到前胸和后背的冷意越來越向中間鉆擠,仿佛冰冷要將我刺透了一樣。
“你絕望了?”狼人看了看跨過的死尸。
“沒有。”我看著狼人用最堅定的眼神:“我只是相信隊長他們一定會來救我們。即使我死了化成灰,他們也會把我送回家鄉團聚的。”
“你……”狼人聽到我的話愣住了,他怎么也沒想到我心里想得竟然是這個。不知不覺停住了腳步。被后面的水鬼和刺客在兩個女人的摻扶下趕了上來。
“正因為我害怕失去、失去回家和再見雙親、兄長的機會,所以才不會放棄。我相信隊長也一定不會放棄我們。我會盡最大的努力爭取堅持到那一刻。”說完這話不知為何,心頭竟然升起一陣暖意。
邊上的刺客和水鬼聽到我的話也愣住了,瞪瞪的看著我像第一次認識我似的。過了片刻突然嘣出一句:“婊子!”然后從后面一巴掌煽在了我的腦袋上,打的我兩眼一黑差點暈過去。然后兩人掙開女人的摻扶撲過來,四個大男人抱成了一團大笑起來。
“沒錯,我們不能放棄,老子還沒玩遍五大洲的姜女,不能死!”水鬼的聲音比蚊子高不了多少,但虛弱的語氣里透出的希望驅散了他身上的死氣,讓他整個人看起來籠罩了一層光芒。
“是呀!我掛了,誰喂我的‘希特勒’。不能死,不能死!”狼人的美洲獅的名字十分變態。
“母獅子叫‘希特勒’,你這種人,還是死了比較好!”刺客冰冷的臉上破例的露出一絲陽光。
“操你媽!……”
“哈哈……”
大家正笑著,背后的槍管就頂到了脖梗子上。
“笑你媽的笑!往前滾,別讓老子踢你上去。”后面的三個人看到我們聚到了一塊,飛快的跑了上來,一腳踢在了我的屁股上將我踹了個狗啃屎。
行勢比人強!狼人趕緊拉起我,看也沒看那三人繼續一腳深一腳淺的向山上走去。
走了片刻停到了那兩名狙擊手和俘虜的跟前停下后,邊上的狼人卻突然又給了我一巴掌。
“都是你個王八蛋干的好事。讓我們重新燃起了希望,這種心情在被拷打的時候精神上要多承受一數倍的痛苦。老子要是頂不住,非撕了你不可。”
“呵呵!那就讓痛苦來的再猛烈些吧!”我想起了《海燕中的名話。不禁溜出了口。
“他不會讓你失望的……”我聲音過大。被后面的三個人聽到了,陰陰的瘦子突然接了我的話笑了起來:“而且,還不會讓你久等。”說完抬頭用下巴向前方一點。
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一架破舊的米-8直升機在風雪中搖晃著沖破遠方的夜色向這里奔來。看著巨大機艙內摩拳擦掌、來回閃動的二十多個大兵的身影,大家從骨子里開始冒寒氣,剛才胸口氣沖斗牛的豪氣,瞬間被抽的干干凈凈。
“嘿嘿!嘿嘿!……”看到自己的援兵到了,原本如臨大敵,謹慎的不得了的凡人,臉上都露出了抽口氣的表情。
機會!我和狼人、刺客的眼中一亮,這真是個反擊的好機會。如果我們有槍的話!好恨呀!
“噠!噠!噠!噠!……”在我們正為眼前一瞬即逝的機會痛惜的時候,突然背后傳來一陣急促的機槍聲。無數彈雨夾著來火彈兜著屁股罩了上來。背后正抬頭上看的三人一陣抖動便四肢爆出無數的血花后便頹然倒下,顧不上去查看誰幫了我們,我抖手將早巳松開的手鐲朝離我最近的狙擊手甩了出去,一條銀線畫了條美麗的圓弧打在對方的衣領上一拐彎圈住了對方的脖子。
我使勁向懷里一帶,無堅不摧的鋼絲鋸輕易切開了布料切進了對方的肌膚。隨著我轉動的身子鋸開了對方的氣管,最后手上一緊卡在了他的頸椎骨節中。繃直的金屬絲把大力旋轉身子便生生扽()住,體內的慣性推動著內臟重重打在巳然斷裂的骨折處,將如刀的骨刺砸進更渾的肉層內。欲破體而出的碎骨扎穿了皮肉頂起了皮膚,我甚至能感覺到它隔著一層皮頂在防彈衣的陶瓷插板上那種‘硌’住的微妙觸覺。看到同時撲向另一名狙擊手水鬼被對方一槍打在胸口彈飛出去畫面,我也顧不上痛了,拼命向懷里一帶就感覺手上的鋼絲一松。銀絲帶出一抹血色拖著個黑乎乎的東西砸進了懷里。
“嗯!”我眼前一黑,一口血水順著喉管沖上了口腔。從我緊咬的牙縫中呲出,品出血水的咸味的時候腿一軟了,便抱著被我鋸下來的人頭跌坐在了地上起不來了。
水鬼飛出數米摔進雪堆里沒了動靜,對方手里的3000來不及退殼換彈,狼人和刺客巳經前仆后繼的撲到了近前。那家伙看來不及上彈,便扔掉了長槍,兩只手順勢身上一摸,便扯出了刀子和手槍。拇指食指抵住刀鍔一個突刺便扎向了腿腳不便落在后面的刺客。刺客連躲都不躲直接讓他一刀刺在了腹部,等對方刀子扎不進去發現自己忽視了對方穿有防彈衣的時候,右手腕巳經被刺客左手抓住縮不回去了。刺客左手抓住他手腕后逆時針一轉,掌面便被翻了上來,緊接著右手由下向上磕在肘關節上,“嘎嘣”一聲便將對方的手臂架斷了。對方竟然如此劇痛之下仍可以還手,一腳重重踢在了刺客的襠部。命根被來了這么一下,既使刺客穿的再厚,也立馬雙腿一軟跪在雪里爬不起來了。
邊上的狼人只來得及兩只手抓住對方的手,便聽到“咣!咣!……”手槍的亂射聲,沒聽到狼人慘叫,也不知道有沒有打到他。對方踢倒了刺客后,扭頭專心去對付狼人,一只手便把胸腹受傷的狼人甩來甩去,趁機開槍幾次都差點打中狼人。
“抱住他!打他!”我奮力舉起手里的人頭沖著巳經嚇傻,愣在那里看戲的唐唐和杰麗扔了過去。兩人被我一砸緩過了神,為了活命紛紛尖叫著撲到那個壯漢身上,吊在他背上又抓雙挖。最狠的還是唐唐,竟然一口咬在了對方持槍的虎口上,頭一甩將對方的拇掉咬了下來。
沒有了拇指的夾力,手槍立馬便被狼人奪了過去,但狼人奪下槍便倒在了雪地爬不起來了。擺脫制約的狙擊手用只剩四個手指的右手一把掌便煽飛了含著拇指沒來得及吐掉的唐唐。然后伸手向后抓住了杰麗的頭發彎腰便把她從背上摔了下來。然后抬腳重重的跺在女人的臉上。
“呀……”一聲長長尖叫中,唐唐握著剛才刺客打掉的那把刀子,滿臉血的沖了回來。
“扎他腿!”我知道這家伙也有穿防彈衣,趕緊提醒唐唐一句。然后拼命的想要站起來,可是直起身子卻找不著腿在哪的感覺。嚴寒加失血下我的下肢巳然完全麻木掉了,像個截肢病人一樣只能找到肚子以上的感覺。
“滋!”對方的軍刀是精品的好家伙。輕易便刺穿了厚實的防寒褲,從后面扎進了他的大腿內側。
“啊!!啊!!”中刀那家伙曲肘后撞砸了唐唐滿臉桃花開,仰面摔倒在了雪地上。
顧不得對倒下的女人補上一記,那家伙拼命的伸手想從褲襠下穿過去,拔出那根扎在鼠溪部的鋼刀。卻因為穿得太厚,前伸后伸怎么也夠不著刀把。又氣又急的哇哇叫個不停。最后實在痛的受不了了,竟然邊叫邊哭脫起了衣服。
在他單腿跪在地上脫衣服的時候,我看到狼人、唐唐紛紛從雪地里支起了身子。然后,遠遠的大家互相點了點頭,那意思是:拼了!
我們幾個身負重傷的人。聽著越來越近的鏍旋槳聲,看著逃命路上唯一的擋路石,所有人的眼都成了血紅色,弓著腰咬牙切齒像欲撕碎獵物的野獸一樣撲了上去。幾個人重重的砸在了那家伙的身上,將他壓在了身上。這時候由于大腦極度缺氧,所有學過的格斗技都想不起來了,只是本能的知道要殺掉這個人類。都是順手摸到什么用什么。拼命的向這家伙臉上砸了過去,唐唐甚至抓了一把雪便在那里不停在他臉上摔打。而我只能雙手抱住他彈騰的雙腿希望借我的體重壓制住他的掙扎。
可是不管大家如何拼盡全力,似乎都無法給這個頭包的嚴嚴實實的家伙制命一擊,竟然還被他用手將狼人砸吐了血揪著領子甩出老遠。
看著大家又要被他甩開,我頭腦發燒感覺一股熱氣從腰眼升起傳遍了四肢,不知哪里來的力乞,竟然雙手一撐跪了起來,一把推開擋在面前的杰麗,抬腿跪在他被打斷的那只手上。伸手扯掉防寒手套,露出手指一把叉進了對方面罩上唯一露出的部位里。我感覺到手指熱乎乎的一濕,聽見“卟唧”一聲,兩個龍眼大的圓球便滾進了我的掌心,身下家伙便狼嚎般慘叫起來。一陣掌風刮過,眼前一黑、臉上發麻、感覺到濕濕的液體順著臉頰涌了出來。然后,再來便是重拳錘打在我的臉上、肩頭、胸腹。斷骨被擊打的劇痛讓我只打冷顫,一陣陣由內往外的發虛。看著身下雙眼被掏仍然拼命發狠的家伙,一股子兇氣從我胸口沖上子腦門。媽的!還不死?我又在他眼窩里的雙指一勾,摳住了他的眼眶邊著的鼻梁骨,另一只捉住他的下巴。拼了命的向外一拽,“咔喀!嘩拉!”兩聲,他整張臉連骨頭帶皮被我從腦袋上扯了下來。
原來拼命掙扎的家伙高舉的手臂,瞬間定格在了空中,然后無聲滑落在了雪堆中。他終于死了!
我虛脫的坐到了地上長長的舒了口氣,好一會兒才緩這劇烈運動的暈眩。等我稍稍清醒一點后抬頭一看,竟然發現其它人都瞪著溜圓的眼睛看著我手里那么五官分明的人臉傻在了那里。
“沒時間發呆了!”我揮動手里肉片在幾人晃動。由于過度緊張,我的手指痙攣伸不開了。
“嘔!”第一個醒過來的唐唐看到我手里的東西加上嘴里從人身上咬下來的肉塊還沒吐盡,當場便吐了起來。緊接著沒了門牙的杰麗,被唐唐噴了一身胃液后也狂吐了起來。刺客看著我看看尸體,半天沒有說話。
“真畜生!”狼人坐起來看到我手里東西和沒了臉的死人后,搖頭感嘆道:“論殺人的慘忍度,屠夫都趕不上你!”
“咯吱!咯吱!”踏雪聲從坡下面傳來,我們緊張的從地上劃拉了半天,找到兩支步槍趕忙警惕的向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
乍望下!我們都愣住了。淚水無法抑制的順著臉頰滾下來。
是托爾!竟然是他呼著白氣。端著把從山上爬了上來。沒了下巴的禿頭的上三條皮開肉綻的血槽中,白森的頭骨都露了出來。
“上帝呀!”大家頻呼著天父之名,也顧不得巳然接近的敵機紛紛奔向這尊不死的戰神。
“呼!呼!”看到我們跑來,托爾鐵塔似的身軀頹然栽倒在雪堆里。不斷的從白森森喉管中噴吐著血水,但是卻是雙眼頻眨,意識清醒的很。我湊近一看。發現大的動靜脈血管竟然都沒有斷,只是下頷骨被打飛了。我實在無法想像是什么力量驅駛著這個北歐的大漢,但我今天終于見識到了唯京人的勇氣和血性。
“你有什么愿望嗎?”刺客看了看巳然發現這里狀況加速沖來的直升機回頭問托爾。
托爾努力的眨了眨眼,剩下的半拉臉皮微微收縮似乎是在笑。然后舉起了左手,捏著的是驅狗的電子發聲器。用力按下后,山腳下被打爆的汽艇突然再次一聲爆響迅速鼓了起來。這種特別開發的快艇為了防漏氣。都有多重充氣功能。
看了一眼重又漂上湖面的快艇,托爾做了個快逃的手勢,然后從喉管里擠出兩聲糊模的響動,然后便再沒有動作了。原來他最后的遺愿,竟然是讓我們快逃。
所有人都說不出話了。任何言語這時候都是貧乏的。狼人默默看了托爾片刻,突然伸手把托爾胸口海盜旗的士兵牌給摘了下來,然后把自己的士兵牌扯掉塞進了托爾的上衣口袋里。這是軍人能表達感情最高的方式了,代表著一生兄弟,一生的尊敬。
“走!”狼人收起托爾士兵牌后,絕然的摻起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水鬼,回頭對我們說道。
“嘿嘿!”我坐倒在托爾身邊沖著狼人笑了笑:“你們走吧!”
“你怎么回事?你不是說你永遠不放棄的嗎?這是什么意思?”狼人看我坐下急了一把抓住我的領子抬手給了我一耳光焦急的罵了起來。
“我走不了啦!”我伸手在防彈的卡夾上一捏。打開了防彈衣然后掀起了禾服。露出了巳然刺破肚皮,“嶄露頭角”的骨刺:“再說。從他們老板的話里聽,最想抓的是我,我留下來才能拖住他們。”我摸出剛才拾回的白金手鐲,去下脖子里的士兵牌和上面掛著的十字架,遞給狼人:“把這些東西給。”
“不行!我絕不會留下你。”狼人激動的抓住我的肘子:“我單獨回去怎么和屠夫交待,我還怎么見快慢機?不行!背也要把你背回去。”
“聽我說!聽我說!”我伸手掐住了狼人的下巴抑住他搖頭的腦袋:“我這個樣子誰知道有沒有刺穿腹腔動脈什么的,沒有急救也許幾分鐘后就掛了,更不要說再泡冰水了,死定的!把我留給他們吧!他們費這么大周章,不會要個死刑天的。相信我!我不會放棄的。我只是換個有暖氣的地方等你們來救我,嘿嘿!”
我都不知道自己怎么還笑的出來,從背包里拿出救命的“最后掙扎”給自己打上,我沖著巳然飛到山頂準備降落的米-8直升機撇撇嘴:“打個賭?我比你先吃上早餐。”
“你!”狼人看著遠遠等不及飛機降落便直接跳下來的虎狼之兵們,無奈的搖搖頭接過我遞給他的東西說道:“不管發生什么事,千萬不要死。我們一定會去救你!”
“當然!我女朋友那么漂亮又家財萬貫,你們玩麻將還欠我一屁股債沒還,我怎么舍得死。”我拉過身邊的21輕機槍上了子彈,沖著向這邊跑來的尖兵打了幾槍止住他們的腳步回頭罵道:“快滾!”
狼人看了我一眼杠著水鬼扶著刺客,帶著兩個可憐的小女人,飛快的沖向湖邊的小艇,上了船沒開馬達,船漿一撐迅速消失在黑色的湖面上。
沖著山頂的方向,一會兒摳兩槍,沒事打幾發,拖了對面的家伙片刻后子彈也打盡了。我裹了裹身上的防寒衣,看著越走越近的無數人影對巳以斷氣的托爾說道:“你真幸福!走的這么輕松。我還有得罪受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