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影《漫過灰色劇本
1外景火車站站臺上夜(字幕:黑龍江大慶市)
(畫面顏色成淺灰色)
一頭烏黑披肩波浪長發,一身純白色的連衣裙,一雙盤扣圓頭的銀色高跟鞋。
寶兒一個人無精打采地低著腦袋,腳邊還有陪伴她的那個小小的紅色行禮箱。
漆黑的夜晚里,站臺上的人并不多,只能看到被無數飛蟲圍繞的站臺燈,刺眼的燈光拉長了寶兒那極為消瘦的身影……
(音樂伴奏響起):“……當火車開入這座陌生的城市,那是從來就沒有見過的霓虹,我打開離別時你送我的信件,忽然感到無比的思念。看不見雪的冬天不夜的城市,我聽見有人歡呼有人在哭泣,早習慣穿梭沖滿誘惑的黑夜,但卻無法忘記你的臉,有沒有人曾告訴你我很愛你,有沒有人曾在你的日記里哭泣,有沒有人曾告訴你我很在意,在意這座城市的距離……”
2外景火車站站臺上夜
(隨著音樂的漸弱,字幕完畢,火車由遠及近地駛入站臺)
(站臺廣播)(畫外音):“……由齊齊哈爾發往北京的T47次列車,進站停3站臺2道,請各位旅客檢票上車……”
(音樂伴奏音量回復):“……有沒有人曾告訴你我很愛你,有沒有人曾在你的日記里哭泣,有沒有人曾告訴你我很在意,在意這座城市的距離,啊…….”
火車緩慢地停在了寶兒的面前……
(畫面顏色回復正常)
寶兒慢慢地抬起了頭……隨著站臺上的人群,上了火車……
3內景火車車箱內夜
(車箱內沒有開燈,但是透過窗外的月光照耀,可以清楚得能看到一切)
寶兒借用月光,看了看車票上的號碼,找到了屬于自己的臥鋪位置,她順手將行禮放在了自己的臥鋪下方。停留了片刻,看到旁邊過道里沒有了旅客,她轉身走向過道的窗口旁,拉下坐位并坐了下來,左手扶著窗戶的玻璃,靠近了一些,眼睛望著窗外……
4內景火車車箱里過道夜
(車內廣播)(畫外音):“……各位旅客,歡迎乘坐本次列車,列車將于次日上午9點13分到達北京終點站,祝愿各位旅客旅途愉快……”
寶兒側臉對著窗戶,窗戶玻璃上面,清楚地看到她用手扶了扶耳朵上快要掉下的MP3耳機。
(透過窗戶玻璃,隱約得看到窗外的建筑物正在移動)
(背景伴奏音樂):“……當火車開入這座陌生的城市,那是從來就沒有見過的霓虹,我打開離別時你送我的信件,忽然感到無比的思念……”
5內景家里臥室夜大雨(字幕:前一天的晚上)
(畫面顏色成淺灰色)
黑暗的臥室里,借用窗外不算明朗的月光,只能看到寶兒一個人的側影,靠在被雨水淋花的窗戶玻璃旁,面向著窗外,蜷縮著肩膀……屋內聽到的只有外面雨水打在窗臺上的聲音……
6內景家里臥室夜大雨
(畫面回復正常顏色)
(月光勉強地映亮了大半個臥室)
寶媽從門外進來,輕輕地走近寶兒,并為她披上了外衣,右手慢慢地搭在了寶兒的肩頭上,寶媽(低語):“……寶兒,窗口的風大……你怎么不在床上多躺會兒呢?……”
寶媽(含淚):“……你才剛剛出院沒多久,還是多在家里休息幾天再考慮外出散心的事兒吧……”
寶兒側靠在窗旁,面向著窗外,沒做任何的回應。
7內景家里臥室夜大雨
寶媽輕輕擦掉自己臉上滑落下的淚水,轉身走向門口,途中停下,回頭對著寶兒的側影,
寶媽:“……如果你真的想一個人出去散心的話,那就去你妹妹那里吧……有她陪在你身邊,我也放心一些……你認為呢?”
寶兒只是望著窗外,
寶兒:“……嗯。”
寶媽:“……那好,我這就去和玉兒聯系,你自己也收拾一些衣服吧……”
寶媽說完離開了臥室。
(鏡頭只留在依然靠窗不動的寶兒的側影上)
(門被輕輕關上的聲音)
8內景家里臥室夜大雨
(臥室的亮度回到只能被月光照到窗戶的那一小片空間)
(室內依然只有窗外傳來的大雨聲音)
寶兒的身體慢慢離開了靠著的窗戶,她站直了身體,低頭看著右手腕上那厚厚的白色繃帶,慢慢地用左手將它解開,丟在了地上……
(畫面顏色漸漸呈淺灰色)
9內景火車車箱里過道夜
(畫面顏色回復正常)
寶兒坐在車箱的過道里。
月光的映襯下,寶兒摸索著用左手慢慢地握緊了右手腕上的花紋裝飾繃帶。
從她那呆滯的眼睛里滑落下一行淚水……
10內景火車車箱里過道夜
從寶兒身邊偶而擦過幾位乘務員。
安靜的她還是一個人坐在那里,依然側臉望著車窗外…….
(透過窗戶,隱約看得到窗外的建筑物在移動)
11內景家里餐廳夜(字幕:一個星期前)
寶媽忙碌地擺放著餐具,寶爸坐在餐桌旁看著當天的報紙,一臉微笑的奶奶蹣跚地走向豐盛的餐桌前。
(四套餐具四把椅子)
12內景家里餐廳夜
寶媽攙扶著奶奶坐下,忙碌著盛著飯,
寶媽:“……今天玉兒來電話了,聽上去她現在在北京挺好的。”
奶奶(語速緩慢):“……玉兒已經好久沒有回來了。”
寶媽:“……嗯,看來她的工作的確很忙了。還好她一直都很讓我放心。……媽,玉兒還說很想你呢……”
奶奶拿起碗筷,回頭望著樓上,
奶奶(微笑):“……噢,玉兒從小就很乖的……寶兒呢?怎么還不見她下樓來吃飯呢?”
寶媽(緊皺眉頭):“……和玉兒比起來,家里的這位‘大小姐’才真是讓人頭疼呢……哎,寶兒也是,吃飯時間到了也不知道下樓……”
寶媽:“……噢,對了,明天好像她要為她的同學做伴娘,可能這會兒寶兒還在忙著準備什么的吧?要知道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差事啊。”
寶爸放下手中的報紙,也轉頭看了看樓上,
寶爸:“……去叫她下來吃飯吧。”
寶媽:“……真是的,全家就你最慣她了,你要順著她到什么時候啊?三十還是四十?……”
寶媽一邊嘮叨著一邊離開餐桌,走向樓梯……
13內景家里樓上夜
寶媽上樓走向寶兒的房間,樓上的墻壁上掛著一張五口人的全家福。
寶媽對著寶兒的臥室門,正要舉手敲門,看到房門是半掩的,于是探頭推門走了進去……
14內景家里臥室夜
窗簾遮掩下的臥室里暗淡一片,寶媽小心地橫向跨了一步,摸索著按下了門口墻上的開頭,臥室的燈亮了。
凌亂的物品散落一地,金色相框的合影旁邊蜷縮著身著睡衣,披頭散發的寶兒……
15內景家里臥室夜
寶媽看著腳下被自己踩到的相片,奇怪地皺起了眉頭。
寶媽(尋望):“……天呢,這是怎么了?發生什么事了?……寶兒,你蹲在那里做什么?下樓吃飯了……”
寶媽向著寶兒的側影走去,
寶媽:“……寶兒,你沒聽到我說話嗎?我叫你,你……”
突然寶媽停止了腳步,并張大了嘴。
(一聲長長的尖叫)
寶媽癱坐在了地上……
16內景家里臥室夜
寶媽雙手抱著寶兒,用力地搖晃著,
寶媽:“……寶兒,寶兒,你這是怎么了?你醒醒啊,寶兒……告訴我這是出什么事情了?”
寶爸扶著奶奶走了進來。
奶奶東張西望地不知所措,
奶奶(緊張):“……怎么了?我的乖孫女兒出什么事了?……”
寶媽(大聲哭泣):“……寶兒,寶兒……你醒醒啊,告訴我這是怎么了?……”
寶媽突然感覺不對勁兒,她看到了寶兒左手邊地上的刀片,
寶媽:“……怎么會有這么多的血?你快醒醒啊……寶兒……”
寶爸睜大眼睛,呆滯了片刻后,迅速地拿出手機,
寶爸:“……喂,是120急救中心嗎?這里是……”
隨著寶爸求救聲音的漸弱,寶媽將寶兒的身體緊緊地摟向自己的懷里,哭泣著不停地叫著寶兒的名字……
(畫面顏色越變越灰,越變越淡)
17外景醫院花園里晴日
到處走動著白色天使的身影。
身著黑色外套的寶爸沉靜地坐在亭臺里,低著頭,嘴里不停地抽動著香煙…..
18外景醫院亭臺里晴日
寶爸拿出一支新的香煙與舊煙頭對上了火,深吸了一口,吐出了一圈濃濃的煙。
寶媽憔悴地從病房區走了過來,并坐在了寶爸的旁邊,
寶媽:“……寶兒還在睡著,醫生說她已經沒事了……你也一夜沒有合眼了,還是先回去休息吧,對媽不用說那么多,讓她老人家放心,等寶兒醒來我再給家里打電話好了。”
寶媽:“……今天的那場婚禮,寶兒參加不了了……”
寶爸只是低著頭吸著香煙,片刻之后,他將煙頭丟在了地上,起身用腳踩滅了煙頭。
寶媽看著寶爸的背影,
寶爸無精打采地離開了亭臺,走向醫院的大門……
19內景火車車箱里過道夜
寶兒轉頭看了看安靜的車箱,
她深吸了一口氣,起身離開了坐位……
20內景火車車箱里床鋪上夜
(月光照耀著寶兒的床鋪)
寶兒走到自己的臥鋪床邊,用右腳踢了踢床下的行禮箱,轉身仰面倒在了床上。
望著中鋪的底部,她長出了一口氣,側了個身,閉上雙眼,并皺起了眉頭。
寶兒(自言):“……沒有多長時間就要到站了,快點讓我入睡吧,真的是好累啊……”
(伴奏音樂):“……看不見雪的冬天不夜的城市,我聽見有人歡呼有人在哭泣,早習慣穿梭充滿誘惑的黑夜,但卻無法忘記你的臉,有沒有人曾告訴你我很愛你,有沒有人曾在你日記里哭泣……”
21內景火車車箱里床鋪上夜
(音樂聲音漸漸變弱)
光線慢慢地見亮,車箱內的景物也越來越清晰。
寶兒側身躺在臥鋪上,眉頭時皺時展……
22外景北京火車站站臺上晴日
(“北京站”的燈箱字牌出現)
寶兒疲憊地拎著箱子走下了列車。
強烈的陽光讓她感覺有些睜不開眼睛,她用手遮在眉上,四處看了看,隨著大多人的方向走了過去……
23外景北京火車站站臺上晴日
寶兒走了兩步突然停下了腳步,回頭看了看人群。
寶媽(畫外音):“……到站后你妹妹會去接你的……”
寶兒轉頭拖著行禮箱橫向著離開了涌動的人群……
24外景北京火車站站臺上晴日
向著出站口移動的蛹動人群中,突然迎面擠出一位個子高高,長相英俊,打扮精神的男士。他急急忙忙地從寶兒身邊擦過,又突然回頭轉到寶兒的面前,伸臉靠近寶兒……
楊揚一邊喘氣,一邊端詳著寶兒,
楊揚:“……你好!請問,你是寶兒嗎?”
寶兒被突然靠近的楊揚嚇得整個上身向后傾倒著,
寶兒(詫異):“……你是……”
楊揚:“……你一定就是寶兒了……你好你好,我是玉兒的同事,我叫楊揚,今天她有事不能來接你,所以請我幫她這個忙……”
寶兒睜大眼睛看著楊揚,一臉的疑惑,下額微微地向內收緊,
寶兒:“……可是,我并不認識你,你又怎么會知道我呢?……”
楊揚:“……噢,我在玉兒的辦公桌上看到過你們姐妹兩人的合影……”
楊揚(皺眉):“……但是,你好像比相片上的更瘦一些……不過……”
楊揚正要繼續說,卻看到寶兒已經空手轉身下了樓梯,
寶兒:“……那我們快走吧。”
楊揚急忙拎起寶兒放在地上的行禮箱,急跑了兩步,趕上了寶兒……
25內景楊揚的車里晴日(行駛中)
寶兒坐在楊揚車子副駕駛的后座里,MP3始終沒有離開她的耳朵,她靠在車窗邊,側臉望著窗外。
楊揚一邊開車一邊時不時地從倒車鏡中關注著寶兒……
26內景楊揚的車里晴日(行駛中)
楊揚從倒車鏡中看了看安靜的寶兒,熱情地微笑著,
楊揚:“…..哈哈,你和玉兒長得真不像是一家人。”
寶兒轉頭看著前面的楊揚,
寶兒:“……是啊,大家都這么說。”
楊揚:“……那你們兩人的性格也一定大不一樣了,真是讓人好奇啊。”
寶兒:“……噢?這是什么意思?”
楊揚:“……因為是同事,我們當然了解玉兒了,但就外表和裝扮上看,你這個姐姐一定會有與玉兒大不一樣的地方吧。”
寶兒淺淺地微笑了一下。
楊揚:“……玉兒拜托我來接你,真是算她有眼光……要知道,對于從沒有來過北京的客人來說,我,楊揚,可是最好不過的旅游向導了……”
楊揚說完,抬頭從倒車鐿中看到注視窗外的寶兒,他努力地清了清嗓子,
楊揚(更大聲):“……嗯嗯,啊,那么你是想先休息呢,還是想先見你妹妹呢?”
寶兒:“……那就先找個地方休息一下吧。”
楊揚:“……好吧,一邊休息我們一邊等著玉兒吧……”
27外景公路上晴日
楊揚的車子隨同公路上的車流,一齊駛向前方……
28內景咖啡屋晴日
楊揚和寶兒坐在靠窗的位子里。
楊揚:“……我已經打電話告訴了玉兒我們在這里,她應該在開完會后就會趕到的……”
寶兒:“……謝謝你了。”
楊揚:“……哪里。啊,寶兒來北京有特別想去的地方嗎?”
寶兒:“……呵呵,沒有。正像你剛才說的,我是第一次來北京。”
楊揚:“……噢,不過我相信玉兒一定會幫你安排好的……這是她的強項……啊,不知道寶兒在家里是做什么工作的呢?也和玉兒一樣喜歡畫畫嗎?”
寶兒:“……這……”
楊揚:“……怎么了?”
寶兒:“……沒有,我現在沒有工作。”
楊揚:“……噢……也好,自由職業者,我很向往的……”
說著,楊揚拿起了咖啡杯。
楊揚看了看手表,
楊揚:“……每次開會都那么久,真是的……”
29外景“寶兒寵物店”晴日(字幕:大慶市,七年前)
“大同區”的路標旁邊,一家醒目的“寶兒寵物店”,門口停放著大大小小的車輛,不斷有人牽著愛寵在這家小店進進出出……
30內景寵物店內晴日
寵物店分里、外兩間屋子,外屋整齊地擺放著各種各樣的寵物用品。靠近門口的墻面上貼滿了種類齊全的狗狗們的相片……
(從里屋傳出混亂的狗狗們的叫聲)
(鏡頭走進里屋)……
31內景寵物店內晴日
寵物店的里屋:整齊的大小木制狗窩周圍,倒處跑著各各品種的狗狗。
狗狗們有的趴著,有的跳著,有的狂叫,有的只是抬眼輕視著來者……
(嘩嘩的流水聲)
寶兒身著工作衣站在水池旁,熟練地一手抱著小鹿狗,一手拿起淋雨頭對著小狗,正沖洗著它身上的泡沫……
32內景寵物店內晴日
(掛在外屋門上的風鈴被推響)
寶兒聞聲從里面走了出來,手里還抱著那只剛剛洗過澡,被布包裹著的小鹿狗……
33內景寵物店內晴日
進來的客人一臉的緊張,不等寶兒詢問,便著急地沖到了柜臺前。
寶兒:“……你好……”
許志揚(著急):“……怎么辦?我現在有十萬火急的事要去處理,可是,可是我心愛的‘太子’不能和我一起去……我知道你這家店的信譽很好,所以我來請你幫我帶著他,可以嗎?……”
許志揚不等寶兒回答,便轉身沖出了門外……
寶兒也放下了手里的小狗狗,跟了出去……
34外景寵物店門口晴日
寶兒跟隨著走出店面,順著許志揚的身影睜大眼睛張望著,
寶兒(興奮):“……哇!好漂亮的哈士琦!”
35外景寵物店門口晴日
許志揚一邊從車上牽下愛犬,一邊順手關上了車門,并向寶兒走過去。
許志揚(認真):“……他叫‘太子’,是我的心肝兒寶貝兒……可是我今天的出行真的不能讓它跟去,所以希望你能幫我帶著他……只要半天就好……可以嗎?”
寶兒微笑著,低身用手撫mo著狗狗的頭,
寶兒:“……嗯,當然可以了……我會盡全力照顧好它的……”
許志揚看到寶兒的手將要碰到‘太子’,剛要上前阻擋,卻預言又止,
許志揚(詫異):“……還真是奇了怪了?‘太子’可不是誰都能碰的……”
寶兒(得意):“……看,它是喜歡我的,所以,請你放心吧?它在我這里一定會很好的。”
許志揚看著正在親切撫mo‘太子’的寶兒,一臉的不可思議,爪了爪后腦勺,
許志揚:“……嗯,那好,就這樣吧。我得馬上走了……這是我的名片,如果有什么事的話,你就給我打電話好了。”
寶兒一手牽著狗牽,一手接過名片,看了看,
寶兒:“……許志揚……”
許志揚:“……嗯,就是我……那‘太子’就拜托你了。謝謝你噢。”
寶兒(微笑):“……不客氣……你慢走。”
36內景許志揚的車里晴日
許志揚關上了車門,透過前車窗看去:
寶兒領著‘太子’走進了店里,并順手將許志揚的名片塞進了衣服的口袋里…..
鏡外人(畫外音):“……什么?你喜歡那個寵物店的女人?……那你就應該投其所好的地靠近她……”
許志揚轉動了車鑰匙,臉上卻露出了怪怪的笑,
許志揚:“……這次,你們得好好請我一頓了。”
37外景寵物店門口晴日
許志揚將車調轉了方向。
(鏡頭轉回寵物店的展窗)
寶兒正忙碌著為‘太子’準備著什么……
38內景咖啡屋晴日
寶兒和楊揚面前的咖啡變成了西餐。
楊揚:“……真是的,等人也這么辛苦……不過可以好好地享用美食,也是一件不錯的事情。”
寶兒看著楊揚,好奇地將雙手交差,頂住了下巴,
寶兒:“……楊揚喜歡狗嗎?”
楊揚:“……嗯?狗?……喜歡,當然喜歡了,可是一直都沒能自己喂養一只,也許我的單身處所里需要的不是一條狗吧,呵呵。”
寶兒:“……是嗎?你還是單身?那好像是應該有寵物的更好的理由。”
楊揚:“……也許是吧,希望以后有機會。”
楊揚:“……噢,對啊,我聽玉兒說過的,你是養狗高手啊,看來你的出現我會學到不少東西噢。”
寶兒:“……玉兒還真是,呵呵,那她有沒有說她養過變色龍的事兒呢?”
楊揚:“……玉兒有養過變色龍嗎?”
寶兒偷笑著,繼續吃著東西。
楊揚卻一臉的疑惑,片刻之后也隨著寶兒笑了起來……
39內景玉兒的家里臥室傍晚
暗黃的床頭燈,蘋果綠的墻面,淡黃色的床鋪,擺放有序的各種公仔……
紅色的餐桌上整齊地放著兩套純木制的餐具,正中間放著好大一盒的德夫純黑巧克力……
40內景玉兒的家里臥室傍晚
寶兒被帶進了玉兒的臥室,玉兒將寶兒的行禮放在了臥室的門后,寶兒沒有到處看,直接走向了窗戶……
玉兒:“……今天沒能去接你,你一定對我這個妹妹有意見了吧?”
寶兒:“……怎么會呢?你很忙我知道的。”
寶兒:“……這房子真不錯。”
玉兒:“……嗯,但因為是租來的,所以地方不大,我一個人住是足夠了……不過,你來了,這屋里就會顯得有些擠了……你就將就一下吧……”
寶兒試著拉了拉窗簾。
玉兒:“……放心好了,我這里的東西都是全新的,也很干凈,你需要什么就告訴我。”
寶兒轉身靠在了窗戶臺上,看著忙碌收拾東西的玉兒……
41內景玉兒的家里臥室傍晚
玉兒將床鋪好,坐在了床邊,回看著寶兒。
玉兒:“……累壞了吧?”
寶兒:“……還好。”
玉兒(有些生氣):“……不是我說你,你非要把自己折騰成這樣嗎?”
寶兒:“……什么?”
玉兒:“……因為一個不是男人的男人,把自己折騰得傷痕累累的,爸媽為你心疼,我看了也生氣,真是為你感到不值啊……”
玉兒起身(安慰):“……其實好在都已經過去了,也許他只是你生命中的一個過客罷了,但千萬不要傷害到自己啊。你看你,一定很久沒照過鏡子了吧?我下午第一眼見到你的時候也嚇了一跳呢。”
玉兒:“……既然來到我這里了,就什么都不要想了,放下心來,好好地玩兒上一段時間……我相信你一定會把那個家伙忘掉的……”
玉兒(猶豫):“……只是……只是我也許不能有太多的時間可以陪你了,最近的工作真是讓人頭疼啊,好像也有一個多月都沒有休息了呢。”
玉兒(興奮,神秘):“……不過你放心,我會盡量安排好的……噢,對了,今天去接你的那個人,就是楊揚,你覺得怎么樣?……”
寶兒離開窗戶,走向桌子,拿起了上面的巧克力。
寶兒:“……嗯?楊揚?……不錯啊,他很熱情,人又開朗,怎么了?”
玉兒(高興):“……那就好,就他了。我不在的時候就讓他陪你好了。”
寶兒掰下一塊兒巧克力,放進了嘴里。
寶兒:“……他是你的男朋友吧?”
玉兒:“……他?不是,不過我們的關系就像哥們兒一樣。你放心好了。”
寶兒:“……你……”
玉兒:“……哎,我知道你要說什么。至于我的事兒呢,你就不用費心了,我現在只需要好好地工作。我可不想在男人身上浪費時間。”
玉兒微笑著走向寶兒,拿走了寶兒手里那剩下三分之一的巧克力,
玉兒:“……知道你喜歡巧克力,但你每次總是吃得太多,小心,這樣對身體并不好……好了,不早了,你先休息吧……”
玉兒將巧克力放在了桌子上,轉身走向門口,
玉兒:“……我還有一堆的鬼東西要做呢,就不陪你……“
(屋門關上的聲音)
42內景玉兒的家里臥室夜
寶兒用手擦了擦嘴角上巧克力留下的殘渣,再次走向窗戶,徹底地拉開了窗簾。
看著窗外越來越亮的霓虹燈,寶兒狠狠地倒吸了一口氣。
(音樂漸起):“……我在異鄉的夜半醒來,看著窗外完全陌生的窗外,沒有一盞熟悉的燈可以打開,原來習慣是那么難改。我在異鄉的街道徘徊,聽著完全陌生的對白,當初那么多的勇氣讓我離開,我卻連時差都調不回來。我的夜晚是你的白天,當我思念時你正入眠,戴的手表是你的時間,回想著你疼愛我的臉。我的夜晚上你的白天,當你醒時我夢里想見,只為了和你再見一面,我會不分晝夜的想念……”
43內景玉兒的家里臥室夜
寶兒從窗口倒退著走到了床邊,眼睛始終望著窗外,她僵硬地坐了下來……
她緩緩地躺下,關掉了床頭燈。
(音樂繼續)
(霓虹燈光在寶兒的視線里越拉越長,顏色越變越淡)
寶兒最終合起了疲憊的眼皮。
44外景玉兒家的樓下晴日
楊揚身著簡單的休閑裝,一頂別致的棒球帽下酷酷的麥克眼鏡,嘴里還不停地哼著小曲。
楊揚把一個個整理好的便利袋放入了汽車的后備箱,關上后備箱車蓋。急忙跑向車前,為寶兒打開了副駕駛的門,等寶兒坐好后,他跑步轉向駕駛位,系好安全帶后調整了倒車鏡的的位置……
45內景楊揚的車里晴日
楊揚(高興):“……我就說玉兒的眼光絕對沒錯的……從今天起,我就是寶兒小姐北京一行的專用旅游向導了……請寶兒小姐對在下多提寶貴意見……現在,我們啟程……出發嘍!……”
46內景楊揚的車里晴日(行駛中)
寶兒看著興奮的楊揚,
寶兒(詫異):“……嗯?你剛才說什么?……‘專用’是什么意思?”
楊揚瞬間轉頭看了看寶兒,
楊揚(微笑):“……啊,因為玉兒不能陪你,所以就有我來作這個角色了……閣下有什么指示,盡管說噢。”
寶兒:“……我只是想問你,你不用上班的嗎?”
楊揚:“……啊…..這是受玉兒的命令……你就放心好了!”
寶兒:“……受玉兒的命令?這又是什么意思?我都被你們搞暈了……我只知道她的確是工作忙得很,所以不陪我也就算了,可是你不是她的同事嗎?你卻有時間在這里陪我?”
楊揚(得意):“……這你就不知道了吧?……在公司里,我和玉兒是一組的……玉兒她可是我們公司少有的結出設計員,我們組有了她,可以說剩下的同事們都甘愿為她服務……嗯,你一定想像不出來你妹妹有多么地出色……”
寶兒目視著前車窗,
寶兒:“……你喜歡玉兒吧?”
楊揚聽后聳了聳肩,
楊揚(微笑):“……噢,要是說喜歡,我們全公司的人都很喜歡她的……但不是你想的那種喜歡……在我們一起工作至今,玉兒從不想男朋友的事,有時候我們會開玩笑說她可能不喜歡女人呢?哈哈。”
寶兒:“……她太專注工作了。”
寶兒低頭的瞬間,看見了方向盤旁邊的CD。
47內景楊揚的車里晴日(行駛中)
楊揚一邊開車一邊用眼睛的余光看到了寶兒的舉動。
楊揚:“……那邊,開關就在你的左手邊……”
寶兒按下了CD的開關。
(音樂響起):“……我怕我沒有機會,跟你說一聲再見,因為也許就再也見不到你,寧愿我要離開,熟悉的地方的你,要分離,我眼淚就掉下去,我會牢牢記住你的臉,我會珍惜你的思戀,這此日子在我心中永遠都不會抹去,我不能答應你,我是否會再回來,不回頭,不回頭地走下去……”
(一首張震岳的“再見”)
楊揚跟隨著音樂小聲地哼著,搖頭晃腦地開著車子。
48內景楊揚的車里晴日
車外的樹木也隨著楊揚左右前后不定的身體搖搖晃晃地閃過……
49內景楊揚的車里晴日(行駛中)
寶兒拿起旁邊的CD封盒,皺了皺眉頭,
寶兒:“……這寫的是什么歌詞啊?”
楊揚順手關小了CD的音量,
楊揚:“……什么歌詞?怎么了?這是張震岳的歌,你沒聽過嗎?還是你不喜歡?……”
寶兒拿著CD封盒翻轉著,
寶兒:“……說再見的時候可以很開心嗎?……真是不理解,你聽到這樣的歌詞會怎么理解呢?……”
楊揚推了推有些滑落的眼鏡,
楊揚(奇怪):“……啊?……那只是首歌罷了……”
寶兒:“……為什么?能被寫出來應該就一定會有解釋的吧?那是什么意思呢?”
寶兒自言自語后,長長嘆了口氣,隨手將CD封盒丟在了車子的前鏡臺上。
50內景楊揚的車里晴日(行駛中)
楊揚臉上失去了笑容,沒有去看寶兒,只是伸過手去換了一張CD。
他的身體也不再左右搖晃,開始變得平穩行駛起來。
(音樂更換):“……在每個分手道別的地方,總有一些紛亂的腳印,誰不曾徘徊過,不曾留念過,把思念化作蒼白的回憶,在一個凄清寒冷的夜里,含著眼淚默默的離開你,千言和萬語無從說起,只有靜待傷痛的痊愈,離開你,不容易,想念你,不得已,如果你,真在意,不必勉強你自己,哦……”
51外景公路上晴日
伴隨著音樂的漸弱,車子徑直地行駛著,周圍一座座的高樓大廈也慢慢地少了起來……
52外景香山山頂晴日
寶兒和楊揚面對面,坐在了山頂的飲料攤位上。
寶兒向周圍望去,香山的美景一攬入目。
寶兒閉上雙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寶兒:“……嗯,比起山下汽車尾汽的污染,這里的空氣才真的是讓人舒服啊……”
53外景香山山頂晴日
楊揚仰頭大口大口地喝著飲料,放下杯子的一瞬間,才發現寶兒已經不在對面的椅子上了。他四處張望,看到了寶兒正站在山頂邊,面向著滿是楓葉的另一個山頭,強風吹亂了寶兒的長發……
楊揚走到寶兒的身邊,也隨著寶兒的視線看了過去……
54外景香山山頂晴日
寶兒目視著遠方,
寶兒:“……你會有時候感到很累嗎?”
楊揚看了看寶兒,
楊揚(認真):“……當然會了。”
寶兒:“……那你每次感覺到累的時候會做些什么呢?”
楊揚:“……我每當感覺到累的時候,都會馬上給自己找一個完全不同感覺的空間去讓自己釋放的。”
寶兒:“……那你找到過那個空間嗎?”
楊揚:“……嗯,我每次在需要的時候都能找得到。”
寶兒:“……那樣你就會輕松了嗎?”
楊揚(微笑):“……嗯,會的,我一向很會調解自己的情緒……”
寶兒看了看楊揚,
寶兒(懷疑):“……是嗎?每一次都可以調解自己的情緒?都可以將壞心情調解好,不再感到累嗎?”
楊揚(肯定):“……嗯。”
寶兒:“……真羨慕你有這樣的能力。”
楊揚:“……怎么?寶兒現在也需要尋找那個空間了嗎?”
寶兒:“……嗯。”
55外景香山晴日
(畫面里滿是香山上的紅葉)
寶兒(畫外音):“……玉兒,你為什么會喜歡畫畫呢?”
玉兒(畫外音):“……我當然喜歡畫畫了,因為它可以幫我鎖住很多美好的記憶……做人太累了,我怕無聊,但有了它我會很開心的……”
56外景香山山頂晴日
楊揚隨著轉身離開的寶兒一起回到了休息的座位上。
寶兒用力地吸了一口飲料。
寶兒:“……我可以知道你的學歷嗎?”
楊揚(詫異):“……啊?學歷?……”
寶兒非常不好意思地轉過去臉看著旁邊,
寶兒(傻笑):“……我一直認為只有學歷高的人才會有幸福的未來……從我上學時起,腦子里就留下了這樣的認為。那個時候,身邊學習好的同伴們,現在她們一個個都有了屬于自己的幸福,有的還做了媽媽呢……”
楊揚(不解):“……那又怎樣?”
寶兒(低頭):“……我的學歷就很低,所以從小家人最擔心的就是我了……”
57內景家里客廳夜(字幕:高中時代)
客廳里彌漫著濃濃的煙。
飄散的煙霧中,寶爸和寶媽坐在沙發里,客廳安靜地只能聽到廚房里火上燒水傳出來的微弱聲音。
坐在角落里的寶兒低著腦袋,散亂的頭發蓋住了她那叛逆的表情。
可愛又淘氣的小鹿狗正圍著寶兒轉來轉去地跑著。
茶幾上擺放著制造這氣氛的最潰禍首“成績單”。
58內景家里客廳夜
寶媽拿起茶幾上的成績單子,又放下,
寶媽(嚴厲):“……看看你自己的成績,再笨的孩子都不會考成你這個樣子的吧?”
寶媽:“……平時你任性也就罷了,可是你這樣的成績將來可怎么辦啊?……如果考不上大學,就不會有好工作……沒有好的生活經濟來源,你要怎么生存?……這些你都懂不懂啊?”
寶兒微微抬起頭,緊緊地皺起了眉頭。
寶媽(生氣):“……你怎么就和你妹妹完全不一樣呢?……真是讓人頭疼啊。”
寶媽:“……玉兒就是你要學習的榜樣……麻煩你多想想你自己的未來吧?不要再讓我們為你操心了……還有,別再整天玩兒你的那只小狗了,如果再這樣,我就把它送給別人了。”
寶兒突然看著媽媽,
寶兒(著急):“不。”
寶媽(驚訝):“……你……都這個時候了,你還在意一只狗而不顧忌自己的前途嗎?真不知道你天天在想些什么……”
寶爸緩慢地拿起成績單看著上面的數字,又看了看緊抱著小狗的寶兒,
寶爸(低沉):“……也許,學習真的不是她的強項吧。”
寶媽轉頭驚訝地看著寶爸,
寶媽:“……他爸,你在說什么呢?她已經是高中的學生了,難不成讓她將來天天和狗在一起嗎?”
寶兒偷偷斜視著看了看爸爸。
寶爸起身準備離開沙發:“……隨她去吧……或許將來她的問題真的會跟成績無關呢……”
寶媽(失望):“……天呢?你知道你在說什么嗎?……這樣下去怎么可以?…….”
寶媽一邊嘮叨著一邊隨同寶爸離開了客廳。
寶兒起身看著父母的背景,高興地抱起小狗狂吻起來……
59外景香山傍晚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
寶兒嘆了口氣,
寶兒:“……當初學習好的同伴,現在都有了好工作,也有了各自的家庭。”
寶兒(微笑):“……所以,從那之后,我就一直認為學歷不高的人就會像我一樣,會有麻煩的生活。”
楊揚(恍然):“……麻煩的生活?……那是什么意思?”
寶兒沒有回應,只是抬頭看了看天色,拿起了放在桌子上的便利袋……
60外景香山下山的路上傍晚
天色越來越暗。
寶兒和楊揚一同向山下的方向走去。
楊揚看了看周圍近距離里已經沒有了什么游人,緊跟上寶兒兩步,
楊揚:“……呃,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
寶兒小心翼翼地看著腳下的石頭臺階,
寶兒:“……嗯,什么問題?你想知道什么?”
楊揚(認真):“……你為什么還沒有結婚?”
楊揚:“……不是,我是想說,像你這樣的女孩子……我是指你長得這么漂亮,這么成熟,就像你之前說的,她們都成家了,可你為什么沒有像她們那樣呢?”
寶兒突然停止了腳步。
緊跟在后面的楊揚差點與寶兒撞到一起,
楊揚:“……啊……怎么了?”
楊揚看著寶兒的背影。
寶兒停留了片刻后,呼了口氣,繼續邁開了腳步。
楊揚(急跑追上):“……對不起,我沒有別的什么意思。只是……只是好奇……如果你不想說就全當我沒問過……”
寶兒打斷了楊揚的聲音,突然回頭看著他,
寶兒:“……你可以帶我去后海嗎?我想去那里喝兩杯。”
楊揚(興奮):“……好啊,原來你知道那個地方……嗯,那我們下山的速度可是要再快一些了,到那里可不近啊……”
61外景香山山坡上傍晚
寶兒與楊揚加快了下山的腳步,一邊行走,一邊楊揚還在講述著什么,時不時會聽到他的笑聲……
楊揚的聲音越來越小,他們一起下山的身影也越來越小。
(鏡頭慢慢拉向可以隱約看到月亮的天空中)
寶媽(畫外音):“……寶兒,媽媽真希望能看到你早日成家,有屬于你自己的避風港…..”
62外景北京后海夜
微風吹動著寶兒那長長的頭發。
寶兒和楊揚與所有前來泡吧的游人一起,穿梭在各式各樣的酒吧門前,混亂中每每能聽到酒吧里傳出的不同風格的音樂……
寶兒和楊揚選擇了坐在船上。
63外景北京后海船上夜
寶兒坐在搖搖晃晃的船上,仰頭望著看不到星跡的夜空。
寶兒(失望):“……是因為污染嗎?為什么這里的夜空看不到星星?”
楊揚也仰頭望著夜空,
楊揚:“……嗯,是污染。……也許就是因為有了這個遺憾,所以這里才會不完美的吧。”
寶兒看了看楊揚,
寶兒:“……遺憾?不完美?……是啊,萬物之中又有什么是完美的呢?”
楊揚:“……既然這樣,那就不要看它了,只要讓萬物接近完美就好了。”
寶兒:“……是啊,這樣一來,更讓我想念家鄉的星空了……”
寶兒很小的聲音哼起了歌:“……一份愛能承受多少的誤解,熬過飄雪的冬天,一句話能撕裂多深的牽連,變的比陌生人還遙遠,最初的愛越像火焰,最后越會被風熄滅,有時候真話太尖銳,有人只好說著諾言,假如時光到流我能做什么,找你沒說的卻想要的,假如我不放手你多年以后,會怪我恨我或感動……”
楊揚看著寶兒,也跟著一起唱:“……想假如是最空虛的痛……”
外景北京后海船上夜
寶兒看了看楊揚,拿起了酒杯。
寶兒(臉紅):“……你也知道這首歌?”
寶兒:“……對不起……第一眼在火車站見到你的時候,心里還嘲笑過你呢。”
楊揚:“……是嗎?當時我的確是魯莽了一些,嚇到你了,你才會那樣看我的是吧?”
寶兒:“……不,沒有。那應該怪我,之前的我沒有對這里做好充足的心理準備。”
楊揚(微笑):“……不……那只是因為你太累了。”
寶兒(驚訝):“……啊?”
楊揚也拿起了酒杯,
楊揚:“……不是嗎?坐那么久的火車,不累嗎?”
寶兒:“……嗯,是啊,很累……可是,我也希望能像楊揚一樣,找到可以釋放自己的空間。”
楊揚:“……你一定會找到的……來,干杯。”
寶兒沒有與楊揚碰杯,直接喝下了杯中的啤酒,一口氣咽了下去。
寶兒緊閉雙眼:“……好苦啊……連這里的酒都和家里的不一樣。”
楊揚:“……呵呵呵……”
65外景北京后海夜空
(音樂原聲漸起):“……假如時光倒流我能做什么,找你沒說的卻想要的,假如我不放手你多年以后,會怪我恨我或感動,想假如是最空虛的痛……”
(一首信樂團的“假如”)
鏡頭從寶兒手中的酒杯慢慢地移向那漆黑一片的夜空,遠處酒吧的霓虹燈扮演著星星的角色……
深深的黑色越來越淡,音樂聲音也越來越遠,直到成為一片淡淡的灰色……
66內景玉兒的家里臥室晴日
透過窗戶直照在寶兒床上的一道陽光慢慢從床邊移向了寶兒那雙發腫的眼睛上。
寶兒輕揉雙眼,起身下了床。
67內景玉兒的家里客廳晴日
寶兒走向客廳,伸手拿起茶幾上的水杯。
(電話鈴聲響起)
寶兒坐在沙發里,拿起電話手柄,
寶兒(庸懶):“……喂?你找誰?”
玉兒(畫外音):“……姐,你醒了?……今天我們公司要開個重要的會議,所以我和楊揚都不能陪你了,你自己找些事情來做吧……噢,對了,你昨晚喝多了,回來的時候可是被人家抱著的哦……哈哈……”
寶兒(清醒):“……什么?……喂,喂……”
“嘟…嘟…”(電話被掛掉)。
玉兒(畫外音):“……你昨晚喝多了,回來的時候可是被人家抱著的哦……”
寶兒放下電話,繼續喝著水杯里的白開水,傾斜著腦袋,起身走向陽臺……
68內景玉兒的家里客廳晴日
寶兒朝著陽臺的方向走去,途中她彎腰拿起被丟在地上的遙控器,順手按下了CD的開關。(音樂響起):“……當火車開入這座陌生的城市,那是從來就沒有見過的霓虹,我打開離別時你送我的信件,忽然感到無比的思念……”
寶兒停下了去陽臺的腳步,回頭放下了水杯,將音樂聲音又推大了一些……
69內景玉兒的家里客廳晴日
寶兒從餐桌上拿起了妹妹為她準備好的面包,塞進了嘴里。
突然有些發痛的右手腕讓她停止了咀嚼,寶兒低頭看了看手腕上的裝飾花紋繃帶,用力地甩了甩。
她用左手拉近了迷你小沙發,靠在了CD機旁,輕輕地靠在了里面……
(音樂漸弱)
70內景玉兒的家里客廳晴日
坐在沙發里聽著音樂的寶兒,拿著遙控器正準備按下,
(樓下傳來了對話聲音)
(畫外音):“……張阿姨,買菜回來了……看呢,你家的狗狗可真漂亮,它一定很聰明吧?”
(畫外音):“……是的,每天都陪著我……”
寶兒起身走向陽臺,靠近陽臺護欄,她點起腳,探頭向樓下看去……
71外景郊外晴日(字幕:大慶市,七年前)
草坪上跑著各種各樣的狗,而它們的主人也都圍坐在一起,時不時地還能聽到他們在討論著各自的愛犬……
72外景郊外晴日
許志揚打開車門,放下了‘太子’。
寶兒也興奮地跳下了車,跟隨著‘太子’跑起來。
倒處都是笑聲和各種的狗叫聲……
73外景郊外晴日
寶兒喘著粗氣一屁股坐在了草坪上,看著‘太子’還在前方的狗群中不停地跳躍著。
許志揚走過來,坐在了寶兒的旁邊。
74外景郊外草坪上晴日
許志揚:“……寶兒,你喜歡這樣的感覺嗎?”
寶兒看著前方的‘太子’,一臉的笑容。
寶兒(高興):“……嗯,喜歡,當然喜歡了……藍天、白云、青草地、‘太了’……”
許志揚躺下身,仰望著藍天白云,
許志揚:“……是啊,簡直就是一幅美麗的畫面!”
寶兒沒有看許志揚,只是一直望著‘太子’。
許志揚迅速坐了起來,
許志揚:“……以后你就可以帶著狗狗們來這里了,至于車子的問題就包給我了。怎么樣?”
寶兒的視線猛轉過來,
寶兒:“……真的嗎?你愿意做車夫嗎?”
許志揚:“……車夫?真難聽。”
寶兒:“……呵呵呵,那真是太好了,我要怎么報答你呢?”
許志揚突跳起來,彎下身面沖著寶兒,
許志揚(微笑):“……和我在一起。”
寶兒被驚,看著臉前的許志揚,
寶兒:“……啊?”
許志揚握起了寶兒的手,舉起放在了胸前,
放志揚:“……和我在一起,我說和我在一起。”
許志揚看著寶兒的嘴唇,深深地吻了下去……
許志揚起身跑向自己的汽車,一邊跑一邊轉頭沖著寶兒,
許志揚(大喊):“……寶兒,我喜歡你……和我在一起吧……”
寶兒用左手捂著半邊臉,
寶兒:“……你?……真討厭……等等我……”
寶兒也立刻起身追上許志揚,隨后上車的還有‘太子’…..
75內景許志揚的車里晴日
沒等寶兒和‘太子’在車子里安置好坐位,許志揚已經興奮地踩下了油門……
76外景郊外草坪上晴日
許志揚瘋狂地駕駛著車子,不停地在草坪上兜著圈子,聽到的只有寶兒的笑聲和狗狗的狂叫聲……
77內景“寶兒寵物店”晴日
寶兒正在忙碌地為小狗狗洗澡,淘氣的小狗用尾巴將池子里的泡沫濺到了寶兒一臉,寶兒急忙用衣袖擦拭,那高興的笑聲別提有多響亮了……
78內景寵物店晴日
(電話鈴聲響起)
寶兒一邊擦著滿是泡沫的雙手,一邊從里屋走了出來,拿起電話手柄,
寶兒:“……你好,這里是寶兒寵物店……請問……”
許志揚(畫外音):“……寶兒,是我。你還好嗎?”
寶兒(高興):“……嗯,我很好。‘太子’呢,還好嗎?”
許志揚(畫外音):“……你是怎么搞的,人家問候你,你卻不顧我,先問候了‘太子’?……”
寶兒(偷笑):“……噢,對不起啊……那你還好嗎?”
許志揚(畫外音):“……嗯,我很不好。”
寶兒:“……啊?”
許志揚(畫外音):“……我是說,已經好久沒有一起吃飯了,晚上我來接你。”
寶兒(微笑):“……嗯……好的。”
掛掉電話,寶兒看到了桌子上面許志揚留給自己的那張名片,她笑著拿起來看了看,小心地放進了抽屜里,轉身跑向里屋……
79內景“情人”餐廳夜
燭光布滿了整個餐廳。
這里的人并不多,但每對男男女女的臉上都掛滿了幸福的笑容。
(清柔的鋼琴曲不強不弱地回旋著)
寶兒和許志揚就坐在靠近窗戶的餐桌旁,許志揚的右手緊緊地握著寶兒的左手,他們兩人更是開心地合不攏嘴……他們視線的一旁就是充滿星跡的夜空…..
80內景“情人”餐廳夜
許志揚一手擺弄著餐具,一手不肯放開寶兒的玉手,
許志揚:“……寶兒,你還記行嗎?我們這是第幾次來這里了?”
寶兒(微笑):“……記不得了,大概已經超過十次以上了吧?……”
寶兒:“……我們平時不是也一起在你家做著吃嗎。為什么總是浪費錢要經常來這里呢?”
許志揚:“……這怎么叫浪費呢?……你看,來這里的每一對都和我們一樣……有幸福的笑容,有美妙的音樂,有美味的食品和紅酒,到了晚上這個時候還會有美麗的星空陪伴,比起在家里,這里的氛圍不是感覺更好嗎?……”
寶兒微笑著,探頭靠近窗戶,
寶兒:“……是啊,好美的星空啊!……不過……”
許志揚:“……不過說起來,寶兒的手藝也真的不錯噢。”
寶兒:“……如果真的是那樣的話,就不要再這樣浪費了,偶而一次就可以了,真的。”
許志揚:“……是真的嗎?……你可真會為別人著想。”
許志揚拿起酒杯高高的舉起。
寶兒看著許志揚,嘴角高高地上翹,也舉起了灑杯……
81內景玉兒的家里客廳晴日
寶兒看了看時鐘,
寶兒(自言):“……好久沒有下廚了,今天沒人陪我,那就讓我來做一頓豐富的晚餐給玉兒一個驚喜吧,她回來一定會很高興的……做什么好呢?還是先去超市看一下吧。”
寶兒關掉CD,簡單整理了一下客廳,走進了臥室……
(畫面顏色慢慢變成灰色)
82內景許志揚的家里客廳夜
寶兒身著狗狗圖案的圍裙,來回走動在廚房與餐廳之間。
‘太子’時不時地會沖著寶兒叫上那么兩聲。
83內景許志揚的家里客廳夜
客廳的餐桌上已經擺放了好多的菜。
寶兒從廚房端著湯鍋走向餐桌,重新擺放了一下菜盤的位置。
寶兒一邊接下圍裙,一邊轉頭看了看門口。
84內景許志揚的家里客廳夜
寶兒蹲在地上撫mo著‘太子’,又一次抬頭看了看時鐘。
(時鐘剛剛好地指向了晚上七點整)
寶兒:“……時間剛剛好,我們一起等‘爸爸’回來就可以開飯了。”
‘太子’搖著尾巴走向門口。
寶兒起身回到餐桌旁……
85內景許志揚的家里客廳夜
(鎖匙開門的聲音)
許志揚低頭看到‘太子’,他一邊脫下鞋子擺好方向,一邊用臉靠近‘太子’,
許志揚:“……哈嘍,我回來了……嗯,好香的味道啊……寶兒……”
寶兒(畫外音):“……回來了?……快去洗手吧,我都已經準備好了。”
許志揚將外套掛好,走向了洗手間,
許志揚(畫外音):“……你時常來我這里,阿姨一定生氣了吧?”
86內景許志揚的家里餐廳夜
許志揚探下腦袋,眼睛看著餐桌,一手位開椅子,坐在了寶兒的對面。
許志揚(高興):“……看那,多么豐盛的晚餐啊!”
寶兒:“……快吃吧。”
寶兒:“……今天我還得早點回家呢。”
許志揚(皺眉):“……我就說嘛,三天兩頭地為我做飯,阿姨和奶奶一定生你氣了吧?”
寶兒(微笑):“……沒有了,只是這樣跑來跑去,的確是有點兒累,明天早上店里還有客人,所以要早點休息……”
許志揚(不悅):“……是嗎?如果累的話,你可以住在這里啊……你可是從來還沒有在我這里留過夜呢,不如今天……”
寶兒(緊張):“……你少來了……”
許志揚:“……哈哈,看把你緊張的……好好好,我快點吃,吃完飯后我就送你回去。”
寶兒(放松):“……嗯……”
許志揚(邊吃邊說):“……如果能天天回到家就有得吃,那就好了……你做的飯可真好吃……”
寶兒:“……是真的嗎?”
許志揚:“……當然,吃的東西有什么可說謊的。”
許志揚:“……如果你天天為我做飯的話,我就不要你工作了,你就可以全身心地照顧我一個人了,呵呵。”
寶兒:“……什么?不工作?那怎么掙錢呢?”
許志揚:“……不是有我在嗎?來倒酒。”
寶兒微笑地拿起酒杯,倒上了兩杯滿滿的紅酒:“……那……”
許志揚用力咽下口中的食物,舉起杯子:“……干……”
(舉起的酒杯碰在了一起,濺出了酒花,鮮紅的顏色慢慢布滿了銀幕,畫面的顏色也慢慢地變成了灰色)……
87內景玉兒的家里客廳傍晚
(房門被鑰匙打開的聲音)
寶兒提著重重的超市便利袋,從外面走了進來,并用腳勾住門邊關上了門,徑直地走向廚房……
88內景玉兒的家里廚房傍晚
寶兒仔細察看著妹妹家廚房里的所有廚具。
她用左手揉了揉帶著裝飾花紋繃帶的右手腕,并重新在布頭處打一個小結,比劃了兩下。
寶兒有些生疏地拿起菜刀,一會兒仰臉想著什么,一會兒又低身在找些什么……
89內景玉兒的家里廚房傍晚
(外面傳來客廳房門被鑰匙打開的聲音)
寶兒熟練地切著菜,手邊放滿了已經準備好的各種佐料。
玉兒(畫外音):“……我回來了……姐,你在嗎?姐……”
寶兒:“……啊,我在這里,我在廚房里……”
玉兒從外面走進廚房,
玉兒(好奇):“……姐,你在這里做什么?”
寶兒:“……做什么?你看不出來嗎?當然是在做飯了。”
玉兒左顧右盼地,
玉兒(懷疑):“……真的假的?……咱家的大廚出山了?……”
寶兒(微笑):“……是真是假,一會兒你就知道了。…….對了,你不是最喜歡吃我做的可樂雞翅嗎?……”
玉兒跳躍著撲向寶兒,
玉兒:“……雞翅?我沒聽錯吧?……你去超市買菜了?……太好了,真是太好了……我愛死你了,老姐……”
寶兒(躲閃):“……好了,好了,快出去吧,順便洗洗你的臟臉和臟手......一會兒我會叫你的。”
玉兒沒等寶兒說完便跑出去了。
90內景玉兒的家里廚房傍晚
寶兒整理著用完的桉板。
玉兒(畫外音):“……今天你可是有口福了,我們家最會做飯的大廚終于東山再起出關了……”
91內景玉兒的家里客廳傍晚
寶兒(畫外音):“……玉兒,家里是不是來客人了?你在和誰說話呢?”
玉兒向著沙發的方向用手指放在嘴邊,做了個“噓”的手勢,并轉頭沖著廚房,
玉兒(大聲):“……沒有……我在自言自語呢……我先回里屋放一下東西……”
寶兒端著冒著熱氣的鍋煲微笑著從廚房走了出來……
92內景玉兒的家里客廳夜
寶兒背對著客廳,在整理著餐桌上的東西,
寶兒:“……玉兒,可以開飯了,快出來吧。”
玉兒(畫外音):“……噢,來了……”
寶兒轉身準備再次走向廚房,突然余光一旁的沙發上起立了一個身影,面沖著寶兒。
寶兒被驚嚇到,整個身體顫了一下,
寶兒:“……啊!……”
楊揚臉紅脖子粗的,立刻上前一步,
楊揚:“……對不起,嚇到你了吧?……我就說了這樣是不行的。這都是,都是玉兒的鬼點子,她不讓我出聲……你還好吧?”
寶兒雙手捂著胸口,一臉的意外,
寶兒:“……沒,沒事……你們是一起回來的,對吧?……我剛剛就說一定是來客人了。”
玉兒走向餐桌,看都不看楊揚和寶兒一眼,
玉兒:“……行了行了,什么客人啊,少在那里裝紳士了,快過來坐吧,再晚一會兒真怕是會憋出什么毛病來……快看看這美味吧……我的口水都要流下來了……”
寶兒回過神來,轉身沖著玉兒,
寶兒:“……玉兒,你也是,怎么能這樣對待客人呢?
寶兒(熱情):“……來,快坐下一起吃吧,如果我知道你來了,一定會再多做一些的……“
楊揚走到餐桌旁,一邊拉開椅子,一邊眼睛看著餐桌上的美食,
楊揚:“……不用不用,玉兒說得對,都是自己人,我早就聞到香味快受不了了……”
寶兒走向廚房。
玉兒一邊狼吞虎咽著,斜眼看著楊揚,一臉的偷笑。
寶兒(畫外音):“……玉兒,過來再拿一套餐具。”
玉兒向楊揚傳了個眼神,用力咽下口中的食物,
玉兒(小聲):“……去啊……”
玉兒并大聲地回應著,
玉兒:“……噢,知道了,這就來……”
楊揚看著玉兒的表情,愣了片刻后,突然起身,快步走進了廚房……
93內景玉兒的家里臥室深夜
玉兒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兩只手不停地在肚子周圍揉來揉去的,
玉兒:“……好久沒有吃得像今天這樣子了,姐,你的手藝真是越來越棒了,真是太好吃了……不過這種味道卻讓我想起家了……奶奶一定也正在想著我呢吧?”
寶兒:“……嗯,她們經常議論著你……”
一旁喝著咖啡看書的寶兒放下手中的書,看了看玉兒。喝下最后一口的純咖啡,她起身走到了窗戶旁,再一次拉開了窗簾……
許志揚(畫外音):“……你做的飯可真好吃……如果你天天為我做飯的話,我就不要你工作了,你就可以全身心地照顧我一個人了……”
玉兒(懶洋洋):“……姐,你還在想著那個許志揚嗎?”
寶兒(望著窗外):“……我也希望不去想他,可是不知道為什么?我總是忘不了。“
玉兒繼續翻滾著身體,
玉兒:“……我看啊,你還是早點談一段全新的感情吧,這樣,你就會很快地忘記以前了。”
寶兒輕輕地動了動肩膀,更靠近了窗戶一步,
寶兒:“……在你看來,感情是可以隨便就能被代替的嗎?”
玉兒無耐的白了寶兒一眼,側過身去將毯子向自己的身上用力地拉了拉,
玉兒:“……哎,看著你這樣真是感覺到好累……我可不希望像你一樣……”
寶兒(輕聲):“……嗯,你一定不會像我一樣的……”
94外景商場晴日(字幕:大慶市)
寶兒和寶媽一起逛著商場,一堆的便利袋讓她們的身體明顯彎成了弓一般。
一家婚紗店不遠的左邊有幾張休息椅,寶兒指著那里,和寶媽一起走過去,并坐了下來……
95外景商場休息區晴日
寶兒遞給寶媽一瓶水。
寶媽接過水喝了一大口,臉上透出了疲憊,
寶媽:“……寶兒,你和志揚在一起也有好幾年了吧?”
寶兒(微笑):“……嗯。”
寶媽:“……你也不小了,你們就沒有打算什么時候結婚嗎?你看咱家鄰里街坊,和你一樣大的都早早結過婚了。”
寶兒(驚訝):“……媽?為什么這么急啊?她們是她們,我們是我們,我們感覺兩人之間還沒有完全了解對方呢?所以你就不要在這里著什么急了。”
寶媽:“……哎,你們這些年輕人那…...不一定非要到了解對方后才可以結婚啊。”
寶兒(好奇):“……是嗎?這么說,你和爸爸那個時候是結了婚后才戀愛的嗎?”
寶媽(生氣):“……你,你懂什么?”
寶兒(大笑):“……看你緊張的……你也說了,我們都是年輕人嘛,我們的事你就不要管了……”
寶媽(認真):“……真希望你快一些成家,不要讓我和你爸爸再為你操心了……明年,你妹妹就畢業了,她會去北京工作,你想不想和她一起去啊?”
寶兒(高興):“……真的嗎?妹妹真是了不起……可是我不想離開家……”
寶媽(著急):“……那你就快點決定吧。”
寶兒(裝傻):“……決定什么?決定把所有的狗狗都領回家來喂養嗎?”
寶媽(生氣):“……你,你這孩子,從小就離不開那狗,跟著狗過得了……”
說著,寶媽拎起了便利袋,起身離開了椅子,寶兒也急忙拿起東西追上了寶媽……
96內景家里客廳夜
客廳里到處擺滿了禮物,寶爸、寶媽、奶奶,還有兩個漂亮的姑娘寶兒和玉兒,大家一起有說有笑地正從客廳起身向餐廳走去……
97內景家里餐廳夜
五個人坐在餐桌旁,面前是無比豐盛的晚餐。
寶媽(笑):“……咱們家的玉兒終于畢業要參加工作了,真是讓人高興啊。”
奶奶(瞇眼微笑):“……是啊,我的乖孫女一向都很爭氣的……可是一個人身處外地,又沒有奶奶在,有什么不開心的時候要怎么辦呢?
玉兒靠向奶奶,摟著奶奶的脖子,
玉兒(撒嬌):“……我的好奶奶,這你就放心好了,我很少會不開心的。如果真是有不開心的話呢,我會第一時間給奶奶通電話的,好嗎?”
奶奶(心疼):“……嗯,你一定要給奶奶打電話噢,不然,奶奶會睡不著覺的……”
寶媽(微笑):“……媽,她已經不是小孩子了……咦?這句話真不知道要到什么時候才不用再說了……”
寶兒(舉起酒杯):“……是啊,妹妹真是了不起,在外面也一定會做出驚人的成績的,來,為了妹妹的將來,干杯!……”
寶爸(突然清嗓):“……只會說你妹妹,那你自己呢?”
寶兒高舉著酒杯,看著突然發話的爸爸,
寶兒(詫異):“……啊?”
奶奶還在微笑著。
而媽媽和玉兒聞聲放下了手中的杯子。
玉兒:“……是啊,老姐,你打算什么時候結婚啊?”
寶媽:“……你還是沒有決定嗎?”
寶兒(低頭不語)。
寶爸:“……算了吧,今天就讓我們先為了玉兒高興,其他的事情改天再談吧……”
酒杯再一次地被舉起來,但寶兒臉上的微笑已經不在了……
98內景家里客廳晴日
寶兒一邊收拾著東西,一邊時不時地看看窗外。
寶兒:“……老爸,今天的天氣很好,又是周末,你如果沒事做,不如和我一起去遛狗吧?”
寶爸:“……好啊,我還從來沒有和你一起遛過狗呢,去看看你的那些寵物們也好,反正在家里也無聊……”
說著,父女兩個人一起走出了家門……
99外景郊外晴日
寶兒開心地看著自己的愛寵們在草坪上跑著,旁邊的爸爸卻一直時不時地偷視著自己的女兒,預言又止……
寶爸:“……寶兒……”
寶兒專心看守著前方的狗狗們,
寶兒:“……嗯?怎么了?……”
寶爸:“……我們平時也沒有好好的聊過,現在,你可以和我談談嗎?”
寶兒轉過頭看著寶爸,
寶兒(微笑):“……談什么?”
寶爸:“……許志揚。”
寶兒突然停止微笑,轉過頭去,繼續看著前方的狗狗們,
寶兒:“……他?他有什么可談的?”
寶爸:“……他現在在做什么?”
寶兒:“……他出差了……”
寶爸:“……這我知道,我是問他現在在忙什么,為什么你們在一起這么久了,卻一直沒有聽你說過關于成家的問題呢?”
寶兒再次轉過頭看著寶爸,片刻之后,又轉了回去,
寶兒(猶豫):“……爸爸,你有沒有想過讓媽媽停止工作,呆在家里,只給你做飯、為你收拾房間、再看好你們的孩子呢?”
寶爸(驚訝):“……這,這是什么意思?……難倒?……我現在好像明白一些事情了……那么你是怎么看的?”
寶兒(低頭):“……我不知道……他最近的工作好像有些不理想,我現在只是想和他在一起,以后的事沒想那么多,也不敢想什么……好像很矛盾的感覺……”
寶爸(長嘆一口氣):“……哎……寶兒,路是你自己選擇的,只要你愿意……”
寶兒閉上雙眼,深吸一口氣又慢慢地吐了出來,
寶兒:“……嗯……”
100內景家里客廳夜
墻上的時鐘指向了晚上九點整,爸爸坐在沙發里看著電視;奶奶緩慢地移動著雙腳走向自己的房間,媽媽還在忙著收拾因晚飯而留下的一片狼藉…..
寶媽:“…..媽,你要睡了嗎?”
奶奶:“……嗯……你們也早點休息吧。”
(奶奶房間門被關上的聲音)
101內景家里客廳夜
寶兒從樓上下來,悄悄地走到沙發旁,并坐在了爸爸在身旁,她看了看爸爸,預言又止,動了動雙腳,又準備站起來離開…..
寶爸目視著電視,面無表情,
寶爸:“……怎么了?坐下又離開的,有什么事就說話啊?”
寶兒重新坐了下來,
寶兒:“……我,我想告訴你,我決定了……”
寶爸:“……決定什么了?”
寶兒(膽怯、小聲):“……我,我決定了搬到許志揚家里,和他住在一起……那家寵物店我會轉讓出去……”
寶爸轉頭看著寶兒,
寶爸(驚訝):“……你說什么?寵物店要轉讓出去?”
102內景家里客廳夜
寶媽一邊擦手一邊從餐廳走過來,
寶媽:“……你剛才說什么?你們要住在一起,我沒聽錯吧?……那你們還不結婚?為什么?”
寶兒(反感):“……不是你催我決定的嗎?……我就決定和他住在一起,但現在不結婚。”
寶媽(氣憤):“……你這孩子怎么什么都不懂呢?你們這樣在一起算什么?”
寶兒(反抗):“……什么都不算也無所謂……我只想和他在一起……”
寶媽氣憤地抬手朝向寶兒的臉打了過去,
“……啪……”
(一片沉靜)
103內景家里客廳夜
寶爸關掉電視的開關,起身離開了沙發,走向臥室的方向,
寶爸(畫外音):“……隨她去吧……”
寶媽看著爸爸的身影,著急地跟隨著,
寶媽(畫外音):“……為什么?……從她小的時候你就這樣對待她的每次錯誤選擇,你這樣順著她是不行的……”
(寶媽臥室的門關上的聲音)
寶媽的嘮叨聲音越來越小,靜得可怕的客廳只剩下寶兒一個人,她站在那里,手捂著發燙的臉,低頭不語,也沒有移動腳步。
(畫面越來越暗,越來越模糊,慢慢地變成了一片淡淡的灰色)。
104外景楊揚的車里陰天(行駛中)
楊揚開心地駕駛著車子,旁邊的寶兒神情有些憂郁。
楊揚:“……昨天晚上一定沒有休息好吧?”
寶兒輕輕晃了晃腦袋,微笑著,
寶兒:“……嗯,有一點。”
楊揚:“……寶兒,你不要想太多了,你來一次北京不容易,雖然玉兒不能陪你,但有我在,我也答應了玉兒,一定會讓你在北京的每一天都要開開心心的……
寶兒:“……啊?玉兒又和你說什么了?”
楊揚:“……沒有,我看得出來,一個人外出總是要有原因的。雖然我不知道你之前發生了什么?但能夠在來到這里,你就應該放下心來,好好地享受一下,這樣你就可以很快忘記過去讓你不開心的事情了。”
寶兒(松了口氣):“……本以為來北京只是為了想忘記一些什么,可是現在看來好像并不容易……”
楊揚:“……以前的記憶有那么傷感嗎?”
寶兒:“……你為什么突然這么問?”
楊揚:“……或許是某種事物才是你記憶的根源吧……人總是會記住最壞的,而很容易就把高興的事情忘記,也許就是因為身邊沒有了那個某種她鐘愛的事物吧。”
寶兒看著楊揚的側臉,
楊揚(微笑):“……現在,我就帶你去個好地方……”
楊揚說著用力踩下了油門,又順手按下了車上的CD開關。
寶兒一臉的懷疑……之后又轉臉看著車窗外倒行中的建筑物……
105內景許志揚的家里陰天(字幕:大慶市)
寶兒收拾了桌子又打掃地面,整理了書柜又從屋里抱出了一堆的衣服,擺放好餐桌上的餐具后解下了身上的圍裙,寶兒坐在了沙發里,看了看時鐘,無聊地用手翻了翻手邊的雜志,摸到了搖控器,打開了電視機……
寶兒向沙發的一角挪動了身體,靠近了電話機,他拿起電話手柄,按下了號碼,
寶兒:“……喂,志揚……”
106外景許志揚的車里陰天(行駛中)
寶兒和許志揚開車駛向他們常去遛狗的郊外,一路上只聽到窗外的風聲,兩人誰都不語。
遠遠地可以看到那片熟悉地草地上不見了往日的那些狗狗和人群……
107外景許志揚的車里陰天(行駛中)
寶兒一直注視著正在開車的許志揚,
寶兒:“……志揚,你最近的工作是不是很不順利?”
許志揚目視著前方,
許志揚:“……嗯,我正在處理。”
寶兒:“……我知道你很忙,可是,可是你沒有發現我們最近的交流越來越少了嗎?”
許志揚:“……是嗎?……”
寶兒:“……我們多久沒有一起外出了?你還記得嗎?我們在一起有多長時間了,你還記得嗎?”
許志揚:“……啊?多少時間啊?…..”
寶兒(生氣):“……你……你怎么了?你根本不在乎我們的生活了嗎?”
許志揚反應過來,轉頭看了看寶兒,
許志揚:“……記得記得,你看你,這是怎么了?”
寶兒用期盼地目光看著許志揚,
寶兒:“……我們在一起這么久了,你還在等什么呢?大家都希望我們能早日結婚……”
108外景許志揚的車里陰轉雨
許志揚突然殺車,車子停了下來,他轉頭看著寶兒,
許志揚(冷酷):“……結婚?我們現在拿什么結婚?我可沒有那個心思。”
寶兒(懷疑):“……我不需要你在外面那么賣命的?錢足夠我們生活就好了。”
許志揚靠近寶兒,雙手扶著她的肩膀,
許志揚:“……足夠?你認為我現在掙的那點兒錢足夠嗎?每天只能在家里喝稀飯嗎?”
寶兒:“……我不懂,你怎么這樣認為生活呢?如果你那么在乎養家所需要的能力,那么我可以繼續做我的寵物店,我可以工作,可以和你一起努力……”
許志揚(生氣、嚴厲、大聲):“……不需要,你的寵物店又能掙多少錢?你就只需要呆在家里就好了。”
許志揚強烈的回應讓寶兒哽住了,寶兒低下了頭,眼淚急速地流了下來,
寶兒:“……沒有想到,你會是這樣認為的……”
許志揚將寶兒摟向自己的身體里,
許志揚:“……對不起,我不應該這樣大聲說話……你什么都不要想,只要乖乖地呆在家里就好了……有我在,我相信我們一定會得到更多我們所需要的……”
寶兒沒有動彈,那微弱的哭聲也帶來了車外雨水的降臨……
109內景楊揚的車里陰轉晴(行駛中)
天空從陰慢慢地轉向了晴天,大大的太陽直照在楊揚的前車鏡上。
寶兒搖下車窗,探出頭去張望著變晴的天空,再次收回身體,刻意地晃了晃腦袋,
寶兒:“……真的是好奇怪的天氣啊?”
楊揚:“……呵呵,北京經常會這樣子的。”
(車子里的CD機轉動著)
(音樂):“……看不見雪的冬天不夜的城市,我聽見有人歡呼有人在哭泣,早習慣穿梭充滿誘惑的黑夜,但卻無法忘記你的臉,有沒有人曾告訴你我很愛你,有沒有人曾在你日記里哭泣,有沒有人曾告訴你我很在意,在意這座城市的距離……”
110內景楊揚的車里晴日
楊揚熟練并穩當地駕駛著車子。
(音樂聲音減弱)
楊揚:“……寶兒,你在想什么呢?”
寶兒:“……沒有,只是突然想到了以前家里那些可愛的狗狗們,不知道它們現在都好不好?”
楊揚:“……呵呵,看來你就快要找到你的記憶根源了。”
寶兒:“……什么?你是說讓我不能忘記過去的那個某種事物嗎?”
楊揚認真地看著前方,只是微笑,沒有回應。
111內景楊揚的車里晴日
楊揚突然指著前方,減慢了行駛的速度,
楊揚:“……寶兒,快看……應該就是這里了。”
寶兒隨著他的手指方向望去,卻只能看到大片的荒田,好像隱約也有一排簡單的房屋群。
寶兒(好奇):“……那是什么地方?”
楊揚:“……一會兒你就知道了。”
寶兒看了看神秘的楊揚,又看了看越來越近的房屋,
寶兒:“……聽,那是什么聲音?”
(弱弱的群狗叫聲)。
112外景北京順義“奘獒園”晴日
楊揚的車子在“奘獒園”的門口停了下來。
(狗叫聲突然大了起來,而且聽上去有很多很多)。
寶兒聞聲又是興奮又是好奇地四處張望,連下車都忘記了關車門,直接奔向狗叫聲的方向。楊揚轉過車子,關好車門,按下了保險,緊跑幾步,追上了寶兒。
113外景北京順義“奘獒園”晴日
楊揚和寶兒站在獒園的大門邊。
楊揚:“……快進去吧……”
寶兒興奮地直奔進入,卻突然停止腳步,站在了里院兒的正中間。
(狗叫聲音更加的瘋狂,從里面聞聲走出了一個穿著靴子的工作人員)。
工作人員(指責):“……你們是誰?這里不能隨便進入的,快出去,快出去。”
楊揚(急忙跑上前去):“……對不起,我之前有打過電話……我是……”
沒有了聲音,只看到那個工作人員指指點點,說完后轉身離開了。
114外景北京順義“奘獒園”晴日
楊揚轉身看著興奮卻不知所措的寶兒。
寶兒定在原地,臉上的表情時而喜悅,時而皺眉,時而看東,時而看西……
寶兒“……這里簡直是太棒了,楊揚快來看呢,多漂亮的奘獒!……”
楊揚(得意):“……那就好好地欣賞吧……”
寶兒跑向其中一只純白色的獒籠前,伸手穿過籠子摸向雪獒,
寶兒:“……親愛的,你太漂亮了,你應該是雪獒中最完美的吧?”
楊揚看到寶兒伸進去的右手,緊張地跟了過去,
楊揚:“……寶兒小心,離它遠點,它們都很兇的……”
寶兒(微笑):“……不會的……”
只見那只龐大的雪獒真的沒有狂叫,只是壯膽似地吼了兩聲,就開始圍著柵欄轉圈,時不時地對著欄桿有想伸出頭親近寶兒的意思。
楊揚松了口氣,看著寶兒逗著雪獒時臉上的笑容,楊揚也微笑了起來……
楊揚(小聲):“……這可是我看到你來北京第一次笑得這么開心和自然,真不容易啊。”
115外景街上晴日
玉兒、楊揚,還有寶兒一起有說有笑地走進了離家不遠的一家餐廳。
她們選擇坐在了靠窗的一張四人臺位。
116內景餐廳晴日
服務員點頭識意離開了餐桌……食物被送了上來。
服務員:“……請慢用。”
楊揚:“……謝謝了。”
玉兒:“……姐,你今天看上去好開心啊?”
寶兒:“……嗯,這應該感謝楊揚。”
楊揚(不好意思):“……哪里,哪里……”
玉兒:“……聽說你們去了順義?楊揚,你還真行啊?”
寶兒:“……嗯,那里真是好棒的地方……真是……”
玉兒(打斷話):“……留在北京吧。”
寶兒(驚訝):“……啊?…...”
玉兒放下手中的筷子,認真地目視著姐姐,
玉兒:“……我說,你就留在這里吧,留在北京吧……”
寶兒停頓了一下,繼續夾菜,沒有回應。
楊揚看著姐妹兩人有些尷尬的變化,馬上笑著幫兩人夾菜,
楊揚:“……來,來,多吃點兒,這家餐廳最好吃的就是這‘羊蝎子’了……”
玉兒:“……家里有什么好的,記憶忘不了,還在乎身處哪個城市嗎?既然這里可以讓你開心,為什么不考慮留在這里呢?如果你想繼續工作的話,這里的機會會比家里的更多。”
楊揚一邊兩人夾菜,一邊看著玉兒和寶兒。
玉兒:“……等這個周末吧,你來了我卻一直都沒有陪過你,我可不想被你告到媽媽那里去……”
楊揚:“……是啊,是啊,還有很多地方可以去玩兒呢。”
寶兒嘴里繼續咀嚼著食物,但目光卻看著窗戶外的行人……
117外景許志揚家的小區深夜(字幕:大慶市)
已經是深夜了,家家戶戶早都熄燈了,畫面里只有暗暗的路燈和唯一一家明亮的窗戶,透過窗戶的玻璃可以看到臥室里那盞黃黃的臺燈。
寶兒伏在寫字臺上寫著什么……
118內景許志揚的家里臥室夜
(鏡頭照在寫字臺上的日記本上)。
“……不知不覺,我們已經同在一個屋檐下兩年了。時間,到底是良藥還是禍首?我在等待什么?期盼什么?……甜蜜是什么?我快要忘記了……志揚,你的‘事業’在哪里?我們的未來在哪里?……”
寶兒停筆,抬頭透過窗戶看著滿是星跡的夜空……
119外景許志揚家的小區夜
整個小區偶而的幾處燈光,路燈也忽明忽暗的,許久才會在燈下出現那么一兩個孤單的行人……
夜空里的星星也時強時弱地閃爍著……
許志揚(畫外音):……寶兒,我喜歡你……
許志揚(畫外音):……希望這里可以見證我們的愛情,讓我們從這里開始從這里走下去……
許志揚(畫外音):……你做的飯真好吃……
許志揚(畫外音):……‘太子’,是不是你又惹寶兒生氣了?……
許志揚(畫外音):……真的嗎?我終于可以天天吃到寶兒做的飯了……
許志揚(畫外音):……你以后不要再出去工作了,有我在呢……
許志揚(畫外音):……嗯,最近我工作很忙……
許志揚(畫外音):……我們要有足夠的錢才可以……我可不想天天在家喝稀飯……
許志揚(畫外音):……你在家里呆著就好了……
許志揚(畫外音):……我們拿什么結婚啊?……
120外景許志揚家的窗外夜
從小區的外面看許志揚家所在的樓層,那唯一的黃色燈光下,可以清楚地看到寶兒還坐在那里,時而低頭寫著,時而抬頭望著窗外……
突然,客廳的燈亮了,臥室里的寶兒轉頭看了看,起身離開了寫字臺……
121內景許志揚的家客廳夜
疲憊的許志揚隨意的甩掉了腳上的鞋子,懶洋洋地走到沙發旁,沒有脫下外套便一屁股坐了下去。
寶兒彎身整理好鞋子,急忙跑向沙發。
寶兒:“……飯還在,你吃點兒吧,我這就去給你端過來。”
許志揚(懶洋洋):“……嗯……”
寶兒將方便餐桌拉向沙發的位置,為許志揚拿起了筷子。
許志揚慢慢地坐正身體,輕視地看了看桌子上的飯菜,接過了寶兒手里的碗筷。
122內景許志揚的家里客廳夜
寶兒看著有氣無力的許志揚,
寶兒(猶豫):“……志揚,你就不能回來的早一點嗎?看把你累的。”
許志揚只是慢慢地吃著,沒有看寶兒,也沒有回應。
寶兒蹲在了餐桌旁,皺了皺眉頭,
寶兒:“……今天媽媽又打電話了……”
看到沒有反應的志揚,寶兒繼續說著,
寶兒:“……什么時候有空,我們一起回家看看吧……”
許志揚突然停止夾菜,將筷子摔在了餐桌上,
許志揚:“……我不是告訴你了嗎?我很忙,沒有時間陪你的?”
寶兒被嚇到,起身退后了一步。
寶兒(生氣):“……那是我媽,我已經很長時間沒有回去看她了……”
許志揚(起身):“……那你就自己回去好了。”
說完,許志揚用腳狠狠地踢開了餐桌,離開了沙發,走向衛生間……
一直安靜臥在沙發旁的‘太子’,也被嚇到了,起身沖著他們叫了兩聲……
123內景許志揚的家里客廳夜
餐桌被許志揚踢得劇烈地搖晃著,桌上的飯湯濺的倒處都是:桌上,沙發上,地上,寶兒的身上……
寶兒急促地呼吸著,
寶兒(大聲):“……為什么?”
她的身體卻矗在原地動彈不得…..
124外景許志揚家的窗外夜
透過客廳的窗外向里看,寶兒站在那里不知道過了多久……周圍上下的住戶統統熄燈了,只見寶兒蹲下去,又起來,又蹲下去……直到許有的燈光都被熄滅……
125內景許志揚的家里客廳大雨
安靜的客廳,窗外的大雨沖花了玻璃。
寶兒身著睡衣,狼狽地坐在沙發里,拿起手邊的電話,生疏地撥動著電話上的數字。
126內景許志揚的家里客廳大雨
“……嘟嘟……”
(電話接通的聲音)
寶媽(畫外音):“……喂。”
寶兒(捂嘴哭泣):“……”
寶媽(畫外音):“……喂……是寶兒嗎?……”
寶兒急忙擦掉眼淚,深吸了一口氣,
寶兒:“……媽……”
寶媽(畫外音)(高興):“……是寶兒啊。”
寶兒(哽咽):“……媽……你好嗎?”
寶媽(畫外音)(緊張):“……我很好……你怎么了?怎么聽你的聲音怪怪的?你生病了嗎?”
寶兒:“……沒有,媽,我很好。”
寶兒(吸氣):“……我過些日子就回去,最近志揚比較忙,我走不開……”
寶媽(畫外音):“……噢,你沒事就好。那你可要照顧好自己啊。”
寶兒(再次流淚):“……嗯……”
寶媽(畫外音):“……噢,對了,你妹妹要回來了,到時你可一定要來啊。”
寶兒(擦淚):“……嗯……”
寶媽(畫外音):“……知道嗎,孩子,我和你爸都很為你操心的……奶奶天天都在說你呢。”
寶兒:“……爸爸呢?他還好嗎?”
寶媽(畫外音):“……噢,他還是老樣子,不過他今天去郊外了,說去看老朋友了……哎,我都不記得你爸會有什么朋友住在郊外……
寶兒(回想):“……郊外?……”
寶兒聽著電話里媽媽的聲音,抬頭望著窗戶外面急促的雨滴,寶兒的淚水再也控制不了,狠狠地涌了出來……
電話里的聲音越來越小,窗外的雨聲越來越大……
127外景郊外晴日
(畫面的顏色白茫茫的一片,內容開始慢慢地清晰一些,但只是淡淡的灰色)
寶兒和爸爸兩人的背影一起坐在跑滿愛犬的草坪上。
寶兒(畫外音):“……我只想和他在一起……”
寶爸(畫外音):“……路是你自己選擇的,只要你愿意……”
畫面慢慢回復模糊,慢慢成了一片白色……
128內景許志揚地家里臥室夜
寶兒習慣地伏在寫字臺上。
“……原以為有爸爸對我的支持,我一定會得到幸福,可是……我錯了……”
寶兒合上日記本,放在了寫字臺最下面的抽屜里,順手關掉了臺燈。
利用月光,她自然地轉身走向床邊,躺了下來……
看著窗外那閃爍的星跡,眼皮緩緩地合了起來……
129內景許志揚的家里臥室夜
月光的照耀下,可以清楚地看到床頭的時鐘才剛剛走到晚上10點的方向。
月光穿過窗戶,照在寶兒那誘人的身體上……
(外面客廳里傳來了鑰匙開門的聲音鞋子被甩掉在地的聲音皮包被扔在茶幾上面的聲音開燈又關門的聲音片刻后淋雨頭噴出水的聲音)
130內景臥室床上夜
寶兒緊閉著雙眼,拉了拉蓋在身上的毛毯,側身面向著窗戶,重新將兩膝向身體的方向收了收……
(臥室的房門被推開的聲音)。
床的另一側被人向下用力地壓了一下,寶兒的身體也跟著上下動彈著……
131內景臥室床上夜
沒有開燈,但越發明亮的月光映照著一切:
“……寶兒身上的毛毯滑落一旁……許志揚躺在寶兒的背面一側,他將身體靠近寶兒,右手劃過寶兒的腰部,慢慢劃入了寶兒的前胸,(寶兒沒有睜眼,只是身體微微地顫了一下)……許志揚將左手穿過寶兒的脖子,直伸過去,并彎了下來……他再次側移臀部,讓自己的身體與寶兒靠得更近,直到兩個身體完全地貼在了一起……他用右手摸索著脫去了寶兒下身的內衣,停留了片刻,接著向自己身體的方向摟了過來,(但動作卻一點也不溫柔,使得寶兒不得不睜眼,皺起了眉頭,但她并沒有掙脫,也沒有改變方向)……許志揚用整個身體粘在寶兒的背面,來回的蠕動,他用頭部接近寶兒的肩膀,想用嘴去靠近寶兒的耳后根,(寶兒輕輕地躲閃著,想將頭向身體的內側低下去),卻被脖子下方的手臂用力地肋到了后面,一下子碰到了許志揚的嘴,并清楚聽到了那粗大的喘氣聲音……(使不出力的寶兒只得服從,眉頭也皺得更緊了)……突然,寶兒的右腿被許志揚用手從前方高高地扒起,寶兒正想修正身體的位置,卻被狠狠插入所帶來的疼痛讓她猛然地蜷縮了一下整個身體……兩個前后粘在一起的身體就這樣開始不整齊地來回擺動著……寶兒面無表情地閉上了雙眼……
(鏡頭從兩人身上拉開,越拉越遠,慢慢從窗戶的位置拉了出去)。
132外景許志揚家的窗外夜
沒有聲音,只能看到移動的身體;沒有表情,只能看到移動的身體;沒有顏色,只能看到移動的身體……
(畫面內容越來越小,顏色越來越淡,慢慢變成了灰色)
133內景玉兒的家里客廳夜
玉兒坐在餐桌上對著筆記本忙碌著。
寶兒無聊地靠在沙發里,手里不停地翻動著雜志,但視線卻始終注視著窗外……
134內景玉兒的家里客廳夜
墻上的時鐘已經是凌晨1點了。
玉兒坐正了身體,伸出雙臂向外仰去,懶懶地收回,并用力揉了揉眼睛。
玉兒:“……終于做完了,好困啊……”
寶兒端來一杯水,放在玉兒的面前,
寶兒:“……時間也真的是不早了,困了就去睡覺吧,這里我來收拾就好了。”
玉兒(喝水):“……嗯。”
寶兒收拾著沙發上的書籍。
玉兒手抱著筆記本,搖搖擺擺地走向臥室……突然轉身,
玉兒:“……姐,白天吃飯的時候,那樣子對你,你沒有生氣吧?”
寶兒:“……什么?沒有。”
玉兒:“……沒有就好,姐,我真不希望看到你傷心的樣子,你笑的時候很漂亮,真的。”
寶兒:“……知道了,謝謝你,快去睡吧。”
玉兒轉身大步走向臥室,
玉兒:“……明天又是一個新的開始,耶!”
135內景玉兒的家里客廳晴日
寶兒擺放著早餐的餐具,坐下來,看了看鐘表,拿起盤子里的面包,用勺子將果醬輕輕地涂在上面……
(臥室關門的聲音)。
玉兒緊張地從里面沖了出來,一看到寶兒,便停止了腳步。
玉兒(微笑):“……嚇我一跳,原來你在這里啊。”
寶兒微笑著將涂好的面包放在了玉兒的盤子里,
寶兒:“……那我應該在哪里啊?”
玉兒走向洗手間,
玉兒(畫外音)(大聲):“……哪里都不對,你就應該在這里。”
寶兒低頭忙著給玉兒倒牛奶,沒有回應。
136內景玉兒的家里客廳晴日
玉兒走到餐桌前,望著桌上已經為自己準備好的早餐,她順手拉開了桌下的椅子,坐了下來。
寶兒繼續給玉兒夾著生菜葉,
寶兒:“……快,吃吧。”
玉兒下手拿起盤子里的三明治,放在鼻前,閉眼聞了聞,突然張大嘴巴塞了進去。
寶兒(大笑):“……慢點兒吃。”
玉兒一邊點頭一邊咀嚼。
寶兒:“……我再過兩天就回去,車票我已經買過了。”
玉兒定住,望著寶兒,用力咽下嘴里的東西,
玉兒:“……這么快就決定要回去了嗎?”
寶兒自己也拿起盤里的面包,
寶兒:“……嗯,我已經在這里呆太久了,你又那么忙,我還是早點回去吧。”
玉兒用手背擦了擦嘴角,
玉兒:“……姐,你在這里過得很開心不是嗎?”
寶兒(微笑):“……嗯,是啊,很開心。”
玉兒(追問):“……那你喜歡這里嗎?”
寶兒(咀嚼):“……當然喜歡了……”
玉兒:“……為什么?”
寶兒(詫異):“為什么?……因為這里有我可愛的妹妹啊……(微笑)。”
玉兒:“……我是問你既然喜歡這里,為什么不選擇留在這里呢?……楊揚喜歡你。”
寶兒被驚到,張著嘴巴抬頭看著玉兒,手里的面包也掉進了牛奶杯里……
玉兒看到姐姐如此的反應,立刻起身,摸起椅在背后的包包,抱在懷里,
玉兒:“……我要走了,你在家里好好想想吧……”
玉兒轉身離開了,安靜的屋子里只剩下寶兒一人定在那里……
137內景玉兒的家里陽臺晴日
陽臺上的寶兒半躺在迷你小沙發里,看著石臺上的盆栽,她順手拿起了一旁小桌子上的咖啡,送到了嘴邊……
玉兒(畫外音):“……楊揚喜歡你……”
寶兒從那密密的盆栽枝葉縫隙里看過去……
138外景家里陽臺晴日(字幕:大慶市)
寶兒手拿水壺,對著陽臺上的盆栽細心地澆著水。
寶媽站在陽臺的門口,整理著垃圾,
寶媽:“……你都搬回來有些日子了,天天也不出家門的,你和志揚到底是怎么了?你們吵架了嗎?”
寶兒放下水壺,小心移動著花盆的位置。
寶兒:“……沒有,他出差要再過段日子才會回來。”
寶媽:“……哎,你們就是不聽話,現在他又經常長期不在家,看你們什么時候能有結果。”
寶兒:“……媽,你就不要管了。”
寶媽:“……不管不管……”
就在寶兒搬起第三棵盆栽的時候,寶兒突然注意到了樓下。
寶兒仔細看過去,她差點松掉了手里還托著的花盆,
寶兒:“……這個人怎么這么眼熟?……那不是小琦嗎?”
樓下的小琦仰視著寶兒家的陽臺,向寶兒招手,
小琦(高興):“……寶兒。”
139內景寶兒的臥室晴日
寶兒端著一杯水從外面進來,放在了小琦的旁邊,兩個人對視著,不約而同地笑了起來……
140內景寶兒的臥室晴日
寶兒:“……我剛才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小琦,你不是畢業后就去北京了嗎?怎么會突然出現在這里?”
小琦(笑):“……我早就回來了。”
寶兒:“……是嗎?我們有多久沒見面了?差不多十年了吧?”
小琦:“……是啊,從高中畢業后,我們就沒再聯系過了,真是懷念我們的那個高中時代啊。”
寶兒:“……是啊,對了,你在北京讀完大學后沒有留下來工作嗎?”
小琦:“……當然有了,可是家里的爸爸不放心我一個人在外面,而且他一直都希望我能接手他的公司,所以,最后我還是回來了。”
寶兒:“……是嗎?回來家里也好,有家人在身邊,心里多少踏實一些吧?”
小琦:“……才沒有呢,老爸總是怕我做不好,剛回來的時候,連一天休息的時候都沒有呢,不過,終于是熬過來了。”
寶兒:“……那真是太好了,那以后我們不是又可以經常見面了嗎?”
小琦:“……對啊,所以我閑下來,第一個想到的就是你這個老同學了……怎么樣?一直都在說我,你這些年過得還好嗎?”
寶兒:“……還行吧?”
小琦(喝水):“……嗯。對了,聽說今年要舉辦高中同學聚會呢,你會去嗎?”
寶兒(低頭):“……不想去。”
小琦:“……我也沒打算去,沒意思。這么多年過去了,大家一定都沒有什么共同話題了,還聚會做什么?真搞不懂。”
小琦(興奮):“……不過,好像同學中很多都成家了呢。寶兒,你什么時候結婚啊?”
寶兒(皺眉不語)。
小琦(察覺,關心):“……你怎么了?……”
小琦(笑):“……不會是太挑了,還沒有男朋友吧?”
寶兒(反駁):“……當然不是。”
小琦(微笑):“……看你緊張的,沒事兒了,其實我和你一樣啦……不過還是要早點決定吧,戀愛不用談很久的……”
寶兒:“……怎么聽上去這么耳熟呢?”
寶兒勉強對著小琦笑了笑……
141內景家里客廳夜
一片漆黑中,寶兒摸索著下了樓梯,走進餐廳,打開冰箱門,拿出一瓶果汁,打開瓶蓋,對準了嘴就仰頭往里灌……
(從寶媽屋里傳出了弱弱的對話聲音)
寶媽(畫外音):“……我昨天看到許志揚了……”
寶爸(畫外音):“……是嗎?你不要說他在外地嗎?……”
寶媽(畫外音):“……那是寶兒告訴我的,昨天問起寶兒的時候,她還說志揚在出差呢?可是,我今天卻看到了他……”
寶爸(畫外音):“……那又怎樣?”
寶媽(畫外音):“……我看到他和一個女人在一起,我還聽到了那女人叫他老公……”
寶兒張大了嘴巴,果汁瓶摔在了地上。
142內景家里客廳夜
(客廳燈亮了)
寶媽從里屋出來,四處看了看沒人,轉身順手關掉了燈,關上了屋門。
躲在餐桌底下的寶兒癱座在地上,急促地呼吸著……
143內景寶兒的臥室夜
寶兒坐在床上,突然,她慌忙地找出自己的手機,熟練地撥出了許志揚的號碼……
“嘟嘟對不起,您撥打的用戶不在服務區,請稍后再撥……”
寶兒繼續重復著撥出他的號碼……
“嘟嘟對不起,您撥打的用戶不在服務區,請稍后再撥……”
寶兒:“……志揚,媽媽說的是真的嗎?”
寶兒:“……志揚,你在哪里?怎么電話沒有信號呢?……”
寶兒:“……志揚,快接電話啊……”
“嘟嘟對不起,您撥打的用戶不在服務區,請稍后再撥……”
寶兒一遍又一遍地重復撥打著,而同樣的電話錄音讓寶兒不得不放棄撥號,她倒在床上,不敢哭出聲音……
144內景家里客廳大雨
寶兒就像失去了靈魂似地呆坐在沙發里,眼睛直直地看著電話機……
(電話鈴聲響起)。
寶兒反常又緊張,身體向后移了一下,伸手拿起電話手柄,
寶兒:“……喂,是志……”
小琦(畫外音):“……喂,是寶兒嗎?我是小琦,你在家里啊,正好我有事找你。”
寶兒緩過神來有些失望,整個身體靠在了沙發里,
寶兒:“……小琦……你打電話有什么事啊?”
小琦(畫外音):“……是啊,本來是要親自去家找你的,可是外面的雨一直沒有想停下來的意思,所以我就打電話給你了……”
寶兒:“……哦……”
小琦(畫外音):“……上次見到你的時候,知道你還沒有結婚……其實我想告訴你的是,我快要結婚了,我希望你能做我的伴娘……”
寶兒手里的電話慢慢離開了自己的耳朵。
小琦(畫外音):“……要知道,如果你可以來參加我的婚禮的話,我會很高興的……另外,你一定很想告訴我的老公是什么樣子的吧?……”
寶兒掛掉電話,起身朝樓梯走去。
小琦(畫外音):“……告訴你噢,我老公的愛好和你一樣,到時見了,你們一定會有很多的興趣話題的……”
寶兒:“……難道他也愛狗嗎?……難倒他也喜歡開著車子到處去遛狗狗嗎?”
145內景家里客廳夜
寶兒第一個沖到了餐桌旁,寶爸和奶奶都還沒有入座,她已經等不及了,慌亂地抓起碗筷,大口大口地吃了起來……
寶媽用異常的目光看著寶兒,奶奶也坐了下來。
寶媽:“……你這孩子,也真是的,一個多禮拜了,還是第一次見到你這樣吃東西。”
奶奶(微笑):“……慢點兒吃,我的乖孫女。你一定是餓壞了吧?”
寶媽:“……聽說小琦要你做她的伴娘?是真的吧。……這你可得去啊,她不是你最好的同學嗎?”
奶奶(微笑):“……慢點兒吃,這里還有很多呢。”
寶媽(夾菜):“……她能來找你也難怪了,現在像你這么大還沒有結婚的也真是難找了吧……”
寶兒停止了夾菜,皺了皺眉頭,片刻后又繼續吃了起來……
寶爸走過來,坐下拿起了筷子,正要準備吃,卻看到旁邊的寶兒已經將碗推到了桌子里,起身不語地離開了餐桌。
146內景家里臥室夜
寶兒走向自己的臥室,樓下傳上來寶媽和寶爸的對話。
寶媽(畫外音):“……哎,真是怕什么來什么?看看寶兒現在的樣子,真是讓人著急。”
寶爸(畫外音):“……事情已成定局,什么都不要再說了。她也需要時間好好休息一下。”
寶媽(畫外音):“……朋友們一個個都結婚了,她心里能好受嗎?”
147內景家里臥室夜
寶兒關上了房門。
她沒有開燈,徑直地走向窗戶,拉開了整個窗簾。
對著外面滿是星跡的夜空,寶兒雙手捂住了臉……
148外景商場陰天大風
小琦拉著寶兒一同走向婚紗店。
小琦:“……知道你肯做我的伴娘,我真是太高興了,真的是要謝謝你了……我已經想好了,為了答謝你,也為了我的婚禮,今天你也一定要選出一身漂亮的禮服來,你就放心挑選吧……”
小琦將寶兒的手緊緊地拉在后面。
但寶兒那張臉上的笑容卻始終不能自然起來……
149內景婚紗店陰天大風
寶兒陪同小琦坐在婚紗店里的休息區內,周圍過往忙碌著雙雙對對……
150內景婚紗店陰天大風
小琦將厚厚地一落本子放在了寶兒的面前。
小琦(埋怨):“……都是這破天氣不好,今天如果我老公能一起來就好了。”
寶兒(淡笑):“……他一定是工作很忙吧。”
小琦:“……他能忙什么啊?他在我爸爸的公司里不知道有多輕閑呢?……哎,不要管他了,我們先挑著,說不定他一會兒就會給我電話的。”
小琦張望著外面,做了個祈禱的手勢,
小琦:“……老天保佑,希望那天是個大晴天……”
151內景婚紗店陰天大風
小琦和寶兒兩人一邊翻看著禮服樣板,一邊指指點點……
小琦(興奮):“……啊,對了,寶兒,你應該先看看我們的合影,這樣你就可以更好地幫我們選擇了。”
寶兒:“……嗯,也好。”
小琦起身走向柜臺,
小琦:“……你好,麻煩你看一下,本來是預備明天要拿到的相冊,我現在可以取了嗎?”
服務員接過小琦手里的票據看了看,轉身為她取下了一套金黃色的相冊。
服務員:“……嗯,已經好了,可以取走了,請您拿好。”
小琦:“……謝謝啊。”
寶兒期待地望著小琦抱著相冊走了回來。
152內景婚紗店陰天大風
小琦:“……終于拿到了,來,看看吧。”
小琦和寶兒微笑著對視,一同將目光落在了相冊上。
小琦將相冊小心翼翼地放在了桌子上,用手輕輕地在封面周圍撫mo了一圈兒后,慢慢地翻開了第一頁……
153內景婚紗店陰天大風
寶兒的微笑僵住了,寶兒的眼睛濕潤了,寶兒的雙手顫抖了……
寶兒(自言自語的畫外音):“……為什么?為什么?老天啊……這是為什么?”
(畫面此刻開始,彩色慢慢變成黑白,周圍的一切開始慢慢消失,鏡頭里只剩下定格的寶兒和那相冊上的“許志揚”)。
(畫面再由黑白慢慢變得越來越淡,最后只能看到一片灰色)
154內景玉兒的家里臥室晴日
寶兒對著鏡子整理著自己的妝容。
看著鏡中的自己,寶兒的手指停留在了眼尾……
寶兒:“……已經多久沒有照過鏡子了?這是我嗎?這是那個人見人愛的寶兒嗎?”
寶兒仔細地端詳著鏡子里的自己,
寶兒:“……我什么時候變成得這么瘦?我的眼睛什么時候腫成了這個樣子?這些皺紋是從哪里來的?……”
寶兒輕輕的擦拭著眼角的皺紋……
她將手指從臉上離開,面對著鏡子,努力地擠出笑容……
155內景玉兒的家里臥室晴日
寶兒從鏡子中看到了門后自己的行禮箱,長長地出了一口氣。
寶兒“……是時候了,我不是正在尋找可以調節自己情緒的環境嗎?……不錯,我要忘記過去,我應該給自己買些漂亮的衣服,或許再吃點兒刺激的食物,嗯,就這么定了。”
寶兒說著起身照了照自己身上的灰色上衣,轉身拎起床頭柜上的手包,徑直地走向門外。
156外景北京的街道上晴日
熱鬧的街道上,來回穿梭的行人有的急促,有的緩慢……
耳邊到處是人聲、車聲、音樂聲……
寶兒一個人不知方向地行走著,她東張西望地看著錯亂矗立的大廈。
走過了幾個紅燈路口,寶兒突然對著一家落地的展窗停止了腳步……
157外景街道上晴日
寶兒面對著一家“月老婚影”的婚紗展窗,展窗里純白色的禮服配上金色的高跟鞋,簡單極了,也精致極了……
158內景商場晴日(字幕:大慶市)
寶兒和媽媽兩手拎滿了購物袋,她們不約而同地走向了那個婚紗店旁的休息區……
159內景商場晴日
(與以往一樣的畫面,一樣的商場,一樣的人群……)
寶兒和寶媽坐在那里,她們臉上沒有了笑容,兩人也沒有對白,只是安靜地坐著。
寶兒四外看去,不經意地將目光停留在右邊的那家她曾經進過的婚紗店面。
婚紗店里進進出出的成雙成對,個個臉上充滿了燦爛的笑容……
寶媽察覺到女兒的舉動,也朝向右邊看去……
寶媽輕輕地將手摟向了寶兒的肩頭,
寶媽:“……放心吧,孩子,你一定能找到你自己的幸福的……”
160內景家里臥室夜
寶兒一個人在窗戶前走過來又走過去,她拿起了手機,
小琦(畫外音):“……喂……是寶兒嗎?”
寶兒:“……是我……小琦,對不起。”
小琦(畫外音):“……你還好吧?知道嗎?你突然走掉,我擔心壞了,打電話卻一直無法接通。你到底怎么了?是身體不舒服了嗎?”
寶兒:“……沒有。小琦,對不起,我想,我參加不了你的婚禮了。”
小琦(畫外音):“……什么?”
寶兒:“……祝你幸福。”
小琦(畫外音):“……你確定沒有事情嗎?……那好吧,如果你已經決定的話…..你不能來,真的是好可惜,有什么事情的話你及時和我聯系吧……”
寶兒掛掉了電話,將手機丟在了床上,轉身面對窗戶,看著空外的星空,
寶兒:“……為什么?天下那么多的男人,為什么偏偏是你?……你所想得到的足夠生活的能力就是屈服于一個女人嗎?……那么我算什么?我就像一個傻子一樣……為什么?為什么老天爺要這樣對我?我現在什么都沒有了,我要怎么辦?……我做錯了什么啊?……我要怎么辦?志揚……那不是你……”
寶兒:“……那不是你……”
(寶兒的聲音成了回音的效果)
161外景街道上晴日
寶兒看著展窗里的婚紗,回過神來,將頭轉向了一邊。
寶兒低頭看著右手腕上的花紋裝飾繃帶,又抬頭望了望被污染而發灰的天空,她沒有再回頭看展窗,只是微笑了一下,昂頭,邁開了腳步……
162外景街道上晴日
(鏡頭跟蹤著寶兒前進的背影)。
(音樂響起)“……在每個分手道別的地方,總有一些紛亂的腳印,誰不曾徘徊過,不曾留念過,把思念化作蒼白的回憶……離開你,不容易,想念你,不得已,如果你,真在意,不勉強你自己,哦……不怪你,日記里,太擁擠,只要輕輕把我抹去……”
(一首齊秦的“不必勉強”)
(音樂聲音繼續)
寶兒的背影繼續前行,行人越來越多,寶兒的身影也越來越小……
163外景北京石景山游樂場晴日
玉兒、寶兒、楊揚三人一起來涌進了人潮中。
她們有說有笑,你擁我推,你追我跑,你打我鬧……
(畫面里倒處是五彩繽紛的彩旗和漂亮生動的各種機械)。
164外景北京石景山游樂場晴日
旋轉的巨大摩天輪上,不知是誰灑下了無數的花瓣;左右搖擺的海盜船帶來了長短不一的尖叫聲;毫無規律的“瘋狂老鼠”翻滾在軌道上;慢上快下的“青蛙大叔”讓游客們的叫聲達到了頂點……
165外景北京石景山游樂場晴日
寶兒、玉兒和楊揚完全沒有了力氣,氣喘噓噓地,紛紛癱坐在了草坪上……
166外景游樂場草坪上晴日
玉兒擦著額頭上的汗水,眼睛卻不肯離開那些大型的游樂機械上,
玉兒:“……真的是好累啊……我的體力已經不支了。”
寶兒接過楊揚遞給她的飲料,仰頭大喝起來。
楊揚:“……今天真是太高興了,從我大學畢業時,就一直想著打算什么時候一定要來這里呢……這個周末真是太值了。”
玉兒(嘲笑):“……就你?剛才連水都不敢下,還有膽來玩兒?真是服了你了。”
楊揚(反駁):“……怎么會?我只是身為成年人,多少有些害怕嘛。難倒你敢說你剛才不膽怯嗎?整個場子里就你叫的聲音最大了。”
玉兒(驚訝):“……真的嗎?不會吧?……不過,的確是很過癮呢。”
楊揚:“……那是當然了……”
看著楊揚和玉兒你一句我一言的,寶兒笑得合不攏嘴。
楊揚(認真):“……不過,說實話,今天讓我最吃驚的還是寶兒。“
寶兒(奇怪):“……我嗎?”
楊揚:“……嗯……真是沒有想到,寶兒才是我們中最強的‘游樂場殺手’!……竟然沒有一個游戲可以讓你大叫的,為什么?你是超人嗎?……”
玉兒:“……噓少在那里拍馬屁了。”
楊揚(笑):“……嗯,是啊,玉兒你是不知道了,上次在順義,寶兒的舉動也讓我大開眼界了呢。”
玉兒:“……哈哈,我老姐讓你佩服的地方還在后面呢?等著瞧吧……”
楊揚急忙回頭看去,
楊揚:“……哪里?哪里?”
……哈哈哈哈……
167內景玉兒的家里客廳夜
玉兒、楊揚、寶兒,三人圍坐在餐桌前,一邊喝著啤酒,一邊說笑著……
時鐘已經走到了午夜時刻。
168內景玉兒的家里客廳夜
楊揚:“……寶兒,明天我會和玉兒一起去送你的。”
寶兒(微笑):“……嗯,真是謝謝你了。”
玉兒(喝酒):“……謝什么?應該的……”
寶兒和楊揚聞聲看著醉倒在桌上的玉兒,兩人都笑出了聲。
楊揚:“……時間不早了,我要回去了……你們也早點休息,明天我會準時過來。”
寶兒和楊揚一同起身,拉開了椅子。
寶兒:“……嗯,那我送你下樓吧。”
169外景玉兒家的樓下夜
寶兒跟在楊揚的后面,從樓道里走了出來。
楊揚:“……你上去吧,我的車子停在停車場呢,我自己走過去就行了。”
寶兒(猶豫):“……嗯我還陪你走過去吧。”
楊揚(微笑):“……也好。”
170外景小區路上夜
寶兒抬頭看了看漆黑的夜空,
寶兒:“……真的是因為遺憾而不完美啊。”
楊揚:“……啊?你指的什么?”
寶兒:“……北京的夜空終究沒有出現過星跡。”
楊揚聽后也抬頭看著夜空。
路燈周圍的飛蟲卻出奇的多。
小路上已經沒有了什么行人,寶兒和楊揚沒再說什么話,一直朝著停車場的方向走去…..
171外景小區路上夜
楊揚:“……以后,你還會再來北京嗎?”
寶兒:“……我不知道。”
楊揚:“……其實有玉兒在這里做伴,你不想也留在這里嗎?”
寶兒:“……這好像不是一個很好的理由。”
楊揚:“……說得也是。”
楊揚:“……啊,如果你想再來北京順義的話,可以隨時聯系我……要知道我可是結出的旅游向導噢。”
寶兒:“……嗯,我會的。”
楊揚:“……我……”
寶兒低頭不語,楊揚也預言又止的,兩人繼續前行著。
楊揚:“……我,我想告訴你……”
寶兒:“…..什么?”
楊揚(抬頭):“……到了。”
172外景停車場門口夜
寶兒抬頭看去,他們已經站在了車庫的門口了。
寶兒立在原地,看著楊揚的背影進了車庫,突然楊揚轉過身來沖著寶兒,
楊揚(大聲):“……我想告訴你的是……說再見的時候其實真的可以很開心!……”
說完,楊揚轉回身跑了進去。
寶兒驚訝片刻后微笑起來。
寶兒(小聲):“……嗯,謝謝你楊揚……”
173外景北京火車站傍晚
好多好多的人在火車站廣場上涌動著。
人群之中,寶兒身著一身紫色的套裝,依然披著過肩的烏黑長發,只是頭發的一側多了一個精致的紫色夾子……旁邊站著玉兒和楊揚。
周圍的行人時不時地會向寶兒投來欣賞的目光,而寶兒也始終超自然地面帶著微笑……
174外景北京火車站傍晚
玉兒(低頭):“……真的不想讓你回去。你在的時候,我都還沒有好好地陪你呢。”
寶兒(微笑):“……你很忙我知道。我已經很開心了,真的…….你自己也不要整天只知道工作,應該好好談一場戀愛的是你才對……另外,如果有時間的話,你也回家看看吧,奶奶很想你的。”
玉兒(不情愿):“……嗯……知道了。如果她們能來北京看我,就好了。”
楊揚:“……行禮都拿齊了嗎?東西都檢查過了嗎?不要有什么落下了。”
玉兒(氣憤):“……忘記了才好呢,這樣就可以再來了。”
寶兒拍了拍玉兒的肩頭,
寶兒:“……你也真是的……”
寶兒看了看手表,
寶兒:“……好了,時間差不多了,我要進去了,你們回去吧。”
說著,寶兒彎身拎起行禮箱,轉向進站口走去。
175外景北京火車站傍晚
玉兒突然追上快要進入進站口的寶兒,
玉兒:“……姐……難道你真的就沒有想過我上次說的事情嗎?如果你認為還可以的話,我勸你還是好好想想吧,我隨時等著你。”
寶兒驚訝地看著玉兒,片刻后羞澀地笑了笑。
楊揚也追了上來,
楊揚:“……怎么了?你們在說什么呢?”
玉兒(神秘):“……沒你什么事兒。這是我們姐妹倆的秘密。”
楊揚抓了抓后腦勺。
寶兒微笑著轉身進了進站口……
176外景北京火車站站臺上傍晚
站臺上同寶兒一趟列車的人實在是太多,寶兒將行禮箱從右手換到了左手上,抬頭看了看字牌。
(“北京齊齊哈爾”的字牌出現)。
177外景北京火車站站臺上傍晚
寶兒四處張望著,擁擠的人群中,看不到火車的尾部,也看不到軌道的盡頭。
寶媽(畫外音):……如果你決定了,我就給你妹妹聯系,也許去她那里散散心你會開心一些……
玉兒(畫外音):……你這樣真是太不值了……我可不想像你一樣……
楊揚(畫外音):……像你這么優秀的女生,為什么還沒有結婚呢?……
玉兒(畫外音):……畫畫可以幫我鎖住記憶,我很累,但我因為畫畫很開心……
寶媽(畫外音):……媽媽真希望你能早日成家,有屬于你自己的避風港……
寶爸(畫外音):……路是你自己選擇的,只是你愿意……
楊揚(畫外音):……也許是某種事物牽伴了你,所以你才不容易忘記過去吧……
玉兒(畫外音):……楊揚喜歡你……
楊揚(畫外音):……我想告訴你,說再見的時候其實真的可以很開心……
(廣播聲音):“……各位旅客,由北京開往齊齊哈爾的T48次列車,整點出發……”
178外景北京火車站站臺上傍晚
列車就停在寶兒的面前。
所有等待中的旅客開始緊張有序地上了列車……
179外景北京火車站站臺上傍晚
站臺上的人越來越少……
列車啟動……
慢慢地,慢慢地離開了站臺……
180外景北京火車站站臺上傍晚
行駛中的列車越開越快,很快消失在軌道的盡頭……
(鏡頭從車尾方向回拍,一直拍到剛才寶兒站立的位置)
(鏡頭鎖定)
一個熟悉的身影,旁邊的地上依然只是那個簡單的行禮箱……
181外景北京火車站站臺上傍晚
(音樂響起):“……我怕我沒有機會,跟你說一聲再見,因為也許就再也見不到你,寧愿我要離開熟悉的地方的你,要分離,我眼淚就掉下去,我會牢牢記住你的臉,我會珍惜你給的思念,這些日子在我心中永遠都不會抹去,我不能答應你,我是否會再回來,不回頭,不回頭的走下去……”
(張震岳的“再見”)
寶兒微笑著,拎起行禮箱,快步跑向站臺邊上的IC電話廳……
(音樂繼續,畫面定格,顏色從彩色變成黑白,再變成灰色,再變回彩色)。
(出結尾字幕)。
(完)。
2007年8月編寫
編劇者:雅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