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死的抱住母親,不知是否太過激動我反而哭不出來了只能拼命的緊縮雙臂緊緊的圈住懷中單薄的身體。
“是誰了?”父親的聲音從里屋傳來。喚醒了還在震驚中的母親和激動的我。
“是。。是小天。是。。是咱兒子回來了!”母親大聲的喊著,并用雙手捧著我的臉傳勁揉搓,想確認看到的是真實的兒子不是幻像。
“噔!噔!噔!”幾聲急促的腳步聲傳來,父親只穿著內衣就跑了出來。沖到門口瞪大雙眼看著我但卻沒有走過來,只是看了一會笑了笑,四下看了看從桌上摸出一盒煙抽出一根點上深吸了幾口沒有說話。
母親在我臉上又摸又擰了好一會,才確定是面前的真的是他的兒子。意識到這一點后,她突然放聲大哭起來:“兒子!你可算回來了!你干什么去了?聽你學校的人說你出事了,警察也說你失蹤了。你跑哪了?干什么去了?這臉上是怎么回事?怎么受的傷?讓我看看。。讓我看看。。。還有別的地方沒有?讓我看看。。”
母親扯著我的領子在我身上摸索起來,嚇的我趕緊壓低脖子舉高雙手讓母親檢查。因為是冬天加上我特別帶纏了條圍巾,所以母親并沒有一下子就看到我脖子上嚇人的刀疤。母親在確認我沒有缺胳膊少腿后,這才放心的松了口氣。
“兒子,你這一年跑哪了?你是不是覺的我還年輕。。。”母親一邊流淚抽鼻子一邊踮著腳用手指點我的眉頭。看她155公分的身高踮直腳尖也夠不著我的眉頭的樣子,我像以前一樣低下頭讓母親不用再那么費力。這熟悉的感覺讓我心里一陣發熱。。
“你準備讓兒子在外面站多久?”父親回屋穿了衣服又出來看到我還站在門外責怪道。
“噢!對呀!來,快進來。兒子!”母親恍然大悟,趕緊把我拉進屋。當我一腳踏進屋內看著屋內熟悉的布置,心中升起一股熟悉的陌生感。太長時間了!我已經太長時間沒有感受到家的親切,已經不習慣有家的感覺了。
坐在家里發舊的沙發上,我竟然有些手足無措不知應該怎么坐了,竟然把手放在并攏的雙膝上挺直胸膛來了個標準的坐軍姿。
“瞧你那傻樣,怎么和你哥一樣?”媽媽從屋里拿出剛做好的飯:“還沒吃飯吧?先吃點東西。”
“唉!好的。”我接過碗看里漂著蛋花的甜湯感嘆不已。多久沒有吃到母親親手做的飯食了?都快記不得是什么味道了。心急端起碗顧不上燙一口便把碗里吞了個底朝天。滾燙的稀飯順著食道沖進胃里一股熱氣流便全身無舒暢,我咂吧咂吧嘴覺得意尤末盡伸出空碗笑道:“真好吃,媽。再來一碗。”
“嗯。”媽高興的看著我一飲而盡滿臉喜色的說:“不錯,不錯。還是小天最喜歡吃我做的甜湯了。只管吃,只管吃,也不知受了什么罪怎么變成這副模樣了?”媽媽說著淚水又掉了下來,趕緊用手一捂臉拿著空碗跑進了廚房,留下我和爸爸相對而視苦笑了一下。
吃過了東西,爹媽坐在那不說話的一直看看我,那挖地三尺似眼神讓我十分害怕。兩個人欲言又止,幾次嘴都張開了卻沒有問什么。
“媽!有什么想問的就問吧。我看不得你們那難受勁。”我實在受不了我媽那酸的難受的淚眼道。
“你在云南出什么事了?出了事后你跑哪了?臉上的傷是怎么回事?打電話的時候我聽見你邊上有很多的外國人,是怎么加事?別騙我,你媽我老子卻不傻。”我一松閘門媽的問題劈頭蓋臉的就過來了,剛才慈母的形像蕩然無存。
“你別嚇著孩子!”我爸一把拉住我媽戳向我眉頭的胳膊。
“呵呵。”我笑了:“不愧是老媽,終于忍不住了!這樣我才感覺爽一點。爸你別拉我媽,要是一直像剛才那樣拘束我才會嚇著。”
“少費話。快說。要不是你大了我打不動你了,我一定拿雞毛撣子教育你像小時候一樣。”我媽叉腰站到我面前戳著我的眉頭教訓道。
“我出事的經過,云南那邊是怎么說的?”我好奇的想先了解一下警察是怎么給我定性的。
“他們說你看到搶劫見義勇為,結果在混亂中失蹤了。你同學說你被困在大樓里了,然后警察攻破大樓的時候卻沒找到你。”媽媽說著說著眼淚又嘩嘩的敞下來了。嚇我的手忙腳亂的去安慰她:“我沒事!媽。我好著呢。”
“你跑哪了?”我媽抓著我衣領問道。
“我受傷被人救了,當時我昏過去了怎么跑出去的不清楚,只知道我醒過來的時候是在一家外企里面。”我開始絞盡腦汁的編慌話。
“你在電話里不是說你出車禍嗎?你嘴里沒有一句實話。”媽媽生氣我騙他。
“我不是害怕你擔心嘛!”
“那你干什么這么長時間還不回來?你跑哪去了?”我媽緊追不放。
“媽,我醒來的時候才知道我救了一家外企的老板,他為了感謝我在我醒來后送我到外國治療,治過傷后又希望我做他公司的保安主管。所以我就一直沒時間回來。”我眼都不眨的說首慌話。
“你騙誰?那個外企叫什么名字?有電話沒?我要問問是不是這回事。人家要你個學生當什么保安主管?”媽媽根本不相信我。
“叫WOLF保全公司。這是名片所有的聯系方式都在上面了。”我掏出一張狼群公司的名片,狼群最早也是以保安公司出現的,雖然現在做大了但老門面一直沒有丟。有時候也會有普通人找上門聯系些輕松的工作。
“他們公司是干什么的?”媽媽拿出老花鏡看著手中的紙片問道。
“保全公司,就是保鏢公司,那些富人一但有了錢就怕死就要找保鏢,我們公司就給他們安排這方面的專業人士。”我解說道。
“你給別人當保鏢?那太危險了,你什么也不會被人打死怎么辦?”我媽嚇了一跳。他怎么也想不到想傷害他兒子的人都爛在泥坑里了。
“不,不,我們公司隊和人事部還有器材部。就是賣監視器,防身器呀之類。我是那個部門的,其實就是個賣東西的。”我趕緊圓自己說的慌自己聽著都想笑。
“你好好的學不上給人賣什么東西呀?”我媽拿著電話按了一串號碼,沒想到她還挺較真。
“我不是救了那公司老板一命嘛,我屬于那種不干活拿高薪的工作。”我站起來幫她把電話打通。
“喂。。。。。”我媽在聽到話筒對面一串的外語后暈了:“他說什么?我聽不懂。你就知道我聽不懂鳥語,拿這個來騙我對吧?”
“有會說中國話的,有!”我趕緊接過電話用法語讓公司主管過來。公司主管杰克也是狼群的一員,受了重傷不能再打仗了就做了公司的負責人。我回家前曾和他說過回家后讓他幫忙圓慌的事,他中文不錯。
“媽。給!他會說中文,他是我上司。”我把電話遞給我媽。
“喂,你好!你認識刑天嗎?他在你們那干什么呀?”我媽拿著電話和那頭的杰克說了起來。我這邊握緊拳頭祈禱杰克不要有什么紕漏。
“。。。。。好的。謝謝你啊!”說了半天我媽放下了電話吁了口氣終于把心放下來了。我這邊也松了勁心中暗想:杰克,不錯。回去請你喝酒。
媽媽放下電話皺著眉頭看著我,嚇的我又把心提起來了:這是哪出了毛病嗎?媽的,杰克,你給老子辦砸了,回去抽你筋。
“你這個上司的中文講的這么好,都聽不出是外國人了。是不是你找個同學合起來騙我吧。”媽媽越說越像真的。不禁又開始用手指戳我的腦門。
“不,不。媽。我怎么也不敢騙你呀。他中文講的就是這么好,他在中國干了好多年。我們剛才講的不是法語嘛,你也聽到了。”我這個郁悶呀,原來中文說的好也是毛病。
“噢。。這樣呀。。。”媽媽還想說什么,一直沒有說話的父親開口了:“行了行了,不要說了。兒子能安全回來就應該高興了,你問那么多沒有的干什么?”
“那你問有用的!”我媽生氣的把“接力棒”交給了父親。
“兒子,不要理你媽,他老了話就多都快煩死我了!”父親若有所思的看了我一眼說道:“我不管你出了什么事,去了哪。因為從警察的態度上看比較低調,似乎有什么東西不想說。有你哥的禁口令在先,我們也不去刨這個根底,范這個忌諱。”
我沒說話看著我爸,和我爸說話就是省事,前兩年我哥當了中南海的保鏢后上面就發了禁口令,一切事情都不能和家里人講。開始家人也挺不解的后來也就習慣了,沒想到我爸竟和我這事聯系上了。
“我只問你兩個問題,你有沒有干違反我們國家的法律的事?工作危險不?”我爸還是那么干脆。
“我絕不會違反國家的法律。”我違反的都是別國的法律,我在心里說:“危險嘛?走大街上還有可能被樓上掉下來的花盆給砸死,干什么都會有危險的。”
“好,不要再問了。孩兒呀,這么早回來,趕了一夜的火車吧?回屋睡吧!”我爸問完阻止我媽問話的勢頭,氣的我媽使勁掐了他一下。
“唉!”我趕緊提著包像逃難一樣跑進了自己的房間。
推開門,看著一屋子熟悉的東西,恍然隔世的的感覺又浮了上來,拿起桌上的仿真槍模型和各中軍事雜志翻了翻,心中苦笑:當年擺弄這些模型的時候,怎么也沒想到有一天會真正的摸到它,而且還用它們殺了那么多人。拿起床頭的吉它拔動一下琴弦,以前我還想過當個歌手的,當時我唱歌真不錯還得過獎呢。現在。。。我摸了摸脖子上的傷口,還能說出話就算很幸運了!
打開桌上的舊電腦,看著里面寫的青春日記和年少輕狂之語感慨萬千。當年真是年少不識愁滋味,為賦新詞強說愁呀!想起這首辛棄疾的詞,現在體味起來一股子苦意盤桓其間久久不散。尤其是看到當年寫給宛兒的情詩和她回給我的宋詞,不由想起剛果軍營的一幕,心中不禁抽疼起來。
關上電腦打開提包拿出天才做的終端,通過衛星電話向隊長做了簡報后,得到隊人傳來的李的勢力全部被滅,不會再有人來騷擾我家人的消息后,我的心才真正的放下。全身的神經一放松這才感受到房間內熟悉的氣息,好像剛才我體外罩著一屋鋼甲一樣。撫mo了一下床子上班駁的紋路,通過指尖輕輕刮動木料的感覺,這時我才有了一種實實在在坐在自己的家中的感覺。
幾日來為了尼索的事不眠不休也真的累了,脫掉大衣關上門躺在床上,枕頭上“青春”的氣息像催眠氣體一樣侵蝕我的精神防線。可是趴在床上閉著眼無論如何也無法進入睡眠,我無奈的從大衣中抽出軍刀握在手里放在枕下才安心。臨入睡前我的最后一個念頭是:沒想到回了家后仍要這樣才能睡得著!這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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