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這一戰,凌長空堅忍了五年,他已經有了必勝的把握,因為這五年,他付出了,比以前的十年都多,他相信他可以。
但是,天意弄人,在這最關鍵的時刻,流云悠落進境了,其實他并不太相信,就如大多數人聽到這件事的時候,帶著懷疑的心態,他也很懷疑。
退一步說,就算是進境了,能進多少,聽一首曲子能成為高手?這像是一件很匪夷所思的事,以付出十倍的努力,才有今日的強大,凌長空一直相信,付出才會有收獲,要想戰勝對手,就需要比對手付出得更多。
所以他離開了優越的世家生活,浪蕩在都市中,尋找一切可以增強自己的方式。
他以為他可以做到。
流云悠落天山折梅手一出,他頓感壓力,這種壓力不是來自這套手法,而是手法上融合的力量,這個女人氣勁竟然增長得如此之快,強過了他的凌氏罡氣。
雙掌變紅,通紅,如被火燒著了,可以看見手掌中游動的脈落,這就是凌氏最強大的護身罡勁,既可攻,又可守,這一戰似乎比前幾次都激烈,兩人都從彼此的身上,感受到強大的壓力。
他們都很小心。
天山折梅手,凌氏罡氣,在這個時代的武界來說,是兩種難得一見的絕學,但是今夜,在這太湖之上顯現了。
三個老人目不轉睛,生怕漏掉了一絲一毫。
“天山折梅手,果然名不虛傳,幻化的虛影,沒有人可以看到真正的手勢,這種手法我還是第一次看到。”
“凌家的罡氣也不錯,據說比金鐘罩更強,以前我有些懷疑,但是現在我信了,凌家這小子,也是一個學武的人才,只是可惜,可惜-------”
“的確有些可惜,如此一個人才,今夜要隕落了。”
三個老者,一人一句,第一個開口的老者笑道:“兩位不需要過分的擔心,流云與凌兩家,雖然要分出一個勝負,但從來都是點到為止,不會有人損傷的。”
右側的老頭也笑了,只是笑容里有些曖mei,說道:“這也難說,兩人都已經巔峰高手,這一拼斗無人可以阻止,說不定兩敗俱傷呢?”
左側的老人跟著點頭,應道:“我也是這么認為,他們一定會兩敗俱傷。”
“我等身為證人,也不能坐視這種事發生,只要勝負一分,就算是再危險,我們也會把兩人分開,兩位覺得如何?”
“當然,當然,洪老的話哪里有錯,既然如此,那我們先送洪老一程。”右側的老人說完,一把匕首已經從中間老人的后背穿過,正中心臟。
“你們--------”
右側的老人也動了,手動如影,兩下子就點中了老人的啞穴,任憑他極力的掙扎呼叫,也沒有發出任何聲音,遠遠的看去,三人還是站在那里,很是認真的看著湖上兩人的比試。
但是花亦非卻看到了。
從凌長空給的資料里,早就知道這一場比試會出問題,但是花亦非也沒有想到,最先出事的卻是三個當證人的老者。
連證人都掛掉了,這勝負還有誰可以證明,如果沒有勝負,那他們兩家的比試有任何意義么?
更讓花亦非有些著急的是湖上戰意愈濃的兩人,似乎已經到了白化熱,這一刻已陷入了不死不休的境地。
凌長空的確已經急了,四次比試,他已經輸了三次,這一次無論如何也不能輸,流云悠落也是如此,全都盡力而為,遇強即強,根本就沒有給自己留下任何的退路。
凌氏罡氣,布滿全身,與流云悠落進行了近身戰,依仗著男人天生的體力,想要如此耗盡流云悠落初次進境的新生力量,只有這樣,他才可能有勝出的希望。
如果再給流云悠落一個月的時間適應,她會比此刻更強,雖然凌長空的進步超出了她的預料,但是進境的力量,天先之境只是涉入,卻也是強大得讓人恐懼的,不過可惜她還沒有完全掌握這種力量。
花如非可以把兩人分開,但是他沒有這么做,光是死一個人,就打斷兩人的比試,這個理由還不允分,而且他也很想知道,這兩人究竟哪個更強一點,再說在他的身邊,還有一個比他更急的人。
看昏暗中的藏匿身影,這是一個女人,很年青的女人,嬌小靈瓏的身姿,藏在林木間,如果不是花亦非還真是沒有人可以查到她的氣息。
這女人似乎練過了一種隱身的功夫,讓花亦非有種很熟悉的感覺。
花亦非經歷了江湖的歲月,對危險有一種天生的敏感,他隱隱的感覺到,那個老者的死,也僅僅是陰謀的開始,所以他不急。
藏身的女人有些急了,忘了掩藏自己的行蹤,看著湖中比試的兩人,又看了看湖邊臺亭上的三人,一臉的憂色。
花亦非甚至聽到她嘴里輕聲喃語:“怎么辦,怎么辦,倒霉,早知道這么危險,我就不來了。”
湖中,流云悠落身形輕鴻如煙,一點而縱,身后凌長空呼嘯而追,手伸得老長,形成了鷹爪之勢,最后一擊終于展開,沒有任何取巧的招式,完全是力與力的較量。
雖然流云悠落是女人,但她進境了,這種力量,絕非蠻力可以相比,哪怕凌長空付出了幾倍的努力,一記重重的掌勁拼過之后,兩人后退的身形都很是狼狽,因為他們受傷了。
流云悠落的嘴角,溢出一抹鮮血,而凌長空卻早就忍耐不住,暴吐出一口鮮血。
氣息散亂,傷勢看起來很是不輕,但花亦非感覺到的危機,卻是這一刻終于來臨,湖水動了,不是浪潮,而是涌動。
幾抹黑色的身形從湖水沖天而起,這是幾名蒙面劍者殺手,他們手持鋒芒光亮的細劍,動作快如閃電,一閃即沒。
花亦非臉色微變,這不是一般的殺手,他們對時機的把握,對環境的配合,簡直堪稱完美,能策劃執行這樣刺殺行動的人,絕對是一個很可怕的智者。
“哧哧”兩聲,就算是兩人再受傷,也不會太致命,所以躲開幾人的劍刺,絕對沒有問題,但是動作被傷勢所累,稍稍的慢了一些,兩人的身上,又多加了兩道劍傷,血瞬間染紅了衣衫,更是狼狽。
“你們是什么人?”終于出手了,凌長空像是稍稍的松了口氣,早在數日之前,他們凌家的情報就覺察到不對勁,只是對方隱藏得很深,找不到任何的線索,所以他才會找到花亦非,因為這場比試,他絕對不能缺席,也不可能取消。
流云家與凌家的恩恩怨怨,非他一人可以自作主張的。
隱藏在地下,是一種極度的危險,但是露出了水面,凌長空卻并不擔心,從懷中抽出了一枚信號彈,“嘟”的一聲升到了半空之中,比斗之前,凌家早有準備。
只是黑衣殺手并沒有人回答這個問題,也沒有見他們有一絲的緊張,只是一個像是首領人物卻是冷冷一哼,喝道:“速戰速決,殺了他們。”
花亦非也很奇怪,信號彈已經升空,凌家與流云家的人很快就會進來,這些人竟然一絲也不在意,莫非他們還有所持?
流云家與凌家的人,竟然被第三層防御的武盟高手攔住了,這真是一件挺可笑的事,武盟本來是維護武界秩序的,現在卻變成了殺戮的工具。
而且六個殺手并不是最致命的,兩個老人也不是最致命的,最致命的是一個從黑暗中慢慢走出來的人。
這是一個中年人,長發散亂的披在腦后,遮住了半張臉孔,這是一張比凌長空更冷更硬的臉龐。
看到這個人,流云悠落與凌長空都有些震撼。
“恨劍!”
“武界第一殺手恨劍。”
他就是恨劍,恨劍并不是他的名字,也沒有人知道他的名字,他因恨劍成名,一生之中,折斷了三萬六千多把劍,終成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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