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湖是蘇杭有名的風景區,可是此刻,卻已經被某種神秘的力量包圍,明月清風,這里萬籟俱寂,柔和的氣息,竟然揉入了幾分肅穆而緊張的殺氣,這一刻,皆因為一個人。
凌家長空。
凌長空已經佇立在大湖三十六座雨亭最高的那座天頂之上,俯視大地,一股豪邁的氣勢,頓躍這張寧靜的畫紙之上。
他在等,等流云家的女人,他這一生最渴望戰勝的對手。
不遠的湖邊臺上,此刻也站著三個人,作為被幾世家推出來見證這一場決戰的老人,他們在武界,享有著祟高的榮譽,只是此刻,他們三人也沒有說話,或者他們等候的心,比凌長空更甚。
聽傳聞,流云家的女兒受一曲很奇特的笛聲激發,又一次進境,他們作為歷練數十年的高手,當然不會輕易相信,說是來見證這一戰,倒不如說他們是來見證流云悠落的進境,究竟是不是傳聞,究竟世上是不是有這種奇妙的曲子。
此刻的太湖,有三層防域,凌家第一道,流云家第二道,而第三道,卻是一群穿著黑衣的壯漢,個個持刀持劍,氣勢凌然。
他們來自武盟,這是一個很悠久存在的組織,似乎在八大古武家族誕生之前,他們就已經存在。
花亦非進來了,讓他很意外的,像他這樣的看客,竟然不止他一人,看樣子這場比斗果然很是有些意思了。
三個老不死的裁判,聽凌長空說是什么德高望眾的武界前輩,但是在花亦非看來,實在太浪得虛名了,幾乎都沒有步入先天之境,如果這個時代的武者,就只有這樣的實力,花亦非會非常失望。
隨著時間的推移,空氣變得越發的寧靜肅穆,但是突然,一陣風吹起,在太湖水面之上蕩起了層層的漣漪,虛空的夜色中,一抹如仙子般的身影,竟然踏月而來,漫步在湖水之上,有著說不來的美感。
流云悠落來了,花亦非已經是第二次見她了,一曲春日驚雷,果然讓她進境了,這個女人的確資質可佳,已經初窺先天的門道。
不過這女人依然喜歡裝B,用這種煙云身法,不就是顯示她身為美女的魅力么?
“長空,好久不見了。”身形穩穩的站在相隔八米的湖邊另一座小亭之上,絕美的臉上,帶著幾許愜意的輕松,與這個男人斗了三次,她這一次卻感受到十足的輕松,有一種只手掌握的感覺。
凌長空眸子瞇了起來,這是一種危險的信號,他感受到了,在這個女人微笑的臉龐下,是自信,一種他從來沒有見到過的自信,對一個武者來說,擁有這種自信,是因為自身強大的實力。
“是,五年了,我一直等著這一天,悠落,恭喜你,你果然進境了。”
他們是最勢均力敵的對手,他們也是最希望把對方打倒的敵人,但他們也是惜惜相交的朋友,只是沒有人明白,他們內心的寂寞,所以也沒有人會理解,他們可以成為朋友。
流云悠落很美,這一點就算是花亦非也不得不承認。
她笑了,笑得很開心,說道:“這是一個不愿意把我當朋友的朋友送給我的一份禮物,我很意外,也很驚喜。”
凌長空說道:“我想現在很多人都像我一樣,想知道你的進境,究竟到了如何地步,我很榮幸,有這個機會親自驗證。”
流云悠落手袖一抖,屬于內脈的力量,已經騰升運轉周身,應道:“長空,又一個五年,這已經是我們的第四戰,希望這是最后一戰,我真的有些厭倦了。”
為了家族,她付出了很多,為了家族,他也是身不由已,他們都渴望著這一戰之后,能為自己而活。
“這也是我的想法。”凌長空雙臂一抖,一股強大的真勁蘊力而生,剛才還是漣漪的太湖之水立刻沸騰起來,揚浪三尺,帶起了風,風過呼嘯,卷起了凌長空的長袍,臉上泛著強烈的戰意。
百米之外的湖邊,三個老人感受到濃濃的戰意,眸子都瞇了起來,其中一個突然忍受不住這種力量的狂縱,后退了一步,嘆了口氣說道:“江山代有人才出,我們真的已經老了。”
還未開戰,這種戰意就已經讓他們望而退步,這是何等的強大。
“流云家的丫頭進境了,但是凌家小子也未必弱小,這一戰,也許是他們十幾年來,最精彩的一戰,勝負還真是難分了。”
凌長空不愧為勇士營的教官,豪氣一飛沖天,腿一蹬,身形如鷹般的俯空而下,向著流云悠落直撲箭沖而至,如疾馳撲兔,氣勢實在讓人振奮膽寒。
流云悠落豈是弱者,與凌長空十幾年來三戰,她當然對他了解透徹,只是覺得五年不見,這個凌家的男人似乎又強大了很多,如果不是近日來突然進境,她還真是不敢保證,自己是不是能打敗他。
一雙玉手,現出玉掌,玉掌旋轉如飛,就如一道虛幻的太極圖案,而飛濺而起的太湖水箭,卻在這種力量的作用下,化成了漫天飛雨,這就是她才領悟的進境的力量,雖然未曾完全掌握,但是面對著強暴的攻擊,她不敢有絲毫的怠慢。
兩掌對,炸聲響。
水波“嘩”的一聲,讓整個太湖都動了起來,在枯黃的光線下,無數的魚飛了起來,就如觸電了一般,太湖出現了一抹午夜飛魚圖,如果可以錄制下來,絕對會在網絡中造成轟動。
兩股力量相碰,萬道水花暴濺而開,凌長空的鋼與流云悠落的柔,都運至力量的巔峰,一旁的花亦非輕輕的點頭,凌長空的強有些出人意料,總算是沒有讓他失望,能把那殘缺的陽剛之力,修習到如此地步,想來付出的一定是超出想象。
“砰”的一聲脆響,兩人瞬間分開,凌長空是旋轉身形飛退,而流云悠落兩抹長紗竟然飄舞起來,身形如蕩秋千一樣的,劃出了一道很異樣的弧形,重新回到了剛才的雨亭之上。
“長空,你的進步很大。”
這不是夸,而是事實,對他們來說,也不需要說什么虛偽的話。
“但是我不能輸。”她不僅僅是她是自己,她代表的是整個流云家,就如凌長空一樣,他的輸與贏,都是家族的輸與贏,其實他們都不能輸。
流云悠落手雙如靈蛇般的擺動,呈現出一抹很是優美的姿勢,就如一種舞蹈,美人之舞,很是動人。
但是凌長空那堅毅的臉上表情卻更是如冰般的凝固,冷冷的哼了一句:“天山折梅手!”
梅花凌寒綻放,帶著濃濃的寒意,而一只玉手,卻輕撫折枝,這本是一件很美好的事,但此刻卻染上了幾分戾氣,帶著殺戮。
不錯,流云悠落用的就是天山折梅手,也是流云家不輕易使用的三大絕技之一。
在花亦非的心中,略略的有些遣撼,如此滑膩的一只纖纖玉手,不應該去寒冬風雪中折梅,應該在繽紛的花眾里,采摘百花,或者那式落英繽紛更適應她。
而且天山折梅手破綻百出,在她的手上,只有一半的威力。
但這一半的威力,卻已經給凌長空造成了很大的壓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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