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月27日清晨,薄霧未散,紅日初升。
“嗒嗒嗒!嗒嗒嗒!”
一隊騎兵隨我沖出了太昊城西門,往西南方向飛奔,途中已經有不少太昊族人在地里勞動,春風中滿是新翻土地的味道,為防野獸翻吃剛播下去的種子,也有不少的族人在地邊巡邏,手持長弓緊盯籬笆墻的邊緣,仔細檢查有沒有被兔和野豬挖出來的新洞。
看到墨龍旗經過,族人們都站起身來,微笑以對,獵手們紛紛舉起長弓打招呼。
第一站是太昊農莊,我關心的是今年的菽種有沒有種好。
去年收獲的900來斤菽經過仔細挑選,只有700來斤勉強可以做為種子,按我的要求,不能密植,給所有的菽株充分的生長空間,所以這700來斤菽共種了近200畝。由于是我特別要求的作物,所以在播下去8天以后,等我趕到農莊時,已經有嫩嫩的菽芽從泥土中冒出來。
我仔細地察看了一下還沒有脫落下去的子葉,以及剛開始萌發的真葉,看來種前已經預埋的農肥已經發揮了重要的作用,莖桿比較粗壯,抽葉也比較早,族人們很好地貫徹了我的要求。
這部分地是由宗族風氏特別劃出的塊為我種植的,按我跟風氏講好的條件——當然,前提是我本來就是風氏的族長,有權力對風氏的土地種植進行規劃——秋收后風氏將成為諸族中第一個擁有菽的太昊部族。
下一步,才是對菽的深度開發,包括豆油和豆漿,希望全寄托在這些嫩芽上,我特意囑托族人們仔細看護好這些嫩芽。
在農莊住了一天,白天是繞去年新開的土地巡視,200多騎兵分成的小隊不時在我面前出現,皆手持長弓利箭,不少箭簇已經發出青銅的光芒,看來騎兵們和土魯的關系還是不錯地。
下一步是時候在土魯那里下訂單,為太昊騎兵換一批青銅裝備了。
不過最后一批騎兵從我面前通過時,一名個頭稍小的騎兵引起了我的注意,這家伙牛皮遮頭,躲躲閃閃地藏在其他騎兵身后。
“元方!——給我出來!”一雙小腿露出了本來面目,我沖過去揪住這個“小騎兵”,把蒙頭的牛皮掀開。露出元方的小臉。
“爸!——”
元方一個“金蟬脫殼”,將牛皮脫掉,趕緊打馬飛奔。
“小子!給我回來!”
我一夾云龍,追了上去。
這家伙!才10歲半,已經有1米4還多,比族中多數長老還高大些,當然,跟那些隨我辛苦多年的騎兵比較起來,還顯得有明顯的嫩像。但元方的弓馬嫻熟卻是從木駝那里學來地,也是被木駝慣壞了。每次太昊學校的教師在宗廟里向我表揚梓樺時。都不約而同地要搖頭提到元方的“難以教化”,這家伙倒也知道我的底線,基本上不在校內打架惹禍,但喜武不喜文卻是與梓樺截然相反的特質。每次在校內找不到他,一定可以在騎兵隊伍里把他揪出來。
梓樺可能因為我在家的一些潛移默化,對文字和數學都比較感興趣,我的家里也是所有太昊家庭中文字和數字最多的地方,當然我會盡量避免使用“非大元文字”。仍會偶爾隨手寫出一兩個簡體字,這時元方是無所謂的——他壓根就不會看我寫字,梓樺就會很奇怪:“爸!這個字我不會認!你教我!——”
我就會很快認錯:“不要不要!爸寫錯了。”
梓樺已經12歲,基本上能認所有的大元字,加減法也已經學得比較深入,很少有教師的問題能難得倒她,我都開始猶豫要不要教她乘除法了。
“元方——老爸要打人了!快回來!”
這個小無賴最讓我不放心現在認得的字還不到梓樺的三分之一數學還算不清200以內的加減法,以后可怎么辦?
“爸——你要到由族去——我都知道了!你又不帶我去!我討厭你!”
這小子最痛恨就是我長期外出卻不帶他同行。說實在的,我倒不擔心他成為我的負擔,畢竟騎射都算得上一個合格的騎兵,只是透著與他年齡不符的老練,讓我有點擔心。
也許真是該讓他學會了解真正地騎兵應該是怎么回事的了。
“好!我帶你去!”
我一勒馬,云龍明顯地帶著喘了。這才跑不到半個小時。而元方騎的馬已經屬于太昊騎兵們的“標準配置”,很年青,也比較壯實,這會兒和元方一樣。正在那里撒著歡,好像剛才的快奔對它來說只是小菜一碟。
我下馬拍拍云龍的頸項。這次回來,一定讓騎兵們給我挑一匹好馬,就算從貿易城那邊帶過來也行,實在不忍心讓云龍再跟我一起勞累了。
“爸!——你不會騙我吧?”
這小子!連馬也不敢下,隔老遠在馬背上問我。
“不騙你!我們走!”
元方高吼一聲,沖到我面前,一個空翻從馬上躍下來。咦!這個動作有點眼熟啊!
對了,上次在渡口的時候,有一個貿易城的騎兵也露了這么一手,看來這已經成了太昊騎兵一個比較“酷”的動作了。
我揪住元方的胳膊,從馬背上扔了出去,重重地跌在坡地上,盡管隔著厚厚的羊皮夾克,但由于沒了面上那層牛皮披風,還是疼得他一呲牙。
“爸!你不是說帶我去嗎?”
“我又沒說不打你!”我吼一聲,元方跳起來跑了。
第二天,我們一起向南奔去,兩天后,山口那段聞名已久的城墻已經出現在面前。
這里已經在姜由的安排下成為一個軍事基地,除了在城墻上有黎族戰士守衛以外,城墻兩側都有黎族戰士的兵營,通過這里,由族才能換到太昊的鹽,姜氏的牛群才能自由地往返于由族和太昊領地之間。
我帶的騎兵們將墨龍旗展開,我和元方并騎走向關口,黎族戰士們見我一身騎兵裝備,都紛紛在城墻上和關門兩側跪下來。自姜由享受到類似待遇以后,我是第二個享受同等待遇的人,特別是在打敗炎族以后,這個禮節已經是黎族戰士對我的常禮。
姜由應該是費了點心思地,讓黎族戰士守門,沒有讓其他姜氏部族參與,將可能發生的沖突控制在最小范圍內。
元方在一邊,看到黎族戰士對墨龍旗和我如此崇敬,仰起的臉上滿是傾慕和自豪。
這小子還不會懂得,這種地位不是輕易得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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