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鋼雙掌推出,被李莫愁揮袖一掃,只覺她長袖上帶著一股極大的勁力,頓時自己的力量全部都被化解。他六年扎馬,根基極穩,硬受李莫愁揮來的勁力,身子微微向后一仰,身子晃了幾晃,腳下卻半點未動。
李莫愁本以為可以一掌揮倒陽鋼,卻見陽鋼腳下絲毫未動,心中也不由吃了一驚。
就這時,只聽陸無雙“哎呀”一聲尖叫,躲避不及,被李莫愁的拂塵刺中。小舟狹窄,因為陽鋼擋在中間,李莫愁看不見他身后的無雙,又受了他掌力阻擋,所以拂塵刺出,失了準頭,并沒刺到無雙的要害,無雙爬著退避,拂塵刺在了她小翹的小屁股上。
陽鋼心中一震,急忙轉頭,見陸無雙兩眼淚水往往,撅著小嘴,用手揉著屁股,卻并無大礙,這才微微寬心。身為男子漢,沒有護住陸無雙,不禁大為惱怒,又擰過頭去,狠狠瞪了李莫愁一眼,怒道:“李莫愁,總有一日,我一定也在你屁股上狠狠刺上幾劍。”口氣中帶著發誓的語氣。
“你……你這臭小子。”李莫愁粉臉一陣緋紅,此時已經收回拂塵。她見陽鋼的眼神中帶著一股毅定之色,心里竟忍不住一慌,只覺得這小子說話必定能算話,他真可能有一天會用劍刺自己屁股。定了定神,才嗔道:“臭小子,你別得意,剛剛我只用了三分力氣而已。哼,你是誰的徒弟?”當今天下,會“降龍十八掌”的只有兩人,洪七公和郭靖她自知都對付不了。
陽鋼腦中一閃,想到穆念慈曾說洪七乃絕世高手,是中原武林之首,李莫愁自然識得天下聞名的“降龍十八掌”,猜測出她是看見自己使了一招“潛龍勿用”,以為自己是洪七的弟子。心想自己若冒充是洪七的徒弟,李莫愁礙于洪七的名頭,說不定會放自己和陸無雙一馬。但心中一念,暗道:“曾經我不肯拜七公公為師,此刻遇見危難,又靠用他的名頭來嚇唬敵人,這豈不是自己打自己嘴巴,太丟臉,太沒志氣了。”不禁激起心中傲氣,雙目凌視李莫愁:“我連師傅都沒有,哪里會是誰的徒弟。”
李莫愁微微一詫,雙目一閃,心想你既然親口說與洪七郭靖沒有瓜葛,那我殺了你,以后別人找上我也無所謂,開顏嬌笑:“你功夫底子倒是扎實,現在再接我一掌試試。”話聲輕柔婉轉,神態十分嬌媚。
陽鋼雙腳連忙扎穩,準備聚力迎敵,李莫愁速度快到不可思意,也不見她如何抬手出掌,雪白的嫩手已經輕飄飄的向他拍去。陽鋼心頭一駭,這次連“潛龍勿用”四個字都來不及喊,雙臂一伸,雙掌閉攏,一招“潛龍勿用”硬向李莫愁胸前推去。
李莫愁眉頭一寒,不知陽鋼只會一招并且不會變招,還以為他有意輕薄自己,心中暗罵:“臭小子,又是這招,又是打人家這里,真不知你是真邪惡、還是假純真。”手掌只在陽鋼雙掌心上一沾,隨即撤了回去。
陽鋼和她對了一掌,雙手只覺一陣酸麻,幾乎抬不起來。李莫愁看似輕飄飄的一掌,可卻有著山洪爆發的力量,陽鋼饒是馬步扎的再怎么扎實,卻也抵抗不住,他雙腳強撐著未向后挪動,身子卻承受不住掌力,仰天跌倒,和身后的陸無雙摔成一團。
李莫愁抬手撫了撫耳鬢垂落的發絲,咯咯嬌笑:“臭小子,怎么樣?你還逞英雄么?剛剛我只用了五成力氣。”搖晃的小舟上,她俏立不動,腰肢輕擺,就如一朵ju花在風中搖曳。
陽鋼背脊一挺,強忍著又彈了起來,依舊站在剛剛扎馬步的位置,擋在陸無雙前面,怒視李莫愁:“毒女人,你別得意,總有一天,我一定打倒你,然后把你踩在腳下。”
李莫愁“咦”了一聲,臉色微微一驚,沒想到陽鋼吃了自己五成力量的一掌,還能如此結實,絲毫沒有受傷。想起他先前說過總有一天會在自己屁股上刺上幾劍,此刻又說總有一天會把自己踩在腳下,隨即俏臉一紅,翠眉一橫:“哼,你放心好了,不會有這一天,現在我就殺了你。”
陽鋼知道李莫愁再次出手,自己肯定就抵擋不住了,雖然怕死,但卻不愿失了氣節,冷冷一笑,毫不畏懼的盯著李莫愁的眼睛,腦海急速運轉思索,苦想能夠保命的辦法。
李莫愁優雅的用拂塵在袍衫上輕輕掃了掃,笑吟吟的瞧著陽鋼:“這次我用八成內力,你說好不好?”口氣象是商量一般,輕柔婉轉,神態嬌美無限。
陽鋼心中一寒,腦海一個機靈,此刻卻忽然有了主意,擰頭對蕩舟的漁夫叫道:“趙大叔,毒仙姑要殺人啦,你快跳水逃跑吧。逃回村后,通知附近所有村民,最近都不要蕩舟進江了,不然遇上了毒仙姑,那就糟糕啦。”
趙漁夫只是一個普通百姓,他看見李莫愁隨死劉漁夫,就已嚇的心驚膽戰,之后又見李莫愁飛到自己的舟子上,更是恐懼害怕,嚇得忘了蕩舟,縮在舟的另一頭全身哆嗦。他此時聽陽鋼一喊,再也顧及不得春天江水涼冷,“撲通”一聲跳入水中,叫道:“小陽哥兒,你自己保重。”江南河流密集,水邊人家都懂水性,趙漁夫跳進江中,雖然會冷得夠嗆,但卻并不會淹死。
李莫愁聽陽鋼稱她為‘毒仙姑’,證明是在贊自己美貌,心中得意,小嘴一撅,任由那漁夫游水逃跑。抿了抿嘴:“咯咯,小子真是好心腸,自己都已經大半步塔進了閻王殿,還有閑心去關心老漁夫。”美目流盼,眼神里盡是嘲諷之色。
陽鋼拍了拍屁股,忽然也哈哈大笑。李莫愁和陸無雙同時一驚,均是心想:命快歸西,有什么值得笑的!陽鋼笑聲一停,竟然連馬步也不扎了,悠閑的坐在小舟上:“這下好了,舟子上就只剩下我們三人了,估計趙大叔逃回去后,把話一傳開,只怕十天半月,是沒人敢蕩舟從江上經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