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的笑聲驚醒了宋凌云懷中的宋玉華,入目一張夢里臉,“云弟,真的是你嗎?”宋玉華伸出柔若無骨的玉手,在宋凌云的臉上來回撫摸著,仿佛是為了趁夢醒之前,能多留住宋凌云一會。
“姐,這并不是夢。你先站到一邊,我要讓安隆為今天的事付出代價。”宋凌云輕輕推開懷中的宋玉華,緩緩從懷中抽出一根絲帶,一根不同尋常的絲帶,婠婠的天魔帶。
宋凌云奇怪的動作不僅讓安隆驚疑不定,就是婠婠也是萬分不解。
右手化掌在右上方舉起,然后又隨意劃過天魔帶,看似奇怪的動作,卻讓婠婠驚呼出聲。因為她那尋常刀劍難傷的天魔帶竟然被宋凌云的手劍斬下了一截,而且切口整齊,就是手持寶刀寶劍亦不過如此。
“嗬!”就是安隆亦不由倒喝了一絲冷氣,以手代劍削斷韌性十足的絲帶,已非比尋常,而象宋凌云這樣如此輕松,而且切口又如此整齊,天下間恐怕亦只有劍罡才能達到這個效果,以手化劍,劍氣任行這是何等概念。如果讓他知道這根絲帶是婠婠的天魔帶,那么他絕對會后悔今天愚蠢的行為。
“你到底是什么人?”收起狂妄之態小心道。
“宋凌云!”削斷的那截絲帶猛得挺直,只見一道長虹飛逝。婉如閃著青光地四尺青鋒,吞吐不定,又如毒蛇吐信。
“劍神宋凌云!”生大小戰斗亦經歷不少,知道這個時候更不能落了氣勢,否則指不定今天真要交待在這里了。
想至此處,臉上不動聲色,身體如醉酒一般左傾右跌,有時急遽迅疾。一時笨重緩慢,但無論步快如風又或蓮步姍姍,總能恰到好處的閃往宋凌云攻擊難及的死角位。
“咦?”婠婠驚異出聲,她當然不是被安隆奇怪的步法所驚疑,同為魔門中人,婠婠對安隆了解幾分,自是知道他為克服體型的牽制,特別在步法上下過一番苦功,能憑藉奧妙的步法,借胖體作錯跌仰抑的微妙轉變。
化缺點為優點,絕不怕對方以快打快。他驚奇是宋凌云的劍法,雖然看似精妙非凡。但是以他那以臻至無招的境界,為何今日卻是落了下層,反落得個有招之境。
宋凌云對安隆自創的“蓮步”罔若未見,就象是一個人獨自舞劍,劍影閃爍不定,劍風飄呼不定,讓人幾疑宋凌云手中使用并非那截柔軟地絲帶。順知要讓絲帶短時間內繃直內家高手皆可作到這點,但要象宋凌云這樣拿來當劍使,就算不是驚世駭俗,亦是世所罕見了。
許是先前幾招乃是宋凌云的試招,隨著劍風的越來越響亮,他那手中比利劍還可怕的絲帶,亦是越舞越快,安隆憑著自創的神奇“蓮步”雖是不怕以快打快,但是在快速中加上神奇的劍招。卻也開始吃力起來,皆因宋凌云似能洞若先機一般。總能搶先攻至安隆“蓮步”的下一個變法之前。若非他憑得豐富的對敵的經驗,就是不死亦要掛上幾道彩。
一時間。安隆險象環生。
看至此處,婠婠終于知道了宋凌云的意圖,非是他因為救人而致使功力倒退,只不過是他想見識見識安隆武功又有何獨到之處,所謂三人行必有我師焉,在戰斗中學習,亦是提高修為地一條捷徑。
前世的宋凌云的武功就是這么來地,這已經成為了一種習慣,所以在不經意間,宋凌云就會露出這種習慣。
當然為了駕努自然之力,對宋凌云的消耗亦是非常大,但還不至于收拾不了一個安隆。只要宋凌云想就是憑著有形的劍招亦可以輕易拿下安隆。
安隆也是眼力獨到之人,知道劍神絕非浪得虛名,拿出十二分的心來,身形陀螺般旋轉起來,攏手作蓮花勢,勁氣爆空生響,震人耳鼓,像朵朵盛開的無形蓮花,宋凌云的絲帶撞在這些無形蓮花之上,發出勁氣交擊的悶想。
“天心蓮環!”婠婠低地功夫,她就算不至于為宋凌云擔心,也不應反而輕松起來。因為她已明白宋凌云只不過是想見識一下安隆所謂大成的天心蓮環是否有其獨到之處。
“這就是天心蓮環嗎?”宋凌云的表情依如那日對著尤鳥倦一般,似乎安隆的天心蓮環華而不實,讓他極為失望。可見交手這么久,皆因宋凌云想見識一下安隆的
現在看完了,自然也就再沒有膠合下去的意義。
真氣回縮,絲帶失去支撐,飄蕩下來,安隆一怔,雖然只是一瞬間的分神,雖然他的肥手依然送出五朵蓮勁,分取宋凌云頭頂、背心、胸及左右腰脅間的五處要害。但是對宋凌云來說這短暫地幾乎忽略不計的一瞬,亦已足夠,他要地也是這種效果,本來安隆地天心蓮環就算是在最圓滿的狀態下也不會讓宋凌云感到辣手,更何況是這種已經有了破綻地天心蓮環呢?
天心蓮環在別人眼中或許會感到有些驚奇,但是在得悟自然之道的宋凌云面前,卻沒有絲毫奇特之處,他只窺得一眼便以看穿天心蓮環不過是以多種指法釋放出如蓮蕊狀的灼熱真氣,把對手經脈灼傷破壞,雖然陰損異常,但是卻傷不了宋凌云分毫。
絲帶呈環繞狀穿梭,巧妙的避開正面迎來的五朵蓮勁,帶著旋轉的絲帶蕩出幾道造型奇特的劍氣,當然這純粹是安隆的感覺,劍氣是有實而無形之物,肉眼如何能看出。
五朵蓮勁還沒顯威就被這幾道劍氣打散。
安隆只覺眼前一花,喉嚨一寒。
眼前就不見了宋凌云的人,他的人竟然已到了安隆的身后,就是一旁的婠婠都未看清楚宋凌云是如何做到的,眼力差的人絕不會懷疑宋凌云不是從安隆正面穿過去的,其實他們這么想也不錯,因為只有直線才是最短的距離。
但是看上去完好無損的安隆卻說明這是絕不可能的事情。
“為什么,劍神?我們無怨無仇?”安隆的聲音變得沙啞異常。
“宋家的人不是隨便可以動的,因為我現在叫宋凌云。”宋凌云負手而答,現在的宋凌云不再是刻意去束縛自已的宋凌云,或許他還沒有完全放開,但是卻絕對和以前不同了。至少心境多了一份隨意,一份任意而為。
“要怪也只能怪解暉不念昔日兄弟之情,把我逼得太急了。”這是安隆在這個世界上能說的最后一句話,也許他還有很多話沒說,很多事情沒做,但是涌入喉間的鮮血讓他再沒有機會了去把沒有說完的話說完,沒有做完的事情做完。
“劍神好神氣,好威風。”側巷中隱現一個高大的男人,那人從暗影中行出,自有一股睥睨天下的霸道神態,表情冷漠,額高鼻挺,與呈方形的臉龐合成硬朗的輪廓線條,予人堅毅卓絕,主觀固執的感覺,威嚴攝人。
“爹!”宋玉華經過宋凌云和安隆交手的數息之間,已經回過神來,神態不再是剛醒來那般的無助,多了一種豪門千金應有的從容氣質,向來人盈盈一福道。
“不要叫我爹!我可沒有這種福氣。”來人冷哼一聲,目光至出現到現在都沒有掃過宋玉華一眼,只把灼灼的目光落在宋凌云身上。
從宋玉致開口叫爹到來人比一般人黝黑的膚色和特異的形相,就可以得出此人正是與“天刀”宋缺齊名的高手威震巴蜀的獨尊堡主解暉。
“從我從磨刀堂再次出來,就是讓人來接我姐之時。”宋凌云卻比解暉更高傲,目光始終仰望著天空,就是解暉這般的人物亦不值得他去看上一眼。
或許從聲望來看,解暉比安隆強太多,但是在宋凌云眼中這兩人并沒有多大差別,只不過前者和宋家有著關連,僅此而已。
“云弟,你……”宋玉華當然不愿意見到宋凌云和解暉翻臉,否則當初她也不會答應這門婚事。就連宋缺對獨尊堡的實力都有些忌憚,才會有聯姻這一出。
背上的銀劍自動飛到手上,宋凌云把這把代表自已的銀劍交到宋玉華手上,淡然道:“如果宋家有那個實力問鼎中原,那么你的犧牲并沒有什么意義。如果宋家沒有,那么就更沒有意義了。我這個做弟弟的沒有好好照顧過你,就讓我這個朋友來好好照顧你,直到你回到宋家的那一天。”
踏著淡然的步伐,宋凌云漸入人流之中,從始至終他都沒有看解暉一眼,如此被人忽視對解暉來說尚是首次,雖然心中的怒氣讓他有了出手的沖動,但是最終他還是沒有出手,或許是沒有足夠的把握,或許是對宋缺的忌憚,或許還有很多原因,或許從宋凌云身上他想到了自已那不成氣的兒子,如果自已有這樣一個兒子,那么他又何必要看宋缺的眼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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