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語不是多么玄奧莫名的東西,至少對宋凌云來說是這樣。
但是宋凌云卻可以確定了空并沒有用腹語。
“精神交流”這是宋凌云唯一可以想到的。
據說當精神能量達到一定程度確是可以做到這種程度,宋凌云達到了嗎?他不知道,也許在和氏壁面前,一切不可能都是可能的。
“人間!”宋凌云也沒有張口,但是他卻可以肯家面前的和尚一定可以聽見。
“將往哪里去呢?”面前的和尚突然笑了。
“凈土!”宋凌云卻沒有笑。
“凈土在何方?”和尚突然又嚴肅起來。
“心中!”宋凌云卻反而笑了。
“阿彌陀佛!貧僧了空!添為此間禪主!”面前的和尚宣了聲佛號,突然自報家門道。這次他的嘴動了。
凈土既然在心中,那么修不修閉口禪又有什么關系?
“大師學佛?”宋凌云忽然道。
“佛在心中!”了空答道。
“如何做到心中有佛?”宋凌云又道。
“在于誠!”了空答道。
“是誠于佛還是誠于心!”宋凌云盯著了空道。
“施主學劍?”了空反問道。
“學無止境,劍更無止境。”宋凌云道。
“施主既學劍,就該知道舍身成劍的道理。”了空道
“若是無劍無我,劍我兩忘?”宋凌云反問道。
“那么施主已不用來!”了空道。
“大師既已舍身學佛,為何曾不成佛?”宋凌云又道。
“只因普渡眾生。”了空道。
“大師何以渡我!”宋凌云道。
“施主請進!”了空踏前一步,讓出可容一人通過之道。
“貧僧不嗔乃本寺四大護法金剛之首,負起護寶之責,施主請留步!”一聲佛號忽然響起,接著陰柔的聲音傳入來道。
“佛渡有緣人,宋施主深知禪理,與此寶乃有緣之人!不嗔退下吧!”了空的聲音亦適時的響起。
“是!禪主!”不嗔宣了聲佛號,便再無聲息,對了空破了閉口禪絲毫不露任何驚訝。可見修為甚深.
銅門緩緩關上,銅殿內只留下宋凌云一個人。
宋凌云來到一方純白無瑕,寶光閃爍的玉璽面前,靜靜地坐了下來,心中無喜無悲!
就這樣的靜靜地坐著,忘記了時間,忘記了天地。
仿佛整個天地就是他,他又在整個天地之中。
淡淡的光芒從寶璧中流露出來,似乎在試探一般化作一縷輕煙,輕輕圍繞在宋凌云四周。
突然間流光異彩,宋凌云身上發出強烈的光芒,將輕煙沖散。
和氏璧亦在此時,也徹底活了過來,彩光流溢,璽上鐫雕上五龍紋樣,亦活了過來,五條金龍慢慢形成,越變越大,猛然間向身在光芒中心的宋凌云沖去。
奇怪而陌生的景象紛紛呈現,強光中似已沒有宋凌云,只有一把頂天立地的天劍,五條金龍緊緊纏住天劍,
今夜注定是個特殊的夜晚,這座千年古寺的來客一批接著一批。
只不過都沒有宋凌云那么大膽而已。
均埋伏于古寺之外。
和氏壁人人均想占為已有,但是要得到寶物的方法有很多種,親自去盜寶是一種方法,卻絕對不是什么好方法。
既然不愿親自去盜寶,那么也只有從盜寶人手上去奪了。
寶壁的光芒卻還在變亮!
“轟!”
一道綠光破開銅殿,直沖天際。劃亮在整個天際。
“和氏壁!”
破風聲起,不斷有沉不住氣的人影向禪院縱去。卻再也沒有回來。
“哈!陵少!你看又有家伙前去送死了!”在眾路人馬中,自然少不了寇仲,徐子陵和跋鋒寒三人。
“你說究竟是誰散布消失,今夜有人會前來盜寶?”徐子陵悄聲道。
“是誰散布的現下還不好說!但是前來的盜寶者今夜必不好過!”跋鋒寒沉聲道。
“這也未必,象現在這樣各路人馬各有顧忌,也許反是一個好機會。”寇仲分析道。
“即是絕世良機,我們的寇少帥為何還不出手?”徐子陵沒好氣道。
“陵少,你又來臭我了!不過,說真的,你們說到底會是誰?”寇仲嘿嘿一笑道。
“明知事不可違,卻偏要為之的人,也許并不少,但是要有那個能力的,扳扳手指頭也絕不會超過五個。”跋鋒寒道。
“寧道奇是絕對不可能,畢玄和傅采林一個遠在塞外,還有一個在高麗,也不可能,魔門之人我想是不會冒這個險,要么是天刀宋缺,也不太可能……”寇仲列舉了數種的不可能性,卻始終沒有列到可能性。
“你們說該不會是宋大哥吧?”寇仲忽然隨口道。
徐子陵和跋鋒寒雙目均一亮。
就在這時,從若大的凈念禪院中走出一個人,一個你看了第一眼就絕不會再忘記的人。白衣,銀劍,孤絕,這些雖能讓人印象加深,卻還達不到不忘的程度,讓人無法忘卻的是那雙眼睛,無底深潭,不帶一絲浮力,只要一旦陷入,仿佛將永遠沉倫一般,隕落,隕落,卻永遠沒有盡頭。
黑暗和未知還不是最可怕,沒有盡頭才是讓人最無助,最害怕的。
他的步伐看似沒有什么特殊之處,但是三步之后,卻已邁進了一大步。
宋凌云回來了,真正的劍神回來。
看到宋凌云,人們就會聯想到在深山里,在白云間。
劍是優雅的,所以宋凌云也是優雅的。因為在別人眼中,宋凌云和劍已經劃上等號。
“劍神宋凌云!如果和氏壁在他手上,那么只可智取,不可力敵!”重紗之下,絕世風姿,最先選擇撤退。
其他人馬雖沒撤退,卻也選擇了眼睜睜看著宋凌云離去。
并不是他們都放棄了和氏壁,只不過今夜卻不是個好時機,為他人做嫁衣的事情,沒有人愿意去做。
秋已深,夜已深。
莫路上只有古寺中依稀還能傳來一絲燈光。
但是宋凌云走過之后,卻是給大地帶來了光明,帶來了生機……
沒有想到今夜成了一個平靜的夜晚,誰也沒有想到?
那么明天呢?
既然是明天,那么何不放到明天再考慮?
天津橋頭!董家酒樓!
酒樓內一如往常般擠滿人,鬧哄哄的氣氛熾烈,占了一半都是來自各地的商旅和江湖人物。
但是今天來的人似乎都與往常不同,因為宋凌云也在董家酒樓。
他似乎在這里坐了一夜,因為根本沒有人知道他是什么時候來的。
但事實上卻恰恰相反宋凌云還是剛剛來的。
因為他想試試酒的味道。
本來他是從不喝酒的!酒能麻痹的人的神經,使人反應遲鈍!最為重要的是會影響到他的劍,凡是對他的劍沒有好處的事情,他一般都是不做的,所以酒他也是從來都不喝的。
但今天他卻偏偏要嘗試另一種生活。
有些事情,有些生活,你沒嘗試過,你就永遠不會知道其實這些事情這些生活,也是很有樂趣的。
和氏壁不單單的治好了他的傷,也治好了他的心,他的心有問題嗎?也許沒有問題,也許有問題,誰又說得清楚呢?
有時候一個人的轉變,未必一定要經歷大變。
從凈念禪院出來的那一刻,宋凌云已經做了迎接麻煩的準備。
只是他沒有想到的是,最先來找他的竟然會是李密的頭號智囊,俏軍師沈落雁。
“可以坐下聊幾句嗎?”沈落雁盈盈在宋凌云的對面坐下,笑顏如花道。
“沈軍師似乎一點也不為李密擔心,是勝券在握,還是另有任務呢?”宋凌云沒有用碗來喝酒,而是用整個酒壇子,有些人的酒量是天生的,宋凌云就是這些人中的一個,所以他覺的這樣喝酒更方便一些。
“我還是第一次看你喝酒!其實你喝酒的樣子很好看!”沈落雁和宋凌云一樣都沒有回答對方的問題,而是開始新的問題。
“我的確是第一次喝酒!”宋凌云放下酒壇子,如潭雙眼立時便將沈落雁的心神吸入其中。
宋凌云的回答讓沈落雁一怔,因為宋凌云的樣子絕對和第一次喝酒扯不上關系。
“你變了!”不知道是否因為看了宋凌云眼睛的緣故,沈落雁似乎已經不知道自已找宋凌云的初衷。
“是變好了還是變壞了?”宋凌云笑道。
宋凌云的笑容讓沈落雁一呆,道:“我現在開始有些懷疑,劍神是否有假扮的可能!”
“怎么我很難扮嗎?”宋凌云溫和道,和氏壁似乎已經將他凈化了一般,讓他多了一絲溫和。
“我現在開始有點相信劍神變了!”沈落雁嘖嘖稱奇道。
“人總是要學著轉變,這樣人生才會有新的意義!”宋凌云感觸道。
“新的意義?每一個人都只有一生,又何來新的意義?”沈落雁茫然道。
“那你就將人生分成幾個不同的階段?然后你再將這幾個階段進行對比,也許你就會發現新的意義!”宋凌云無法告訴別人他的經歷,但是他卻可以把他的經歷演化成道理,再告訴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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