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王奶爸正文
魔王奶爸正文。
“呼,好險……”
克勞澤拍了拍自己身上的乞丐服,摸摸自己的破箱子,呼了口氣。()
“才剛剛被放出來就要被人勒索,我身上可沒那么多錢啊。”
天氣太熱,克勞澤抹了一下自己額頭的汗水。說起來,他的任務很重,可不能就這么平白無故的被不認識的**纏住。現在,他必須盡快去找到目標,然后給他“提示”才行。
提著箱子,在路上走。克勞澤來到白癡應該擺攤賣冷飲的地方。可是現在這里卻是空無一人,沒有任何的攤販。看到這一幕,克勞澤皺了皺眉頭,轉身,朝集市廣場走去。
“咳,不知道這一次到底能不能成功……我的身體還能支撐多少次?”
克勞澤從箱子中取出一塊臟兮兮的手帕擦了擦額頭的汗水,一邊走,一邊自言自語。
“次數不多了呀……還是說,這真的被確定的結局,無法改變嗎……?”
郁悶,在這位魔術師的胸中堆積。他嘆了口氣,步伐沉重的向前走著。不消片刻,他來到集市廣場。也許是這里的噴泉在噴水吧,給人的感覺溫度稍稍降低了少許。四周的商戶多多少少還是開著,圍繞在噴泉旁打水的人也是互相聊著天,并不急著打完水就離去。
而在噴泉旁邊的一張座位上,克勞澤終于發現了自己的目標。
白癡,此刻就坐在那里,他的身上染著斑斑血水,捂著額頭,似乎在沉思著什么。
“終于找到了。”
克勞澤呼出一口氣,抬起腳步,走上前。
(靠人類小子你說的去屠殺,我還以為你開竅了呢原來是來屠宰場殺雞?你怎么對得起我這把魔劍?堂堂的魔族之劍被你用來殺雞?)
屠宰場內,白癡倒握暗滅,左手抓起一只雞,用劍身在雞頭上**一敲,受到撞擊的雞隨即昏了過去,白癡再將暗滅抵住雞的脖子一拉,鮮血流進碗里,將殺好的雞扔進旁邊的滾水桶。
暗滅在抱怨,他埋怨自己的劍身上不是沾滿人血,而是沾滿了雞血。可盡管滿腹牢騷,它還是很干脆利落的發揮著應有的鋒利,毫不客氣的切斷這些肉雞的脖子,送它們上路。
“新來的動作很熟練啊?這批殺完之后來這里切配,最近天太熱,人手不夠,我會付你雙倍工錢”
工頭過來下達了指令,穿著膠鞋的白癡也只是點點頭,再次開始殺雞。
其實,白癡來屠宰場并不是為了錢,而是有一種很詭異的感覺。屠宰場內滿地都是雞鴨豬牛等動物的血,這邊和那邊,開膛肢解大型牲畜的場面更是不在話下。內臟翻飛,動物的尸體被肢解成一塊一塊的肉塊。望著這一切,他都覺得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只要看著這滿地的血色,似乎就能夠想起些什么……
想起些……什么呢?
…………………………沒有想起……
直到中午,為數十只肉雞開膛刨肚,洗凈胸腔之后,白癡也沒有想起任何事。鑒于下午天氣太熱,而且宰殺好的雞鴨豬牛肉要開始供給各大餐廳和賣場,所以屠宰場也放了。他拿著錢,洗好手,沒有換去身上那套沾滿血的血衣,走出了屠宰場。
說真的,白癡如今的感覺……很奇怪。
他坐在石椅上,雙手捂著額頭,潛心思考著問題。
可是,真要說來,這些問題幾乎不能說是問題。因為他無法向自己提出提問,既然沒有提問,當然也就無法回答。沒有回答,自然也沒有這些煩躁思緒中所隱藏的答案。
但,即使想不出事情的答案,他還是在這里拼命的想。
因為他總感覺有些事情不太對頭……自己,似乎遺忘了一些非常重要的事情。
一些……非常,非常重要的事情。
重要的程度……可能已經超過了自己的生命。
(人類小子,你到底怎么了?從早上開始就一直魂不守舍的。)
暗滅也對白癡的情況感到很疑惑,所以出聲問道。
可惜,白癡這次依舊沒有回答。但這次的不回答不是由于他不配合,而是連他自己都不知道應該怎么說。想來想去,他也就只有讓自己腦海中的那些碎片和暗滅共享。暗滅看了這些模模糊糊,幾乎什么都看不到的影像之后,也是一頭霧水,說不出所以然來。
(看起來像是記憶的碎片。或者說,是快要被遺忘的記憶。既然你想不起來,而我也沒見過……那么說,是我們相遇之前,也就是你十歲之前的記憶嗎?)
(………………不,感覺……似乎并沒有那么遙遠。但……又感覺的確很遙遠……)
(切,麻煩的人類。不好意思,我擅長殺人,不擅長玩感性。你有什么煩惱就自己思考吧。我敢打賭,那一定不會是我的煩惱,哈哈哈~~~)
暗滅難得看到白癡懊惱,當然要好好的幸災樂禍一番。它說到做到,現在開始就在白癡的腦海中不停地譏諷和嘲笑,反正白癡也不會介意,它就更加不會口下留情。就在一個罵的暢快,一個摸摸聽著的時候,一個身穿乞丐服,手中拎著一個破箱子的人卻是氣喘吁吁的出現在了白癡的眼前。抬頭一看,不是克勞澤,還會是誰?
“哎呀呀,真是巧啊~~~你身上怎么回事?沾了那么多血?也不怕別人的眼光嗎?”
克勞澤哈哈一笑,指著白癡身上的那套血衣。白癡則是抬起頭,忘了他一眼……
一眼,僅僅只是一眼。
在這一眼之后,原本冷靜的白癡卻是突然間動了起來
下一刻,他的雙手就如同鐵鉗一般,緊緊卡住了克勞澤的脖子,將他舉了起來
“啊——————”
四周的那些人早就看白癡身上沾滿血的樣子不太對,這下突變發生,眾人立刻尖叫著跑開。可即便如此,也沒有能夠讓白癡松手。他那雙黑色的瞳孔緊緊盯著手中呼吸困難的克勞澤,一股沒來由的絕望與痛苦,竟然在剎那之間占據了他的腦海
“咕……救……救命……放……開……”
克勞澤的雙腳亂蹬,呼吸也是變得困難異常。感受到他的這股掙扎之后,白癡突然醒悟過來,雙手中的力量立刻松脫。克勞澤跌倒在地,捂著自己的喉嚨,開始大口大口的喘息。
“在那里可疑分子在那里”
此時,遠遠的就能聽到巡邏士兵們快速朝這里跑來的腳步聲。白癡朝那邊瞄了一眼,立刻拉起癱在地上的克勞澤,直接拽著他鉆進旁邊的小巷。那些士兵雖然人數多,但哪里比得過早已將風吹沙的所有小巷都給摸透的白癡?不消一會兒,他們就已經被甩開,再也追不上了。
白癡拖著克勞澤,往小巷的深處狂奔。
從理性來判斷,他不知道自己剛才那樣做到底有什么理由。但是內心的一股沖動,卻迫使他不得不這樣做。
他就這樣一直跑,一直跑。直到拉著克勞澤鉆進下水道,來到這暗無天日的地方之后,他才猛地拽過克勞澤,按著他的雙雙肩,將他死死的按在下水道的墻壁之上,盯著他。
“這是…………怎么回事…………”
“老……老大?”
“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好像……對自己下過詛咒……可我為什么要對自己下詛咒?我下的究竟是什么詛咒?”
“回答我……”
“我的直覺告訴我……你可以回答我的問題。如果,你不說……”
唰的一聲,暗滅出鞘。白癡毫不客氣的將黑色的匕首抵在克勞澤的脖子上,做出威脅。
克勞澤如今被銳物制著要害。可讓人驚訝的是,他的臉上卻沒有多少害怕的表情。相反,驚訝和喜悅反而占據了多數他的神情變得有些激動起來,顫抖的問道——
“老……老大……?您……真的是這么覺得的嗎?”
“您真的……有‘那個時間’的記憶嗎?”
白癡低下頭,努力思考。可是,他還是不由得搖了搖頭:“記憶……什么記憶?告訴我……把你所知道的一切……全部……一點不剩……完完全全的……”
“告訴我”
低沉的咆哮在漆黑的下水道中回蕩。聽起來,就像是地獄中傳來的低鳴。充斥著焦慮與悔恨。
可這股低鳴對于克勞澤來說,聽起來卻宛如天音一般的神圣聽著白癡的咆哮,他甚至一激動,落下淚來。
“拋出來了……我終于……拋出來了……”
“太好了……那最后的‘第六點’……這一次……終于被我拋出來了”
白癡的面色冷漠,抵在克勞澤脖子上的匕首沒有絲毫要離開的意思。克勞澤哭了一會兒之后,終于開始思考自己的“權限”問題,他想了會兒之后,才終于說道:“我知道了,老大。按照誓言,只有在一方先違約,**量干涉人間事務之時,另一方才可以獲得‘授權’來參與事件。既然您已經在這件事上釋放了‘詛咒’,那么按照規定,我也已經獲得‘授權’,可以參與這件事,向您解釋之前所發生的一切了。”
白癡愣了一下,可之后,他終于松開了抓著克勞澤肩膀的手,收回了暗滅。
“不過在此之前,我希望能夠得到您的允許,做一件事。這件事至關重要,是我接下來的解釋的一切事物的前提。所以……希望您能夠允許。”
白癡想了想后,點點頭。在得到允許后,克勞澤笑了一下。他伸出手,輕輕在白癡的胸口按了一下,隨后縮手。
四周的景色,沒有絲毫變動。
可是在這一瞬間,白癡突然察覺到了異樣
他的右手……整條右臂在這一刻竟然全部消失了?
感覺不到,也無法握拳,就像是真正的失去了手臂一樣,自己的右臂……沒了?
“請不要擔心,您的右臂還存在,只是接下來我所要說的話不希望讓您手上的那把劍知道,所以,我就將您身體除了右臂以外的時間都封印了起來。如今,您的身體和我,都存在于一個時間不會前進的結界之中。這個結界根據我的意志可以維持好幾個小時的時間,幾小時之后,一切如常,您的右臂也會回來的。”
說到這里,克勞澤向后退了一步,衣衫襤褸的他向著白癡行了一禮,說道:“實在是很抱歉。因為憑我的能力,我沒有那么大的力量可以封印您右臂中的那位大人物,所以只能退而求其次,封印您了。如果您接受的話,那我們就繼續談。如果不接受,我可以現在立刻解除結界,讓您的右臂重回您的身上。”
白癡伸出左手,摸了摸自己的右臂處。感覺……是空的,沒錯。可事到如今,他卻并不怎么在意自己的右臂。因為比起這條胳膊,那個讓他隱隱擔憂的“重大事件”更是讓他揪心。憑著直覺,他知道,那絕對不是失去一條右臂這么小的事情可以媲美的。
“說吧,到底怎么回事。”
克勞澤起身,他冷靜了一下自己的思路,呼出一口氣,終于,開始說了起來。
“老大,不知道您是否知道這么一條理論。是兩百多年前的一位名叫杰克的宗教學者,哲學家所提出來的。命運確定論的說法?”
“………………聽說過。”
“哈,原來如此,老大的知識的確淵博,并不是單純靠武力起家的。那么,對于杰克的確定結局理論,您有什么看法呢?是同意?還是不同意?”
“…………………………現在,是你告訴我,而不是我回答你。”
“是,我知道了。那么我接下來所要說的事情,希望老大您能夠冷靜,并且平心靜氣的聽我說下去。如果我告訴你,現在的時間,也就是1191年的7月21日,在以我為基準歷史的時間上,根本就不是第一次出現的話,您,作何感想?”
“……………………………………說。”
“是的,在這里,請允許我向您正式介紹我的身份。”
說到這里,克勞澤再次向白癡行了一禮,等他抬起頭時,原本有些深黑色的瞳孔開始慢慢變成了橘紅色,一頭的雜亂黑發也開始緩緩化為略帶紅紋的金黃之色。
“我,其實是屬于女神的直接創造物,是創始女神所締造的三條圣龍的其中之一,名為掌管時間的歷史記錄者,時間之龍——克勞澤。”
白癡望著那和蜜梨的金瞳很相像的線性橘色瞳孔,沒有表達認同,也沒有表達反對。不過從內心深處,他竟然一下子就對眼前所發生的事深信不疑。這和他以往的懷疑論實在是差了太多。
克勞澤見白癡并沒有表現出反感和懷疑的論斷后,終于松了口氣,發色和瞳色也恢復正常。
“說重點。”
白癡冷眼說道。
克勞澤攤開雙手,笑笑,說道:“請別擔心,結界中的時間是絕對禁止的。即使在這里面渡過幾百年的時間,對外面來說也只是短短的一瞬。而且,時間是絕對靜止,也就是說,您的身體不管在這里渡過多久,和進來之前都不會產生任何的不同。所以,我們有的是時間將所有的一切都說明白。”
聽到克勞澤這么說,白癡終于點了點頭,不說話了。
“當初女神封印神魔二族的事情,大陸上到處都在流傳,所以我不需要多說了。不過,關于女神在第一次封印神魔二族后所新創造的第二階和第三階生物,世人卻知之甚少。所以,我現在就來向您說明一下,我的起源。”
“第三階生物,就是現在悲傷大陸上以各種人型生物為首的低等生物。像是人類,以及您所知道的精靈,矮人等種族。這一階層的生物數量龐大,范圍極廣,構成了這個世界的豐富多彩。但是,力量卻相對來說較為微弱。在這里,我們不去多加談判,僅僅討論一下我所屬于的第二階生物。”
“第二階,是女神鑒于之前的神魔二族力量太過強大,所以刻意降低力量所創造出來的生物。數量不多,總共就只有兩個種族,共十個智慧生命。”
“其中,名為夜靈族的種族有七位,龍族中有三位。而這三位龍族成員,相信您現在應該已經全部見過了。”
白癡低下頭,略微想了想后,點頭。
“是的,生命之龍,又稱水銀龍的銀。意識之龍,又稱暗黑龍的帝路哈岡。以及我,時間之龍,克勞澤。我們三者,作為這個世界存在的基礎,維持著一種各自為政,卻又微妙互補的平衡關系。更簡單來說,這塊大陸上的所有生命形成的基礎,都是我們三龍存在的結果。”
“銀代表的是水,而水,是生命之源。只有擁有水,才可以構成這個世界上所有生命的形體。人類和動物會因為有水而產生外殼,也就是身體。植物也會因為有水而生長出來,繁榮昌盛。”
“然后,帝路哈岡代表的是意識。只有軀殼,卻沒有意識的人類說穿了,就是一種連植物都不如的爛泥。因為即使是最低等的動物,也至少會有‘捕食’和‘’的意識。沒有意識,就沒有行動目標。這樣的生命當然不能稱之為完美。”
“最后,就是我,所代表的時間。有了軀殼和意識,或者說有了和靈魂之后,我就必須為所有的生命設定一個時限。在第三階生物中,沒有什么生物可以不朽。給其設下時間,讓生命維持生與滅的交替,就是我的工作。”
“所以,我們三條龍的原本存在意義就是為了維持這個世界的繼續存在。同理,七夜靈也是如此。他們中的每一個都代表著某種生命運轉**中不可缺少的一項。有代表陽光的,有代表黑夜的,也有代表醫療與治愈的,等等等等。我們十者雖然在大多數時間內都不會互相溝通,但卻微妙的保持著這個世界的平衡。”
“那么,現在,您應該知道了我所代表的時間是什么意思了吧?我的工作,就是維護這個世界的平衡,如果這個世界出現平衡的崩潰,那就是我的失職,我必須想盡一切辦法,將平衡恢復過來。同理,銀和帝路哈岡也會為了恢復平衡而努力。但在糾正錯誤這一點上,他們兩個都不可能有我更為擅長。”
說到這里,克勞澤閉上眼睛,略微沉默了片刻之后,深深的呼出了一口氣,開始切入重點——
“白癡老大,我不知道你會不會相信,但我還是要說。如果放任不管的話,這塊大陸將會在八年后,也就是1199年的秋天,步入終結。在那個時候,第三紀元將會結束,并且,這個世界上將再也不會出現第四紀元。隨之而來的,將是永遠都不會熄滅的黑色火焰灼燒天空,整個世界都變成一片死寂。第三階的生物全部被殺,第二階生物的平衡也出現崩潰。而造成這個世界崩潰的元兇……很抱歉,正是您,坐上了魔族至高王座的魔族之主,新一任的——魔帝。”
聽著這些,白癡到并沒有什么感覺。他只是很輕描淡寫的嗯了一聲。
“呵……看來,您還沒有這種感覺吧?但是,我如果說,造成您在八年后毀滅世界的原因,就是在這短短的幾天之內,并且原因……很有可能是那位一直跟隨在您身邊的小女孩,名叫面包的孩子……在幾天后死亡的話,您,會有什么感覺?”
剎那間,白癡原本冷淡的瞳孔瞬間擴大他立刻踏出一步,走向克勞澤而克勞澤也是被他那可怕的眼神嚇到,忍不住后退一步。幸好,白癡及時的調整自己的心態,收回腳,克勞澤這才松了口氣,摸了摸剛才額頭上掉下來的冷汗。
“據我所調查,老大您和之前的那些被魔劍寄生的人不一樣。雖然我不太清楚您是什么時候被寄生的,但從您現在被寄生了那么久,竟然還擁有自我意識這點來看,您的自制力實在是強大的讓人害怕的地步。可是在八年后,您的意識卻是完全被那把魔劍吞噬,徹徹底底的化為了魔族之主。這也是我要將您拉入結界,不讓您手臂上的魔劍知道這件事的原因。因為它一旦知道,肯定會毫無保留的妨礙您,并且努力讓歷史朝這個方向走去。如此一來,一切,可能就真的沒救了。”
白癡低下頭,喉嚨里發出些干渴的聲音。他**著自己沒有右臂的肩膀,想了想后,終于抬起頭,漆黑色的瞳孔注視著眼前的克勞澤,緩緩說道——
“把事情的起因,經過,結果……完完全全的,告訴我。”
“是,那我現在就來說明。”
“按照一般的歷史進程的話,從今天開始的7月21日到后天的7月25日之間,就是事情發生巨大變化的決定性時間點。雖然很遺憾,但是在第一個歷史時間中,您曾經在一場游泳比賽上擔當裁判。而那天,也就是7月25日的晚上,面包小姐不知為什么突然慘死,您,也是在那天暴走,瞬間發動了第五獄,只不過短短的十分鐘內,就將風吹沙城毀滅成了一片焦土。”
“那個時候,我很害怕,但是如果說這就是歷史的話,那我就有必要繼續沉默下去,并且看著。因為一旦魔帝覺醒,與之相對應的平衡,神之一族也應該覺醒。神帝,最偉大的天使應該會和您發生對抗,從而產生某種微妙的平衡,讓這個世界的時間繼續存在下去。”
“可是,過了很久,即使是幾年后,神族之主卻依然沒有誕生的跡象。這時,我才恍然大悟。很可能神帝在尚未覺醒之前就被您在什么地方所殺,這樣一來,直接導致此紀元的神族勢力崩潰,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任何人能夠阻止您的**。世界將直接步入毀滅的深淵。”
“我剛才說過,維持平衡是我的責任,不管第三階的生物會承受多大的痛苦,可只要不滅,總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復和平。但如果被完全殺光,并且第二階中擔任平衡的種族中也開始崩潰的話,那就不對了。所以,我想到了一個方法。”
“回到過去,那象征著命運一般的四五天,將這個導致一切都消亡的歷史扭轉過來。”
白癡想了想后,突然抬起頭,說道:“也就是說……平行世界?”
“很遺憾,我知道您想說什么。”克勞澤苦笑一聲,搖了搖頭,“您也許是認為,現在在進行的時間和之前的時間是屬于平行世界吧?也就是雖然時間一樣,但世界卻是完全不同的世界?”
“可惜,并非如此。這個世界并沒有那么的寬容和仁慈,讓我有這種小說中才有的東西可以選擇。”
“這個世界就是單一的,獨一無二的。沒有什么所謂的平行世界,它就是它,決不變更,也決不妥協。也正是因為它并非平行世界那么的美好,所以,才會顯得如此的殘酷。”
“現在,我們重新說一下之前的杰克的確定結局理論。其實在兩百多年前第一次看到有人類發展出這種理論的時候,我覺得很好笑。第三階生物竟然會對時間的本質做出這樣的猜測?就連掌管時間的我自己都不是這樣認為的呢。現在想來,當時的我實在是太過死板。因為此前從沒有發生過平衡崩潰的情況,所以我也從未想過要倒轉時間去驗證。所以,在我滿以為掌控時間的我可以輕輕松松的扭轉那個悲慘未來的時候,我卻發現,我,竟然是如此的無力。”
“結局,早已經被確定了。”
“我接下來所看到的那種種,只不過是可以導致這個早就被確定的結局發生的無止境的經過和開始而已。”
“我驚呆了。因為不管我倒轉時間多少次,我所看到的竟然都會是完全不一樣的開頭和經過。可偏偏,結尾卻都是如此的一致。又因為每一次都是不一樣的,導致我壓根就不知道到底要怎么做,才能糾正那個被確定的歷史。”
“從7月21日到7月25日這短短的五天里,有時,你會在24日的凌晨時分暴走。有時,你會在24日的傍晚暴走。有時,你會在25日暴走。”
“不管經過怎么變化,也不管日期時間是否前后移動,總之,你一定會在這四五天內暴走,而導致你暴走的原因,也就是這四五天內,面包小姐的死亡。”
“至此,我才真正明白了。這個世界原來真的是如此的變化多端。而導致其復雜性和完全不可知性的真正原因,恰恰就是原本我們以為那不會被提前確認的未來,恰恰是已經被事先確認了而已。”
白癡的左手,捏緊,松開,再捏緊,再松開。這樣反復了好幾次之后,他終于深深的吸了口氣,吐出……
“你是說,面包……會死。”
“是的。”
“…………………………如果這樣的事真的發生的話,即使不被暗滅吞噬,我也會毀掉這個世界。”
克勞澤呆了一下,看著面前這個表情認真而嚴肅的男人。說實話,現在他多么希望眼前這個男人和小面包之間的親情稍微淡漠一點啊?如果能夠稍稍淡漠點,只要能夠讓他在面包死后不至于崩潰到想要毀滅世界就行了,那該多好?
“啊……這個嘛……哈哈……老大……算了,我不說了。”
白癡:“那么,現在既然知道結局被確定了,你有什么方法嗎?防止你丟了工作的方法。”
克勞澤苦笑一聲,再次攤開雙手,說道:“雖然我很想說我搞清楚了一切,你只需要這樣這樣做就行。但是很遺憾,盡管我已經看過了十萬次的輪回,但我還是沒有找到破解的方法。”
“……………………十萬……”
“啊,不。準確來說,是九萬九千九百九十八次。這一次,是九萬九千九百九十九次。”
白癡心算了一下……接近十萬次……也就是說,以最少的四天計算……是四十萬天……一千零九十五年還要多……
在這一千零九十五年中,面包……已經死去過接近十萬次……
想到這里,白癡咬了咬牙,猛地抬頭,道:“你,真的不知道任何的細節嗎?面包為什么會死,是誰殺了她?為什么?”
克勞澤連連擺手,慌忙道:“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是時間之龍,除了控制時間之外,我沒有任何的長處在這短短的四五天里,我就算著急,也不知道下一刻在什么地方會發生什么事而且我既沒有錢又沒有人脈,更加不會推理,雖然我也曾經試著想過好多,但還是想不出究竟發生了什么你看,我在這四五天里的身份都是一個被剛剛放出囚籠的出獄犯,誰會和我這個出獄犯多說兩句話?”
“你,可是龍……銀,帝路哈岡,他們也是龍……”
“我知道他們和我都是龍但身為龍并不代表就一定擁有超強的戰斗力吧?就好比雖然現在你被我拉進結界中,但只要結界一消失,你的右臂還是會歸你所有哪怕我把你的身體**,封印在不同的時空里,但只要那個時空中封印解除,你的身體就還是完整無缺而且,封印在現實世界中只不過是一瞬間,所以哪怕我把你的身體分割成千百塊,灑在一千年的時間跨斷中。可對于現實世界來說,那也只是一瞬間,你自己也沒有任何的傷害而且……而且……”
克勞澤摸了摸自己的后腦勺,說道:“而且……我很弱。完全不會戰斗。和懂得戰斗的銀和帝路哈岡不同,我幾乎完全就是個普通人。就好比你現在,即使你只有一只手臂,依然可以很輕松的制住我,甚至讓我窒息。再加上我除了看管時間以及讓時間逆轉之外就什么都不會,而我逆轉時間之后,對普通人來說也不會有任何的影響。所以我還是一個普通人,和第三階生物的普通人類完全沒差別。你要我怎么調查這些事情?”
白癡沉默了,克勞澤有些不甘心的捏起拳頭,在空中揮過,說道:“而且……我不能死,我一旦死了,短短八年的時間壓根就無法讓我恢復過來。如果我被殺的話,在我恢復力量之前這個世界就會被你毀滅,崩潰的平衡不需要時間,我也就不會再有能力回到這個時間段來。所以,我也只有開頭的兩次敢稍稍冒出點頭來看,后面的幾萬次里面我幾乎都是一回來就找個地方躲起來,祈求這次能夠得到我想要的結局。可是……結果……還是……”
克勞澤嘆了口氣,說道:“每一次……每一次……我們都輸了。已經輸了99998次。明明只要一次就可以了……可我現在才發覺,我是在投擲一個只有五面的骰子,反而還希望它出現‘六’。這,壓根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既然不可能,那你為什么現在才來告訴我。”白癡的左拳再次捏緊,放開。看著面前沮喪的克勞澤,他的目光依舊是如此的冰冷。
“因為……我看到了逆轉的可能”
克勞澤大聲道:“近十萬次了,說實話,我還是第一次看到你在上一次的輪回中對自己施加詛咒雖然我不知道您施加的是什么詛咒,而且詛咒了什么。但是從您現在竟然會存留有之前會合那么多的記憶碎片來看,有希望……這次絕對有希望”
克勞澤的臉上浮現出興奮的色彩。那是一種輪回了太多歲月,終于在最后抓住了秘密的尾巴,快要解脫的興奮表情。
但是,白癡卻沒有任何所謂的幸福可言。既然知道了面包可能會死,而且就是死在這幾天里,讓他如何才能夠開心的起來?
“那……說的再明白一點。我要怎么做……才能從這個輪回中,離開……”
面對白癡的提問,克勞澤想了想后,說道:“具體該怎么做……我也不清楚。但是,我有一種感覺。就是擺脫這種命運的行為,極有可能就在您未來幾天內的各種選擇之中。”
“雖然從目前來看,這個世界的確是在按照確定結局的這條理論在運轉。所以,要想改變結果,那就意味著連‘早已經被注定的事情也必須更改過來’的強大能力。這種力量雖然看起來是不太可能的,但我一直在想,既然這個結局被確定,各種各樣的經過只是確定結局發生的經過,那也就是說,這些經過一定會和結果產生某種方面的聯系。換句話說,只要完全明白了這四五天里面究竟發生了什么事,然后將那件事從根本上進行逆轉,說不定真的有可能會產生奇跡。”
“而逆轉的可能,也許往往都蘊藏在一些看似稀松平常的小事之中。換言之,就是一些任何人在日常生活中都會遇到的選擇。只有按照最為正確的選擇行動,才有可能達到讓我們兩人全都勝利的結果。”
“那……這些選擇,會有多少。”白癡問道。
“很多。”
克勞澤攤開雙手,說道——
“人的一天之內遇到的選擇可能就多如繁星,每個選擇中可供選擇的項目也多到無法細數的程度。而且,很多人都會在不知不覺中做出選擇。比如是十一點般吃飯還是十二點吃飯,看起來壓根就沒有關系,其結果可能就會導致兩個完全不同的路線走向。現在擺在您面前的,就是一項如此繁重的任務。而且據我所知,您在過去的近十萬次的輪回中很少有做出相同的選擇。即使如此,您還是沒能成功。”
這……簡直和毫無門路沒有什么差別。
白癡看著自己的左手,又看看自己空空蕩蕩的右臂,回憶,掂量著剛才克勞澤所說的所有話。
也就是說,即使自己現在明明知道是在投骰,也就像他所說,手握著一個只有五面的骰子,卻想要投出“六”來……是嗎?
“那么,我的解釋就到這里了。為了避免被殃及池魚,我又要再一次的躲起來。對了,還有一件事,雖然我不知道究竟有沒有關系,但在未來的幾天內,黯諾利烏斯也會死亡。至于她的死究竟和這場輪回有沒有什么關系,我就不得而知了,希望你能夠自行判斷。”
“黯…………她也…………”
“好吧,就這樣,我走了。這一次,希望你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