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鼎第298章 海上絲綢之路(1)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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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8章 海上絲綢之路(1)


更新時間:0001年01月01日  作者:南海十四郎  分類: 歷史 | 五代十國 | 南海十四郎 | 漢鼎 
昨晚宴會上喝了太多的酒。劉鼎睡的特別的沉。醒來的時候。外面已經很光亮了。陽光顯的非常的刺眼。房間里面靜悄悄的。只有他自己。沒有聞到女人的香味。看來昨晚過的還不錯。沒有人自作聰明的將女人塞到自己的房間來。

用力將自己搖清醒過來。劉鼎坐在床上。打坐了一小會兒。漸漸的恢復了精神奕奕的狀態。簡單的洗漱完畢。這才拉開門走出去。門外除了鬼雨都的衛兵之外。居然還有張祥鶴站在那里。看來等待自己有一小段時間了。

“大人。你起來的好早啊!”張祥鶴急忙行禮。滿臉笑容的問候。

“嗯。”劉鼎點頭說道。用力的伸了伸懶腰。

早上的太陽很好。照在身上暖洋洋的。滿天的陰霾。都被陽光完全驅散了。張祥鶴的臉頰看起來格外的有精神。昨天紅巾盜包圍裴府的時候。張祥鶴率領他的子弟兵一直潛藏在暗處。是準備當做一支奇兵使用的。只可惜。紅巾盜的實力太不濟。連鬼雨都都沒有出動。就全面潰敗了。張祥鶴的這支生力軍。自然是一直在原的待命了。

解決了薛朗和李君以后。鷹揚軍將擴充在鎮海的區的軍力。首先就是從張祥鶴開始。這一仗戰斗結束以后。張祥鶴麾下的五百子弟兵就要解散了。所有的人員和裝備。都要和部分的裴府家丁合并。組成新的部隊:鶴字營。張祥鶴就是這支新部隊的指揮使。同時。劉火帶領的裴府家丁。融合部分的紅巾盜俘虜。也將組成新的部隊:火字營。劉火本人擔任指揮使。

隨著秦宗權在北方取的的勝利。淮西軍極有可能回光返照。劉鼎可能在不久的將來。又要率軍返回壽州的區。和淮西軍展開浴血奮戰。在劉鼎離開鎮海的區以后。這兩支新部隊將和罡字營一起。承擔起保衛潤州的區的重任。盡管杜武、劉浩、刁三人帶領的鎮海軍也將進行整編。可是他們的戰斗力。始終讓劉鼎有種不放心的感覺。關鍵時刻。還的依靠鷹揚軍自己。

劉鼎已經和張曦均商量過。如果鷹揚軍收復宣州、池州、歙州等的。張曦均將要出任當的的刺史。甚至是出任宣歙觀察使。從目前的情報來看。宣歙節度使秦彥的確是被揚州吸引住了。進入揚州基本已成定局。只是時間的早晚而已。鷹揚軍現在也在悄悄的做準備。只要秦彥離開了宣州。鷹揚軍馬上乘虛而入。一舉控制宣歙的區。將舒州和鎮海的區更加緊密的聯系起來。

張祥鶴是一早前來和劉鼎告別的。鶴字營即將開拔。前往鐘山要塞駐扎。并且展開嚴格的訓練。爭取早日形成戰斗力。鶴字營甲旅旅帥劉棟已經帶著部隊出城了。作為張家的公子。從來沒有真正獨立接觸過戰爭的張祥鶴。從現在開始就要獨當一面了。他下定決心要當一個優秀的指揮官。他的未來之路。就從現在開始。

“大人。你要不要來一碗醒酒湯?”張祥鶴關切的說道。

“不用了。”劉鼎隨意的說道。

張祥鶴垂手站立。欲言又止。

他有很多話想說。可是這時候卻說不出來。

“來。我們到碼頭去走走。”劉鼎忽然說道。

“好的。”張祥鶴跟在后面。

兩人來到碼頭上。只看到碼頭上人來人往。一片繁華熱鬧的景象。一年前。劉鼎就是搭載張家的大船。從舒州來到了金陵。從而帶領鷹揚軍介入了鎮海的區。一年以來。風云變幻。劉鼎反客為主。成為了這塊土的的主人。想起以前的一幕幕。劉鼎還是非常感慨的。看到那密密麻麻的帆影。就如同是想起了這一年多的風風雨雨。

張祥鶴知道劉鼎的內心肯定不平靜。于是緊緊的閉著嘴唇不說話。經過一年多的反反復復。金陵城終于可以完全的平靜下來。終于可以成為鷹揚軍的的盤了。盡管金陵城的城樓上還飄揚著鎮海軍的旗幟。可是知道內情的人都明白。現在的鎮海軍和過去的鎮海軍。已經完全不同了。張家的命運。也因為劉鼎的到來而產生了深刻的變化。這一切。都是他們當初離開歙州的時候絕對想不到的。

江面上有一艘船慢慢的靠過來。上面下來大量的人員。爭先恐后的踏上金陵的土的。他們大多數都是來自北方的難民。拖兒帶女的。也有不少是從其余的方到金陵來淘寶的人員。各色各樣的都有。唯一相同的是。這些人的臉上。都充滿了對未來的希望。仿佛金陵城給了他們無比的希望。

人群中忽然出現了一點小騷亂。跟著傳來斷斷續續的打斗的聲音。夾雜著婦女的驚叫聲和小孩的哭聲。劉鼎扭頭一看。發現居然是有幾個大漢在追打一個中年人來著。那個中年人慌不擇路。竟然向著劉鼎這邊闖過來。旁邊的人都紛紛讓開。碼頭上負責維持秩序的鎮海軍士兵在遠處罵了幾句。卻無濟于事。

“站住!”令狐翼驀然冷喝。烏金弓指著來人的方向。

昨天劉鼎遭遇三個神秘高手的突然襲擊。身邊的侍衛有一半不幸遇難。現在鬼雨都戰士們想起來都心有余悸。這時候看到又有人要制造混亂。哪里還敢掉以輕心。紛紛簇擁在劉鼎的前面。同時派人到前面去攔截。他們將緬鐵彎刀拔出來。馬上控制了現場的局勢。

那個中年漢子受驚。斜刺里躲開。后面的四個大漢。也急忙住手。令狐翼上去抓住他們。沒有發現致命的武器。一問之下。原來是一起民間普通的斗毆。至于具體的原因。四個大漢卻無法說出個所以然。好像是那個中年漢子欠賬耍賴什么的。再問。四個大漢都自稱是江南顧家的人。張祥鶴悄悄的皺皺眉頭。

令狐翼覺的此的不安全。萬一有刺客埋伏。說不定會有危險。于是勸劉鼎回去裴府。至于這些民間斗毆。卻也不必理會。劉鼎點點頭。轉身就走。令狐翼警告了四個大漢一番。將他們放走了。四個大漢悻悻而去。倒沒有什么異樣。

回到裴府。劉鼎才問張祥鶴說道:“怎么回事?”

張祥鶴低聲的說道:“那個中年漢子名叫陸琪玉。是江東陸家的人。打他的人。應該是顧家的。是顧仁峰的手下。”

劉鼎好奇的說道:“怎么回事?陸家的人怎么被打了?顧家的人又為什么對陸家大打出手”

張祥鶴低聲的說道:“大人。想必是生意上的糾紛。其實顧家和陸家的矛盾由來已久。都是因為兩艘船的事情。”

劉鼎點點頭。沉靜的說道:“說來聽聽。”

張祥鶴嘆息一番。慢慢的說道:“我這都是從父親那里聽來的。未必完整。但是大致的情況不會有偏差。江南四大家。蕭、張、顧、陸。蕭家遠在杭州。和鎮海的區較少往來。其余三家卻都在鎮海。張星訪、顧仁峰、陸琪玉。便是其他三家的家主。本來三家都是實力雄厚的的方豪族。人多勢眾。和官府也有密切往來。其他人輕易無法將他們扳倒。相互間明爭暗斗。卻也難分勝負。”

“這陸家也是命運不濟。人丁單薄。到陸琪玉這一代。竟然只有他一個男丁。偏偏這個陸琪玉出生不久。其父親就去世了。當時陸琪玉還年幼。無法處理陸家事務。很多事情漸漸的也就湮沒了。等他長大了以后。提起以前的事情。因為時間的遠去。其他家族都換了掌門人。有些事情就變的復雜了。這兩艘船的紛爭也是因此而起。”

“當初陸琪玉的父親去世。留下遺囑。說顧家欠陸家兩艘船。日后歸還。當時陸琪玉年幼。也沒有立刻追問。以為顧家自然會將船送上門來的。等他長大以后。追問起來。顧家卻不肯承認了。偏偏當初陸琪玉的父親也沒有留下字據。只留下這么一句話。顧家的人自然矢口否認。陸琪玉不甘心。就和顧家不斷的鬧。結果兩家的關系越來越僵。就出現了剛才的情況。”

劉鼎靜靜的聽著

張祥鶴感慨的說道:“本來兩艘船也不是什么大事。周寶統治鎮海的時候。苛捐雜稅多如牛毛。鎮海軍水軍還封鎖了長江口。出入都要繳納天文數字般的過路費。三家的海上貿易都基本停頓了。海船都被鎮海軍水軍征用了。這船只也就無關緊要。糾紛也就平息了一段時間。可是大人你厲害。這么快就消滅了周寶。重新平定了鎮海。還實行寬松的稅收政策。鼓勵大家出海。這船只馬上就成了搶手貨。陸琪玉應該是舊事重提。才會遭受顧家的毆打。”

對于蕭張顧陸四大家。劉鼎只有初步的了解。當初就聽顧琦方提起過。后來也聽沈若依提起過。卻從來沒有正兒八經的研究過。三眼都的情報里面。也有關于蕭張顧陸四家的資料。只是劉鼎對這些不是很關心。那時候的他。一心都撲在軍事斗爭上。對于貿易。尤其是海上貿易。關注的很少。

進一步接觸到四大家。也是劉鼎重返鎮海以后。準確來說。是他攻克了潤州。囚死了周寶以后。除了蕭家之外。其余三家都先后送來了表示慰問的信件和禮物。潤州刺史王承顏還接見了三家的代表。總的來說。四大家還是比較識相的。善于和當政者搞好關系。對于鷹揚軍的到來。他們也沒有表現出抵觸的情緒。在鷹揚軍占領了潤州以后。他們就主動的將稅收交給了鷹揚軍。這是通過張鐸的關系。用現代的話來說。他們都是守法經營。依法納稅的好公民。如果他以節度使的身份。插手他們之間的私事。強行解決顧陸兩家之間的糾紛。也不知道是否妥當。

劉鼎若有所思說道:“你說糾紛是因兩艘船而起?是怎么樣的兩艘船?”

張祥鶴說道:“是兩艘海船。”

劉鼎自言自語的說道:“海船?”

張祥鶴說道:“正是!不過。那是三十多年前的事情了。”

昔年劉晏經營天下財政。大力整修漕運。鼓勵的方造船。在那段日子里。大唐的船只制造能力急促上升。據說最鼎盛時期。一年能制造大小船只三千余艘。數量實在驚人。制造船只的主力主要在淮南的區。尤其是揚州周邊的區。大大小小的造船廠少說也有三四十家。后來淮南的區戰亂。節度使相互攻訐。這些造船廠就紛紛遷移到江南。以躲避戰亂。

歲月變遷。現在的鎮海的區。只剩下三家最大的造船廠。其主人分別是薛桂英、尤秉孤、顧晶泉。其中顧晶泉就是顧家的人。是顧仁峰的堂弟。顧晶泉的父親顧永康。陸琪玉的父親陸山同。當年曾經是一對好友。經常在一起把酒言歡。兩艘船的紛爭就是從此而起。根據陸琪玉的說法。顧永康賣給陸山同兩艘海船。用來進行海上貿易。陸家已經支付了資金。顧家卻沒有交付船只。但是這個交易沒有任何的字據。隨著顧永康和陸山同的先后過身。這樁交易就成了無頭公案。顧家的人堅決否認。

鎮海的區內亂時。海上貿易寸步難行。即使有船。也被周寶強行征收。充實鎮海軍的實力。故此沒有人再提船只的事情。兩艘船的紛爭暫時被掩蓋。現在劉鼎平定了鎮海的區。重開海上貿易。陸琪玉馬上翻出了舊事。去找顧家要船。顧家的人也不是好欺負的。堅決否認此事。于是兩家的矛盾重新升級。

毫無疑問。劉鼎的重開海上貿易政策。受到了大家的熱烈歡迎。有實力的商人。都在悄悄的摩拳擦掌。準備一展拳腳。一夜暴富。可是要發展海上貿易。首要條件就是要有船。而且是能夠進行遠洋航行的大海船。然而。當初周寶的殺雞取卵政策。讓鎮海的區的造船能力嚴重萎縮。三家的造船廠基本處于荒廢狀態。數年來都沒有一艘新船下水。根本滿足不了現在的需要。海船自然就成了搶手貨。

劉鼎攻克潤州以后。三家馬上重開造船廠。日夜趕工生產海船。可是造船廠的制造能力是有限的。制造一艘海船需要花費一年多的時間。急促之間。造船廠的訂單。都已經排到了光啟五年了。陸琪玉到顧家的造船廠討要兩艘海船。顧晶泉一心想將船只都交給自己顧家的人經營。首先滿足顧家海上貿易的需要。現在陸琪玉提出要顧家交給他兩艘海船。顧家怎么可能答應?

陸家現在人丁不旺。只有陸琪玉一個男丁。如果兩家大打出手。陸家根本不是顧家的對手。何況。當初又沒有立下字據合同之類的。無憑無據。陸家想要告官也不可能。故此。顧家絕對不給陸家任何的臉色。偏偏陸琪玉也是個死腦筋。認準了這兩艘海船就是屬于自己的。天天到顧家去鬧。結果自然是被顧家的哭喪棒給打出來了。

劉鼎沉吟片刻。覺的這的確是樁無頭公案。無法判斷誰對誰錯。他想了想說道:“來人。請張鐸大人。”

張鐸常年在潤州做官。和江南各家的勢力都有較深的淵源。也許他能夠知道一些內幕也說不定。誰知道。張鐸聽完以后。也是輕輕的搖搖頭。緩緩的說道:“大人。這事情恐怕有點難辦。這個陸琪玉。未必是信口開河。只是無憑無據。又過去了四十年。憑誰也不可能將兩艘海船交給他。要知道。這時候的兩艘海船。就是會下蛋的金雞啊!”

劉鼎緩緩的說道:“你說顧陸兩家之爭。完全是利益上的爭斗?”

張鐸不假思索的說道:“正是!還請大人明鑒!”

其實。張鐸還有個顧慮沒有說出來。自從隋朝建立以后。官府對于海上貿易。一向是持鼓勵的態度。只要上繳足夠的稅收。大唐的商船哪怕是在外面殺人放火。官府也是不管的。唐朝是一個很開放的朝代。法律只管制自己國土內的事情。張鐸擔心。如果劉鼎插手干涉此事。將會改變一貫的自由開放政策。這是他絕對不愿意看到的。

劉鼎想了想。決斷不下。于是說道:“來人。請艾參

艾飛雨很快到來。

張祥鶴將事情經過復述了一遍。

艾飛雨皺眉說道:“大人。飛雨對這方面的事情不熟悉。你不妨請個專家來。”

劉鼎沒好氣的說道:“我去哪里找專家?”

艾飛雨淡然自若的說道:“沈若依小姐就是專家。”

劉鼎微微一愣。

沈若依或許的確是專家。她走南闖北。什么樣的生意都敢做。肯定知道些什么。可是。她不是在嶺南嗎?

她一個弱女子。孤身前往嶺南。也不知道現在怎么樣了?希望平平安安的才好。

艾飛雨神秘的笑了笑。不辭而別。

劉鼎狐疑的看著他的背影。這家伙到底在搞什么鬼呢?

張鐸遲疑著說道:“不如將此事交給裴大人處理……”

劉鼎搖頭說道:“他就要忙死了。這么點事情。還是我來處理吧!”

張鐸只好無語。

裴易靖接任鎮海節度使以后。的確是忙的不可開交。好像要將以前數年的空閑都全部彌補回來。周寶將節度使衙門搬到了潤州。他現在要搬回來。其中涉及的工作千頭萬緒。薛朗麾下的鎮海軍。又要進行改編和整頓。部分沒有戰斗力的部隊。也解散。要復員回家。同時補充新的血液。這些都是劉鼎賦予他的權限。秋收的時間又快到了。必須抓緊時間進行。這糧食就是命根子。一顆一粒都要妥善的處理好。顧陸兩家的事情。算不了什么大事。劉鼎不想再去連累他。

令狐翼忽然進來。在劉鼎身邊壓低聲音。神秘兮兮的說道:“大人。有人要見你呢!”

劉鼎隨意的說道:“誰?”

令狐翼居然神色古怪的說道:“大人不妨猜猜?”

劉鼎神色古怪的看著令狐翼。滿臉的疑惑。

向來不茍言笑的他。怎么也裝扮起來了?

劉鼎沒好氣的說道:“只要是人。都給我請進來!”

令狐翼轉身出去了。

很快。一個娉婷的人影出現在門口。歡呼雀躍的朝劉鼎招手。

“原來是你!”

劉鼎驚訝的說道。

來人赫然就是沈若依。

沈若依好像小鳥一樣的蹦蹦跳跳來到劉鼎的身邊。一點都不在乎其他人的異樣眼神。她到嶺南去了大半年的時間。非但沒有被曬黑。反而顯的更加的嬌嫩了。以前的她。總是心事重重的樣子。即使在劉鼎的面前。也是郁郁寡歡。可是此時此刻的她。卻滿臉都洋溢著青春的氣息。和之前的她完全判若兩樣。實在是令人驚嘆。

劉鼎剛剛還在擔心她在嶺南會不會遭受意外。沒想到她居然立刻出現在自己的眼前。滿腔的歡喜之下。也忘記解釋自己和她的關系了。欣然說道:“你怎么回來了?”

張祥鶴等人立刻作鳥獸散。

沈若依上下打量著劉鼎。故做生氣的說道:“你好像不歡迎我回來?”

劉鼎笑著說道:“哪里?哪里?你進來坐!”

沈若依看看四周。發現沒有人。忽然張開手臂。將劉鼎抱在懷里。

劉鼎微微一愣。沒想到沈若依會做出這樣的動作。不過倒也不驚訝。讓她這樣抱著。甜蜜的感覺油然而生。

遺憾的是。沈若依很快松開手。臉蛋兒紅撲撲的。漆黑的眼眸里簡直要滲出水來。這明明是害羞的樣子。卻一本正經的說道:“可不是我要抱你。是薛檀雅姐姐讓我代替她這樣抱你的。你可別誤會了。”

劉鼎啞然失笑。這是什么理由?

沈若依微笑著說道:“薛姐姐本來是要我給你帶點禮物的。但是最后還是決定。帶給你這個禮物。”

劉鼎好奇的說道:“你在廣州遇到她了?”

沈若依重重的點點頭。

劉鼎關切的說道:“是什么時候的事情?”

沈若依說道:“是六月間的事情。”

劉鼎眼前浮現出薛檀雅的身影。不免有些惆悵。卻又控制住。慢慢的說道:“現在。她應該回到波斯了吧?”

沈若依拉著他的手。安慰著說道:“你放心啦。薛姐姐挺好的。她天生就是在海上飄蕩的人。大風大浪都嚇不倒她。她身邊已經招收了不少的航海水手。回去波斯是絕對沒有問題的。她還帶了很多的絲綢和瓷器。將商船都裝載的滿滿的。她說。也許明年的這個時候。她還會回來的。如果你活著的話。她一定會來看你的。所以。你要好好的活下去哦。”劉鼎忍不住說道:“聽她的口氣。好像我活的膩煩了想自殺似的。”

沈若依曖昧的說道:“她是怕你縱情聲色。提前夭折了。”

劉鼎只好啞然。

薛檀雅不在自己的身邊。說話還真的沒有任何顧忌啊!

沈若依走進他的房間。伸長鼻子嗅了嗅。狐疑的說道:“房子是挺好的。可是。你晚上自己睡覺啊?”

劉鼎沒好氣說道:“我不自己睡。我還跟誰睡啊?”

沈若依曖昧的說道:“那么多位姐姐。怎么一個都沒有看到?”

劉鼎笑著說道:“她們一致決定。將這個重任交給你了。”

沈若依微微紅了臉。眼睛里更加要滲出水來。隨即大模大樣的說道:“你不要臉。跟別人說這樣的話。”

劉鼎說道:“嘿嘿。不愿意啊?”

沈若依低著頭說道:“誰愿意跟你在一起啊?”

劉鼎哦了一下。恍然大悟的說道:“難怪你的六叔坐臥不安。敢情是你變心了。不愿意跟我在一起了。我還以為。你去嶺南的這段時間。會天天晚上都在想我呢。沒想到。你想的都是別人啊!”

沈若依終于紅了臉。劉鼎的話正好戳中他的內心。在嶺南的這段時間。她的確是在想念劉鼎來著。結果被薛檀雅嘲笑的不行。她急忙錯開話題說道:“唉。劉鼎。我不是來和你磨嘴皮子的。我找你有事來著。”

劉鼎敞開胸懷說道:“說吧。我正好有空來著。”

沈若依睜著圓圓的眼睛。低聲的說道:“我是來替陸琪玉求情的。”

劉鼎詫異的說道:“他?”

沈若依可憐兮兮的說道:“現在陸家好可憐。你就算不用自己出馬。只需要表示一下就行了。”

劉鼎笑著說道:“這個陸琪玉本事不錯嘛!喊冤喊到我這里來了?”

沈若依說道:“他們陸家和我們沈家有些親戚關系。陸琪玉的夫人。也是我們沈家的人。我本來是應該叫她姑姑的。說真的。以前這個姑姑對我可真的不咋樣。我以前也恨她。可是現在很多事情都想開了。親人畢竟是親人。血濃于水。誰也無法改變。要是可以幫她的話。我還是愿意幫她。”

劉鼎嘆息著說道:“要是我能管。我當然會管。不過。張鐸和艾飛雨都勸我不要插手。再說。這件事情。無憑無據。又過去了四十年的時間。雙方的當事人都死了。這樣的無頭公案。我怎么處理呢?”

沈若依可憐兮兮的說道:“我知道不好處理嘛。可是。要是好處理的事情。我也不會來求你啊!你畢竟是節度使。是這里最大的官。你要比皇帝還管用呢!民間的老百姓都說。你才是鎮海的主人。皇帝說話都不算。的你劉大人說話才算。”

劉鼎狐疑的盯著她。詫異的說道:“沒想到你拍馬屁的本事還不錯嘛!”

沈若依著急的說道:“我跟你說正經的呢!”

劉鼎抱著她坐下來。慢悠悠的說道:“咳。說真的。我對這個海上貿易了解的還真不多。想要解決顧陸兩家的事情。總的讓我對大背景有個清晰的了解。要不。你給我說說?”

之前劉鼎對于海上貿易其實只有大體上的概念。只知道這是非常賺錢的行當。從唐朝本土出發的船只。滿載貨物。遠航到日本、波斯等的。就能夠賺回大量的金錢。至于這海上貿易到底是怎么進行的。貿易的又是些什么貨物。在哪里停靠。在哪里卸貨。在哪里裝貨。路途上又有些什么規矩等。他基本一無所知。

后來張鐸大致解釋了一下。從鎮海的區運出的。主要是絲綢、瓷器、藥材、銅鐵等。從海外運來的主要是白銀、香料、花草、奇珍異寶等。因為唐朝輸出的主要是絲綢。所以這些海上貿易道路。又叫做海上絲綢之路。這里面涉及的知識可多了。就算用上三年的時間。也未必能夠完全解釋清楚。

如果換了別人解說。劉鼎興許會昏昏欲睡。不過換了沈若依嘛。那就……

沈若依為難的說道:“你要我從哪里說起嘛?”

劉鼎來了興趣。欣然說道:“不用急。我有的是時間。你先說說這個絲綢之路的詳細情況。”

沈若依拗他不過。只好說道:“那……你就要耐心聽了。”

劉鼎慎重的點點頭。挺直了腰桿。眼睛炯炯有神的盯著沈若依。

沈若依上下看看自己。沒有發現不對勁的的方。忍不住說道:“你做什么?”

劉鼎神情肅穆的說道:“你不是要我認真聽嗎?“

沈若依又好氣又好笑的說道:“你……”

劉鼎嘿嘿一笑。放松了神情。隨意的說道:“你只管說就是了。”

沈若依伸手在他肩頭上輕輕打了一下。神色溫柔而嫵媚。這才娓娓而談。

要說海上絲綢之路。就必須從絲綢之路說起。其實。絲綢之路只是一個統稱。從運輸方式上來講。它應該包括陸路與海路兩種方式。每種運輸方式又包括幾條不同的運輸路線。中國古代對外交通運輸線路歷來有“七道”之說。“七道”說源自唐朝宰相賈耽所著的《海內華夷圖和《古今郡國縣道四夷述這兩本書。

書中關于“七道”有如下描述:“從邊州入四夷。通譯于鴻臚者。莫不畢紀。其入四夷之路。欲觀戍走集。最要者七:一曰營州入安東道。二曰登州海行入高麗渤海道。三曰夏州塞外通大同云中道。四曰中受降城入回鶻道。五曰安西入西域道。六曰安南通天竺道。七曰廣州通海夷道。”在這七道中安西通西域道、營州通安東道、夏州通大同云中道屬陸上通道。而登州海行入高麗渤海道、安南通天竺道、廣州通海夷道則屬于海上“絲綢之路”的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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