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明其妙的穿越
禛與福晉對視一眼,此時不是驚喜了,而是疑慮重重突然主動說要留下,而且還是說請求暫住,她想做什么?福晉招招手,身邊的大丫頭扶起她,在她背后墊上厚厚的大枕,“怎么啦?”
“沒事,也不知道哪個碎嘴的,告訴了蒽芷我不她額娘,她額娘死了。現在即使我想帶她走,她也不肯走了。所以懇請兩位讓奴婢暫住,等心肝好一點,我們就離開。”蘇荔沒有起來,她心里還有怒氣,如果是不是他們的阻止蘇荔和蒽芷見面,蒽芷也不會變成這樣,現在讓她怎么辦?可是她又不能跟他們發火,他們是主子,他們永遠正確。
禛猛的再次看向福晉,如果這種話都能傳到蒽芷的耳朵里,那么一向引以自傲鐵筒一樣的四爺府看來真的問題重重了。
福晉也是一怔,真是又急又氣,剛剛聽說福宜死了,身邊伺候的也都自栽了。禛雖然沒責怪自己的意思,可是自己是當家主事的,無論發生了什么事,全都和自己有關,雖不至于懷疑與自己有關,但這種事誰說得清呢?現在蘇荔看著和順卻怨氣沖天的回話,把自己也置于不義之地,因為沒管好下人,于是那碎嘴的污了孩子的耳朵,如果只是碎嘴還罷了,萬一是別有用心的呢?萬一禛也覺得自己是那個別有用心的人之一呢?
禛看烏喇那拉氏那變化的臉色,最終吐了一口氣,他覺得太累了,一天太多事發生,他覺得疲憊不堪,擺擺手,“你想怎么樣就怎么樣吧!”
“謝王爺、福晉!”蘇荔認真的叩了一個頭,才爬起退了出去。
福晉默默的看著空空的布簾子,好一會兒,“她還是回來做客的。”
“她不想插手府里的事,她眼里只有她的孩子,現在只怕已經恨我們了,攔著不讓她見心肝,現在心肝不認她了,于是恨了。”禛苦笑了一下,現在福晉病成這樣,年氏死了兒子,府里的事自然沒人管了,蘇荔此時回來當然會引發起福晉和年氏的警覺心,于是她當著自己和福晉的面表明了,她只是來暫住的,她無心趁機奪權,讓其它人也看清楚。
福晉沒接話,疲憊的閉上眼,禛這話她當然明白是什么意思,禛只怕也覺得自己禁止心肝見蘇荔做過了,可是如果蘇荔想見就見,把孩子們弄回來有什么用?寶寶本就人回了心沒回,基本是當這兒是旅館,回來只是應點,基本上都沒離開過蘇荔,再不把蒽芷攔死,蘇荔在外頭就更滋潤了,怎么可能會回來?
烏喇那拉氏自己還覺得一肚子委曲呢!自從蘇荔離家,她就一天比一天難過起來,禛覺得自己挑唆著年氏和蘇荔斗,沒有寬厚之名;宮里更是不諒解,蘇荔出走,年氏的不安分,甚至當年寶寶挨打的事都被揪了出來,明里說她太佛爺,一味的忍讓。潛臺詞是她沒用,竟然讓內院鬧成這樣。那些妯娌見了面,一個個話里話外的說自己白擔了個賢名,府里的側福晉一個個的都搬了出去,在外頭還過得都不錯,擺明了說自己嫉賢妒能了。
而且從蘇荔出門之后地所做所為。想想還真是府城都裝不下了。外頭就拼命地做自己想做地事。一家要洗澡。竟然全京城地人跟著挖地道。當然有短暫地怨聲載道之后。內城里幾乎每家都跟著蘇荔蓋浴室。做上下水。連宮里都裝了。去年十月連下十多天地大雨。原以為北京城里會大淹水。禛之前還召集人要挖排水溝地。結果一天天地過去了。北京城安然無恙。一查才知道。蘇荔讓人做地排水系統中包括了街道排水系統。水跟著下水道早就排出去了。于是報到老爺子那兒。下水道是禛做地。自然功勞在禛了。但老爺子也明白。蘇荔再一次無心插柳取得了成功。雖然過了一兩年才看到效果。可是方便了民眾地生活倒是毋庸置疑地。
越這樣烏喇那拉氏越是理解不了蘇荔。而且越來越不能理解。哪個女人不把自己地男人當天。可是蘇荔卻不。蘇荔進府時表現得就是向自己表明。自己才是她地上司。她更乎自己地感覺。十多年。從不懈怠地尊重自己。無論受寵或者被冷落時。她十多年如一日。年氏鬧。她竟然選擇離開。有什么比爺地寵愛更重要。如果什么靠自己。爺地面子在哪?自己這個嫡福晉地面子在哪?可是在蘇荔地這些年地表現能很明白。無論什么時候。蘇荔第一個放下地就是禛。
蘇荔回了兩年沒進過地房間。跟自己走時沒什么兩樣。原先拿走地一些坐墊、繡墩已經在原處填
同款地新地。寶寶正指揮人去郊外拿東西。并且通知7順心。省得他們擔心。蘇荔看看覺得沒什么可擔心地。慢慢地走到了蒽芷地房間。她和貝貝坐在炕上玩。看到蘇荔進來。側過身子看向了窗外。
貝貝看此情形拉回了蒽芷。自己則跳下了炕。“蘇額娘。您坐。我回去了。”
“晚上和你額娘過來吃飯吧!心肝這一年虧了你們。我要好好謝謝你們。”蘇荔笑笑,看貝貝高興的點頭走了,她才坐到了炕邊,默默的打理了一下蒽芷的書和玩具。
除了從自己那兒帶來的之外,還有很多新的書籍和小玩具,看來王府里沒人虧待蒽芷,她一本本的看,挑出的一些在她看來不適合的書準備收走;再看炕桌上有些作業本子,蒽芷去年回來之前就跟小蘭子一起學過一些東西,看本子上還是一些阿拉伯的數字,寫得整齊有序,寶寶應該沒時間教她這些,而她不想忘記,于是只好一次次的用鉛筆來寫。大字倒好多了,看上去是禛在教,禛寫了描紅的本子,蒽芷在寫,看來禛對芷還算是上心,當年對寶寶似乎也沒這樣,不過那時寶寶有自己在教,現在他似乎存心了想從自己這兒把孩子奪走吧?
:荔只和貝貝說了兩句話就開始默默的收拾自己的東西,像以前看自己的功課那樣一頁頁的認真的看著,她不是忘記了蘇荔,她只是太委曲了,一年了,寶寶很疼她,常會從額娘那兒帶些小玩藝給她,可是他太忙,忙得沒空跟她說話,只能把禮物放到自己的床邊,而小明心也不停的告訴她,額娘不會不要她,可是她進不來,她沒法見到她。她問過阿瑪,阿瑪只是笑笑說,等額娘忙完了就會回來的。為什么每個人的說法都不一樣,到底是額娘來接自己還是額娘會回來?她不懂,她也憤怒,哭鬧之后,忽聽到有聲音說,‘又不是親生的,還鬧成這樣。’旁邊有人噓了好大一聲,聲音消失了,蒽芷不哭了,是在說自己嗎?因為不是額娘親生的,所以額娘不要她了,把她送回阿瑪這兒。她問小明心,小明心當時一臉驚恐,如果說不是真的小明心怎么會那個表情,她從那天起便不在哭鬧了,老實的做她的小格格,不再期待著蘇荔會回來了。
“你在做什么?”蒽芷忍不住還是問道,她雖沒叫額娘,但終于還是先開口說話了。
“額娘在看你有沒有偷懶,光知道傻玩不知道看書了。”蘇荔還是低頭看本子,她曾經教過要在本子上寫日期,現在看來,蒽芷還是一天一張大字,自己寫一頁數字。
“我不看書,我就要傻玩,跟小哥一樣。”
“是啊,跟小哥一樣也不錯。”蘇荔想想也笑了一笑,是啊,蒽芷是女兒,念那么多書也沒用,好好玩吧。東西收好了,讓人把不合適的書送到自己的房間去,自己洗了手,坐回了炕上,蒽芷抱著娃娃坐在炕上靜靜的看著她。
“你不走嗎?”
“去哪?”蘇荔開始收拾蒽芷的衣服。
“你住的地方啊?哥不是說你住土房子。”
“你不走我只好也不走了。”蘇荔嘆了一口氣,回頭笑了笑,“其實額娘很想帶你去看看,看看額娘和哥哥這一年在做什么,不過再過些日子去看也不錯,那里會慢慢的聚集一些大哥哥們,他們會做很多好玩有用的東西,就像咱們在宮宅子里那個大大的水箱,還有你的小洗澡間,他們都能做到。”
蘇荔也不管蒽芷是不是能聽得明白,但她還是想說,剛剛在路上想,自己后悔嗎?用一年的時間來推動寶寶的事業卻失去了女兒,可現在她還是不后悔,這一年與其說是在幫助寶寶,不如說是一種自我的實現,即使在現代她也永遠不可能做到這個,她只是個平凡的女子,和大家一樣念書考學,從事平凡的工作,為了五十歲后舒服的過日子而努力奮斗,如果不是穿越了,她沒有這樣的機會來證明原來自己念過的每一本書都可能有用,而當一點點的改變時,她會有一種無與倫比的快樂。對,她不后悔,她一生也許只有這一次機會參與這么大的工程,即使以后終身要被圈在這里她也認了,她將無悔此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