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明其妙的穿越
荔快瘋了,從年氏屋里退出來,無論她怎么哄蒽芷,抬頭看她,蘇荔只能蹲下去找蒽芷的眼睛,“心肝,跟額娘回家好不好,額娘保證不再丟下你了。”她輕輕的抓著蒽芷的小手,卻被蒽芷飛快的抽回。
蘇荔看看寶寶,寶寶輕輕拍拍蒽芷,但還是柔聲說道,“沒規矩,額娘好容易才來看你,怎么不跟額娘說話?”
“不是我額娘,我額娘死了!”蒽芷別過頭去,大聲的說道。
寶寶身體一僵,蘇荔則一下子癱軟在地,半天也起不來,貝貝在一邊看不下去了,過來輕輕的扶起了蘇荔。
“蘇額娘,心肝只是太想您了,您這么久不來看她,她生氣了。”他賠著笑臉,這一年寶寶太忙,一直賠在心肝身邊的人一直是他。從開始時心肝很篤定的說額娘去鄉下養病了,過幾天就來接她的;再后來,天天眼巴巴的等著二門口,問為什么額娘不來接她?再后來,不問了,默默的接受了蘇荔不會來的事實。他也心痛,本想跟禛說說,去找找蘇荔,可是被耿氏打了回來,他只能默默的保護陪伴著蒽芷。
蘇荔第一次憤怒起來,禛不許自己見心肝,這就是他要的結果?把女兒從自己身邊奪走,對他又有什么好處?他為什么不可以成熟一點?
“謝謝你貝貝,剛剛也是,如果沒有你,心肝就兇險了。”蘇荔慎重的給貝貝鞠了一躬。
“蘇額娘!”貝貝一下子漲紅了臉,還沒有哪個大人會這么鄭重的給自己道謝,一時間也不知道說什么好了。
“心肝兒,我去跟阿瑪說,過會你就跟額娘回家。”蘇荔下定了決心,今天一定要把心肝帶走,這里不是人呆的地方。一歲的小福宜都能下得去手,并且還一石二鳥的把心肝和貝貝扯了進去,不管是誰,其用心之狠毒是蘇荔聞所未聞的,她不能讓心肝再留下。
:[,關上門。
“我沒有家,我哪都不去。”門里傳來蒽芷憤怒地聲音。
寶寶地臉色有些泛青了。深吸了一口氣。對貝貝笑了笑。“你進去陪陪她。”
貝貝一向聽寶寶地話。忙跑了過去。好容易才叫開了門。但蒽芷只讓貝貝進去了。門又關上了。寶寶本就沒打算進去。起身便向外走。蘇荔自然明白寶寶要干嘛了。跟著出去。并且關上了門。
堂屋外地回廊上。擺上桌椅。寶寶把院里地人全叫了出來。院里職位最高地就是小明心。她有些戰戰兢兢。剛剛聽說福宜死了。她嚇得去找芷。而蒽芷被貝貝帶回了耿氏地小院里暫時不會有事。她就忙派人去找寶寶回來。當時她也就知道。寶寶回來了她怎么也逃不過去地。
“有一個算一個。一人二十棍!”寶寶森然地說道。院子里跪下了一片。此起彼落地求饒聲。蘇荔從不喜歡體罰下人。可是此時。她動也不動。冷冷地看著小明心。
“主子!”小明心抽咽地跪在了蘇荔地面前。看到蘇荔小明心覺得松了一口氣。蘇荔記錄良好。從沒打過下人。“早上福晉派人來說天好。讓奴婢把小主子們地被子拿出來曬曬。正好五阿哥來接格格。奴婢就讓小丫頭跟著。自己好讓人收拾。小格格受了驚嚇。奴婢知道錯了。奴婢下次不敢了。”
“人呢?”寶寶看拿棍的太監半天都不敢動,吼了一聲,太監知道,這次是真的要打了,于是也不敢說什么了,順著打了下去,明心聽到丫頭、婆子們哀號連連,也知道今天誰逃不過去的,只能跪在那兒埋頭抽泣。
“知道為什么挨打嗎?”所有人都打完了,寶寶還坐在回廊上,冷冷的注視著大家。
“奴婢讓小格格受了驚嚇,保護不周。”小明心忍著痛輕輕說道。
“一是保護不周,明明外頭出了事,竟然只有五阿哥護著小格格,你們在哪?第二,別以為額娘和我不在府里,你們就可以輕漫小格格,竟敢在小格格耳邊說些七七八八的鬼話,這次只是二十棍,下次再讓我知道,全部打死。”
“主子,奴婢們怎么敢亂說,只是出了這院子,外頭碎嘴的奴婢怎么管得了。奴婢回府時主子說過,讓奴婢別管閑事,只要護著小主子們即可。”小明心這才知道是有人在心肝耳邊說了什么,才惹得兩位主子這么生氣,細想想一下子面色煞白,但卻心有不甘。
“外頭亂說你怎么不告訴寶寶?我讓你不管閑事,可是沒讓你裝聾作啞?這么大的事,為什么不告訴寶寶,不稟報福晉?徹查清楚,把那碎嘴的打死才是?再說蒽芷回來應該問過你的,你又怎么答的?明明很聰明的
,看來這二十棍子打得還真不冤枉!”蘇荔一拍桌子
小明心真是欲哭無淚,這事怎么發生的她也不知道,她管著這院里大大小小的事兒,不可能時時刻刻的跟著蒽芷,晚上蒽芷回來就一直悶悶不樂的,她哄了半天,蒽芷也不說為什么不開心,想想以為她是想蘇荔和寶寶了,就沒當一回事兒,待躺上床后蒽芷才突然問她說自己是不是額娘親生的。當時把小明心嚇得夠嗆,即使是傻瓜也知道這不能說的,馬上就跟蒽芷保證沒有這一回事,讓她別聽人亂嚼舌,看蒽芷不說話閉著眼睡了,她才松一口氣,以后看心肝不提了,她也以為過去就過去了,便也不敢跟寶寶提了。她沒想到小小的蒽芷竟然一直記著這事兒,而且根本就不相信自己的保證。
蘇荔掃了一眼院里哭聲一片的丫頭婆子們,“你們有些我認識,有些不認識,不過大家也知道,我不愛用刑,只是這次你們真是錯了,下去相互幫著上藥,好好想想。”
大家謝了恩,各自退了回去,蘇荔看著還跪在自己的面前的小明心,輕輕的嘆了一口氣,“你啊!快回屋去歇吧!”小明心抽咽的起身,一瘸一拐的回了屋。蘇荔想了想,看向了寶寶。
“強制帶蒽芷走成嗎?”
“會有些麻煩,阿瑪那兒,親額娘那兒都不好說,再說最麻煩的是心肝自己。”寶寶低聲說道,他也無奈,其實今天帶走心肝是再好不過的機會,四爺府出了事,心肝受了驚嚇,蘇荔接走心肝任誰也說不出二話來,偏偏心肝不知道聽說了什么,死也不認蘇荔了,她不肯走了,禛和福晉自然就有話說了,不是他們不讓,而是心肝不走。
蘇荔想了一下,咬咬牙,“從今天起,學校的事兒就得自己看著辦了,我去向你阿瑪認錯,我會留下。”
“額娘?!”寶寶驚呼起來,這時蘇荔留下卻不是好時機,福宜死了,蘇荔回歸,就會讓人覺得蘇荔是趁機回來爭寵。這不難讓人猜想蘇荔會不會和福宜的死有關,不然怎么會那么巧?
“只能這樣了。”蘇荔何嘗不知這是套?可是她卻不能不鉆,除非再狠心一次,徹底拋棄蒽芷,可是她做不出來,生下來一天就抱在自己的懷中,也許沒有寶寶那么心愛,可是這也是她的女兒。
寶寶思忖半晌也找不出更好的辦法,蒽芷也是他心愛的妹妹,他不想失去她,更何況此時雍王府如龍潭虎穴,他都不敢再把蒽芷交給這些下人了。
蘇荔看寶寶不說話了,輕輕的拍拍他,自己向主院走去。
禛和福晉對坐著,福晉顯得有些浮腫,臉色很差,靠著繡墩似乎動一下都費力,看蘇荔來了也只是虛弱的笑了笑,招了招手,但似乎連說話的力氣都沒了。
蘇荔嚇了一跳,行了禮,坐到炕邊給福晉號了號脈,似乎真的是腎的問題,而且似乎也不是一兩天了,想了一下,“姐姐,不如去醫館看看吧!”
“請太醫院來看過,說得調養。”禛有些煩悶。
“四爺,還是去醫館請洋大夫看看,好像是腎的問題,這可大可小,拖久了會很麻煩。”蘇荔堅持。
禛看了福晉一眼,想想點點頭。再看蘇荔,她過來是要來告別,順便說要帶走蒽芷嗎?是啊!多好的機會,福晉病成這樣,內院亂成一團,剛剛才死了四個人,為了蒽芷的安全她帶走她,多好的借口,她一向很會利用時機的。
“要配車嗎?”禛有些疲憊,決定幫蘇荔開口算了。
他也累了,上次蘇荔離開,他想盡的辦法,威逼利誘無所不用其極,最后是十三出了主意,讓自己晾蘇荔些日子,打掉她的傲氣,再直接跟她下最后通牒,帶走孩子,蘇荔必然心慌,會跟著回府。
出乎意料的是,蘇荔根本就不在乎自己是不是在乎她,人家一直過得不錯,即使下了最后的通牒,人家也乖乖的把孩子們送了回來,根本就沒反抗,自己一拳打在棉花上,一點作用也沒。蘇荔還散盡家財,把寶寶推上一個耀眼的光環之中。現在所有皇孫中,只有寶寶得到了老爺子以及朝臣上下一致的認同。但凡見到自己,朝臣、兄弟們都會不無羨慕,或者酸意的說上幾句,蘇荔已經向自己證明,什么日子她都能過,她從不在乎榮華富貴。而此時,他第一次覺得自己原來是失敗的,管了家,也教不好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