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所在院落,
上房客廳之內,
攜帶禮物的我同李秀寧、獨孤鳳二女與李世民等人見禮、寒暄,落座之后,李世民笑容滿面的道:
“本想在牧場參加過秀寧的婚禮再行回轉長安,奈何父皇已緊急下詔,小兄也是迫不得已,還請小天和妹妹不要怪罪二哥才好。”
我亦微笑應道:
“在這多事之秋,畢竟國事為重,小弟又焉能如此不通情理,二哥也千萬不要再因此自責啦!”
微頓一下,面色鄭重的話鋒一轉,開門見山的道:
“一家人不說兩家話,對于岳父大人被宵小所蒙蔽,以致對二哥你多有誤解之處,寧兒和我都是對此深感不公,但也為之無可奈何,還請二哥理解我們的立場,不要見怪才是!”
輕嘆一口氣,李世民有些沉重的道:
“妹妹和小天的難處,二哥理會的,你們也勿需自責,清者自清,相信父皇他老人家總有一天會明白世民的一片忠心的。”
輕輕撫了撫眼圈有些泛紅的秀寧秀發,我從懷中拿出數件物事置于桌上,又對李世民道:
“二哥,這是飛馬實業所產的一些胭脂水粉,以及一些稀奇古怪的飾物,另外,還有一些小禮物隨后就會差人送來,希望這些,能夠對二哥有所幫助吧!”
此言一出,作陪的房玄齡,杜如晦,以及龐玉三人立時明白了這些禮物的功用。
李世民回到長安之后,若將這些價值連城,且千金難買的禮物獻給李淵,再通過李淵之手轉給他的那些寵妃們,這樣,同太子李建成關系密切的那些妃嬪對李世民的印象就會有所改觀。
如此一來,雖不能根本解決問題,但李建成通過她們陷害李世民的舉動就會因此受到或多或少的遏制,這實是在幫助李世民實施有百利而無一害的釜底抽薪之計!
豁然想通其中關節的李世民露出真誠的笑意道:
“早就聽說飛馬實業的胭脂水粉天下無雙,今日總算有緣一見,即然是妹妹和小天的一片心意,二哥我就卻之不恭啦!”
李秀寧有些黯然的插言道:
“這些都是我們還沒有銷往天下的最新產品,如能幫助二哥找回些許公道,小妹即使身在千里之外,也會稍感心安的!”
對于暫時還沒有多少直接利害關系的李秀寧,很少喜怒顯于顏色的李世民雙目之中露出難得的溫情,手臂橫過桌面,疼愛的拍了拍李秀寧的香肩,以示完全理解胞妹的一番拳拳之意。
右手撫上秀寧的粉背,我長身而起道:
“二哥離別在即,還是同寧兒敘敘話吧,小弟還要去拜望獨孤老夫人,就先行告辭啦!”
親生兄長離別在即,留給秀寧同一奶同胞單獨敘話的空間,這也是人之常情,我笑行天豈能連這點氣度、心胸都沒有!?
至于秀寧會否向李世民泄露某些機密,這自己更是半點都不擔心,既然她已是同自己心心相印的未婚嬌妻,就該無條件的去信任她。如果連自己的枕邊人都不能夠相信,那,這個世界之上,還有誰值得去信任?
廂房尤楚紅的臥室,
旁邊的小客廳內,
大馬金刀坐于上位的尤楚紅微帶感慨的道:
“你還是來啦!”
恭敬施禮拜見之后,我微露苦澀笑容道:
“孫婿來與不來,又會有何分別?”
順從的讓飛撲過來的獨孤鳳抱住她的左臂,尤楚紅嘆道:
“的確,來與不來又有何區別,反正,我獨孤家都不可能會得到他李唐的重用!”
自動坐于下首后,我開解道:
“奶奶,大唐皇帝,我的未來岳父他是個極其重感情的人,獨孤家只要對其沒有二心,平安富足是絕對沒有問題的。
況且,李唐三兄弟之間明爭暗斗,傾軋不休,獨孤閥不受重用,反而卻是好事一件,否則,一旦站錯位置,后果很可能會不堪設想。”
人老成精,深明其中厲害關系的尤楚微微搖頭嘆道:
“老身和鳳兒她爹自然都通曉這個道理,只是她二叔與策兒對因你的關系而使我獨孤家不受重用一事卻是深感不滿,因此小天你到長安之時,若他們對你有何為難之處,還請看在老身和鳳兒的面上,擔待一二。”
毫不見外的移坐至尤楚紅的身邊,雙手覆蓋在她握著碧玉杖的右手之上,我面色鄭重,坦誠的道:
“奶奶,你就放心吧,小天不是那么不知輕重的人!”
尤楚紅語氣轉柔道:
“看到小天你對鳳丫頭如此疼愛,老身就心滿意足啦!至于我獨孤家所受的小小委屈,那些在老身眼里又能算的了什么?平安就是福,唉,現在的年輕人,又有幾個能夠懂得這個道理!?”
獨孤鳳插言道:
“就是,當初家族同王世充爭斗不休之際,人家不知道有多么的煩心呢!其實,現在家族的處境,只是不受重用,又不是有什么危險,我看,這比在洛陽那會兒強多了。況且,待到天郎擊敗李唐之后,我獨孤家就不會再受那份閑氣了。”
尤楚紅目光閃動,大感興趣的道:
“看來,鳳兒你對小天可是信心十足啊!”
趕緊接過話頭,我微笑插言道:
“奶奶,爭霸天下,沒有人敢說就一定能夠取得最終的勝利,不過,大唐若想輕松的擊敗小仲的少帥軍,恐怕他們還很難辦到此點。”
在尤楚紅大有深意的目光注視之下,又進一步解說道:
“世事無絕對,有些事還未發生,孫婿也不想多說什么,還請您老不要怪罪!另外,待孫婿到長安之后,若發生什么事情,您老該怎辦就怎辦,千萬不要有所顧忌,這邊,小天是絕對會理解你們的難處的!”
尤楚紅欣慰的笑道:
“看到鳳兒如此開心,看到小天你又如此信心十足,奶奶我還有什么不放心的,理會的,理會的!”
收回望向窗外目光的獨孤鳳以傲人的酥胸輕輕磨蹭著尤楚紅的老肩,乖巧的吐了吐小香舌,撒嬌道:
“哥哥,人家可什么都未對奶奶說,你可不許隨便懷疑人!”
接著又轉而對尤楚紅道:
“奶奶,鳳兒和天郎為您準備了很多禮物哩,負責運送的人已經來了,鳳兒這就去給您拿進來。”
慈愛的凝望著獨孤鳳跑去出的歡快身影,尤楚紅老懷大慰道:
“當初在洛陽時,為了跟王世充之間的爭斗;也為了同小天你之間的關系,那時候的鳳兒不知道多么煩惱呢!哪像現在,拋開一切,無憂無慮的,若鳳丫頭能夠永遠如此,老身也就知足啦!”
我連忙拍胸脯保證絕對不會辜負鳳兒,隨即開始陪同尤楚紅聊一些她會感興趣的話題......
上房客廳內,
沒有其他人等打擾的兄妹二人對坐良久,李世民表現出哥哥關心妹妹的一面道:
“小天他,他對你好嗎?”
李秀寧聞言露出微帶羞澀的幸福笑容道:
“他對我很好的,有時候,我甚至在懷疑自己是否正處于一個美麗的,毫不真實的夢境之中!”
隨即,李秀寧彷佛籠罩著某種耀目光輝的俏臉忽的暗淡下來,語聲微顫的對李世民道:
“二哥,妹妹想求你一件事,你能夠答允嗎?”
默然片刻后,李世民笑道:
“我們之間怎么如此見外,秀寧有何要求,但說無妨,只要二哥能夠辦到,上天入地,在所不辭!”
李秀寧幽幽的道:
“小妹想請二哥無論在何時何地,都不要傷害到我的那些姐妹們,二哥,你能夠答應嗎?”
面容微微一變,隨即李世民剛毅,俊朗的臉龐之上露出欣慰至極的歡暢笑容道:
“即使真的出現敵對的那一天,我和小天兩人,也只會進行男人之間的戰爭,秀寧不必為此擔心。你的好意,二哥也完全明白的!”
露出如釋重負的欣悅笑容,李秀寧盈盈站起嬌軀,嚦聲道:
“二哥,那小妹就先行告辭啦!”
李世民一愣,愕然道:
“秀寧不想在同二哥敘敘話嗎?”
李秀寧淡淡的道:
“父皇他老人家身體安好,大哥和三哥情況亦然,二哥又如此精神煥發,秀寧又有什么好擔心的,還是離去吧!”
李世民微帶尷尬的道:
“秀寧,難道你還在怨恨當初父皇和二哥硬逼著你嫁給柴紹一事嗎?”
李秀寧微顯漠然的道:
“事情都過去那么久了,還提它做什么,況且,我現在也如愿同天郎在一起了,什么遺憾也沒有留下,又怎么會怨恨父皇和你呢?”
當李秀寧同獨孤鳳和我三人離開這間院落之后,天策府眾將又齊聚一堂。
由于考慮到可能牽扯到李世民的家事,因此房杜二人并沒有出言詢問的打算,反倒是只對李世民一人死忠的尉遲敬德率先忍不住道:
“殿下,公主可同你說了什么沒有?”
默然半晌,李世民才緩緩的沉聲道:
“只是敘敘兄妹之情而已,唉,女生外向,秀寧她現在已完全是笑行天的人,又怎么會向我這個做兄長的說些什么!?”
尉遲敬德:“......”
眾人:“......”
師妃暄臨時香閨,
暗中觀察到心愛弟子面容雖依然嫻靜如昔,但眼眸深處卻現露出那絲隱藏不住的失望與黯然,梵青慧的內心深處泛起有力難使,無可奈何的頹然感覺。
那個笑行天今晚沒有按時出現,結果徒兒就變成了現在這副樣子,看來,自己弟子的芳心已是愈來愈傾向于那個可惡的魔道惡徒啦!
繼而梵青慧又想到數十年前另一個魔道惡徒石之軒毀掉她的師姐碧秀心這一無情的事實,內心深處更是憤恨不已,并暗暗下定決心,一錯焉能再錯,自己的徒兒,自己絕對不會允許再重蹈她師伯的悲慘覆轍!
隨著腦海中思維領域的不斷擴展,那天寧道奇留給她紙條時說過的話語再度浮現在她的腦海之中。
“笑行天本可以他那防御無懈可擊的‘包容天下’將老夫拖至真元枯竭而死,可不知為何他卻在比斗中突然強行轉換招意,由全守化為全攻。
但在老夫又即將抵御不住之際,他竟然又強制硬性收回那勢若奔雷般爆發出的強橫勁氣......據老夫推測,他可能是在借機檢驗,認證一種全新的攻擊方法,而且由于半途而止,他很可能已為之付出慘重的代價,本身亦負上不輕的內傷。所以,此戰雖名為平局,其實......”
寧道兄言而未盡的話語,在隨即留給自己的紙條上已清楚無誤的表達的再明了不過。只是,自己為何就一點也看不出他笑行天同樣受到重創的跡象呢?難道,他只是在故弄玄虛,猶自硬撐嗎?他這樣臨陣變招,放棄垂手可得的勝利,究竟原因何在呢?
面對這一撲朔迷離,難以理清的謎團,即使以梵青慧的智深如海,也不禁陷入久違的迷茫之中!
巴蜀,
獨尊堡,
今天,曾與“天刀”宋缺齊名過的堡主“武林判官”解暉迎來了一位身份非常特殊的客人,他就是現在如日中天的大唐王朝皇帝李淵的寵臣,以使者身份來此的劉文靜。
沒有人知道在獨尊堡逗留一晚的劉文靜到底同解暉談過些什么,只知道,劉文靜離去后,獨尊堡曾張燈結彩,搞過一次不小的慶祝活動。
同日上午,
襄陽城,
城主府,
傷勢已復原大半的李元吉,由于受到李淵招他回歸長安的詔書,正帶著一眾手下,拱手向恭送他的錢獨觀道別。
對于這次的追殺行動,李元吉可說是百味參雜,難以盡表。不過也不是全無收獲,雖然他被搞的灰頭土臉,顏面盡失,但暗中得到錢獨觀的投靠,還是令李元吉心下竊喜的。起碼,在愈來愈激化的皇位爭奪戰中,他在外面,已無聲無息的多出一座城池在手。
夜間,
秀珣閨房,
外間的牙床之上,
三具身軀緊緊的糾纏在一起,正在演奏著生命中最原始,最狂野的迷人樂章......不知經過了多少時間,悅耳動聽的嬌吟,狂放激烈的動作才總算是告一段落。
此時,窗外深邃的夜空之中,彷佛因為羞澀,一直偷偷躲在云層之后的彎月也重新抵臨人間,靜謐的金黃月色鋪滿大地的每一寸空間,樹影斑駁,嫩草搖曳,映射的整個天地一片清幽!
在萬籟俱靜的幽夜之中,一把透露著滿足意味的嬌甜女聲悠悠響起道:
“秀寧姐,你今天為何會這樣狂野、奔放呢?”
輕合美眸,緊緊伏貼在自己左邊懷中,正愜意體味著剛剛舒爽到極點,彷佛整個靈魂兒都已飄至九霄天外的那種暢美感覺的李秀寧聞聽此言,布滿細細晶瑩汗滴的粉紅小臉禁不住紅霞再生,嬌艷無雙!
艱難,慵懶的抬起螓首,嗔瞪故意“挑釁”的獨孤鳳一眼后,李秀寧語聲柔膩動聽的反擊道:
“剛剛也不知道是誰家的野丫頭,生猛的像一只發qing的雌豹似的,不停的要了一次又一次,弄的她自己現在全身酥軟到恐怕連只小指頭都動彈不得了!”
先前出聲的獨孤鳳聞言竭盡全力從自己右邊胸膛上支起嬌小玲瓏,骨肉均勻,散發著粉紅色炫目光輝的迷人嬌軀,小心翼翼的避過那仍然豎立如故的“象牙塔”,奮力爬到另一邊,硬擠近自己與李秀寧本來毫無半分空隙的軀體中間,將點點櫻唇貼近后者羞紅的小耳邊道:
“你看,人家現在可還是生龍活虎的喲,倒是秀寧姐你,鳳兒怎么總感覺你今天有點不一樣的!”
溺愛的親了親獨孤鳳近在咫尺的嫩滑面頰,我微笑道:
“你秀寧姐應該是又放開了某些心事,所以才會有這樣的反應,鳳兒你就不要再像個長不大的小丫頭般調皮的刨根問底啦!”
左臂輕輕撫上獨孤鳳溫熱,濕滑的嬌嫩粉背,李秀寧呵氣如蘭的配合著揶揄道:
“就是,你一個小丫頭又會懂得什么?”
獨孤鳳嘟起嫣紅的小嘴兒,不服氣的道:
“人家早已經不小啦,況且,又有什么是我獨孤鳳不知道的。在這諸侯割據,群雄并起的亂世之中,因為各自的利益或者理念不同,無盡的戰爭,殺戮,拼斗,攻伐,又怎么可能真正意義上的停止,這是那些割據勢力,又或是有野心的人們所必然要背負的命運。
秀寧姐,即使我們倆現在身處家族之中又能幫上多大的忙,最大的可能就是為了家族,被迫嫁給自己根本就不喜歡的男子為妻,成為政治和利益之下的無辜犧牲品。
而現在,我倆都有幸跳出家族的桎梏,又能嫁給自己真心喜歡的男子,而且我們未來的夫君又是如此重情重義,通情達理之人,會盡可能的為我們去作切身考慮,我獨孤鳳雖然不認同什么出嫁從夫的那一套,但卻不得不暗自慶幸自己確是所托非人。秀寧姐,我們能夠擁有現在這樣愜意的生活,你還有什么不感到滿足和喜悅的!?”
一席話說的李秀寧啞口無言,就來我也大大訝異于獨孤鳳爆發出來的突然表現!
現在,自己恨不得狠狠的親上可愛的鳳丫頭幾口,以示心中的歡喜、興奮之情。因為,同樣的話語,從鳳兒這個與秀寧同命相憐的人口中說出來,同自己來說效果絕對不一樣。
果然,靜默半晌,李秀寧忽然閃電般的親吻了一下獨孤鳳光潔潤濕的額頭,無比輕松的道:
“鳳兒妹妹說的對,我確實是在杞人憂天,自尋煩惱。既然自己身處局中也依然改變不了什么,那為何現在身處局外的自己就不能拋開一切,盡情的感知,體會那完全屬于自己的生活呢!
鳳兒妹妹你是一句話點醒我這夢中人,真是要多謝你啦!還有天郎,人家再也不會讓你牽腸掛肚的擔憂啦!”
經過先前自己,以及這次獨孤鳳的開解,李秀寧宛若欲火重生的美麗鳳凰般,終于完全沖開重重的心靈羈絆和外在困擾,徹底綻放出只屬于她自己的青春與美麗!
其實,世事往往就是如此,瞻前顧后的考慮太多常會將自己深陷其中,再難理清頭緒;而直接用眼睛去看,卻反而能夠絲毫不受阻礙的得出結論。
一席話建功的獨孤鳳得意的道:
“秀寧姐,既然今天人家幫了你這么大的忙,那你今天就不要再睡在天郎的懷里了,改投人家的懷抱吧!”
心懷大暢的李秀寧沒好氣的道:
“你個小丫頭毛還都沒長齊呢,竟敢調戲起姐姐來了,看我今晚怎么收拾的你服服帖帖。”
說完之后勉力抬起一雙羊脂白玉般的藕臂,向獨孤鳳的腋下伸去......二女隨即咯咯嬌笑著打鬧成一團。
戰爭一旦開啟,規模很快就遠遠超出二女的相象,兩個人之間的爭斗也很快蔓延至三個人,一場激烈至極的床第大戰很快又轟然展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