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神第六十九章 水炫槿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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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水炫槿


更新時間:0001年01月01日  作者:蒼天白鶴  分類: 異界大陸 | 玄幻 | 蒼天白鶴 | 武神 
反省的海洋上,我們無法向任何人呼救,因為每一個救生圈都是辨證的。查看文章武神第二卷天才揚名第71章國宴、第72章契機2010年02月28日星期日下午11:06

第71章國宴

中午時分,太陽把樹葉都曬得卷縮起來,知了扯著長聲吵個不停,給悶熱的天氣更添上了一層煩躁。

在寬闊的馬車中,與水炫槿對面而坐的賀一鳴瞅了眼車外。

新年時分,他奉命隨著大伯前往金林袁家,那時候尚是寒冬臘月,大雪紛飛,可如今數月瞅眼即過,天氣也變得炎熱了起來。

半年時間,就仿佛是一恍惚而已。

他轉頭看向了對面的水炫槿,這位老人已經自知命不長久,但是從他的身上,卻感受不到任何頹喪的氣息。

如果不是身為先天強者的知覺讓他得以肯定此事,那么他絕對不信眼前這位看上去活潑開朗的老人身體正在以飛快的速度衰敗著。

似乎是感應到了賀一鳴的目光,水炫槿睜開了閉目養神的雙目,笑道:賀兄,我就是一個即將入土的老人,又不是什么如花似玉的大姑娘,你看我作甚?說著,這位老人甚至于眨了二下眼睛,眼眸中有著善意的戲虐之色。

他們二個雖然僅僅是見過了區區幾面,認識的時間甚至于還不到三天,但是不知為何,他們二人卻是相當的投緣。

這或許是因為水炫槿明知命不長久,所以放開了一切心胸,而賀一鳴的心情卻就復雜了很多,但唯一有一點可以確定的是,他對于這位老人充滿了真正的好感。

此刻,聽到了老人的調侃之后,賀一鳴突地想起了昨日書房的那一幕,他的臉色微紅,道:水兄,你是如何知道的?

他心中充滿了驚訝,以自己的修為和實力,竟然沒有發現這位老人,這似乎有些不太可能啊。

水炫槿大笑一聲,他的那雙靈巧的耳朵陡然間動了起來。

這雙耳朵就像是活過來了似的,竟然是慢慢地延長了起來,最終變得和賀一鳴初見之時一般大小。

如果是普通人看到了這一幕,那么第一個感覺肯定是遇到了妖怪。若是有某位來自于二十一世紀的同仁穿越至此,那么也肯定會以為眼前的這位老人是某只豬妖幻化而成。

但賀一鳴卻知道,老人之所以能夠做到如此駭人聽聞的地步,那僅是因為他將順風耳這門先天奇功修煉到了巔峰而已。

縱然是普通人在瞪眼發怒扯頭皮之時,耳朵也會有細微的伸縮,而先天強者們就更加夸張了,他們已經能夠完全地控制身體中的每一個部份,就像是賀一鳴在修煉過了化骨術之后,后天境界,僅能伸縮一頭而已,但是到了先天境界,別說是一個頭,就算是二個頭也沒有任何問題了。

順風耳本身就是一門先天功法,那么當修煉到巔峰之時,耳朵漲大得略顯夸張一些,也并不為過。

看著這雙耳朵無風自動,賀一鳴的心中驟然明了,道:順風耳?

水炫槿哈哈大笑,笑聲中有著說不出的喜悅,道:賀兄,順風耳雖然在實戰中作用不大,但它畢竟是一門先天功法,若是連這點兒動靜也聽不出來,那么它還能夠被列為先天功法么?

賀一鳴臉色微微一沉,道:你在監視我?

水炫槿連連擺手,道:我不過是在昨日練功之時,突然聽到了一點兒的聲音罷了,哪里會專門監視于你。

他的語氣坦然無私,目光之中也是清澈如水,絲毫也沒有普通老人的那種混濁模糊。

賀一鳴微微點頭,莫名的,他就是相信這位老人的話,雖然沒有任何證據,但他就是信了。

不過,看著這雙耳朵,賀一鳴的心中卻是羨慕之極,他心中下定了決心,今日回去之后,一定要將這門功法學到手。

似乎是看出了賀一鳴的想法,水炫槿輕嘆一聲,道:賀兄,我知道你想要學習這門功法,但是這門功法畢竟不是五行之力,若是沒有天生的適合修煉風系功法的體質,只怕你無論如何努力,最終都將是難以學到其中的精髓啊。

賀一鳴的嘴角劃出了一絲莫測高深的笑容,道:我明白了,多謝水兄的指點。

水炫槿搖了搖頭,他自然能夠看出,賀一鳴并沒有真正的死心,不過這樣讓他碰個釘子也好,唯有吃過一次虧,才會真正地記住這個教訓。

馬車終于停了下來,他們已經從紹明居出來,并且進入了天羅國皇家之中。

下了馬車,賀一鳴目光一轉,不由地在心中感慨,天羅國的國勢之強,果然是要超過了火烏國。

在他們的眼前,紅磚砌成的大殿高**立,白石階梯分為左右兩側,中間是一個同階梯的巨龍,給人一種威嚴肅穆之感。

在馬車之前,竟然是太子于小憶親自來迎。

在水炫槿的面前,于小憶一點兒也沒有了太子的架子,而是恭敬地如同他的弟子一般。見老人下來之后,立即上前,輕輕地攙住了老人的手臂,動作之流暢,明顯不是第一次做這種事情了。

水炫槿向著他微微點頭,目光中有著老人對于兒孫輩的寵溺。

接觸到這一縷目光之后,賀一鳴竟然想到了此刻在賀家莊中全力沖擊十層內勁的寶爺,不知道他老人家是否已經順利地成功了。

拾級而上,很快的,就到了龍亭殿之前。抬頭望去,屋脊上盤踞著四條張牙舞爪的蒼龍。二龍中間有一顆明珠。兩條龍回首翹望,用貪婪的目光看著近在咫尺的明珠,把巨大的利爪伸了過去……

這幅二龍戲珠的雕塑惟妙惟肖,幾乎能夠以假亂真了。

賀一鳴的目光在上面停留了片刻,才收了回來。

大殿之中,紫紅的柱子上龍飛鳳舞,雕刻得栩栩如生,活靈活現,呼之欲出。大殿四壁,壁畫色彩斑斕,令人目不暇接。

大殿之內,竟然是循古禮分席而坐,整個大殿中已經有了上百席之多。而賀一鳴眼光一瞥,立即看見在這些人中,竟然還有大伯賀荃信以及賀一天二人。

他心中微怔,以他們的身份也能夠來到這里,確實是有些出人意料。

賀荃信父子二人向著賀一鳴微微點頭招呼,但坐在了后席的位置上,并未上前。

賀一鳴也是微微點頭,但他的目光卻并沒有在他們的身上做過多的停留,因為他已經看到了在大殿中的一張席位上所坐著的那位先天強者。

每一個先天強者都是不同的,他們都擁有專屬于自己的氣質,此刻坐在大殿之中的先天強者,就是一個有著強烈存在感的**。

他就是這樣平靜地坐在了大殿的一角,但是任何人進入了大殿之后,第一眼所看到的,所感應到的,似乎就是這一角中的那個中年男人。

他的身上,穿著一套罕見的深紅色的衣袍,就像是一個巨大的燈泡,散發著無窮的光芒和熱量,時時刻刻地在提醒著所有人的注意。

如此肆無忌憚地將自身氣勢保持在這種高度的人,賀一鳴還是第一次見到。

不過,在感應到了他的氣勢之后,賀一鳴也不得不承認,此人確實是有著狂傲的資格。因為從他身上所感應到的氣息之強大,絕對是生平僅見。縱然是賀一鳴曾經遇到過的三位先天強者,似乎也是有所不及。

雖然此人的容貌看似中年,但賀一鳴卻早就聽薛烈說過,此人的真實年齡,已經是接近百余歲了。

只是,對于先天強者而言,這個歲數并不算很大,如果不出意外,那么他起碼還有著百年以上的壽命。

水炫槿和賀一鳴幾乎是同時進入了大廳,在他們進入了大廳的那一刻,此人立即是睜開了雙目。

他的雙目中驟然間亮了起來,強大的先天真氣充斥于雙目之間,凌厲的目光如同刀鋒般地劃了過來。

正在攙扶著老人的于小憶,不慎抬眼,與這道目光一觸,頓時覺得眼睛刺痛,仿佛是被針扎似的難受之極。

他心叫不好,知道這是先天強者級別的較量,而他只不過是一個被卷入漩渦中的倒霉鬼罷了。

雖然是立即閉上了眼睛,但是這種難受的感覺卻并沒有立即褪去,二行清淚立即是順著英俊的臉龐滑了下來。

賀一鳴的臉色微沉,他一步踏前,竟然搶在了水炫槿之前,雙手抬起,陡然結印。

十指交錯,似乎是在他的手上突然多了一個詭異的漩渦,掌心如同大鼓般地抖了一下,一道無形無色的真氣瞬間彈了出去。

在他對付呂辛紋之時,所激發的真氣尚且達不到無聲無形的地步,但是在閱讀了伏地印和印的真本之后,他對于自己的印法又做出了細微的改進,那藏針印中所激發的針形真氣非但威力更大三分,而且還更加的難以發覺和躲避了。

成傅臉色微變,他剛才試探,并未真正出手,可是他卻想不到,對方竟然是二話不說的就立即開打,這也太沒有了先天強者的風度了。

他冷哼一聲,伸手一揮,他身上所穿的衣物寬大肥厚,特別是一雙衣袖,更是遠遠地超出了一大截。

此刻伸手一揮之時,那衣袖頓時化做了一片紅色的海洋,迎上了賀一鳴的針形真氣。

一道清脆的響聲在大殿中驟然響起,仿若是金石交擊,清脆悅耳。

賀一鳴的雙目微微一揚,隨后就聽到了水炫槿的聲音在身后響起:久聞成兄的一襲長衫,乃是取自活火山之中的火蠶絲和綱絲撮合而成,雖然并非寶器,但縱然是寶器也難以傷及,如今一見,果然是名不虛傳。

賀一鳴心中微動,知道水炫槿的這番話是說給自己聽的。

若是與成傅空手交戰,那么在不知道這件長衫的底細之時,難免要吃上一個大虧。

成傅緩緩地站了起來,他靜靜地看著水炫槿,片刻之后,才道:水兄過獎了,一件小小長衫,實在是不如水兄法眼。

水炫槿微微地一笑,伸手在于小憶的太陽上輕輕地揉動了幾下,于小憶長出了一口氣,睜開了雙目,雖然雙目依舊是有些紅腫,但已經并無大礙。

他低頭,輕聲道:多謝叔公。

水炫槿在他的手上**按了按,隨后與賀一鳴進入了早就準備好的席位之中。

在入席之時,老人輕笑道:賀兄,多謝你出手相助。

賀一鳴尷尬地一笑,道:這是他削了我的面子,與你可沒有關系。

成傅在水炫槿一進入大殿,就立即是毫無忌憚地挑釁,分明是想要逼迫水炫槿動手。

賀一鳴知道水炫槿的身體狀況,絕對不適合與同階高手為敵,所以他立即搶先一步出手,但這份心思又如何能夠瞞得過老而不死的水炫槿。

二人相視一眼,都是了然于胸,一老一少都有著相見恨晚的感覺,特別是賀一鳴,一旦想到對方的壽命不長,或許僅有幾年的時間,心中就不由地微微發酸。

有的人,只不過是見過一次,就如同多年的好友一般,談得十分投機,但也有的人,哪怕是日日相見,卻也是形同陌路。

人與人之間的感情,絕對是世界上最難捉摸的東西,而且也是毫無道理可言的。

甚至于連賀一鳴本人也是有些奇怪,自己所做的事情,確實是有些不太理智。只是,若是事事都要考慮后果,那么活著也太過于無趣了。

在成傅的隔壁一席之上,是二位面目英俊的**,他們的年紀看上去也不過二十上下,容貌有著幾分相似之處,身上卻帶著一種雍容華貴的氣息,令人不敢逼視。

賀一鳴的目光落到了他們二人身上之時,這二位同時在席上微微躬身。

這二位的身份雖然高貴,但是在先天強者的面前,他們可不愿意失禮,更不愿意因為一點兒小事就莫名其妙地招惹到先天強者的反感。

一道清脆的鐘聲悠然響起,隨后一位身著華服的老者在數人的簇擁之下從后殿走了進來。

當他出現在大殿中之時,除了三位先天強者之外,大殿中的所有人都站了起來,包括那二位年輕**也不曾例外。只是,與其他人跪拜行禮不同的是,這二位僅僅是彎腰問候罷了。

這位老人并沒有立即坐定,而是率先來到了水炫槿的面前,歉意地道:叔公,這幾位是來自于開嶸的成傅大師,以及三皇子殿下和五公主,他們無論如何都想要見您一面,所以只好勞動您的大駕,還請叔公見諒。

水炫槿微微一笑,道:陛下,能夠見到開嶸的皇室和護國大師,也是我的榮幸,您多心了。

賀一鳴自然知道,這位就是天羅國的當代國主于瑞培了,只是沒想到以國主陛下之尊,卻對水炫槿如此尊敬。

不過轉念一想,頓時了然,水炫槿是前幾代國王的過命交情,后半生幾乎都居住在天羅國都,這些國王什么的,可以說都是他看著長大,這種關系自然遠非其他的國主和護國大師之間能夠比擬的了。

于瑞培見過了水炫槿之后,目光落到了賀一鳴的身上,立即是蕩漾起了真心的笑容,道:賀大師,能夠請到您的大駕,真是我國之幸事啊。

賀一鳴微微彎腰躬身,道:陛下,您太夸獎了。

在面對一國之主的時候,賀一鳴還不能象水炫槿如此坦然和倨傲。畢竟,人家二百多歲的年紀擺在這兒,相比之下,年僅十六的賀一鳴的底氣就薄弱得多了。

于瑞培并沒有與賀一鳴過多的糾纏,他隨后又向開嶸國的三位貴賓問候,接著下令奉上酒水菜肴,同時還有歌舞助興。片刻之后,場中的氣氛頓時是熱鬧了起來。

這一次能夠來到大殿陪同的,都是天羅國中有名有姓的人物,他們代表了這個國家的最頂尖的存在。

以賀一鳴的身份,本來應該是獨居一席,但是當他和水炫槿執意坐一起的時候,根本就沒有哪個人有膽子提出異議。

席中,賀一鳴時常可以感受到一縷灼熱的目光朝著他們的這一席瞥來,這道目光猶若實質,似乎是想要將他們這一席看穿看透。然而奇怪的是,這樣肆無忌憚的目光之中卻并沒有敵意和挑釁的感覺,只是讓他感到了萬分的郁悒而已。

眉頭微微地皺起,賀一鳴輕聲道:水兄,那個成傅究竟想要干什么?

水炫槿哂然一笑,道:他想要看看老夫,是否真如傳聞中的那樣大限將至了。

賀一鳴一怔,道:難道他沒有看出來?

水炫槿失笑道:當然沒有看出,除非是真正的動手一戰,否則老夫穩坐于此,又有誰敢輕視。

賀一鳴張了張嘴,欲言又止。

水炫槿微笑著道:不過說也奇怪,與你初見,我卻可以感覺到,你已經看出了我的身體不適,莫非你修煉了什么奇異的功法么?

賀一鳴苦笑連連,道:水兄,實不相瞞,我并沒有修煉什么奇異功法,但就是能夠感應到在你的身上,生命似乎在不斷地流逝,所以當時才會露出那樣的表情。

水炫槿面露驚訝之色,搖頭長嘆,道:原來是天賦異秉,真是令人羨慕。

賀一鳴卻是心知肚明,這種敏銳的感覺,肯定與那日的湖底奇遇有關了。

豁然,水炫槿無奈的輕嘆聲傳入耳際:成傅今日未曾看透我的虛實,只怕日后還會有麻煩,真是令人頭痛啊。

賀一鳴看著他愁眉苦臉的樣子,心中突地涌起了一陣強烈的情緒,想要將護國大師之位應承下來,但話到嘴邊,終于是控制住了,只是心中卻多了一份不為人知的感慨。

第72章契機

皇宮的晚宴一帆風順,或許是因為開羅國主在場,又或者是因為賀一鳴的突然出現,使得成傅有所忌障,所以在晚宴之中,他雖然多次朝著這邊看來,但自始至終都沒有再度挑釁了。

吃過了這場不知所謂的晚宴之后,賀一鳴自然是隨著水炫橫離去。

在他離開之前,本來想要與大伯和大哥打聲招呼,卻悲哀的發現,這二位已經被涌上來的人群給淹沒了。

側耳細聽片刻,他才哭笑不得的轉身離去。

這些人竟然都是上來拉關系的,奉承話一句接一句的絕不離口。

他心中明白,這些人是忌憚自己先天強者的身份,又與水炫崔坐在一起,所以才不敢前來。

但若是他主動湊上去,那么保證日后就是再無寧日了。

一念及此,賀一鳴十分沒有同情心的駐著水炫愼離去,至于賀茶信二人,就讓他們慢慢的應酬去吧。反正日后賀家莊想要在他們的手中獲得發展,那么這種場合絕不會少。

至于自己只要勤加修煉,做為賀家莊的堅強后盾,那就足夠了。

車軸輕輕的轉動著,就像是一首千百年不變的歌曲一樣,在大路上輕輕的飄蕩著。

雖然是坐在車中,并沒有親眼所見,但賀一鳴還是發覺到了,凡是這輛大車行駛過的地方,都會有人鞠躬行禮,甚車于還有人跪拜叩頭。

這些江都是天羅國都中最普通的百姓,沒有人強迫他們,他們之所以向著這輛馬車行禮」完喻是因為在這輛馬車之中,坐著守護了天羅國百余年的一位老人罷了。

賀一鳴能夠從這些人虔誠的動作中,感受到他們的心思。他的心中豁然一嘆,若是讓這些人知道,眼前這位老人已經不能再守護他們太長時間的話,還不知道他們會如何的悲傷呢。

終于,馬車在紹明居前停了下來,水炫楂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道賀兄,我這就去休息了,你也休息吧。賀一鳴訝然道休息?,是啊。水炫崔的耳朵突地如同扇子般閃動了二下,道我保證,不再聽你那個方向的動靜了,你想做什么,就放膽去做好了,不必忌憚我這個老頭子。賀一鳴的臉上頓時現出了一絲惱火之色,水炫褳卻是立即大步流星的離開,只余下那爽朗的笑聲回蕩在周圍。

馬車附近的侍從們驚訝的看了過來,他們當然無法知道水大師為何會突然笑得如此開心,不過此事想必也應該與賀大師有關。先天強者們的想法,還真的是難以捉摸呢。

賀一鳴搖著頭,獨自一人回到了院落之中。

他剛剛返回院落,袁禮熏就從屋中出來,遞上來為他準備好了的熱毛巾。

賀一鳴順手接過,隨手擦拭了一下,就聽袁禮熏細柔的聲音道:

少爺,您的秘籍,妾身已經抄錄完畢了。賀一鳴的雙目微亮,他立即想起了水炫桂的那雙大耳朵,和那恐怖的到了極點的聽力。

使用順風耳竊口斤,竟然連他也沒有發現絲毫的端倪,這種手段,果然是神乎其神。

好極了,把手抄本給我,我要修煉一下。是。袁禮熏回身而出,片刻之后,就將手抄本和原本都拿了過來。

賀一鳴翻開了手抄本看了幾眼,滿意的點頭,道你抄的很好。頓了頓,又補了一句:比我好多了。袁禮熏的心中終于不再忐忑,她的臉上更是流露出了一絲欣慰而迷人的笑容。

賀一鳴微微一怔,他發現,袁禮熏雖然并不是他所見過的人中最美麗的一個,但是此刻的她卻無疑是最令自己動心的了。

輕咳了一聲,賀一鳴站了起來,道:我去看看秘籍,你去休息吧。,說到這休息二字的時候,他突然想到了水炫煊老人的調笑,不由地臉色微微發紅,轉身閃電般的離開了。

袁禮熏卻是愣了半響,想起剛才賀一鳴的語氣,還真有幾分丈夫交待妻子時的口吻,心中莫名的一甜,臉頰也是微微發紅。

幾個起落間,賀一鳴已經來到了一院落中的那條小溪之前。

這條小溪是院落中的一處活水,一半天成,一半人工,但在挖掘之時,卻是盡可能的保持了原來的風貌,幾乎看不出有過改動的痕跡。

坐在了小溪之前的一個石凳之上,賀一鳴重新收拾了一下心情,翻開了手中的秘籍手抄本。

這上面的內容他已經看過了一遍,但是看過和真正修煉卻是完全不同的二碼事想要真正的將秘籍中的東西掌握在手中,又是談何容易。

他靜靜的坐著,將秘籍中的內容一點點的就念,并且背誦著。

整整一個小時之后,他才合上了秘籍,半閉著眼睛,靜心的推敲著其中的內容。

慢慢的,他的耳朵開始拉直,伸長,展開了。

以先天強者的實力,在有修行秘籍的情況下,想要改變身體的部分特征,其實也并不是那么的困難。

但是,想要在改變體表特征的同時,也發揮出功法的神奇效果,那就決不簡單了。

順風耳,這確實是一門神乎其神的奇功妙藝。

這門功法所講究的,就是一個聽字。但是,這個聽并非普通的聽,而是一種將人體的聽力開發的到了極點的神奇功法。

昔日,賀一鳴在尚未踏足先天之時,曾經在徐家堡中嘗試著運轉內勁提聚與雙耳之中,使得他的聽力大增,幾乎可以在腦海中反映出未曾用眼睛看見的景色。

而這門順風耳的功法,也是同樣道理,只不過比起賀一鳴自己摸索出來的經驗要更加的完善和系統。

當然,單以效果而言,二者就更加的天差地遠了。

真氣一點點的運轉著,賀一鳴的雙耳終于達到了一個較為夸張的地步。

雖然還沒有水炫橫那樣的**,但也比原先大了將近一半。

小溪邊一陣微風吹過,賀一鳴的耳朵耗輕的搖了搖,他的嘴角溢出了一絲微笑。因為他已經聽到了風的聲音。

風兒將遠處所發生的事情,都通過了這種奇妙的聲音傳達了過來。

在賀一鳴的腦海中,頓時形成了一副奇妙的圖案。

園林中,姹紫嫣紅繽紛蔫的花朵,蕩落著光的片斷的風。吸納了泥土芬芳的溪水。它們沐浴其中,吸收著來自于大自然的養分而茁壯成長。

在那花草中,無數的昆蟲發出了極其細微的,不可能被一般人聽到的聲音。這些聲音組成了一道奇特的交響曲,與大自然的聲音融為了一體。

這是一個嶄新的世界,給賀一鳴帶來了一種完全不同的感受。

他終于明白,昔日自己弓以為傲的聽力。在這門奇功密藝的面前,簡直就是一個垃圾。

正如看過了二十一世紀寬屏幕數字電視的人,再讓他回過頭去,觀看五十年代的那十二寸黑白電視,肯定會有著不屑一顧的感覺。

在他的腦海中,那惠慰案逐漸的擴大,并且不斷的完善和真實著。

他有著一種奇異的感覺,那就是他已經再也不需要眼睛了,因為他的耳朵已經完全的取代了眼睛的功能。

色彩……

當這個世界的第一縷色彩出現的時候,那種干澀的,枯燥的黑白畫面頓時被炫麗的五光十色所取代了。

在風中,他似乎是隱隱的有了這么一種錯覺,在世界上的一切東西,都是有聲音的。

無論是動物、植物、甚至于是那巍峨不動的萬年高山,一望無垠的大地,細長不絕的溪水,都有著屬于它們自己的聲音。

在這個世界上,所有的一切都是活著的。

可是,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夠聽到如此美妙的聲音,因為絕大多數的聲音都不是人類的耳朵能夠聽見的。

而順風耳修煉到巔崢境界之時,卻可以聽見這些神秘的聲音,并且能夠從這些聲音中反饋出一個真實的世界來。

賀一鳴的心臟大力的跳動著,他的精神全部的集中到了這門功法之上,他側耳細聽著身邊的所有聲音。

他的耳朵在不知不覺中拉得更加的長了,也更加的大了。

豁然,他那半閉著的眼睛抖動了一下,整個臉龐上露出了歡喜的到了極點的笑容,他那原本拉長拉大的耳朵也在瞬間變回了原樣,再也沒有了絲毫的異狀。剛才的變化仿佛是一場奇異的夢一般,根本就沒有出現過。

袁禮董終于從房間中出來了,她在遠處遙望著賀一鳴,并沒有上前打擾,因為她知道,如今的賀一鳴正在修煉她剛剛抄錄的那種神奇功法,雖然這種功法她根本就看不懂,也不明白,但很顯然,賀一鳴是樂在其中。

然而,袁禮熏突然間產生了一種感覺,眼前的賀一鳴和那花,那草,那水,和眼前的這一切似乎都變得靜止了,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停止了,在她的眼前,已經成了一幅畫,一幅永但不變的圖畫。

紹明居的一個雅致的房間中,正在閉目養神的水炫桂豁然睜開了雙目,他猶豫了一下,一雙耳朵在抖動了半響之后終于象是下定了決心似的又一次變大了,他傾聽著來自于某一個地方的聲音,豁然間,他滿臉的駭然,因為他竟然聽不出他想要聽到的聲音。

他的順風耳在此惑仿佛是失去了往昔的力量,這種事情可是第次發生。

不過,他心中明白,這并不是因為那個人離開了紹明居,而是因為他進入了一個難得的,幾乎是無法想像的世界之中。

他的心中羨慕萬分,做為先天強者,每一次進入這種境界之中,都能夠獲得意想不到的巨大好處。在他二百余年的這一生中,連一次進入頓悟境界的情況也沒有。可是賀一鳴,他卻僅有十六歲啊,難道在這個年紀,他就看透了世情,感悟了人世間的浮浮沉沉了么?

他長嘆一聲,如此天才,果然不能以常人視之。

然而,他卻不知,賀一鳴其實已經不是第一次進入這種頓悟的境界中了。

風者,天地之氣,博暢而至,不擇貴賤高下而加焉。

當那神奇的風聲將更加多的聲音傳入了賀一鳴的耳中,當腦海中的那副圖畫突然間活了過來的時候。

賀一鳴感到了凡……

那是風的力量,也是空氣的力量。

在這個世界上,是要是存在著的,就有著屬于它的聲音,不管是否說話,是否動作,只要存在,就會對空氣造成影響,就會被風的力量所捕捉。

而順風耳修煉到了極致,所聽到的,就是風的力量,也是空氣的力量。

整個庭院之中,所有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而且他的本人也已經徹底的融入了這個環境之中。

豁然間,他那緊閉著的眼睛象是穿越了無數時間和空間,重新的看到了他一直向往的那一幕。

他站在高山之巔,看著天空中綿綿而落的細細山雨,看著那環繞群山,變幻多端的無盡云霧。

在這一刻,風兒吹了過來,它吹過了小吹過了云,吹過了霧。

賀一鳴的眼前豁然開朗,他已經在恍惚間明白了什么。

他站了起來,雙手結而成印,這種印法是印,是伏地印,也是藏針印。

他的腳步踏出,身形如飛,在這個隊落中行走著。

隴惚間,他在徐家堡之煎,手持大關刀所施展出來的漫天云海又一次的出現了。只不過這一次他并沒有動用大關刀,而是赤手空拳。

他的身形象風,象雨,又象云,朦朦朧朧仿若一團籠罩了整個天地之間的霧氣。

在這霧氣之中,嗎哩嘩啦的下著傾瀉的暴雨,幾乎就在這里形成了一嚇,完全屬于自己的空間。

在風的力量牽引下,他感受到了這個契機,他再一次的進入了云和雨的頓悟之中,并且成功的將三種印法和他的飛騰術融合在一起。

從此親密無間,再無彼此,他感受著天地間的這種龐大而神秘的力量,風、雨云霧,這些力量以風為紐帶而串聯在一起,成為了完全屬于他的力量。

大量的天地之氣**般的在他的身周涌動著,他的身體就像是一個無底洞似的,將這些先天真氣盡數的吸納進了自己的身體之中。

他的身體逐漸的亮了起來,白色的光芒在黃昏之中顯得愈發的耀眼。

幸好這里已經被水炫牲戈為了禁區,除了袁禮熏之外,就再也沒有人看到如此的奇景了。

海量的先天真氣狂涌而入,四種不同又同源的力量洗滌著賀一鳴的身軀,讓他的身體愈發的堅韌和強大。

在他身上那三百多個竅一個個的亮了起來,它們就像是一個個小,小的漩禍似的與賀一鳴的身體一樣,貪婪的吸食著那仿佛是永遠也不會枯竭的天地之氣。

賀凸鳴隱約的覺得,當他身上的所有竅都吸滿了天地之力后,應該會出現新的變化。那時候,或許他就能夠再度獲得突破,在武道之上,進八一個新的天地。

只是,想要讓它們全部都吸滿先天真氣,那又是談何容易,縱然是在這種頓悟的狀態之中,賀一鳴也司樣沒有把握能夠做到這一點。

當天地之氣大量的變動之時,在紹明居中的水炫牲更是苦笑不已。

在他的這一生巾,也曾經游歷天下,甚至干在遙遠的東方,那個秀,比強大的國度中,見過了真正的,得天獨厚的天才。

但縱然是那樣的天才,似乎也在這一削黯然失色。

雖然那他并不知道賀一鳴的身上究竟發生了什么事情,這種頓悟究竟達到了何種地步。

但是能夠將天地之力都攪動至此的,那么這一次的頓悟效果肯定是非同小可。他幾乎可以肯定,當賀一鳴結束了這一次的頓悟之后,絕對會有一種脫胎換骨般的變化。

他茬與賀一鳴第一次見面之時,雖然也感受到了他的不凡,但是他的心中,卻還是有著戰而勝之的把握。

二百余年的修煉,雖然沒有讓他在先天的道路上更進一層,但卻已經達到了這個階段的巔峰,他的先天真氣遠比賀一鳴要雄厚的太多了。

可是此刻辱老人感受到空間中的那股強大的天地匠,氣波動之后,他的信心已經動搖了。

或許,當他們再次見面之時,他已經無法再憑借真氣的總量來壓制那個年輕人了。

淡演藻效賀一鳴的身體終于不見了,就這樣在袁禮熏的眼前消失了。

在她的眼中,就連整個院落都不見了,唯一能夠看見的,就是一團云霧,將整個院落都彌漫著的云和霧。

然而,不知為何,她的心中卻并沒有什么驚慌失措的感覺,這似乎是因為她相信,賀一鳴并不會傷害她的緣故吧。

豁然間,眼前一花,所有的云霧頓時消失,就像是云散天開一般,房屋花園,流水潺潺,又一次的出現在眼前。

而賀一鳴依舊是站在卜溪之旁,他身邊的石桌上擺放著那本奇異的秘籍。

這陰切就像是一場夢,一個令人不愿意醒來的夢境。

賀一鳴轉頭,向著她微微一笑,她能夠清晰的感應到賀一鳴心中的歡喜。不知為何,她的心中也是充滿了喜悅,在這一刻,他們二人的心似乎是隱隱相通,在分享著這種美妙的感覺。

終于,天色一黯,最后一縷的光也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

袁禮熏似乎是感應到了,賀一鳴向著她微微點頭,隨后他的身影就隱沒在夜色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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