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對,剛才就是問到這里了。為什么要害我的家人……為什么要害我的家人……”老者面帶痛苦之色,整個人仿佛陷入了回憶之中。
“這是兩年前的事情了。當時我們住在離這里三十多里的拉哈爾小村。農歷的八月十五那天,天剛剛有些黑,我的小兒子到鄰村的一個朋友家去打牌,剩下我們一家五口在院子里看月亮吃月餅。大家正說說笑笑高興的時候,忽然有幾個青衣人跟強盜似的闖進了院子來,讓我們把家里的錢都交給他們,不然就要殺死我們全家。我一看勢頭不對,就一邊上前應付那幾個青衣人,一邊向妻子和大兒子使眼色,讓他們娘倆跑出院子去招喊村民。可沒想到……沒想到……”
他說到這里,喉頭哽咽,眼中涌出兩行濁淚來。
“你說的那些青衣人,準是屬于青衣門的,是不是他們接下來就動手殺人了?”龍翼問道。
“是啊。”老者穩了穩心神,續道:“我看到他們中的兩名青衣人手臂一抬,就有兩道白光從我妻子和大兒子的胸口穿了過去,原來那是兩把劍啊,他們娘倆當場就被刺死了。我當時嚇得呆住了,腦袋里嗡嗡的亂響,話都不會說了。我女兒是個剛烈的性子,哭著罵著就撲上去撕打領頭的一名青衣人。我本來以為那個青衣人一惱怒,就會把我女兒給殺了,可想不到他看了我女兒幾眼后,冷笑了幾聲,讓兩名手下把硬是把我女兒給帶走了。我于是就追上去阻攔,可跑了幾步遠,雙腿突然間一涼,緊接著就是一陣巨痛,整個人撲倒在地上,沒多久就昏死過去……咳咳……咳咳咳……”
可能是因為心情激動,老者一陣劇烈的咳嗽,咳出的痰中竟然帶著血絲。
“大伯,你慢慢的說,不要著急。”龍翼替他輕輕拍著后背,同時將一股柔和的靈力傳了過去,溫聲道:“怎么樣,感覺好一點了嗎?”
“嗯,好多了,好多了,真是謝謝你。”老者側頭看了他一眼,面帶感激之色,“小伙子,你也練過功夫是嗎?”
“是的,練過一點點。”龍翼暗覺驚奇,心想這老者只是個普通人而已,怎么可能看出自已身懷異能呢?
“我小兒子也是練功夫的,他每個月都要到這里來看望我一次,每當我咳嗽的時候,他會和你一樣,只要這么拍幾下子,我就覺得舒服很多。我小兒子說他用的是真氣,練過功夫的人才會有,所以我才斷定你也練過功夫。”可能是看透了龍翼的心思,老者解釋道。
“你小兒子在哪里學功夫?”龍翼好奇心起,忍不住問道。
“這……”老者微一猶豫,似乎有難言之忍。
“不方便就不要說了。”龍翼淡淡一笑,眼光移向老者的下半shen,道:“你當時疼痛昏死過去,是不是腿被青衣門的人打傷了?”
“打傷?你說的太輕了!”老者悲憤無比,忽然間把身上所穿的寬大的黑色衣服向兩邊分開,“看看吧,我的兩條腿從那一刻起,膝蓋以下就再也沒有了。”
“啊!他們竟然斬斷了你的雙腿!”龍翼吃了一驚。
老者沉沉嘆了口氣,道:“是啊,我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已躺在醫院的床上,兩條斷腿纏裹了厚厚的白紗布,我小兒子就坐在床邊陪著。唉,要不是小兒子提前從鄰村朋友那里回來,把我送到醫院里搶救,兩年前我就已經死了。”
龍翼眉頭緊皺,憤然道:“青衣門的人明目張膽的進村搶劫殺人,這跟土匪強盜有什么差別?你們事后向警方報案了嗎?”
“報了,警方也派去了很多人調查情況,他們都說青衣門的那幫人盤踞在萬洞山一帶,經常四處流竄作案,手段高明,好幾次去清剿都撲了個空。”
“青衣門的人雖然一個個都是惡徒,但既有本事又很狡猾,想抓他們真的不容易!”龍翼想到青衣門徒的飛劍功夫,在自已面前可能不算什么,但遇到了那些普普通通的警察,雖然不敢和他們手中的槍械硬碰硬,但躲避遁逃卻沒有問題。
“對,那幫人就是憑著一身本事作惡多端,我小兒子的功夫就是和他們……咳咳……”老者意識到說漏了什么,忙用幾聲咳嗽掩飾過去。
龍翼聽的仔細,心中一動,追問道:“你的小兒子和青衣門有關系?難道他的功夫是從青衣門學來的?”
見老者低頭黯然不語,龍翼正色道:“你不用對我隱瞞什么,其實我和青衣門早就有積怨了。我這次去青衣門,一是為了救回朋友,二是想在他們老巢里大鬧一番,出一口惡氣!”
“你?就你一個人?”老者驀地抬頭,一臉的不信,“你一個年輕小伙子,怎么可能打得過他們一、二百人?再說他們還都有兇器呢。”
龍翼他所說的“兇器”就是對方的劍,微笑道:“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他們有兇器,我自然有對付的辦法,沒有充足的準備,我敢一個人到萬洞山去嗎?”
見老者點頭,龍翼又道:“剛才聽你說青衣門的人居然還有那么多的劣跡,看來還真是罪大惡極!如果殺他們幾個,不知道會不會惹上官司。”
老者道:“不會。警方的通輯令已經貼出來幾年了。通輯令上說,無論是誰,只要抓住萬洞山的歹徒,不管死活,一律有獎。抓的越多獎金越多!”
“萬一抓錯了怎么辦?難道通輯令上畫的有青衣門那幫惡人的畫像?”
“沒有畫像。不過,他們的身份很容易辯認的。凡是萬洞山的人,左臂上都有紋身,是條三寸的青蛇!”
“青蛇?我倒是第一次聽說青衣門門人還有這個標記呢。呵呵,這回就不怕錯殺好人了。”龍翼思吟了片刻,道:“對了老伯,你的女兒被青衣門的人帶到哪里去了?救回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