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翼看著他踉蹌而去的身形消失在茫茫夜色中,喃喃道:“萬洞山……萬洞山……風鈴,等著我,我一定會去救你的!”
他潛回所住的賓館房間內,思量好了明天的應對之策后,便開始調息練功。
明天一方面要安全救出風鈴,同時也要力保赤血靈戒不失,因此肯定會有一場兇險萬分的惡戰,一定要把身體各種機能調整到巔峰狀態,做到有備無患。
次日凌晨,當錢如雨、丁小雷、李云一起去敲龍翼的房門時,發現房門虛掩著,進到房間里,發現玻璃桌上用杯子放著一張字條,上面寫著:風鈴已有消息,我去救她。
“老龍去救風鈴了?他什么時候去的?到哪里去救?”錢如雨看著紙條怔然道。
“真是的,去救風鈴也不和咱們三個說一聲,多一個人就多一份力量嘛。”丁小雷埋怨道。
“嘿嘿,恁老龍的實力,咱們能幫得上忙嗎?恐怕會越幫越忙吧!”李云道。
“不必為老龍擔心什么,他一定會帶著風鈴安全歸來的,咱們就坐在這里等候他的佳音吧。”錢如雨一屁股坐在房間內的沙發上,隨開了電視。
龍翼天未亮就離開了賓館,向拉雅山脈進發。
離開賓館前,為了不讓錢如雨三人擔心,他特意在房間留下了字條,本來想在字條上寫下去救風鈴的地址,又怕他們看到后會趕來相助,便作罷了。
他走出賓館時是六點左右,小跑著出了西拉市用了半個小時,距離十點的約定時間還有三個半的時辰,而到拉雅山脈才有一百里的路程,以他的速度,在三個半小時內趕到肯定不成問題。
到拉雅山脈方向去的車很少,半個小時才有一班,龍翼到停車亭的時候剛好趕上一輛,可惜車上已經人滿為患了。
嘆了口氣,龍翼只得放棄乘車,他摸上公路邊的一條小道,展開神足通一路向北奔行。
神足通奔行的速度越快,就越耗費靈力,龍翼心想一來時間充足,二來還要保持足夠靈力以應對強敵,所以腳下不慢不疾,一直和公路上正在奔行的一輛汽車保持著同速。
一百里的路程,四十分鐘左右才到,當客車停在拉雅山脈一處山口外的小車站里,龍翼也從山角處轉了出來。
他見車站里人多,便邁步走了過去,向坐在車站大門口旁的一名削瘦老者打聽萬洞山的所在。
那老者年近六十,穿的是件破舊的黑衣衫,頭亂長而凌亂,一張臉也不知多少天沒有洗了,沾上了一層灰土,已經看不出本來面目。
“年輕人,你到萬洞山干什么?”那老者抬起頭,用詫異的眼光看著他。
“沒什么,有人邀我去的。”
“那里有你的朋友嗎?”老者突然間變的警惕起來,神色也有些緊張。
“沒有。”龍翼看到老者充滿了敵意的眼神,心中一動,說道:“萬洞山的人劫走了我的朋友,讓我帶著樣東西去那里和他們換人。”
老者松了口氣,左右看了看,低聲道:“年輕人,我勸你不要去,那一帶住的可都是十惡不赦的壞人啊,恐怕你是有去無回啊!”
“哦?”龍翼眉頭一揚,“那些人怎么個壞法呢?”
“怎么個壞法……?”老者喃喃說著,目光轉向連綿數千里的拉雅雪山,嘴唇囁動著,顯然心情很激動。
居住在雪山深處的那幫邪惡的人,曾經帶給了他刻骨銘心的痛苦,令他至今難以忘記。
“老伯,你和青衣門之間有仇嗎?”從老者不停抽搐的臉腮可以看出,他對萬洞山的那些人懷有很深的恨意,一定吃過他們很大的苦頭。
“青衣門?”老者怔了怔,隨即若有所悟的道:“是了,萬洞山的那幫人,全都穿著青色的衣服,你說的是不是他們?”
龍翼點了點頭:“對,就是他們擄走了我的朋友。”
“嘿嘿,他們只是擄走了你的朋友而已,可我……我的家人,現在就只剩下一個十八歲的小兒子了。我的妻子、我的大兒子、我的女兒都被他們給害死了!我和萬洞山的那惡徒們有不共戴天的深仇大恨啊!”枯瘦老者的雙拳緊緊握了起來,眼睛里噴著火。
“啊!”龍翼凜然一驚,“老伯,到底是為了什么,青衣門要去害你的家人?”
老者擺了擺手,返手指向車站里偏南側一間的小木屋,說道:“小伙子,這里人多眼雜,說話不太方便,跟我到屋里去談行嗎?”
龍翼心想萬洞山離這里肯定不會很遠,反正時間還早,只要從這老者口中問出詳細的位置,自已片刻就能趕到,于是點了點頭,轉身邁步便向小木屋走去。
走了七、八步遠,卻不見那老者跟上來,扭過頭去看時,那老者竟然還是保持著先前的那副坐姿,只不過兩只手卻沒有閑著,先是按住地面,然后用力向后一撥,身子便向前滑動一、兩米遠。
龍翼仔細一看,這才發現他的身子下面是一個帶著滑輪的小型木板車,心想:“他坐在滑輪車上行路,難道是兩條腿有毛病么?”
心里這么想著,卻沒有去問什么,等到老者坐著滑輪車移動到了身側,便放慢腳步和他并肩同行。
進了小木屋,里面只有一低矮床、一張小矮桌、一套餐具及幾樣生活必需用品,顯的極是簡陋。
“老伯,這里就是你的家么?”
“不是。”老者搖頭道:“這個車站的站長和我有點親戚關系,我和小兒子暫時住在這里。”
老者說著示意龍翼坐下,倒了兩杯茶水,自已先呷了幾口,然后點上一根煙狠狠抽了幾口中。
“小伙子,咱們剛才……剛才說到哪兒了?”看著在眼前繚繞許久不散的濃濃煙霧,老者的表情有些迷醉茫然的感覺,喃喃問道。
龍翼道:“我剛才問你,為什么青衣門要去害你的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