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浪仙人第二百一十五章 七圣聞法(上)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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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五章 七圣聞法(上)


更新時間:0001年01月01日  作者:癸變泉  分類: 玄幻 | 異界大陸 | 癸變泉 | 流浪仙人 
周圍的聽者似懂非懂,但還是面露想望之色,希望能窺出其中的奧妙。

東郃子繼續娓娓道來:“既然炁是生命本源的不滅動力,也是各個器官合和運行的功能總稱,那么事實上無論是武者在施展武技時還是法師在施展法術時,都是涉及到了炁的運用。只不過你們以前施法時,‘炁’只是個微弱的輔助力量,你們并未專門去強化它。而現在由我的方法來開發出‘炁’的功能,是它的潛力逐漸展現出來,也就是說你們內在各個器官,無論是筋骨血肉還是五臟六腑,乃至三魂七魄統統都展現出強大的功能和適應力,而你們的。你們的精魂也就不斷強大了。”

可溫爾漢的食人魔巫師大臉,卻是疑惑的神情:“但根據我的觀察,您似乎沒有練出精魂,為何也會雷師的技藝?難道這些能力也是‘炁’變化而來的嗎?”

東郃子失笑道:“‘炁’是一種很抽象但又確實存在的力量或者說功能。它本身并不能變化出任何法術或超自然力,它需要一個中介。這就像是人的‘氣力’,它是存在的但‘氣力’本身不能讓木頭莫名其妙的折斷,它要表現各種作用和效果就需要有肌肉,當然光有肌肉也不行,還要有一把斷木的斧頭。這里的‘肌肉’對于你們來說就是精魂、‘斧頭’就是精魂的各種能力。斧頭能斷木,但歸根結底還是源自與你的‘氣力’。精魂雖可以變化出各種法術,但歸根結底還是源自于你的們的‘炁’,也就是各個器官協調的合和運行,與宇宙的大能力相互接合。而對于我來說這‘肌肉’卻是我的五臟六腑,我以五臟六腑直接發動天地之力,形成雷電這柄‘斧頭’去攻擊敵人。”他忽又指著仍舊跌坐在地上的福爾科說道:“對于他們心靈異能者而言,這‘肌肉’就是他們的大腦!他們的大腦能從星界種獲取靈能,又將靈能轉化為各種類法術的‘斧頭’,以此來達到目的。”

他頓了斷,讓大家消化了一下后才繼續說道:“所以方法雖然不同,但最基本的原理其實是一樣的。只不過靈能者們只重視到了‘肌肉’的層面,也就是他們的大腦,卻忽視了最根本的‘氣力’層面,就像一個人只鍛煉自己的手臂,以為借此就可以在戰斗中取勝,卻不知道‘氣力’的表現形式多種多樣,有的人臂膀肌肉不多,但善于發揮整體力的效果,反而威力更大。”

眾人正若有所思,忽然又聽到村寨外又有求見聲響起:“我是弗美爾公爵的信史海楞斯,有弗美爾公爵的親筆信件一封送與艾力露牧師!”

等打開村寨的門一看,正是一個形似尋常的獸顱食人魔,卻身形比人類還矮小、披著一身綠地精皮膚的家伙,穿著簡單的如農夫的衣服站在門口,身側盡無一人相隨!在這兵荒馬亂之時,居然敢獨自一人前來,這家伙倒也很是有趣啊。

他走到眾人之側,第一眼便看到了被押在地上、垂頭喪氣的福爾科。他這親哥哥也神色復雜的看者他,卻是相視無語。

第二眼看到的則是哪天把他“拖出去”的低等法師格林姆,他神色微微嚴厲了一瞬間后又立刻強行轉為正常,恭聲對東郃子說道:“弗美爾公爵得了您的回話后非常高興,希望能結交您這樣的高明之士。這是公爵的請貼,還請您過目。”說著便極為恭敬的把信件雙手遞了過去。

東郃子抽出來一看,這淡香撲鼻、花紋精美的紫紅色書信竟是弗美爾公爵的親筆書寫的,說是久聞“艾力露牧師”有諸多奇能異術且見解不凡,非常希望能親自見上一面,若是艾力露牧師有時間的話,他便派專人護送到他自己的城堡中去,可以安安心心的秉燭夜談了。語氣之間甚是客氣,沒有傳說中紅龍血脈的盛氣凌人脾氣。

東郃子呵呵一笑,反而向海楞斯問道:“你們公爵還真是消息靈通啊,這么快知道我那《六獸真形圖可以使龍脈之軀慢慢變成半龍之體了?呵呵,只可惜我現在俗事繁忙,實在沒時間去他哪里。”

海楞斯已是心神劇震!——“可使龍脈之軀慢慢變成半龍之體?!”看他的樣子和旁邊人的表情,不像是在說謊。這對地方貴族和王室都是天大的事情啊!但自己送信過來時,公爵尚未得到這個消息,那么這個高等牧師是故意讓我知道此事的?!難道他真的有意倒向公爵?但是~~他為何又不接受公爵的邀請?

正在急速思索間,他有意的掃了一眼旁邊的哥哥福爾科,見對方也是神色不安、但又強作鎮定的板著面孔,并未驚奇的神情。立刻明白過來,王室已經先期得到這個消息了!看來這個牧師是要兩邊要價了啊!

誰出價高就倒向誰那一邊。呵呵,還有這些獨眼巨人薩滿們做他的大靠山,他就等著兩邊拿錢吧。

于是心領神會的微笑道:“既然牧師最近沒有時間,那我們弗美爾公爵也決不會勉強,公爵聽說您對研究草藥非常有興趣,正缺一些珍貴的藥草和礦物藥材和煉藥的器物,若有需要可直接書信一封給他。以公爵的能力不日便能將你所需的東西悉數送來。”

東郃子瞇著眼睛呵呵呵地微笑道:“那就有勞了。”說著還真的命樂琳拿來筆紙,唰唰的寫了起來!

他正寫著忽然村外又直接飛躍進來了一個一人多高的魁梧身影,大家定睛一瞧居然是粗臂過膝的剛鬃毛毛豬一個兩三層樓高的大跳,直接跳過村寨的圍墻壁壘,急匆匆的跑進來喊道:“艾力露牧師!我得到一個消息,有人要對你不利~~囈?”

他一看到還被押在地上的福爾科便明白過來,于是沖著表情僵硬的福爾科冷笑了數聲后,又轉身對東郃子恭敬的說道:“我的老師杰雷諾因為要去救援一個非常重要的礦場,不能及時回來,就特命我趕回來保護您。不過看樣子~~那些卑鄙的家伙已經威脅不了您了。”

東郃子微笑道:“有斯諾德大長老的協助,我自然沒事兒。不過你既然來了,那就留下吧。”言畢又開始寫他的藥材和器具單子,居然沒完沒了的又寫了幾頁紙,搞得旁邊的溫爾漢好奇的湊過來問道:“這么多的藥物?到底有什么用?是否用來強化‘炁’?”

東郃子一邊寫著一邊說道:“可以這么說,因為如果煉制方法和過程正確,那么的確可以令‘炁’的效果變得明顯。不過嚴格說來卻又是錯的!因為再精致的草藥也只能提供一些輔助性的外力,雖然這個外力有時候是必不可少的。但光靠外力是絕對無法引發‘炁’的無窮的妙用。如要讓自己的‘炁’妙用無窮,那最更本的方法就是要回到自己生命的本源中去。”

此話一出,反倒是讓斯諾德想了他們練習的那本《五雷藥叉神變經,立刻問道:“你說得‘生命本源’,是不是五雷藥叉經中所提到的本命藥叉中的東西?”

東郃子笑出聲來,擺了擺手說道:“我所謂‘生命本源’是練習本命藥叉必須涉及的重要部分,但不是它專有的技藝,而是人人都有的、一切事物存在與變化的更本源泉。我雖說用了‘源泉’這個詞,其實也只是夢中囈語般的模糊形容一下而已,并沒有什么可以去著力把握的‘本源’。所謂‘本源’者即是‘道’,是無邊無量的萬事萬物之根。一切事物皆從道所出,從巨大的大象猛獸到渺小的螻蟻飛蚊、從萬年不老的巨樹到半年既死的弱草、從聰明絕頂的大奧術師到無知無腦的蚯蚓,皆從道所出。他們的形成與成長皆是以‘道’為根基的。”

又非常鄭重的說道:“我說了什么‘源泉’、什么‘根基’的,你們可千萬別以為真的有個什么‘源泉’、‘根基’的讓你們去追逐、去駕馭。我只是在做比喻而已,千萬不要以為真的有個什么東西讓你去把握,若有此念那就肯定無法與‘道’接觸了。”

斯諾德大長老立刻湊上來,緊緊的追問道:“為什么不能有這種想法?若是我不去追逐、不去把握的話,又如何得到那個‘道’呢?”

東郃子立刻擺手道:“停!停!停!勿做此念!‘道’從未離開過你們,你們又說什么‘得與不得’呢?有此意念便是‘身外求道’了,終究是水中撈月一場空!”

這回是徹底把周圍的人全都說糊涂了,連斯諾德也猶猶豫豫的說道:“不追、不逐、不求,那~~那怎么能與‘道’接觸呢?”

卻聽東郃子哈哈大笑起來,喝道:“不錯!就是要不追、不逐、不求!這樣‘道’自然就顯現了。我不是說了嗎?‘道’化生了萬事萬物,但為何萬事萬物卻個個不同?”他一指遠方的雪山說道:“你看所有的溪水都是從雪山而來,但最后的流向卻各個不同,向西南流去的,在半途就被蒸發一空。向東南流去的聚合為小溪,慢慢消散在廣闊得荒野上。向正北流去的,則混入了龐大的地下河流中,化為一片地下湖海。同樣是一滴水,結局卻各個不同。但若是將這些水滴重新放回雪山之巔呢?原本響西南而去,現在就可以向正北而去。原來向東南流去的,現在也可以向正北而去。命運就此改變了。”

東郃子正色道:“孕育水滴的雪山之巔就是‘道’,而我們的一切追求、玉望、偏好等等,都是各種地勢啊!這些地勢牽引著我們向著不同的結局奔流而去,我們自以為是決定了一切,其實仔細想一想,我們的生命不正是被這些追求、玉望、偏好等等‘地勢’給決定了嗎?給奴役了嗎?所以不追、不逐、不求正是要返回那縹緲但確實存在的雪山之巔,讓我們可以再一次的決定自己的特征與命運。不過此話說起來簡單,作起來卻非常非常的難啊。”

周圍一圈人,除了斯諾德所有所思、奈蘇斯迷迷糊糊外,那個綠地精血脈的“小食人魔”海楞斯則在使勁兒的嘀嘀咕咕,似乎是在背書;拉芬納有點兒莫名其妙的發呆;樂琳不以為然的擦著她的中柄戰刀;而麥肯思和剛鬃毛毛豬則在面面相覷。其余的人也是你望著我,我望著你,越聽越糊涂了。

不過那些薩滿長老們本能的知道講到了關鍵之處,別紛紛請愿道:“我們也愿學那本命藥叉之術!我們也愿學‘道’。還請艾力露大德魯伊傳授一二。”

東郃子哈哈苦笑的走到大核桃樹下,連連搖頭說道:“學‘道’?哈哈哈~~我自己都沒學成,又如何教你們?。至于學本命藥叉嘛,這門技藝可不是你們原先練習的五雷藥叉,五雷藥叉法最初源自我們秘術德魯伊的一個流派——上清派,專講以心念、符篆、草藥等調整身心,使外在精微妙氣與自身五臟接合起來,形成諸多類似精魂之物儲存在體內,在需要時在命其出去行事。后來經過演變和優化就漸漸變成現在的五雷藥叉神變法,也就是以自身為根本、以精魂之物為內外交互作用的中介,以內在力量推動精魂,再以精魂推動外在力量。但總的說來,此法重在‘內外接合’,對內在的要求不是很高。只需方法得當、持之以恒便能成就,這就像你段造出一把利劍,再練習出各種劍術,并非什么高不可攀的技藝。但本命藥叉法則不同,它以練習者自身為一切變化的核心,外力只是輔助手段,這就像是‘把你的血肉之軀變成鋼鐵之體,還要運轉靈活’,其難度遠比造劍練劍難上百倍啊。所以說它對練習者的要求非常高的,草草說來至少有五大難處,非常人可練成。”

眾薩滿長老們一意請求到:“無論多難也要試試,請問到底有那幾難?好讓我們有個準備!”

東郃子便立于大核桃樹下,對周遭的人說道:“五大難者,艱辛難過。縱有大智慧、大毅力也還要好些機會才能通過,其中艱險猶如草舟入海,不知何時便會傾覆。你們既然一意要聽,我也簡單的說一下:第一難,觀內心難;第二難,除心執難;第三難,鎮習性難;第四難,馭諸障難;第五難,辟風險難。”

他肅然道:“第一難,觀內心難。需知一切玉望、情感、習慣、思維方式等等皆如山脈走勢,你順著這些走勢而去,那必然會得到某種結局。而這個結局或許超過了你的期望、或許違背了你的期望,但無論好壞,都不是你所控制的、你所成就的!你只是順著這些內心的‘地勢’向下走去罷了。說到底你覺得是你在作主,事實上你是被內心的一切玉望、情感、習慣、思維方式等等給做了主!常人不知這個道理,憤怒來了就以為是‘我在憤怒’、喜悅來了便以為是‘我在喜悅’、憂愁來了便以為是‘我在憂愁’。就如那順著各類地勢而下的水滴一樣,它以為是‘我在向下邊流去’。但到底是‘它在向下邊流去’,還是其它事物‘使它向下邊流去?’諸位可曾想過?”

自然,這玩意兒是從來沒人想過的。于是連大長老斯諾德都有點兒云里霧里放光彩的朦朧神情了。其它人干脆就像一排排木雕般板著面孔、瞪著眼睛,傻不楞噔的站在哪里,等著東郃子繼續說下來。唯有那個海楞斯還有點兒反應,繼續嘀嘀咕咕的‘背書’。

東郃子無奈的搖了搖頭,繼續說道:“總而言之,要想返回那最初的山顛之‘道’就要靜觀自己的內心,不但要觀,還要看透!就像看穿種種幻像一樣看穿內心中的種種力量,最后了知:諸欲非我、諸情非我、諸念非我、諸意非我。就像那一滴水,了知行于斜坡之時,是斜坡‘使我行’,而非‘我在行’。躍于山澗之時,了知這是山澗‘使我躍’,而非‘我在躍’。聚于小小潭之時,了知這是小潭‘使我停聚’,而非‘我在停聚’。久久如是,最終察覺一切高下、大小、左右、多寡等等皆不是我的歸宿,皆不能讓我得自在。若要真自在則需返回那縹緲的顛峰之‘道’。但這個過程就非常非常的難啊,難得就像是‘一口氣吹散漫天烏云一樣’!”

眾人面面相覷之間,斯諾德終于硬著頭皮問道:“這有如此難嗎?就沒有什么方便的辦法?”卻見東郃子立刻接口道:“這的如此難,至于‘方便的辦法’那是沒有的。因為這涉及到第二難,除心執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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