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醫院之后,王院長沒有停留,直接帶我向后面的住院區走去。顯然他還記得我上次說過的話,可能還真的給我準備了一些絕癥患者。
王院長在上次我住過的加護病房前停下來,輕輕地推開房間,示意我一起進去。
我不覺有點好奇,這個王院長到底為我準備了什么難題?
病房里值班的護士見到院長來了之后,連忙站了起來,輕聲道:“院長。”
聲音很輕,顯然是怕吵醒已經睡著的病人。
我把目光移到床上,病床上躺著的是一個大約十六、七歲的漂亮女孩子,長長的睫毛,挺俏的鼻子,小小的嘴巴,漆黑的長發隨意披散在床頭,使她看上去就像是一個睡著的洋娃娃。要不是她的臉色非常蒼白削瘦,在外表上幾乎看不出她是一個病患。
我上前一步仔細打量,她的一只手放在被子外面,手上幾乎看不到什么肉,也許是長時間受病痛的折磨,雖然她現在睡著了,可是眉頭卻依然緊皺著,使她多了一份楚楚可憐的嬌柔。
王院長示意那個護士出去之后,把房門關起來:“方醫生,不瞞你說,床上的這位是我的外孫女,她從小就有先天性心臟病,要不是她的父母和我都是醫生,以她的病情早就離開人間了。雖然這些年來我們非常小心照顧她,也讓她在國外一些非常著名的醫院治療過,可是現在她的病情還是惡化了,也許再也熬不了多久。”王院長頓了一下,看著那個女孩的眼神充滿了心疼與溫柔。“本來以她父母的意思,是盡快送她去國外進行換心手術,可是我想,方醫生也應該知道,這種手術現在的成功率非常非常低;而且想找一個合適的心臟,以現在的情況來說,機率幾乎是零。而且就算是成功了,以后也要擔心會有排斥反應。”說到這兒,他停了一下,轉頭看著我的反應。
我胡亂點了點頭,老實說,對於西醫方面的東西我幾乎是一竅不通,只是現在當然不能表現出來。
“一直以來,莫醫生都是我們醫院最好的心臟科醫生,上次你的病就是他醫治的,他也一直都是我這個外孫女在國內的主治醫生。”
奇怪了,怎么把話題轉到莫醫生身上?我雖然不解,不過也沒提問,繼續等他說下去。
“上次方醫生身上的傷,據莫醫生所說,那應該是必死無疑的,可是那次的手術卻非常成功,當時莫醫生非常不解。后來才知道,你已經先做過處理了,對於你后來那種近乎奇蹟的針灸術,莫醫生也是佩服得五體投地。雖然我們做西醫的并不能明白針灸的原理,可是從你身上我看到了一絲希望,也許,以你那神奇的針灸術,我外孫女還有一絲希望,所以我說服了我的女兒,讓她把小凈留了下來。”
我終於明白了,看來我在那種應該死亡的情況下,卻奇蹟地恢復,使莫醫生對我佩服之致,沒有人比他更清楚我當時傷勢的嚴重。作為心臟方面的專科醫生,雖然他并不明白我那天所用的方法是什么原理,可是我所造成的結果卻是他自認絕對沒有辦法做到的。正好他又是眼前這個女孩子的主治醫生,對於我那天用來治療心臟的針灸術,使他看到了一絲希望,所以才向這個王院長推薦我。
我迅速地把想到的整理了一下,這才道:“先天性心臟病我應該可以試試,只是成與不成我也沒有多大的把握,不過如果成功,我的醫療費可不低啊。”我說道,上次做的那個手術讓靜虞付了五、六千元錢,不趁著這個機會弄回來,我怎么對得起自己。
“錢不是問題,那么我立刻叫人準備手術室。”王院聽我說得好像很有把握的樣子,連忙說道。
我揮手示意了一下道:“不用了,我又不是你們西醫,要動刀子什么的。你們去濟仁堂讓黃老拿一些最好的人參、云南白藥,還有開一些補身的藥方。我先準備一下,待會兒我要幫她針灸。”心臟病應該不會難倒我,上次的事情讓我對心臟的瞭解又加深一層。
一個小時之后,我所需要的東西都已經放在面前,本來黃老想過來看看有什么可以幫忙的,可是他對於那本祖傳的針灸之書又搞不懂,想想就算了,來了也不一定可以幫上我什么,只是亂了我的心神,所以最后還是沒有來。
等所有的人都出去之后,我才打量著四周,那個女孩靜靜地躺在床上,不知是睡著了還是昏迷著,四周并沒有什么明顯的監視系統,不過也不排除在隱蔽的地方有這些東西。總之,這兒不是濟仁堂,我一切都得小心一點才行。
我再次檢查了一下所有的東西,云南白藥和人參什么的當然都沒有什么作用,只是為了掩人耳目而已。一把手術刀,我自己的銀針盒,還有就是醫院的救護系統,不過這對我來說沒有什么用,我又看不懂這些東西,而且我的真氣所感覺到的要比這東西準確多了。
我抽出一根普通的銀針,在那個女孩子的睡穴上刺了一針,順勢送進一絲真氣,使她完全昏迷,一會兒就算有什么痛苦她也感覺不到。
由於考慮到會有監視,所以凡事我都得小心一點,無論如何都不能暴露自己會真氣的事。
心臟方面的問題,自然用針也得針對心臟,第一件事就是得脫掉這個女孩的衣服。本來這對一個醫生來說,是一件很正常的事,可是對我來說卻有點尷尬。
本來以我的能力,我完全可以不用脫掉她的衣服,因為真正發揮治病作用的不是我手上的銀針,也不是旁邊的手術刀,而是我體內的真氣。對真氣來說,除了小麗那樣特殊的病情之外,脫不脫衣服根本就沒有任何分別。可是現在的情況卻讓我不能放開手腳,雖然我看不到很明顯的監視系統,可是誰又能保證沒有眼睛在暗處盯著我,畢竟上一次我展現出來的能力,對一個醫生來說,實在是太過於神奇了。
我敲了敲頭,眼前只不過是一個十六、七歲的小女孩,我想這么多做什么;再說,我是來治病的,以后這樣的情況多的是,總不能老是這樣想東想西吧。
下定決心之后,深吸了一口氣,解開女孩子胸前的扣子。
十六、七歲正是女孩子發育的年齡,眼前的女孩雖然由於長期臥病,比一般女孩子削瘦很多,可是女孩子們該有的東西,她也已經發育完成了。
解開她的衣服后,兩只玉兔出現在我的眼前,長期不見陽光加上心臟問題而缺少血色的它們,只有上有著淡淡的粉紅色。一股女孩子特有的淡淡幽香在我鼻子四周徘徊著,讓我的心神不由自主地被眼前的景色吸引。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勉強把眼光移開,一絲冷冰的真氣從丹田之中迅速運到印堂,使自己的神智完全冷靜下來。
我取出根銀針,迅速地插入期門穴中,一絲真氣隨銀針向著心臟的位置游去。
我乾脆閉上眼睛,用內視之法通過那一絲真氣,感覺她心臟的情況。對於這種先天性的心臟問題,我并沒有處理的經驗,以前碰到心臟的問題,大多只是心血管阻塞這一類的問題,對於真氣來說,只要打通阻塞的血管就好,這對我來說是一件非常簡單的事;可是現在卻完全不同,我在她的血管中并沒有感覺到任何阻塞,也就是說,我不能用以前的老方法。我現在唯一可以做比較參考的,就是我自己的心臟,既然是她的心臟有問題,那么只要把她的心臟弄得和我一樣,我想問題自然可以解決。血管既然沒有問題,那么問題自然是出在心臟上,我慢慢把真氣轉移到心臟四周。
很明顯地,她的心臟和我的不太一樣,我的左心室比右心室強一些,血液是由左心室流往右心室,可是她的右心室卻硬是強上那么一號,居然有部分血液回流到左心室;更怪的是,心房間隔的中央有一個橢圓形的孔洞,缺損面積不大,直徑大多為1公分左右。在真氣的感覺下,我發現這個孔居然是由很多更小的孔組合而成,這些小孔呈篩狀,非常細小。
上腔靜脈開口與右心房連接的部位居然也有這樣一個孔,大小和剛才那個差不多,小孔上緣即為騎跨於左右心房上方的上腔靜脈。心房間隔的后下方也同樣有一個缺口,缺損下緣接近下腔靜脈入口處,間隔組織已經全部缺失。
通過真氣,我發現這個小孔上有很多手術的痕跡,只是好像作用不大,顯然這些小孔就是引起她心臟問題的關鍵。基本上我已經確定了問題所在,不過為了確認沒有別的問題,我還是用真氣向四周探去。
心臟血管和我的比起來好像有點不同,和我以前見過的也不太一樣,肺動脈瓣比我的要狹窄、左右心室不太正常,別的倒是沒有太大的問題。這時我不免遲疑起來,這次要怎么做呢?我仔細地回想著真氣的作用,希望可以找到方法解決現在的問題。那些小孔倒是比較簡單,我只要依照自己心臟的結構,把那些多余的地方用真氣使細胞快速生長,自然就會癒合;血管的問題可以通過真氣校正,這應該也可以做到;肺動脈瓣我也可以用真氣擴張,雖然不知道這兒是不是和經脈一樣可以擴張,不過我想,在真氣的保護下,就算不行也不會有什么太大的因難。最讓我為難的是左右心室的問題,有什么辦法可以讓她的左右心室和我的一樣呢?
想了半天,我還是想不出什么辦法來,總不能像癌細胞一樣,把心臟切去一部分吧。最后我決定先處理可以處理的問題,至於心室的問題,留著慢慢解決。
等等,這時我才想到,如果我用真氣把心房間隔這么快修補好,等一下他們檢查的時候,豈不是要懷疑我?因為用針灸根本就沒有辦法做到這樣。
可是如果不用真氣,我現在要怎么辦呢?我收回真氣,望著放在一邊的銀針盒發起呆來,有什么辦法可以用這些特別的銀針解決現在的問題呢?
曲針,現在好像用不上,因為并不是血管和經脈的問題;骨針,當然也不可能用上;分針,好像也沒有辦法用在這種地方;縫針、血針和取針也沒有什么用;銀針就更是別說了;最后只有灸針和扁針了。事實上,灸針并不是針,比較像是一根一頭密封的空心鐵管,主要作用和灸差不多,都是吸取體內淤血用的;不過比起灸來,它的體積小得多,大小比骨針大一點,長度只有骨針的一半,主要作用是針對穴位中一些特殊不能被真氣分解的淤血等等東西。而扁針卻是一根非常薄的鐵條,它的薄度比一張紙還要薄上許多,如果沒有真氣的支持,根本就沒有辦法伸直,主要作用是用來治療肌肉問題的,不過有時候也可以另做他用。
九種針里,現在沒有一種適用的,我覺得有點傻眼,現在怎么辦,總不能不治吧。這時我才發現,我的計畫居然有這么多的漏洞,既想隱藏真氣的存在,又想要治好所有的病,這好像根本就不可能。
不管了,隨便用幾種針,然后就說是被針治好的,到時就算是懷疑,他們也不可能找到什么證據。
一來為了盡快實現我的計畫,二來床上這個女孩也滿可憐的,這么年輕,如果我不救她,依她現在的情況,真的很有可能沒辦法再活下去了。
我拿出銀針,在一些無關緊要的穴位下了幾針;再拿出了曲針,這次倒不是為了掩人耳目,而是真的有這個必要。由於她的心臟有問題,所以很多經脈都已經堵塞了,等一下就算我弄好了她的心臟,這些經脈的問題也會讓她回復的速度延遲,而且以后的身體也很難恢復正常。
用了三十多根曲針,確認經脈已經完全被打通之后,我坐下來準備用內息醫治她的心臟,就在我的手快要貼到她的胸口時,我才想到,如果有人在監視,這么做不是擺明著告訴那些人我用的是氣功嗎?可是如果只用銀針氣輸送真氣,那真氣的損耗會大大增加,而且效果要比現在差得多,這樣我又沒有把握能治好她的心臟,我再次陷入了兩難之中。
我收回已經伸出的只手,突然腦中靈光一閃,我不由重重地拍了一下后腦勺,怎么突然之間變得這么笨了,這么簡單的事情也想不到。
取出幾根銀針,我在她心脈附近連下了幾針,順勢送入一股真氣,把她的心脈保護好,確定在這股真氣消失之前她絕對沒有什么問題后,我再次拿出幾根銀針,在她的丹田里送入幾絲真氣。
等她醒了之后,由於大部分的經脈已經被曲針打通,加上我輸入的這股真氣,足以讓她像正常人一樣過幾天。只是這個方法只能治標,對她的心臟病卻沒有多大的幫助,不過現在我也只要這樣就足夠了。
我擦了擦汗水,剛才消耗的內息倒是不多,不過眼前的美色誘惑力太大,雖然我已經用真氣使自己冷靜下來,還是讓我有點快受不住。
等了大概五、六分鐘,確定我的真氣已經完全和她融合之后,這才慢慢收回銀針。
收回銀針時,我差點再次移不開目光,輸入真氣之后的女孩子,不再像剛才那種蒼白,由於真氣的刺激,在她白晳的肌膚下,出現了一層淡淡的緋紅,兩只玉兔也因為刺激而堅挺起來,展現出一個美麗女孩特有的風情。
我勉強移開目光,拉過一邊的床單,把眼前迷人的軀體蓋起來,我可不想在這種情況下犯罪。收拾好所有的工具,我向外面走去。
門外王院長和莫醫生正在不斷地來回走動,顯然正等著我的出現,看到我打開房門之后,他們立刻迎了上來。
“方醫生,我孫女現在怎么樣了?”王院長焦急地問道。
“是啊,方醫生,情況如何?”一邊的莫醫生問道。我幫那個女孩子治病的事情,雖然醫院里很多醫生和護士都知道,可是由於我的要求,等在門外的就只有他們兩個。
看到他們焦急的神情,我笑了笑道:“是沒有什么問題,只是她的病拖的時間實在太長,又是先天性的,加上你們以前治病的方法不當,使她現在的身體非常虛弱,所以她的病必須要慢慢調養。我現在已經為她針灸過了,只是想要完全康復,卻要很長的時間,這種病也不是針灸一次就可以治好的,必須要長期調養才行。”
“方醫生,你是說,你有把握治好她的病嗎?”王院長有點不敢相信地道。
我點頭道:“沒什么問題,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大概兩、三個月之后就可以康復,不過每隔兩天就得針灸一次,你也知道,針灸是很難一次見效的。不過,以后我可能沒有時間過來,所以針灸的事情,就必須要你帶她來濟仁堂了。”
“方醫生,我現在可以進去看看嗎?”一邊的莫醫生小心地問道。
“看看是沒關系,只是她現在睡著了,你們最好不要驚動她。”我知道他們并不完全相信我,這次也只是抱著死馬當活馬醫的心態,所以對我的話難免還有點懷疑。
既然怕在這兒治病會被人監視,就讓他們把人送到濟仁堂來;而且治這種病不能治得太快,太快了也同樣會讓人懷疑,所以我把時間定在兩個月之后,這樣我就可以慢慢地治。而且,我現在有一個問題還沒有辦法解決,這兩個月正好給自己一個緩沖的時間。
等我從醫院里出來時,已經是下午六點多了,這時濟仁堂想必已經關門了,所以我打了一個電話給靜虞,說明我要晚一點才能回去,然后向著黃老家里走去。
非常難得,今天黃老的兒子和兒媳居然都在家里,他們是在一個研究室工作,一向很少在家的,雖然我經常去黃老家里,但這還是我第一次看到他們同時出現。吃過晚飯之后,黃老把所有的人都叫到客廳,對著兒子和兒媳說道:“這次我把你們叫回來,是有一件事想和你們商量。
“你們也知道,我早已經到了退休的年齡了,之所以還沒有把店放下,因為這畢竟是我們祖上傳下來的基業,再怎么也不能在我這一代斷掉。而你們兩個對中醫又沒有興趣,所以我決定把濟仁堂交給太極管理,你們有沒有什么意見?”
“我沒意見,爸,我早就和你說過,找個人接手,你這么大年紀了,也該退休享享清福了。”黃歧道。
怎么話題轉到我這兒了?不過現在我也不好說什么,只能靜靜地聽著。
“我也沒什么意見,只是太極只學了這么短的時間,他的醫術能行嗎?”黃老的媳婦羅霞道。
“醫術的事情你們不用擔心,對於太極的醫術我完全放心。再說,雖然我退休了,可是有什么事情,太極還是可以找我,所以這一點不會有什么問題。對了,太極,你怎么看?”黃老道。
雖然早已經知道黃老打算把店交給我,可是我從來沒想到這么快,不過既然我想在上海醫學界混出名堂,那么接手濟仁堂是非常必要的事情。我點了點頭道:“如果黃老您放心,那店里的事情就交給我吧。”
黃老笑道:“我對你有什么不放心的,那以后店里的事情你可以全權作主,我已經和老張、小吳他們都說過這件事情了,以后就算是你要把店給賣了,也不用來問我,知道了嗎?”
我知道最后一句是玩笑話,不過我還是為黃老對我的信任而感動。
從黃老家里出來時,已經是晚上八點多了,走了好一會之后我才想起,居然忘了把今天發生的事情向黃老說一下,而且我的計畫也忘了和黃老說一聲。不過,黃老既然已經把店交給了我,這些事情說和不說好像并沒有什么關系了。
認準了方向,我改裝成俠客的樣子,向雷霆家里馳去。
燈亮著,人應該也在。但不知是不是所有的人都在那兒?慢慢打開房門,我朝樓上走去。客廳里坐著趙乾和趙坤,雷霆他們卻不在客廳里。看他們全神運功的樣子,這幾天應該已經有所成就了。我滿意地點了點頭,不知雷霆他們練得如何了?
順著氣息感應,我很快就發現,雷霆他們在自己的房間里全神運功。我仔細地看了一下,確定沒有什么問題之后,慢慢地退了出來,這次來就是想看他們練得如何、有沒有出錯,既然沒有發現什么問題,那么我也不打算打擾他們修練。
黑社會的事情反正現在也不急,等他們的內息有一定火候時,再說也不晚;而且最近這段時間,濟仁堂的事情一定很忙,等濟仁堂的事情安定下來之后,再來處理這邊的事情比較好,也免得到時手忙腳亂,不知先處理那邊好。
我找了一張紙,給雷霆他們留了一張條子,讓他們好好修練,有空不妨做做對打練習,為以后做好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