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被定得死死的苗長老和祁長老這時神魂一松,恢復了行動能力,閃身到了姜兆一跟前,祁長老低聲道:“少主,這人惹不得,我們走。”
被打得兩頰通紅的姜兆一卻是咽不下這口氣,不過他現在已不敢對謝丹朱發威,轉向苗、祁兩位長老,眼神陰狠,語氣冰冷:“原來兩位已投靠了他,前途無量。”
祁長老一愣,不明白姜兆一什么。
苗長老是女子,心思細,趕忙解釋道:“少主不要誤會,剛剛我是絲毫動彈不得,想必祁長老也與我一樣。”
祁長老也連聲道:“是是是。”
姜兆一將信將疑,冷笑一聲,斜瞅著謝丹朱,腦袋一擺道:“我們走。”與苗、祁二長老騰空而起——
“走就走嗎。”
謝丹朱伸手虛虛一按,姜兆一、苗靜銘、祁勞三人橫七豎八就跌了下來,三人已騰起三、四丈高,這下子摔得不輕,姜兆一最慘,側面朝下,雖沒有頭破血流,卻是半臉的泥污,狼狽不堪。
謝丹朱冷眼看著姜兆一,等他爬起身來才開口道:“認為我會這么輕易放走嗎?”
姜兆一簡直怒不成遏,他覺得謝丹朱是如此蠻橫,因為歷來都是他找他人的麻煩,誰敢犯了他的事,要么殺失落,要么羞辱一番饒其一命,隨心所欲,從沒有過被他人羞辱的經驗,照姜兆一的想法是:“我都不惹了,我撤,算是怕了了,卻揪著不放,這太過分了吧!”他卻不想自己先是要留下北宮紫煙,后又揮著羊角魔槌吼叫著讓謝丹朱去死——
“待怎樣?這是我噬魂宗的土地,我爹爹頃刻即到。”姜兆一看似氣勢不弱,卻已是色厲內荏。
謝丹朱嘲弄道:“姜兆一,是不是一報爹爹的大名就嚇得住人?我倒要見識一下這位洪范大陸第一修士。”聲音一提,喝道:“跪下!”
姜兆一只覺神魂一顫,雙膝一軟,不由自主就跪在了地上,姜兆一羞憤難當,雙目象要噴出火來,怒叫道:“謝丹朱,要么現在就殺了我,要么,等我來報仇!”
祁長老一聽姜兆一這時候還這狠話,這不是找死嗎,少主也是驕橫慣了,羞憤之下失去理智了,這下子要糟,趕忙中叫道:“謝公子,手下留情,手下留情!”
謝丹朱側頭看著北宮紫煙,北宮紫煙秀眉微蹙,心知此事不克不及善了,輕聲道:“丹朱看著辦吧。”
正這時,跪在地上的姜兆一腦殼上突然升起一股黑煙,黑煙迅即凝成一個丈八高的巨人,長發披肩,鷹鼻虎目,三綹長須飄飄拂拂,開口道:“誰敢傷我姜秀圣的兒子!”
北宮紫煙曾經見過姜秀圣一面,這黑煙凝成的丈八巨人正是姜秀圣的模樣,只是大了數倍,姜秀圣威震洪范大陸,驟然呈現,北宮紫煙不由受驚后退了一步。
謝丹朱卻是一眼就看出這只不過是姜秀圣的虛影,不由好笑,姜秀圣不過是第一重天劫的修為,竟學昊天界天尊以虛影來嚇唬他,當下拉住北宮紫煙的手,對姜秀圣的虛影叱咤一聲:“去!”聲波處處,那虛影瞬間消散。
苗、祁兩位長老是目瞪口呆,他二人心里清楚,這雖是宗主的虛影,但也有魂丹顛峰修士的威力,不料竟被這個謝丹朱隨口叱散,苗、祁二人有了很不妙的感覺,雖然他二人對宗主姜秀圣的實力深信不疑,但現在也擺蕩了、害怕了——
姜兆一卻還不知道老爹的虛影已被喝散,氣勢大漲道:“謝丹朱,敢與我噬魂宗為敵,死期到了。”姜兆一知道,虛影一到,他爹爹也就到了。
果然,空中“嗡”的一聲,恍如天邊有一口大鐘敲響,光影一閃,一個黑袍人立在了姜秀圣身邊,眉目與先前的虛影酷似,目光陰鷙,正是噬魂宗宗主姜秀圣,號稱洪范大陸第一修士,野心勃勃,要一統洪范大陸諸修真門派。
姜秀圣也不看跪在地上的兒子,也不看苗、祁兩位長老,只盯著謝丹朱,卻瞧不出對方深淺,片刻方問:“閣下何方高人,不會真是七霞山門生吧?”
謝丹朱不想和這些人多羅嗦,他陪北宮紫煙的時間有限,不克不及被這些人打攪,道:“姜秀圣,我來此本是告訴一件事,以后噬魂宗門下一個也禁絕踏足大淵國,包含自己——”
誰敢這么對他話,歷來沒有過,姜秀圣想大笑,卻是笑不出來,究竟結果是度過了一重天劫的,對凜然天威還是有感覺的,眼前這個相貌平凡、深藏不露的謝丹朱就能他天威難測的感覺,使他輕蔑之笑、譏嘲之語都不出來。
謝丹朱又道:“我本不想傷人,但這個兒子冒犯了我,現在是要他死還是活?”
壓力在緩緩增加,磅礴且無休無止,姜秀圣咽下一口唾沫,艱難道:“閣下是什么修為境界?”姜秀圣已不敢什么領教一番之類的話,他已知道這個謝丹朱實力遠在他之上,現在給他壓力不亞于二十年前他渡劫時感受到的天刑之威,并且這壓力還在增強。
謝丹朱問:“據所知,三重天劫之上還有什么境界?”
謝丹朱這么一問,姜秀圣、苗靜銘、祁勞三人都在想,果然是三重天劫之上的高手!
姜秀圣收起梟雄的桀驁,老老實實答道:“渡劫三境之上是命魂秘聞,命魂秘聞上面是何等境界恕在下不知。”
洪范大陸修士只知道命魂秘聞,這好比井蛙不成以語海,連三重渡劫都闖不過去,命魂秘聞、地魂根相、天魂空相這些固然無從想象。
謝丹朱道:“那就當我是命魂秘聞修為吧,我再問一句,姜兆一是死是活?”
龐大的威壓鋪天蓋地,姜秀圣已經快支持不住了,雙腿顫抖,簡直要和他兒子跪在一起,他對謝丹朱的話沒有半分懷疑,這絕對是三重天劫之上的實力,根本不是他能抗衡的——
姜秀圣不幼稚,心知要兒子活肯定是有條件的,艱難問:“活,怎么活?”
謝丹朱道:“而后不得運用靈力、不得接觸女色、不得踏出紅葉城。”
姜秀圣已經撐不住了,眼看就要跪倒,大聲道:“好好,都聽閣下的。”話一出口,龐大的威壓忽然撤去,只聽“嗖”的一聲,姜秀圣好似離弦之箭,沖天直上——
卻原來姜秀圣一直在繃著全身心之力與這威壓相抗,這下子突然撤去,無法承受這種輕松,就沖上天去了。
“呼”地一聲,姜秀圣又回來了,卻是來去如風,站在那呼呼喘氣,渡劫修士也會累得喘氣的。
姜秀圣道:“閣下法力精深,姜某遠遠不及,閣下提出的這些條件我都可以接受,但閣下要先見一個人,若這人沒有異議,那噬魂宗上下自是唯命是從。”
跪在地上的姜兆一這時也站了起來,他已完全沒了傲氣,連他爹都在謝丹朱面前服軟,他還敢怎么樣,至于禁絕運用靈力、禁絕近女色,先佯為承諾,等謝丹朱走后,該怎么樣還怎么樣,管得著嗎!
謝丹朱聽姜秀圣要他見一個人,微感訝然,神識一展,整個非墨國之事巨細無遺盡皆了然,哂笑道:“原來是他,看來是不死心,好,叫他來吧,我也早想會他一會,算算三十年前的舊帳。”
北宮紫煙問:“是誰?”
謝丹朱道:“藍霜大陸摩天城的玉拂公子。”
姜秀圣心下大驚,他只知道那個俊美如玉的公子是來自藍霜大陸,他之所以能順利度過第一重天劫就是因為獲得了那位俊美公子之助,但一直不知道那俊美公子的名字,也不敢問,現在謝丹朱出是藍霜大陸摩天城的玉拂公子,顯然就是那俊美公子之名,并且聽謝丹朱的口氣,二人曾經有過仇怨,謝丹朱似乎其實不懼那玉拂公子。
北宮紫煙聽謝丹朱講過那段經歷,道:“那玉拂公子想擄走藍兒,后又帶走夜大姐,著實可惡。”
謝丹朱道:“沒有想到會在這里遇上他,不知是不是五蘊派他來的。”對五蘊,謝丹朱心里有些復雜,五蘊扮作御稚真與他雙修三載,雖然是想利用他,但實際上謝丹朱卻是得益了,至于天尊虛影降臨時五蘊棄他而去,謝丹朱其實不怨恨,那一刻起,他與五蘊已是陌路人。
謝丹朱對姜秀圣道:“讓他來吧,線香嗎,點上。”
姜秀圣見謝丹朱什么都知道,線香聯系都知道,心知那玉拂公子很可能也不是謝丹朱的敵手,但這時也只有硬著頭皮點上線香,青縷一縷,繚繞直上,并喃喃祝禱——
謝丹朱冷到眼相看,這個玉拂公子搞得跟神仙似的,還要點香祈禱,這人來洪范大陸做什么?
有些事,謝丹朱還是不克不及隔著遙遠時光憑神識就能了解到的,究竟結果玉拂公子實力也不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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