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哼,上次你們踢得那么好,就仍照上次的陣容去踢好了。”
“沒興趣,又沒什么好處。”倒有一大半人有氣無力的說。
王龍拿出學生會體育部發來的通知和參賽規則遞給老廖。
“為了體現精誠團結的體育精神,發揚艱苦樸素的作風,現決定在九月三十日至十月舉辦全校足球聯賽……”嘿,一大堆空話,略過了,看到后面。
比賽分為十八支球隊,經過抽簽,分為四個小組,兩組四隊,兩組五隊,進行循環賽,最后小組前兩名球隊出現,做為八強,參加淘汰賽。冠軍獎金一千塊,亞軍也有五百塊,好多錢呀!
“喂,我昨天吃了不干凈的東西,一直在拉肚子,球賽就不去了。”
“我也是,真的沒什么意思。”男生們紛紛表示抗拒。
廖學兵聞言大怒:“這可是班級的榮耀,你們都不想去,成何體統?上次不是逼平了上屆冠軍三年一班嗎?難道你們怕連小組都出不了線啊?”
“沒錯,老師,算您說到點子上了,我們沒個好的教練,王龍自己也是個大菜鳥,去了肯定丟臉。”崔政趴在桌子上說著,挖了挖鼻孔。
廖學兵冷笑道:“沒好的教練?校園足球賽還要什么教練?我來當你們的教練!”
“老師您當教練?您會嗎?說不定您當教練我們班會一場不贏。”
“什么?懷疑我的能力?我肯定能讓你們奪取冠軍!”廖學兵被學生一激,立即大言不慚地說。
大家都看著他,像看著笑話:“如果我們沒拿到冠軍怎么辦?”
“我的執教水平有目共睹,上次跟三年一班踢球,不是我在旁邊喊話,你們能踢平嗎?”
“是呀,您支持三年一班,用自身做為反面教材激勵我們,您太偉大了!”大家都諷刺道。
崔政說:“老師,人無信不立,如果我們拿不到冠軍,你就掛塊牌子,上面寫著‘我是廢物老師’在學校里走上三圈,那樣就行了。”
同學們都竊笑起來。
“好,怕什么,如果拿到冠軍,在下個月的期中考試,你們必須每個人每門科目都拿到七十分以上。”老廖一拍桌子,話剛說完他就后悔了,老子對足球一竅不通,拿什么去教他們?難道小組出不了線真的得掛牌游街示眾?
他剛想反悔,吳春杏舉起手機道:“老師,你剛才答應的話我已經全部錄音了,如果你想反悔,我就把這段錄音傳播出去,說你言而無信,不配當老師!”
慕容藍落死死瞪著吳春杏:“喂,踢球是你們的事,與老師有什么干系?自己踢不好別扯上老師。”但她一人微弱的聲音很快被大家淹沒。
廖學兵的冷汗宛如碧波湖泛濫,直冒個不停:我真是自己挖坑給自己跳啊!
他變得冷靜下來,這可如何是好?我身為老師不能言而無信,可要拿這冠軍談何容易?一是怕學生故意搗亂,二來自己也沒那個水平。掛牌示眾,成為全校的笑柄?丟不起那個人。
渾渾噩噩地上了一節課,完全照本宣科,幾個本來想認真聽課的同學也聽得味同嚼蠟,提不起興趣。至于葉玉虎為首的學生們,也沒打算在今天對付他,否則以他現在的狀態,早不知道中了多少招。
回到辦公室,看到陸誠達喜氣洋洋,忙問:“老陸,今天你老婆生孩子啊?笑得連嘴都合不攏了。”
陸誠達露出鄙視之意:“本人乃未婚男士,再說了,笑得開心不好嗎?要我整天哭喪著臉上班啊?”
“去,神經病。”老廖揮揮手,回到座位上,突然靈光一閃:“我可是黑幫老大啊!好歹還有一支神秘力量!”
急忙打電話給葉小白:“哈哈,白老大啊,老哥我光榮落難了,快想辦法救我吧。”
“聽你語氣那么諂媚,就知道沒什么好事,是不是當老師當不成,薪水被扣了?響尾蛇剛匯了一萬塊過來,你要是急用就拿去花吧。”葉小白說。
“喂,我不是這個意思,老子有錢著呢!”老廖吼道,看到其他同事詫異的眼神,連忙壓低聲音道:“北城黑道上不是有一支專業水準的賭球隊伍嗎?你認不認識人?我想借來用用。”
“老大,你也想賭球?足球有極深的不可預測性,你可要做好心理準備了。南弟有兩三個手下也在賭球隊里。”
“那就實話告訴你吧,我想找這幫人跟我的班級足球隊對練幾天,他們要收費么?”
“放心,老大,我們好歹是飛車黨,讓他們來練幾天他們還不得拼命裝孫子?”
“那你下午三點這樣,親自帶人來圓湖路讓我見見,我在郁金香高中門口等你,對了,不要讓他們知道我的黑幫身份。”
“好了,知道了,你這個老頭子還真是羅嗦。”葉小白不耐煩地掛了線。
中午十二點,學校剛剛放學,陸誠達用三分鐘吃完母親做給他的盒飯,然后罕見地奔回宿舍刷牙漱口,噴上古龍水,換了一身整潔的休閑式西裝。這時還是初秋,南方的天氣仍很炎熱,穿西裝過于正式了。
他難得的抹上發膠,梳了個讓自己看起來比較年輕的發型,對著鏡子呲牙,看看牙縫里有沒有殘留的菜葉,皮鞋擦得光亮可鑒,總之,一絲不茍,關注每一個細節。
他沿著小路一溜小跑,盡量避開眾人,仍是不免遇到一些熟人。
“老陸,跑得這么急,是不是彩票中獎了?”姜鋒剛從實驗樓回來,看見他跑得飛快,與平日行徑大異,不禁問道。
“對對對,沒錯沒錯。”陸誠達含糊答應著,從姜鋒身邊掠過。
“咦,這個老陸怎么了,神情很詭異啊。跑那么快,當心踩狗屎。”姜鋒琢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