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福通等這個機會已經很久了。
兩派共同攻擊回春谷的時候,都是兩人防守,三人進攻,而且戒備心極強,在那個時候動手很難取得好的戰果。后來回春谷的人依靠陣法,袁福通幾乎以為自己已經沒有機會了。只要流云宗和回春谷的人一會和,那這絕對將成為一場持久戰,自己就只能在旁邊埋伏下去了。
不過接下來的事情讓袁福通目不暇接,震驚不已。密集的攻擊,王寒的飛劍,宗龍的雷火,流云宗的落井下石,一切都發生的太快,袁福通還沒反應過來,回春谷的人已經全滅,陣法也被打開缺口了。
其實第一輪的進攻雖然密集,袁福通卻沒有太在意,這樣的攻擊他也能輕松頂住,何況回春谷還有三個人,兩件防御靈器。但后來王寒和宗龍的攻擊就太厲害了,雖然沒有看清王寒的動作,但他飛劍閃耀的銀光和豐碩的戰果讓袁福通吃了一驚,斬殺一人,接連劃破兩件防御靈器,這不是一個下品靈器迎該有的攻擊力。看到后來王寒的飛劍又恢復了正常的狀態,袁福通才放下心來。當初王寒要是能一直保持這種強大的攻勢,自己早就被他殺掉了,應該是運用了某些秘法,強行提升的威力吧。
如果說王寒的秘法袁福通還想著如何應付,那對宗龍的雷火袁福通就是垂涎欲滴了。袁福通本身就喜歡用雷火攻擊,一度雷火還成為他的主要攻擊手段。但他現在的丙火雷在這種等級較高的戰斗中已經沒有大用,就算幾葫蘆一起炸也炸不破敵人靈器的防御,原本的利器現在成了偷襲騷擾的工具。但宗龍的雷火讓袁福通看到了希望,如果有大批這種東西,就是在筑基期也是不錯的手段啊。
至于流云宗的背叛,雖然出乎了袁福通的意料,但想想也能理解。如果放回春谷的人進陣,最后不過是個僵持的局面,回春谷的人不可能交出自己的收獲,大家的任務都玩不成。如果在回春谷幾人死在陣內,陣法再能彌合住。那所有的靈藥和靈器都會落到流云宗的手里,任務也就完成了。出現后面的情況不過是流云宗的人高估了自己陣法,低估了烈陽宗人的手段,沒想到裂空雷的威力如此強勁,趁陣法出現破綻的時候直接把護罩炸出難以迅速彌合的缺口而已。那次爆炸應該是損害了缺口處由護罩保護的陣旗,所以缺口附近的護罩才顯的脆弱,恢復緩慢,能被金環撐起,其他地方的則沒有這個情況。
沒弄清全部情況,但感覺自己認識到真相的袁福通就絕了幫流云宗抵抗的心思,而是仔細尋找自己報仇的機會。流云宗這些人能這樣對待盟友,恐怕自己這個同門出去幫忙也會被當成炮灰。趁著戰斗還在焦灼狀態,袁福通在陣后換了一身衣服,變幻了身形,準備出手。修煉過精血魔仙道的袁福通對身體的控制相當的嫻熟,筋骨肌肉都能隨心而動,一會功夫一個矮胖的紅臉白袍道人就出現了。
在袁福通準備就緒不久,戰局終于向著他希望的方向發展。漓江劍派投入了所有的攻擊力,防御力降到最弱,流云宗還在堅持,牽制住了兩派所有的攻擊力。見到秦良的天蠶網也進入陣內,和翠云峰糾纏在一起,袁福通再不猶豫,青木劍悍然出手。
猶如一道赤虹劃過,青木劍迅速劃過這數十丈的距離,殺到了漓江劍派眾人的跟前。誰也沒有想到這個時候還有人加入戰局,看樣子還是個核心弟子。張軍直接就想把飛劍撤回,抵擋青木劍。
“不要理會它,錢師弟負責防御,其他人全力進攻,先破陣再說。”王寒掃視了青木劍一眼,阻止了張軍想要回援的舉動。這并不是王寒一直擔心的袁福通的攻擊手段,青木劍從靈氣波動和速度上看都不過是下品靈器,有錢書文的靈葉盾守護,不可能傷到人。現在攻來不過是幫流云宗緩解壓力,爭取讓陣法復原而已。所以現在最重要的是用最快的速度擊潰流云宗的人,陣外這一個人成不了禍害。
抱定這個念頭,王寒沒有理會這紅色的飛劍,而是全力攻擊著已經搖搖欲墜的聚水環,只要攻破這道防御,流云宗就要被擊敗了。
果然不出王寒所料,青木劍雖然來勢洶洶,但卻被錢書文牢牢擋住,幾次突襲都沒有突破靈葉盾的防御。眼看青木劍的牽制沒有效果,流云宗四人的心情從欣喜到失望,陣法的護罩還沒有修復,陣中的防御已經要頂不住了。本以為意外出現的飛劍能減輕壓力,沒想到王寒這么決絕,反而加緊了進攻。
在流云宗四人苦苦掙扎的時候,袁福通也駕馭著流光劍從陣后貼地飛出,繞過了斗爭最激烈的陣法缺口處,往漓江劍派眾人所在的地方飛去。看到袁福通矮胖紅面白袍的新造型,在場的眾人都沒有認出來,也不知道他為什么在這個時候出手。不過他一個人的實力已經不可能影響局勢,兩派都有人專門負責防御,并不怕他的突襲。
只有專門負責防御袁福通攻擊的錢書文在一直觀察著這個突然出現的道人,忽然感覺那里有點熟悉。一時間也想不起來。眼看這道人越來越近,忽然間腦中靈光一閃:這道人腳下的飛劍他見過,是袁福通的。難道袁福通死在他的手里?那他為什么要找自己的麻煩,還幫流云宗的人?
難道他就是袁福通!
剛想到這個可能,錢書文猛的一驚。如果是袁福通來報仇,那這個時機實在是太好了,其他人都被流云宗的人纏住,就剩自己一個人防御,如果他用赤炎鼎攻擊,恐怕幾下就能砸開防御。但他為什么不用赤炎鼎呢?這飛劍能比赤炎鼎好用嗎?難道不是袁福通?
錢書文正在思考這個糾結的問題,袁福通已經做好了準備。他的位置在烈陽宗和漓江劍派的連線上,這樣距離烈陽宗的人最遠,防止了烈陽宗的人干擾他出手。離漓江劍派的人不過十余丈,但他們還在一心攻擊流云宗四人,沒有把他放在心上,只有一個錢書文負責保護所有人。
袁福通收回青木劍,猛的一口精血碰在劍身上,本身已經變成赤紅色的青木劍立刻變的鮮紅,又變成一道赤虹殺向錢書文。錢書文看到袁福通噴血的動作,知道這攻擊要厲害不少,身前除了靈葉盾的本體外,還從其他人身前抽調了幾片靈葉飄在盾前,形成多重防御。青木劍得到這精血的加持,威力暴漲,一下就擊破了幾片靈葉的防御,卻沒有殺向錢書文,而是繞過錢書文盾牌的本體,往王寒殺去,打的是擒賊擒王的主意。這時王寒身邊只有幾片靈葉保護,眼看就要抵擋不住,情況已經危險之極。
“好膽!”王寒一聲大喝,他沒想到錢書文居然沒有擋住這紅色飛劍,而且這飛劍獵殺的目標居然是實力最高的自己。當下也顧不得其他進攻,右臂一甩,白光大盛,醞釀了一下,庚白劍氣脫手而出,沖向了青木劍。
“鏘。”
剛擊破數片靈葉防御的青木劍在力道將盡的時候被庚白劍氣迎頭撞上,瞬間被劍氣擊敗,落在五人中間的地上,動彈不得。庚白劍氣沒有停留,直接奔袁福通而去,想要順勢解決掉這個搗亂的道人。錢書文看到王寒無恙,還擊落了攻來的飛劍,提起的心又落了下來,解散了聚集起來的靈葉盾。其他三人見危機解除,也放松了警惕,把精力全放在進攻流云宗上面,希望能拿到首功。剛才王寒回頭,一時間出不了手,正是他們拿彩頭的機會。
看到朝自己殺來的庚白劍氣,袁福通微微一笑,放下心來,心道終于把這東西引出來了。這劍氣明顯是王寒的殺手锏,無論進攻防御都有不俗的威力。如果王寒不用出來,恐怕一會炸不死他。現在王寒用了劍氣,一時半會沒法再用了。這劍氣雖然攻擊不錯,不過沒有和飛劍融合,對自己威脅就太小了。胸前赤炎鼎稍微放大,擋住了襲來的劍氣,同時手中開始掐動法決。
“袁福通!”王寒用過庚白劍氣,暫時處于無力狀態,沒有繼續進攻流云宗,而是關注著自己劍氣的戰果。當他看到這矮胖道人紅臉上的微笑和胸前的赤炎鼎時,猛的驚醒,叫了出來。這個笑容是袁福通逃走時出現過的,加上那旋轉的赤炎鼎,這道人絕對是袁福通!
不過他剛喊出來,其他人已經聽不見了。落在幾人中間地上的青木劍爆發出一柱沖天的紅光,罩住了漓江劍派的五人,限制了五人的行動。一股狂暴的能量從劍身上爆發開來。靈葉盾分出的葉子好像被狂風吹到的青煙一樣,瞬間消散。只有靈葉盾的本體稍微堅持了一下,也變成一片殘缺的綠葉落在地上。漓江劍派的眾人連反應的機會都沒有,就被狂暴的能量撕成了碎片。
漓江劍派五人全滅。